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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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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闻静惘然若失地张了张嘴,就不说话了。
同事们纷纷说开去,不再理会她。
对于眭雍哲会看上这个小笨蛋,她们仍感到既眼热又不可思议,平时想狠狠堵她两句发泄不满,貌似这人也未必听得懂。
漠视成了最大的报复。
这边刚说完,公休日闻静与眭雍哲在双年展上便遇到了徐岚母子。
男孩学环境设计,清俊、腼腆,对眭雍哲闻名已久,见到真人激动得两耳涨红,结结巴巴急于向偶像请教别厅的几座浮雕。
眭雍哲只得转身同闻静告声罪,平日里万众瞩目,淡定自若的人,此时却有点像笨小孩,默默地望着她,十二万分的歉意,并低声解释许多。
到底年轻,闻静忍住笑,推一推他,轻声说:“我在这里等你。”
两人离去,徐岚一屁股在喷水池边坐下,看来为了儿子,着实站累了。她身披一件染大花的袍子,再配上圆圆小母鸡似的身材,简直以为墙上的印象派直接跑到池子里来了。
“眭教授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她没话找话,抬起头冲闻静笑一笑,竟也有一丝娇俏的神态。
“您儿子也挺好看的。”闻静不会说话,有点难为情,只得如实回道。
“我们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是两姐弟呢!”徐岚笑得更欢了,又抬头打量一眼闻静:“你还没我儿子大吧?”
闻静回道:“下个月就满21岁了。”
“还小嘛,不急。再熬个20年,名额就好让给你了。”徐岚想了想,抿嘴一笑。
“什么?”闻静没有听懂。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心太急,在下面还没被人踩够就想进编制?唔,咱们这种编制就得熬,看谁的耐力好,苦媳妇最后才能熬成婆!”徐岚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导道。
“进了编制又怎么样?”闻静不解地问道。
“怎么样?”徐岚一怔,沉默了几秒钟才笑着喃喃道:“进了编制,身份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再也没人敢看不起你,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会被人挤出去……人活了半辈子不就为了这些门面功夫么……”末了长叹一口气,竟有丝解脱的感觉,终于得道成仙了。
闻静没有说话,如今她又听到了另一番说法,可见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但无论为退休金,还是为门面,都令她觉得茫然且难以理解。
“可……20年也太久了吧……”闻静嗫嚅着。
徐岚洋洋得意,朝闻静眨眨眼:“十年前,上头就要给我转正。后来卡在文凭上,非得规定大学生才能进编制。我们上山下乡那会儿哪有什么狗屁大学生?还是现在活络,边递申请边买张文凭回来,照样弄进去……”她庆幸自己这点小聪明,自顾自说着。
闻静茫然地望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一张嘴在眼前不断飞快地开合着,其他一切都是模糊的,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扭曲得不可思议……脑袋里似有千万块碎片,七零八落渐渐拼凑成一个粗糙的雏形,千沟万渠,深不可测。
忽然,在浮着碎的影中,赫然映现出自己苍白麻木的面孔!
闻静吓得险些放声惊叫,拼力捂住嘴,胃开始隐隐抽痛,腿脚发软,迈不出去,顿时跌坐在水池边上,竭力用手掌撑住脑袋,竟摸到一头一脸的冷汗津津。
眭雍哲从雕塑馆出来,远远就望见她抱着头半靠在水池边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动也不动。
他快步走上去,扶住闻静的肩膀,将她把一脸的汗擦去,低声说:“空气真差。”
闻静这才缓过神,刚好就着他的话连连点头,借故离去。
告别了徐岚母子,闻静跟着眭雍哲出了双年展。眭雍哲一直把车驶出了很远,也没有多问,只问她想回家还是想去吃晚饭。
闻静的胃经过刚才一闹,还是隐隐作疼,想起来大概是饿了,就说不如找个地方吃饭。
眭雍哲说声“好”,便在前面路口掉转头,往商业区驶去。
车驶过大剧院门口,见到香港进念二十面体的巨幅演出海报,炫目奇丽,闻静不禁伸长脖子扭头望了又望。
眭雍哲扬一扬眉,边换档边温和地说道:“明天来看。”
“嗯。”闻静掉头望向他,大力点点头,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她抓了眭雍哲的胳膊低下头,眭雍哲侧脸看她一眼,胳膊就这么一直让她抓着,一只手又是拐弯又是换挡,一路驶入停车场。
