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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坠入一个无休无止的梦中。只不过梦境残破的就像是洛少东那辆白色宝马的车窗玻璃。任她如何拼凑,似乎也拼凑不出一个完美的结局。
时光一晃,恍然回到了那个盛夏。
眼前是数不尽的烈日光年,耳边也是纠缠人心的蝉鸣。
卓云眉嫁入洛家之后的日子并不能消停。洛氏的三大姑八大姨睁着方圆皆是规矩的眼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而最让他头疼不已的,该是洛少东。他日日买醉晚归,一回来就把家里的锅碗瓢盆砸的精光。虽然他从来不说什么,可是目光里噬人的恨意却是从未消退。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让卓云眉心力交瘁。别的新娘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她是正好相反。
思暖心里有苦,可是她看着母亲这样,她还是心疼不已。
她知道,这事儿不能在这样拖下去了。可是当时的她不过是个大学都未毕业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姑娘,这么大的事儿,她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洛诀把她叫进书房的那天晚上,好像厚重的乌云里忽然渗进了一丝阳光。
老爷子斜靠在书房东边的竹椅里,手上端着一壶茶,他将茶壶一提,壶嘴里滚滚清茶落进茶杯之中,茶香浓郁。
老爷子让她坐下,将一个茶杯递过来,说了句“喝茶”之后便开始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像是利刀,划破了思暖隐忍的伤口。
“爷爷,有什么您就说吧。”那时候的思暖道行极浅,忍不住就先开了口。
洛老爷子安抚似的扬了扬嘴角“我们边喝茶边聊。”
姜是老的辣,思暖明明知道所有的邀请都不过是一场鸿门宴,可是她进退无路,只能点头。
“你知道吗?少东来找我谈过。”洛诀抿了一口茶,摩挲着杯口饶有深意的看着思暖。
思暖如实的说不知道。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他想放弃一切带你走。”腾腾的热茶都温暖不了老爷子骤然寒冷的语气。
思暖定定的坐在那里,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洛少东这几日褪不去阴寒的面目,他早出晚归,摆明了是在有意躲她。却不曾料想,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竟是放弃一切带她走。
她孤立无援多日,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涌上了心头,如果洛少东此刻就站在她的眼前,也许她立马就会站起来扑进他的怀抱。
可是他不在,而她也不能。
温暖和依赖是这个世界上最该防备的东西,如果保质期不是永远,那么就不要轻易碰触。因为一旦习惯,从此就是万劫不复。
看着思暖幸福犹疑的表情,洛诀却忽然笑了,笑的笃定,笑的胜券在握,可是他却只是反问思暖。
“你觉得可能吗?”
□
可能吗?
当一个男人几乎快要拥有将一座城市都踩在脚下的能力,让他就这样挥一挥衣袖,轻易的放弃唾手可得一切,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纵然前方的道路迷蒙着浓雾,可是所有复杂的情感却掩盖不了心间的那一抹清明。
她清楚的知道,将来的每一步她都必须自己一个人走了。就算洛少东此刻朝她伸出了手,她也不能伸出手去回馈同样的爱与信任。
思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了然的抬头与洛诀对视,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怯弱和躲闪。她说“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他。”
洛诀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深邃,他提壶往思暖的茶杯里添了些水。
“我知道你和少东一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少东不过一时糊涂,温柔乡是英雄冢,总有一日他会明白的。”
“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做?”思暖的语气也已满是冰寒,冷得是她自己的心。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离开云城。”洛老爷子也不含糊,似乎就是在等思暖这句话。他说罢,就将衣服口袋里那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放上的茶几的桌面,往思暖的面前轻轻一推。“你拿着这些钱出国,好好完成学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还年轻,爱情的面纱你不过只揭开了一角。既然少东不是你对的人,那么你对的人总会在更合适的时间出现。”
洛诀话毕,按着支票的手就这样松开了。那纤薄的纸片明明风吹就会跑,可是搁在思暖的心头,就成了千金的重担。
思暖自然是不会要。来回推搡之间,却听得屋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洛少东紧接着就推门而入,他的眉毛拧巴成一团,显然是知道思暖在里面才进来的。思暖默默的转身,不动声色的将支票收进了掌心里。
洛少东快步过来,他温热的掌心一把就握住了思暖的手腕,这缱绻的温度在她的皮肤上四处游走,温暖着她的一切。
“走吧。”他说,他的所有目光都勾勒着思暖一个人的影子,不予分毫给他平日最尊敬的爷爷。
洛诀气定神闲的又往自己的茶杯里斟满了水,并不开口阻拦。
他似乎相信思暖,又或者他确信思暖深爱着洛少东,爱的理智分明。
洛少东的步子又快又急,思暖踉踉跄跄的跟着,明明跟的格外吃力,却舍不得挣开了他的手。
那辆白色的宝马在黑夜里像极了一匹奔腾而去的白马,载着王子与灰姑娘的美梦,企图在午夜之前就为童话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
洛少东再次带着思暖上了星光天台。那时候的星光天台已经经过了洛少东小幅度的改造,像个温馨的小婚房。
满天星辉隔着玻璃落下。他们站在云城最高的天台之上感受着星空。
洛少东拉着思暖一上天台就开始捧着她的脸颊不由分说的吻她。
那是思暖第一次觉得洛少东的吻是那么的不安。他宛若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得在她的回应里得到些许的肯定。
而思暖,是深知这是最后一次他们还能以恋人的方式缱绻相依。也是最后一次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回应着他的爱。唇舌纠缠之间是愈加的难舍难分。
情到浓时,洛少东才敢坚定的对她说出那三个字。
“跟我走。”
洛少东轻柔的吻伴随着他的呢喃落在思暖的耳边。思暖攀着他的脖子盛放在他的身下,却不敢予以半分的承诺。
一夜承欢却驱不散黑夜的寒冷。
洛少东拧着双眉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似乎已是多日没有这样安心的入眠。
思暖枕着他的胳膊却整夜不敢闭上眼睛。她借着微茫的星光一遍一遍的勾勒着他的轮廓,像是如此就可将他的面容镌刻在自己的心上。
她在洛少东的怀里微微仰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吻上他的眉心,企图将那眉目之间的疲惫全都吻散。
