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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回不过神,直到:
“好看吗?”男人偏头,直直地对上她怔忪的目光,嘴角似笑非笑,语气不咸不淡,似乎洞悉了一切。
偷看被当事人当场抓住,苏曼画微窘,掩饰般咳了一声,却没遮住脸颊娇羞的嫣红,只得翻过身,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些。
苏曼画隐隐有一种预感,要是她敢点头说“好看”,下一秒一定会被他扔出去!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用“好看”来形容的,完全记不起自己先前用的更为荒谬的“美人如玉”了。
苏曼画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灯光了,无奈旁边的男人还拿着手机上网,看样子一时半会关不了灯,只得把头闷进被子里,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是真的困了。
其实权铎并没有在浏览网页,在苏曼画背对着自己睡下的时候,他拿着手机正在看靳上传过来的关于她的详细资料。
苏曼画,女,22岁,毕业于A大建筑学院,目前是红岭市某个建筑公司的助理景观设计师父亲赵力卓,经营一家小公司身家背景清白,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和他之前的猜想南辕北辙。
看来是他多虑了,原来她真的不是莫玲叶派来的人,权铎看着那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半张清丽面容,红扑扑的,睡得乱糟糟的长发,有几根还打着卷儿,睫毛又长又卷,像两把优美的小扇子,似乎连空气里都晕开了温柔甜美的气息。
权铎看着那张小脸,直到窗外天色微明,他终于禁不住浓重的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他明明生性谨慎,警惕性极强,从来无法忍受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旁边的人还清醒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心机算计让他心寒,所以,像苏曼画这样的,几乎算不上威胁的“威胁”,他也要把她掌握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因为,稍微一个不小心,睡着了或许再没有睁开眼的机会,这是他的运命。
可是,这次,他如此轻而易举地缴械,是为什么?
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床头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苏曼画不耐地翻了个身,重新把头缩回被子里。
突然,感觉一股股热流从两腿间流出来,苏曼画随即吓得睡意全无,不会是这么倒霉吧?!下一刻赶紧跳下床,谁知道太急,脚被被子绊了一下,她整个人滚在地毯上,赶紧又爬起来。急急忙忙,找不到鞋子,不对,她记得昨晚自己是睡左边的,怎么醒来却是在右边?
疑惑地往床上望去,却和一道清亮的目光撞上,看来他应该醒了有一会儿了,苏曼画羞红着脸,连鞋都顾不上穿,迅速冲进了洗手间。
这次亲戚来得太匆忙太不准时,内裤几乎湿透了,连睡裙都沾染了一片红色,偏偏她还没有准备好卫生棉,苏曼画简直羞愧死了。最为羞愧的,是那个男人啊,不知道他
在手机响的时候权铎便醒了过来,见她手忙脚乱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落到白色床单,上面绽放了朵朵鲜艳的红梅,瞬间冷笑。
在洗手间磨了许久终于硬着头皮出来的苏曼画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头低着,简直要垂到地下,脸更是燥热不已。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现在又有那啥为证,真是百口莫辩,实在无颜面对客房部的工作人员整理床单时脸上微妙的表情,苏曼画简单收拾了东西,决定先溜为上。
不过把这个烂摊子留给那个男人,会不会太不道义了?但细想之下,怎么说他也占尽了一切“便宜”,先是被他看光光,然后再是那么糗的
世界这么大,此生,最好再不相见便是了!
听说,当所有的傻窘面目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时,除了杀掉他便只能嫁给他。苏曼画,如果你也听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情人节快乐,祝姑娘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剧场
白色情人节和中国情人节交叠,意义独特,权三少早早准备好了礼物(当然是作为收了礼物后的回礼),谁知道被不解风情的某人
权三少对着满浴缸飘着的红色玫瑰,愣住了。那是送她的情人节礼物之一啊!却被她撕了用来泡澡!
算了,把泡得全身染粉的某人抱了出来,直接扔到床上,压了下去
许久后。
“你不是应该送我两份礼物?”某人质问道。
权三少挑眉,“我自己是其中一份。”
“另一份呢?”苏曼画懒懒地问,反正他每年都在礼物清单里,也见怪不怪了。
摸摸她柔软平坦的小腹,权铎笑得很是温柔,“第二份,估计在来的路上了。”
所以,你们猜到了第二份礼物是什么吗?嘿嘿
听说双节要19年才遇到一次,估计没有办法陪你们到下一个19年的了!特意写了小剧场来取悦你们,真的不出来冒泡么?熬夜回复评论鱼儿也开心呀*^_^*
☆、结婚生子
“三少爷,您回来了。”男人的声音并不大,却隐藏着无法压抑的惊喜,成功打断了在客厅聊天的两人。
权铎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得仿佛只是一种敷衍,“吴管家。”
吴源心里明明激动万分,却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重重点头,然后退到一边。
欧式真皮沙发一轻,一个衣着高贵的妇人站了起来,待看清从门外进来的人时,妆容精致的脸抽搐了几下,鱼尾纹突破厚重的香粉暴露了出来,她美艳的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个女人便是权铎的继母,也就是权氏集团权云城的现任妻子,同时又是中东某石油大亨的女儿,莫玲叶。
集荣耀与光环于一身,却不尽是上帝对这个女人的宠爱,用张爱玲的比喻来说,她和世间所有的美人一样是从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因为发酵粉放多了,发得东倒西歪罢了。
加上如今上了年纪,难逃发福,嘴角那颗显眼的痣,也被肥肉生生挤到了眼角,成了名符其实的“美人痣”,当然有点夸张,但莫玲叶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个美人。
厚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莫玲叶眼底闪过疑惑,瞬间云集了无声的愠怒。
他,他为什么还没死?那帮真是饭桶!无可救药的蠢蛋!!
