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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他的手臂似乎碰到了她的胸前，不知为何，想起那次在水上乐园的时候，好像也有这样类似的经历。
回忆一闪而过，苏颖失笑，现在，她的自恋症似乎严重了。“谢谢。”
舒含莞尔，又是接受了她的道谢，“其实，陈科派我过来这里，也有点公报私仇的原因存在吧。”
“是吗？”苏颖想了下，有点懂了，记得听舒芸提起过，舒含在上一次科级干部竞岗中，输给了一个挺有背景的小子，说的，大概就是陈科吧。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那个，这一次竞岗，你肯定能成，大不了，公报私仇地给报回来？”
“呵呵……”
话是这么说，可二人都知道，有背景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就在二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个从后面叫了声，“嗳嗳，帅哥、靓女！穿紫衬衫的帅哥！”
苏颖看了看舒含的衣服，眨眨眼，“好像是在叫你。”
舒含脚步不停，“也就推销东西的，咱们别理。”
咱们？
听着亲昵了点，不过，不反感。
“嗳，别走啊，垮米色包包的靓女！”
米色包包？
这下，换做舒含看了看苏颖，“是不是在说你？”
苏颖笑弯了眉眼，“不是说，推销东西的吗？咱们别理。”
因为那样魅惑人的笑容，舒含闪了神，记得六年前的初次见面，他就是被这样闪到的，一闪至今。
“嗐，我说，你们俩可够难叫动的！”
这一次，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伸手，气喘吁吁地拦住他们时，二人才终于确定，是叫他们的了。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舒含声音冷清，拒人千里。
小胡子笑笑，递上了两张名片。——OT婚纱摄影工作室？
苏颖将名片退给了他，“抱歉，我们已经照过了。”果然是个推销的！
“那个，不是要给你们照婚纱照……，哎呀，不是，是想给你们照婚纱照。”
舒含挑眉看着小胡子语无伦次地说绕口令，“要不，等你搞清楚了再来找我们？——我们走。”
看着二人要走，小胡子又拦了过来，“嗳嗳，等等！错过你们，我很难再找别的人了！我不是要收你们钱，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当模特！”
“模特？”
原来，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婚纱摄影店，因为没有连锁，没有历史业绩，所以没有合适的婚纱照片做宣传，估计店内员工的气质也一般，所以，这个小胡子店长出门正巧撞上了苏颖和舒含两人，一看之下，便在心里敲了板，模特，就这二人了！
听明原委，苏颖笑了，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曾经上大学的时候，还兼职拍过两次广告，后来有星探想找她当艺人，那时觉得那星探看起来像骗子，就拒了，想不到，四五年过去，还有被人相中当门面的机会。
不过，她已不是还在上学的学生，这也不是种赚钱的营生，更何况，和她同当婚纱照的搭档，是个甚至称不上知己的男人。
她看了看舒含，“走吧。”
小胡子还在求着，也算诚意可嘉，“我绝不收费，还把相片免费送你们，大不了我们写个协议，当日，你们的出场费，我也会给当面结清，这样，我现在就给！反正我请专业人士会花更多的钱，气质还未必比得上你们俩。”
连吹带捧的，如果搭档挨成韩越，甚至是以前的徐迁，苏颖想自己可能也就一时头脑发热的答应了。
她回眸看了眼OT婚纱店的门面，倒也不小，装修得也其温馨华丽，小胡子应该是个有钱的店主，怎么就找不到能搬上门面的店员？
不由得，她又看了眼舒含，“走吗？”
她本来心想着，舒含肯定也不会答应的。谁知，让她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舒含居然挑挑眉，一脸跃跃欲试的，“好像有点意思。”
苏颖嘴角一抽，“你不是吧？”
Chapter17
舒含笑开了唇，虎牙若隐若现的，很顽皮，“有钱赚，有什么不可以？说不准被哪个星探相上了，从此走上艺人的路，也挺风光啊。”
苏颖垮下小脸，“别说笑了。”
小胡子见有人松动，立马趁热打铁，“帮帮忙啦，你好我好大家好！”
苏颖摆了摆手，“不，我……”
她本想说，她已经结婚了，可再一想，她前儿晚上还一副视死如归地跟母亲她们说，她已经离婚了！