他嘤咛着将她搂紧了却依旧紧皱着眉头。
思暖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顺呼吸,沉稳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心疼。
她看着洛少东一路打天下,如今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忍心咬牙撒手他创造的王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间竟以扎根如此的深。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是这样的满足且无所畏惧。
她不怕就这样一个人离开。她只怕离开了他的自己从此便如枯木,便如死水,再也寻不到一丝的生机。
她轻捧住洛少东的脸,将吻烙向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鼻尖,他的唇畔,他的下巴她多希望就此洛少东就打上她卓思暖的标志,哪怕天涯相隔,她依旧是他的唯一。
黑夜的星星见证着一切。见证她要离开他的悲伤,除此之外,无人知晓。
当东边的太阳照常升起,卓思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护栏之内的沙发里。
洛少东睁开眼睛发现她不在身边,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
看到沙发上的思暖的时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患得患失的他思暖几时见过,好不容易坚硬的心骤然又变得柔软。那些在唇边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竟因为他这个动作再次被她吞入喉间。
洛少东穿了衣服洗漱完毕才过来抱住她。
整个过程思暖都是沉默的。
没人看到她将自己的拳心握的有多紧,紧到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
“我记得你昨天还没有回答我。”洛少东轻柔的吻落在思暖的耳垂之上“跟我走,嗯?”
思暖挣了挣,从洛少东的怀里脱离出来,她站起来,迎着晨光,面色是异常的红。
“我不能跟你走。”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抖音。
洛少东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握住了她的腕子,将她拉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眸间净是清明,“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不想跟你走。”思暖迎上洛少东审视的目光,笑的清冽凉薄“洛少东,你知道流浪漂泊的感觉吗?你都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苦,你凭什么说你愿意带我走?”
洛少东语塞,只是收紧了瞳孔看着她,像是一只危险的豹子。
思暖却并没有害怕,她依旧笑着,反倒愈加的自然。
“就算你真的打算带我走,可我也有不想跟你走的权力。我早就受够了这样漂泊无依的日子,我不想将我所经的苦才承受一遍。”
洛少东摸了一把下巴,他到底也是身经百战,潜藏情绪这样的小把戏也许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思暖问他。
洛少东很给面子的耸了耸肩膀,以示她继续。
“因为你可以让我留在洛家,你可以免去我继续漂泊无依。”
“我现在依旧可以。”洛少东冷冷接话。
思暖摇了摇头,笑道“你还不懂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爱你,只是想要现在这个结果。既然妈妈已经嫁给了洛叔叔,也就说明我要做的她已经做到,我已经是洛家的一员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走?”
洛少东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夸赞道“你的推算能力有进步。”
思暖有些气馁的看着他,“我没有再和你开玩笑。”
洛少东兴致盎然的点头,“所以,你接下来应该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不过只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思暖的脸上飘起一抹红云,她微微斟酌一下,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过是正常的需求。你也是。”
“我也是?”洛少东满眼戾气,忽然起身,狠狠的捏住了思暖的下巴“谁告诉你我也是?你以为我洛少东会随便乱碰女人?卓思暖,你现在是在贬低我还是作践你自己?”
思暖敛着眼眸遮挡住不断往上泛起的泪花。嘴上却还是倔着。
“信不信由你。”
“当然由我!”洛少东抢白她。“卓思暖撒谎的功力也有进步不过我告诉你,你上述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
思暖沉默不语。
洛少东的掌心轻轻的拂过思暖的发尖,他的语气又变回最初的缱绻“思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既然决定了,你对我说多少谎我都不会相信。”
思暖推开了洛少东的手,他如此深邃宽容的爱让她无所适从。思暖才背过身去就被洛少东自背后一把搂紧了怀里。
“明天,我会让柯凡接你去机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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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着的伤疤,讽刺关于永恒的话8
那一天,思暖觉得洛少东口中的明天格外的漫长。
她蹲坐在床沿边的地毯上,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的烈日渐渐演变为薄暮。她只想祈求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洛老爷子全力封锁消息,可是洛少东决意要带思暖离开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一时间洛家上下鸡飞狗跳。
思暖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还能得到一丝喘息与宁静,也许多亏了洛老爷子,他是吃准了思暖一定会心软,才敢如此放任。
卓云眉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来来回回好几次,终是只能沉默以对。
思暖知道自己是注定要走的,哪怕不是跟着洛少东走,那就是她自己一个人。
所以当她抬头看到母亲这样憔悴又担忧的面容,连日的委屈与痛苦终是化作了倾盆的泪水。
卓云眉俯下身来拥住了她,她的双手摩挲着思暖的头心,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她。
“我知道你委屈。”她的声音也有止不住的颤音。
思暖只是落泪,这像是一种机械的表情,而不是一种情感的宣泄。
“可是少东注定不会是你的良人。”卓云眉轻轻的托起了思暖的下巴,替她抹去了泪痕。“你们现在所有的纠缠就好比是一团乱麻,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