这个时候原本坐在莫玲叶旁边的年轻男子也站了起来,笑着喊了一声,“三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权铎轻应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的更淡,“我回来了。”
话是对权赫说的,可权铎说的时候冷冽的目光却是偏在另一个方向,直直地迎上那双阴毒而诡计多端的眼睛。
我回来了,你一定很失望吧?你一定没有想过,我还能活着回来吧?
前往戴高乐机场的路上,和预料中的一样,他们一行人遭遇了伏击,一帮亡命之徒带着武器,枪战,子弹在寒风里“咻咻”地飞,在阻击的时候造成了连环追尾,交通瘫痪,前来维持秩序的交警被如数击杀
在银天和靳上的掩护下,权铎趁乱登上了前来接应的车子,然后乘私人直升飞机,安全返回纽约。
这些都是莫玲叶始料未及的事情,尤其是那道狠厉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她所有的计谋,此刻她的心情万分复杂,强装镇定地扯开一个笑容,只是还没开口,眼前的人便转身离去。
站在一边的管家吴源急急地跟了上去,“三少爷,您要去医院看看总裁吗?我”
吴源口中的总裁,正是权铎的生父,权氏集团的总裁,权云城。
“吴管家,”权铎回过头,眸底闪着阴冷的光泽,森然笑着说,“以后除了死讯,否则那个人的事,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是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冷淡的声音吓到,吴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应着,“我记下了!”
两人的对话,语调都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几分,倒像是刻意说给某些人听的。
“妈,您没事吧?”在权铎离开后,权赫注意到自己的母亲脸色发白,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近来照顾爸爸,您辛苦了,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
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玲叶到底心绪难平,又不好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哪!
“赫儿,听妈妈说,”莫玲叶犹豫了好久,终于找了一种委婉的方式,“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权铎,他”
忧心忡忡而别有深意的话却被权赫一声轻笑打断,“妈,您说什么呢,他是我亲哥哥啊!”
乍闻儿子的话,莫玲叶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心虚,咬了咬唇,却只徒留无声叹息。
“三少爷,病房的监控程序已经被成功干扰,我先去把他们的人支开。”吴源走了十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切记,您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嗯,吴叔,注意安全。”
深夜,医院的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随后一扇门被轻轻推开。
“爸。”
听到熟悉的声音,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突然醒了过来,在看清来人时,不禁面露喜色,“铎儿,你回来了!”
父子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权云城身子虚弱,只能半躺在床上,细细地打量了儿子一番,“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权铎的眉间抹去归途中的惊涛骇浪,笑容奇异地有了温度,云淡风轻道,“现在那个女人还不敢拿我怎样。”
“唉!”权云城低低叹息了一声,“这都是我的错,铎儿,是我连累你了。”
“不,爸,”权铎握紧他的手,认真地说,“不是您的错,因为母亲和二哥,我曾经误会过您,也怨恨过您,但您是有苦衷的,相比您承受的一切,现在这些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权云城嘴角浮现一缕苍白的笑容,在淡淡灯光下看起来有些飘忽,声音憔悴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铎儿,你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的骄傲,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仰头褪回眸底的湿润,然后发出一声哀叹,“相信您的母亲如果泉下有知,也会深感欣慰。而我有朝一日和她黄泉相见时,也不至于无颜以对,只是,苦了你”
“爸”不知道是否夜过于温柔,权铎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温润的暖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再也说不出多余安慰的话,因为那个结局,是他所能预知的。
“我的身体我自然心中有数,估计剩不了多长时间了,”权云城无谓地摆摆手,眉间皱纹深陷了下去,“莫玲叶谋害了你二哥的性命,现在又对我赶尽杀绝,看来她对权氏集团是势在必得,你千万要小心”
莫玲叶仗着有娘家撑腰,也是权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但她狼子野心,妄想独吞整个权氏,策划一场意外车祸夺去了权云城第二个儿子权铭的生命,查清真相后,权云城迫于无奈只能保持缄默,因此权铎和他反目,险些断绝父子关系。
父子反目,无形中却保护了权铎。后来误会澄清,父子依然表面假装不和,连权云城的心腹管家吴源也配合着他们演戏。
到了后来,莫玲叶更是丧心病狂,收买了医生在权云城的药水中加入慢性毒药,企图置他于死地。权云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而近来,那药的剂量,似乎更重了,他几乎一天都要躺在床上。
“不必感到难过,其实死亡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我唯一的遗憾是”权云城慢慢伸出手,手背上布满了针孔,目光和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遗憾的是,这辈子没有机会看到你结婚生子”
我终其一生,前半生有你母亲相伴,看尽繁华,也尝却悲欢,理应无憾,如今把这个重担交到你肩上,你却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高兴的时候,没有人与你分享,伤心之时,也没有人听你诉说。喜乐伤悲,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你本生在云端,应该意气风发一世顺遂,如今沾了这趟浑水,能否全身而退尚不知,叫父亲,如何去得安心?
结婚生子?这四个字,对权铎来说,何其陌生?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怎么会有这两件事?但如果会有呢?
权铎抬眸,看楼下明明灭灭的灯火,脑中却不自觉浮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那天早上她背着包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离开,像个做错了事想逃避的孩子
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呢?权铎想,大概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而她却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偷偷摸摸。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三少爷,时间到了。”
从巴黎回来,苏曼画倒在床上睡得日月不分,总算把时差掰了过来。
红岭市突然降温了,冷风呼呼地吹,苏曼画窝在沙发里,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连忙起身把窗户关了。
这趟巴黎之行,苏曼画回国后向家人提起时,自动隐去了相机被砸的意外,以及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不愉快的窘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