闻静心底荡着一片温暖。是的,幸好有他,这个世界上幸好有他。
他总是能一眼看到你心底,告诉你他懂得,委屈也就不算真的委屈了。





32

32、第三十二章 。。。 
 
 
红灯笼、油纸伞、竹楼梯……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湘菜馆,对面就是本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直面江景,高耸璀璨。
时间还早,客人不多。饭吃到一半,外面开始下起雨来,他们的桌子靠窗,窗子支起一半,以竹帘遮雨,雨声扑簌,细微静谧,真叫人觉得心思空灵。闻静慢慢咬着店里的秘制豆干,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邻桌有一对年轻男女贴得很近在打闹。不知道男孩凑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女孩直“咯咯”地笑,一抬头被窗外大厦的霓虹灯闪花了眼,轻“啊”了一声,露出一副娇嗔的神态。
餐厅本来人很少,他们说话并不掩饰,陆陆续续飘到眭雍哲和闻静这里来。
“等我赚够钱,就带你到那里头去奢侈一把。”男孩笑着,一手握着女孩的手,一手指着远处窗外霓虹万丈的五星级酒店,年轻的面孔上是踌躇满志的光芒。
“那需要很多很多钱……”女孩定定地望着他。
“我知道。”男孩仍微笑:“据说里面的每间套房都有私家电梯、私家电影院,连衣帽间都比一般酒店的房间大,按摩浴池里的马赛克都是从威尼斯运过来的……”他深情地望着女孩:“你喜不喜欢?”
“天呐!”女孩看了看男孩,又转眼望向远处的宏灿建筑,喃喃道:“这么奢侈,有谁会去住?”
“我们喽。”男孩搂一搂女孩,憧憬道:“开盘的时候眭士楷就说过要打造本市第一个贵族圈,不就是以后的我们喽?”
那边仍在柔情蜜意说着话,眭雍哲不动声色,只顾慢条斯理把盘里的剁椒用筷子拨开。
可闻静俨然按捺不住,不自觉地停下筷子,探出头去望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小声问他:“听说还有本市最美的眺江夜景和一幅塞尚的真迹,是不是?”
眭雍哲一挑眉,没有看她,继续手上动作,淡淡道:“我不这样认为。”直到把剁椒全部拨干净,他才抬起头看着闻静,沉声说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自己的家。”
闻静好奇道:“那么,请告诉我,你见过最美的景色是什么?”
眭雍哲略一沉忖,才说道:“以前,经常想象上台拿普利兹克的那一刻。现在,在天使之城上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好的。”
触及敏感话题,两人都不说话了。过了许久,闻静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打算彻底放弃普利兹克了吗?”
眭雍哲微微一动,沉默了几秒钟,随即放下筷子,抬眼凝视着闻静,坦然道:“虽然说不重视奖项,可原来我一直都是想的。后来才发现,拿奖只是为了给我母亲一个交待。其实她最想看到的不是我拿奖,而是坚守了自己的承诺。天使之城,才是最好的承诺。”
“可是,普利兹克曾经对你非常重要。”闻静静静说道。
“非常重要。”眭雍哲点一点头,欲言又止,仿佛艰涩的往事令他难以启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发誓要把普利兹克奖杯捧到母亲墓前,完成她的心愿。只有这样才能把父亲欠她的一切都讨回来……”
他平日为人低调淡漠,绝口不提家里的事,又绝迹于眭家日常公众视线之中,许多新入行的业界同仁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眭雍哲就是巨商眭士楷的小儿子。
闻静是头一次听他主动提及家里,颇为惊讶,不敢作声,只是静静聆听。
“母亲年轻时是很有名的舞台剧演员。”眭雍哲停一停,声音渐渐低下去,动了感情:“最拿手的剧目就是《三姊妹》,甚至理想将来要成为百老汇的台柱。后来,她与父亲结了婚。作了眭夫人,既登不了台又做不了事,成了家族的奴隶,生下大哥后便得了抑郁症,身体一直不好。更令她痛苦的是,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他的眼神忽然微微一凛,夹杂着一种奇异的痛苦表情:“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临终前,父亲还在费城谈生意。只有我和大哥两个孩子在医院守着。母亲把我们叫到跟前,要我们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能像她一样背叛自己的理想……”
四周一片寂静,邻桌男女已经结完帐离去,窗外滴落的夜雨声回荡在寥寥无人的大堂上,对面琼楼玉宇的万丈华光恣意地透过半支的窗面渗映进来。可仿佛灯光太远,雨太冷,直叫人心里发寒,身体内没有一丝暖意,闻静不禁抱紧了胳膊,可到底也掩不住心底那种凄厉的森冷。
