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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芥蒂的两个相见总显得有几分别扭。不,应该说是洛少东显得别扭,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思暖,确定她气色不错之后就拐出病房。
他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手里多了两份晚餐,他随手往茶几上一搁就坐进了沙发里。
“少东,看你这两天累的。”卓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洛少东“瑜儿心疼你,好不容易联系上你爸爸的时候担心的都快要哭了。”
洛少东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思暖,思暖正好闻声抬头去看他,两束目光对视上的时候都有些尴尬。不过洛少东没躲,是思暖先移开了目光。
“我这心脏不好,她又哭哭啼啼的说不清楚,我还以为思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这次若不是你爷爷的专机给送回来,怕还要耽搁上一晚上。”卓云眉说着,看了一眼思暖,无奈的叹气,意有所指道“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有些事情难道还要我一遍一遍的强调吗?真是不让我省心。”
“妈,我这不是没事吗?”卓思暖生拉硬扯的挤出一个笑容。
“瑜儿说了,若不是少东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你若真出点什么事儿,你让我后半辈子怎么过?”卓云眉说着,语气里也开始有了哭腔。
思暖连忙伸手拉住了母亲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一晃。
卓云眉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然后伸出手指,宠溺的点了点思暖的额头。
洛少东仰在沙发上,自然没有将这温情的一幕给落下,他别开了头,视线望着窗外开始一盏盏慢慢亮起的路灯,心上却是说不出的荒凉。
手机在这样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破了一屋子的平静与温情。
他不耐的皱了皱眉,却看到卓云眉转过身来看着他,笃定的说。
“是瑜儿吧?”
洛少东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显示的果然是姜瑜儿的名字。
他点了下头,没看卓云眉,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思暖。
思暖低着头把玩这手里的水杯,似是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一般。轻拢的眉头却出卖了她的小情绪。
她到底没有她表现的那样的洒脱。
“瑜儿说今晚答应了爷爷回洛宅去陪他吃饭的,该是来催你了。”卓云眉了然的补充着。“你是该回去了。这边有我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洛少东一言不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端着手机站起来往屋外走。
也许是心理作用,思暖只觉得他一走开,这屋子就清冷的她心慌。可是她的目光不敢追随着洛少东的背影而去。生怕就这样的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爱而不言,爱而不得。
这两者之间是存在着奇妙的因果关系的。
思暖懂,可是终究不知道该怎么避免。
□
洛少东接完电、话回来就说要走,不知道是真的被那头的姜瑜儿说动了,还是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人难受,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
卓云眉热情的送他走到门口才折回来。回来的时候看到思暖坐在床头发呆,莫名的有些心疼,可是她话锋一转,还是选择扯开了话题。
“这一次真是全靠了少东。妈妈以为他真的会恨我们,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终究都是一家人。”卓云眉语气里有辩不出真假的欣慰。
思暖听着想笑,可是心头的酸涩还是一瞬间就涌上来把她给淹没了。
这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爱在心头口难开。
“暖暖,妈妈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妈妈只是提醒你,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如果一回头又选择了重走当初的路,那么你这些年所受的苦都将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卓云眉说罢,顿了顿“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想你应该会懂,少东也一定会懂。”
思暖低着头像是被窥见了心事的少女一般不甚娇羞或者说是难堪,她指尖在被窝里不安的搅动着,可是偏偏还是纠缠不出一个结果。
“妈妈,明天出院之后,我暂时不想搬回家里住。”思暖决心要自己先静一静。
“你想住哪里?”卓云眉的语气有了几分松懈。
知女莫若母,她当然可以听出思暖的情绪,也完全可以猜到思暖的小心思,她总是这样,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会想要选择逃避。
她理解思暖也无比的心疼。
“暂时去简愿那里住上几天。”思暖斟酌着开口,她知道简愿这两天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如果她去陪她住上两天,她应该是会开心的。
而她,可以暂时不见洛少东,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沉淀一下这短短两天之内发生的一切,接受与否,她是该好好的权衡一下。
思暖望着窗外骤然升起的一层薄暮,她想,洛少东一定会理解她的。理解她此刻的不安与想要逃避的心情。
这一次,她会为了洛少东,勇敢的,自私的,重新思索他们之间的问题。
只是,她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接受或者去拒绝。
而她,不怕自己一个人去承受一段重新的挣扎与纠结,她唯一害怕的是,洛少东等不了她。
等不了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
☆、如果我先放弃爱情,我的痛会不会变得不药而愈【万更】
洛家的司机奉命将思暖送到了简愿的别墅,思暖下车的时候看到一辆军车停在树影下,蒙着细碎的阳光看起来是掩不住的低调。
思暖大致猜到是谁来了。果然思暖一推门,就看到旋回的楼梯上,简愿的母亲,云城军委的三姨太魏明芳正提着自己的裙摆,娉娉婷婷的走下楼来。
“阿姨。”思暖乖巧的唤了一声,迎过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我当是谁呢,小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明芳伸手亲昵的拉住了思暖的手。她几近半百可是包养的却极为的好,这嫩滑的皮肤丝毫不比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差。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得着军委的专宠,这出入还有专车接送。
“我回来有一阵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魏明芳宽容的笑,转而矛头一转“别说你不来看我,就连小愿这个孩子我都很久没有见到了。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估计还想不起有我这个妈呢。”
这语气话题陡然沉重了几分,思暖抿了抿唇不敢接话,因为她实在无法揣测魏明芳所谓的大事儿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件事。
“小暖,依着你和小愿的关系,我想她一定不会瞒着你,她怀孕了你知道吗?”魏明芳扭过头来看着思暖,原本慈爱的目光已经有了几分凛冽。
思暖斟酌着微微点了下头。
“简直就是荒唐。”魏明芳的嗓音高了几分,胳膊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思暖屏息,不敢想象对于这样一个声誉高于一切的家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若是被她父亲知道,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魏明芳说着说着渐渐起了哭腔,“家里这么多狐狸精等着看我们母女的笑话,她倒是真的愿意演给她们看!”