人的决定，有时就是在那一瞬之间，也往往只是因为一念之差。
想到这阵子和韩越之间暧昧不清、要断不断的关系，她不知怎的，觉得大概被这小胡子拦住，可能也就是天意，抱着某个回忆不放，不如彻底放手放纵一回。
而且，她再也不应该说：她是已婚！
也就因为这样，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而此时，舒含又很逢时地说了句，“你信不信天意？”
“啊？”苏颖被他的话，震得心头一跳，“怎么这么问？”
舒含回头看了看那OT门面，意味深长道，“本不想说的，不过，今天是我生日，是应该要拍照留念，而那么巧碰上这个事，还不是天意？”
生日……
其实，再过几天，也是她的生日。
结婚后的两个生日，也没有什么拍照留念，如今离婚了，她就应该重新来过，把自己曾经错失的，全都不放过，就从今年开始，而今天……，就当做也给自己提前庆祝吧。
而且，如果照片真的摆在橱窗上，这里是省局旧楼，韩越总会有机会经过这里，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看到……
苏颖开始想象他看到时的表情，是无动于衷，还是怒火中烧？
曾经她为了他吃醋吃得死去活来，如今，也该让他感受下她过去的苦楚。
很奇怪，她害怕他看见她和徐迁在一起搂抱亲吻，却不怕他看见她和舒含的婚纱照。
大概，这就是因为前者有亲密行动，而后者只是徒留给人遐想；也因为前者确实是事实，她心虚，而后者则子虚乌有，她可以坦然而理直气壮。
于是，她看向小胡子店长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不就是要做宣传么？等你有了第一个顾客，就换下我们的照片。还有，照片电子版要给我们一份。”
小胡子店长乐眯了眼睛，“这个当然，如果你们想，我店还可以将你们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做成一幅大的壁画悬挂在你们的新房，呵呵。”
新房？
苏颖跟着他假笑两声，“你搞错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朋友？”小胡子店长愣了愣，看向舒含求证。
而舒含则很自然地笑笑，“有问题？模特一定要是真夫妻？”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愿意帮忙，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个，捡日不如撞日，现在才五点，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舒含看向苏颖，“我没问题，你呢？”
苏颖轻轻咬了下嘴唇，“……我发个短信。”
看着她纤纤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跳动，舒含以手半掩脸面，遮住了他抑制不住的笑意。
……
跟在小胡子店长的身后，二人进了这家还留有装修材料散发出的甲醛气味的婚纱摄影店。
对于自己会走进来，苏颖知道，她又有些叛逆因子作祟了，可是，为什么舒含会不顾及她“已婚”的事实？难道仅仅因为，他今天生日？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根本不是舒含的生日，这只是他想跟她合照的一个借口。
他敢开这个口，也是因为这个周日，他才从某人的嘴里，证实了他一直猜测的结论，而苏颖今天的表现，也同样将这个已成定局的结论，更加坐实。
该感谢他那个曾经一直很崇拜他的学弟的。
因为得知这个讯息，他让自己心里接受了那个男人曾好运地跟苏颖走在一起，虽然只有一个月，但也曾经拥有，比他要强。
徐迁不是个多嘴的人，大概是心里太过苦闷，也被他用“同病相怜”的心情博取了几分信任。
总之，徐迁所知道的关于苏颖的事，如今，他也都知道；而他所知道的部分，仍然只有他一人得知。他承认自己对这份感情小气，而且，他也会一直小气下去。
OT婚纱摄影店分四层，一层接待厅，二层服装，三层化妆间和换衣间，四层布景照相点。
苏颖和舒含各自在一间化妆间。
衣服都很新，还带着刚从包装袋里拿出来的那种出厂味道；化妆师的水平也很高，三两下手脚利索地就化完了新娘妆，并给苏颖配上了假发，做了个新的发型。
十指修长的男化妆师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苏颖，他啧啧嘴，“要不要考虑给我们做长期模特？”
苏颖莞尔，“我的身高不适合。”
“有高跟鞋的。”