她呆了半晌,才慢慢说道:“小时候,我家住在青松桥,马路对面有几栋大厦,据说是专为有钱人造的高级住宅区。直到后来搬家了,我还一直以为有钱人的生活,都像那些大楼一样,高高在上、晶光闪耀,没有烦恼,让人艳羡……”
眭雍哲双手交握,平静地说道:“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但大多数人都终究会明白,这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根本没有童话。”
“不要紧。”闻静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你还有你大哥。”
“他?”眭雍哲的神情微微一滞,模糊的影中那张脸是遥远而陌生的,从前的一切轰然倒塌,那样重的承诺,千辛万苦,原来都是枉然。
他身体僵硬,想用手托住前额,可忽然觉得精疲力竭,手脚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动,舌头也开始发麻,只好轻轻说了一句:“他又是父亲的另外一个‘杰作’了。”他定一定神,才问道:“还记得山里面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记得。”闻静点点头:“那样相爱的两个人,却敌不过现实利益,最终没有在一起。”
眭雍哲的嘴角微微下沉,像是几乎费了全部力气才能张口说话。他说的极慢,可一字一句,极是清晰:“那是我大哥的故事。”
“什么?”闻静身子一震,仿佛那声音在半空中断了弦,四面只剩下气流咝咝的回音,她脸上迷惘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过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喃喃道:“……你说……他答应过你母亲……”
眭雍哲摇了摇头:“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办法,让大哥顺从地放弃了一切,很快在美国结了婚,正式入驻董事局……”他那种痛楚的表情又浮现上来,声音很空冷:“母亲、大哥……到头来身边的人一个都留不住,希望一点一点都被他扼杀掉了……”
“不,不。”闻静回过神,坚决地摇了摇头,伏到他面前,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好似要急于保证什么,一字一顿道:“你还有我。”她低头想一想仿佛觉得不妥,只好又支吾着小声补充了一句:“要是你觉得我可以的话……”
眭雍哲一听,心里先是重重跳了一下。他背着灯怔怔地没有动,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复杂的柔情,可是简直像洗濯伤口的水,虽是涓涓的细流,也痛苦的。他把眼睛眨了一眨,然后很慢很慢地微笑了。
他直起身隔远一点,不说话地凝视着闻静。
远远传来汽车碾过路面的飞驰声,嘟嘟的喇叭声夹杂着嘈乱鼎沸的人声渐去渐远,他的大半张面孔侧转在窗影里,闪烁的霓光一潮一潮隔着窗面暗了又明,明了又暗,不过转瞬即逝的火光,刹那间,只瞧见他眼中满是熠熠闪动的星芒。
时间好似有几秒钟的停滞,闻静像是不能动了。
外面的琉璃璀璨夜与他们无关,远处的万丈华光似乎也都渐渐隐去,唯有一种地老天荒样的错觉,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璨若朗星般的目光,照亮了她的生命,宁静绚烂。
闻静终于慢慢站起来,挨到他身边。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只要真情流露便会如此投靠一番。
眭雍哲默默地伸手搂住她,两人坐在一起,静静地不说话,那神情是喜是悲都难说。
过了很久,闻静才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我从小到大,不管做任何事都没拿过第一。读书的时候老是被数学成绩拖后腿,只能落个中等生;齐老师和姑姑说我画画有天赋,最后还是没能考进美院;连写个通知报告,都要被主任改好几遍……”她抬起脸,定定地看牢眭雍哲:“现在,突然有种一下子中了头奖的感觉,好像总不是真的,提心吊胆哪天你就会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了……”说出来仿佛很气馁。
眭雍哲将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上,很久很久,才缓缓说道:“我小时候,不管做任何事都力图做到最好。最后才发现,没有一样是为自己做的。只有认识你,才是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隔开一点两人的间隙,微笑道:“我是同家里决裂出来的,又找不到下家,你不可以甩掉我。”
“你也一样。”闻静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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