“阿姨,简愿也有她的苦”思暖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组织自己的语言才好。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更没有立场去帮衬任何的人。
魏明芳许久没有出声,只是叹着气往沙发边走,她拉着思暖坐下,秀眉间有掩不住的戾气。
“她的苦都是自找的。这大千世界男人何其多,何必抱着一棵树一直死守呢。”
思暖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她的这句话,话里之意好像是她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愿她就是喜欢一条道儿跑到黑的傻孩子,我就不知道那个阮家的花花大少爷究竟有什么好的。”
阮宁峥?
思暖的脑海里不期然的跳过了这三个字,她忍不住掩了掩自己的嘴。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又觉得这一切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简愿只有出现在那个眼带桃花的男子身边的时候,眉目间才会染上女儿家该有的柔情,才会短暂的忘记自己是那个习惯了把酒言欢的简总。
阮宁峥是没什么好,可是他却偏偏是简愿心中的最好,这无可解释。
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就只有爱情。
□
思暖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总是笑容如花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简愿会值得她这一口气。
心尖上冒出一丝疼,再强悍的女子到头来也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魏明芳话语见不甚无奈,“当初小愿在剑桥摆下心形蜡烛像阮宁峥表白被拒的事情,就一度在这个圈子里被口口相传,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可是她这个孩子却依旧没心没肺的满不在乎,惹得她父亲好几个月不愿意见她。”
思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这件事她有所耳闻,这就是当时轰动一时的“蜡烛门”。Andrew每次没简愿损的无话可说的时候总爱搬出这件事让她住嘴,只是从来没有人说起过,原来“蜡烛门”的男主角,竟然是阮宁峥。
“虽然说,女追男只是隔层纱,但说穿了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动物,他们喜欢追逐的快感多过被追。”魏明芳说着,看了一眼低眉敛眸乖顺的坐在她的身边的思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拍了拍“男人啊,就是喜欢矜持的女人。”
思暖不置可否,只是点头。
说穿了,男人不是喜欢矜持的女人,男人只是自己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唾手可得的却永远不会被珍惜。
“小暖,既然你来了,就帮阿姨好好劝一劝她。现在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事儿得趁着她父亲知道强制带她去堕胎之前解决。撕破了脸皮最后伤心的还得是她自己。这孩子没受过什么苦,但是她也是个懂得乐善好施的好姑娘,不该被这么耽误,你说是不是?”
“是。”思暖坚定的出声,她没有见过比简愿再好的姑娘。明明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姐却没有一丝高傲的架子,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只为在酒桌上拼出一片天下,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谋福利。
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被所有男人追逐,而不是辛苦的去追逐一个不爱她的人。
爱情是一个深邃的泥淖,一不小心掉下去之后的确很难再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她愿意向简愿伸出手,只是她不知道简愿是不是愿意拉着她的手出来。
魏明芳交代完了之后站起来就要走,门外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如果再不回去怕是会让家里的其他姨太太起疑,她纵使百般想要留下来多陪女儿讲一会儿体己的话也得顾全大局。
这豪门之内,步步惊心,疲乏的不止是人心,还有感情。
思暖目送那辆车子远远的驶去之后,又在门廊站了一会儿,她陷落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愿意回神。
直到二楼传来了惊天的响动,她才飞快的转身往楼上跑去。
地上是被简愿推翻了灯座,碎了一地的玻璃大概就是刚刚声音的来源。思暖左顾右盼之下才在那个洗手池旁看到了那个呕到撕心裂肺的简愿。
“你没事吧?”思暖小跑过去,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简愿摇了摇头,抬手往后掳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又低头掬了几捧清水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泼。
她细白的皮肤上沾了清水,不停的往下滚落,打湿了领口,狼狈又多了几分。
思暖何时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简愿,那个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简愿啊,为爱终于也变得比凡人更凡人。
□
思暖伸手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庞和颈子,简愿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站着,乖乖的闭着眼睛,嘴角抿成她特有的倔强弧度。
思暖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她最后收手的时候,简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亮棕色的瞳孔里蓄满了眼泪,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抱住了思暖。
思暖感觉到她纤巧的下巴阖住了她的肩膀,正不自觉的抽动着。
耳边是她隐忍的哭声,一下一下,断断续续,是拼命隐忍却隐忍不下的崩溃。
思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背上轻缓的游走,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着她的情绪也传达自己的力量。
简愿终于哭累了,她抽着鼻子又转身低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思暖自身后看着简愿,她第一次觉得脱去了盔甲的简愿原来是这样的瘦小,瘦小的好像值得全世界的保护。
简愿抬头的时候却全然没有了刚才苦情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