“不了，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很疯狂，人疯狂一次就够了。”
男化妆师还在试图说服，“你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平时不用化妆都已经很夺人眼球了，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的薪酬很丰厚的。”
“呵呵，谢谢，我想我还是不要了。”钱，她并不缺。
男化妆师扼腕可惜，“唉，那算了，人各有志。对了，你可以考虑把头发留起来，会更有女人味。”
苏颖弯唇一笑，曾经最喜欢韩越的日子里，她都很少想着去为悦己者容，更何况现在，她又要有女人味给谁看？
不过，她倒真是想留长发，只为换种心情。
化妆师给她挑了件紫色长款婚纱，“出门右走是换衣间，我们今晚就做三个主题，不会很辛苦。你男月友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呃……，你老公……”
“呵呵，也不是。”苏颖拿着长裙，也不再解释什么，往换衣间走去。
化妆师耸耸肩，“照了婚纱照，以后会不会是老公，谁说得清？”
……
当苏颖提着长裙出来的时候，舒含果然已经坐在沙发上候着了。
人靠衣装，舒含穿着一袭白色西装，很有白马王子的味道。
看着苏颖出来，他很明显地愣了愣，那样子很好笑，却也让苏颖凭空升起几分虚荣。
回想起当初和韩越照婚纱照的对候，那家伙可是从头到尾的冷静。
在苏颖的记忆里，韩越对她只有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欲望眼神，从没有过惊艳。也是，见过舒芸那种爱赶时髦的女人，还有甄缈那种气质脱俗的美女，她确实不是一道大餐。
更何况，她和他拍婚纱照的那会，完全是为了办酒席的需要，说白了，就是为了排场。
至于什么兴奋啊、雀跃啊，完全没有。
舒含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嘴，“我后悔了，咱俩的照片一起摆出来，看得人都会说我配不上你。”
苏颖微窘，“我觉得，看到照片的人肯定会说：这俩人一看就是这照相馆的托。”
“呵呵……”
舒含笑开了，那两颗虎牙着实可爱得很，他走上前，理了理苏颖的假发，“你要是留了长发，一定‘更’漂亮。”
“……是吗。”很多人说过这句话，而让她记得最深的，就是韩越的声音，可是，就算她留，也不再是为了他了。
“走，上楼吧。”舒含说着，弯了自己的手臂。
苏颖笑道，“我们……好像不是要去参加舞会。”
“行啦，不想我丢人，就过来敷衍一下吧。”
苏颖没有矫情，当真挎上他的臂弯，而舒含见了，收紧了手臂，同时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明所以，但是在苏颖觉来，他的手心，粘湿，而且很烫。
来到摄影师安排的布景点，大概是为了烘托照片主题和效果，摄影师要求的动作虽不说露骨，但却暧昧。
比如……，“新郎站在新娘的背后，抱住新娘的腰。”
这听起来真的很别扭，新郎、新娘……，明知道他们是做模特、做托的，就不能换个叫法吗？
“好，新郎新娘面对面，新郎扶住新娘的腰，二位鼻尖对鼻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鼻尖贴鼻尖……再靠近一点……”
苏颖眨着眼，看着距离自己寸许的男人的脸，脸烧了，真想这个镜头赶紧拍完。
可舒含心里想的，却是恰恰相反，就维持这个动作吧，他要求不高，不需要再亲密，就这样让他碰到她的鼻尖，只要鼻尖就够。
这是他最近的一次看她，哪怕上一次她被任启带到宾馆，被他所救的那次，当时因为情动地吻了她，心念都在触觉上，也没有这么仔细地看她，像是可以刻到骨子里似地看她。
“新郎新娘请笑笑……再笑得开心点。”
摄影师显然是和舒含一国的，苏颖的脸皮都要笑僵了，看看对着自己脸颊呼吸的男人，笑得是那么开心、自然，而她……
“新娘再笑得开心点，新娘，你是装的假牙吗？”
“噗——”
“咔嚓！”
在苏颖破功的那一瞬，这一个镜头总算过关。
“好，新郎新娘请去再换件衣服。”
这第二套是蓝色系的礼服，主要的拍摄背景是海景。
苏颖的衣服有点小暴露，双肩都露着，而以舒含的身高，近距离俯视着看的话，那道乳沟清晰可见。
这对他来说，是不小的诱惑，从她一从试衣间里出来，他便有些口干舌燥了，偏偏，摄影师像是在桃战这个假新郎定力似地，摆弄的姿势更加暧昧。
“新娘右脚微抬，摆出踢海浪的姿势，新郎拖着新娘的手臂，低头吻新娘的肩头……”
苏颖后悔了，是她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