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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师傅说这句话,绝对是好心,心想着人家都是999啊,1314啊,512啊,啥啥啥的,有着讲究呢。
可是买花的某人则很果断地拒绝,“不了,太多她抱不动。”
“……”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包扎、点缀。
“多少钱?”
“便宜算你吧,以后多来光顾,零头就不要了,就……五百块吧。”
五百块?
他微眨了下眼,便拿出了钱包,“可以包送么?”
“当然!”冲着那五百块钱,送还不小意思?“只是……是送本市吗?”
“嗯,就是你这花店后面的那个大厦,901,给苏颖。”
“901,苏颖……,行,记住了,我这就送去啊!”这怪人,都到了人家楼下,还不自己送?“啊,对了,要写上便签条么?”
“便签条?”
“就是写上祝福话语,署名啥的。”
“嗯……,不用,她知道是我。”能送玫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行!”
收了钱,定了单,花店师傅心里那个美啊,看着某人的背影,心想着:这出手干脆的男人……就是帅!
……
七七情人节。
他本想了很多的礼物,花这东西,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觉得矫情。
可是后来发现,其他的似乎苏颖也不缺,而且,那个混帮派的大佬说,情人节,女人都爱花这玩意。
他不敢肯定苏颖会不会喜欢,但是苏颖也是女人,应该……会喜欢吧。
往自己办公大楼走的路上,他一路都在幻想,那个小女人收到花的表情,惊喜?
想到那个小女人可能会瞪圆眼眸的可爱模样,他的嘴角挂起了笑,步履轻快地迈进办公室,一抬头,就看见同事们正围在他的办公桌前,研究着那个相框。
见了他进来,潘城咧开嘴地谄媚,“韩老大,你啥时偷生了个娃啊?”
舒含也盯着那照片,但却什么都没说,那个小伙子是个沉稳的人,最有前途的表现,就是不轻易发言。
他笑笑,夺过潘城手里的相框,扣在了桌面上。
“哎呦,还不让看呐?可你摆在桌上,不就是为了看嘛。”
朱亚丽搭腔道,“看也是韩科自己看,又不是给你看!我觉得,那照片里的,是嫂子小时候。”
“不会吧!”潘城夸张地大叫,“我们韩老大这么风流倜傥,而那个娃一看就是从泥里滚出来的……,呃,韩老大,我没有歧视你亲人的意思。”
对于同事们没分没寸地调侃,他只是一笑置之。
苏颖照片里的模样,因为看得太多,他只要闭着眼睛,就要可以细细绘出诸个细节。
确实挺傻的。
他想。
不过,傻得可爱。
当天下班,他推了陈处的饭局,领导请客,如果是刚开始混的那几年,他自然是逢叫必到,而如今,他的背景很多局里的人都清楚,谁看谁的脸色,还未不可知。
而且,他心里也明白陈处的这顿饭的用意,无非就是最近的竞岗中,让他投自己的外甥一票,这种带有人情意味的饭局,不去也罢。
更何况,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苏颖收到花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陈处,我这……有了约,而且,位子都订好了。”
陈处从九楼一路下来,也听到不少年轻男女们说今天是啥日子,于是,他笑了笑,有求于人时,自然要敛去几分棱角,“行啊,我明白,年轻真好啊。”
他也跟着赔笑,却也没有顺带地给对方留个下次约的话头,“那,明儿见了。”
就当这顿饭,不了了之。
陈处自然也懂,对方没心思赴自己这个约,本以为是不卖人情的,却不想,对方最后神鬼不知地给了个惊喜。
在那次竞岗结束后,陈处终于了解,有些人爬上来,并不是因为关系深厚,而是对于官场规则,已玩到得心应手、登峰造极。
……
他走得早。
路上也赶得急。
站在了楼道单元下的时候,他看看腕表,知道她还没有到。
等待,还是先上去?
两种选择在脑中只是轻轻一过,他便毅然选择前者。
好吧,他承认,今天有点不够淡定。
他真的很想早一点看到……她惊喜的笑。
老远就看到,那个傻丫头像老牛慢步一样地“挪”进小区,旁边跟着一个挺高的小伙,他眯了下眼眸,下一秒又松开。
那二人看样子没有交谈、没有道别,大概……只是同区的巧合相遇。
他又释然地松了眉宇间的皱起,看着苏颖拖拖拉拉地往前走,慵懒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地睡去。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疑问:像苏颖这样的走路方式,不会磨破鞋么?
小女人瞧见了他,模样呆呆的,疑似梦游。
没有他所想的惊喜之笑,不过,她现下的表情,也让他心情挺好。
那束黄玫瑰,已失去了早上时的风姿,被挤压的有些褶皱而扭曲,他心里失笑,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才让这花被弄成如此模样。
“地铁上人多,挤得。”
原来是这样……,这丫头,她也觉得好好的花儿被挤成如此尊荣,太过狼狈了吧。
不过,他不介意。
“……是你买的?”
不是他买的,难道是别人?看不见她的笑,反而在她的眼底,有抹小心翼翼。——这是很奇怪的神情。
不管怎样,他关心的,只有一个,“喜欢?”
“是不是你买的?”
也难怪她那么坚持,好像从结婚到现在,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他送的礼物吧。
嗯,这是他的失职。
他原谅她的这么不自信。
好笑地敲了敲她警戒的小脸,像是如临大敌般地跟他纠结这种问题。
“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
当然,如果真有别人……,他会连同那花和送花的人,一同丢进垃圾桶里!
电梯里,他和她并肩而站。
他能看得出,即便是他证实,那花确实是他买的,她的神情仍是过于严肃。
他不明白症结所在。
“喂,我再问你,为什么选择黄色?”
难道,是因为颜色原因?
难怪早上花店师傅都推荐些什么蓝色妖姬、水晶玫瑰,该不是,女人都喜欢那种的?
……孔夫子说,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
真是不假。
“我觉得顺眼。”
鲜亮、灿烂、耀眼。
像是她给他的感觉。
他的话音一落,她的小脸便上演百种表情。
喜愕惊傻……
原来,真是在纠结颜色。
依稀想起早上买花时,那位花店老板似乎也对他挑中了黄色玫瑰一事,颇有微言。
……黄色,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他不会去查这些问题。
即便知道其中蹊跷,也不会去查。
因为,起码现在,那个小女人已经释然了。
既然她都释然,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电梯门打开,那个傻乎乎的小女人还杵在原处。
“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女人像走出笼的小鸟,跳到了他的身边。
脸颊边贴上温湿的柔软,那一刻,心里的某处似乎酥了。
仅仅一个颊边轻吻,竟似敌得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床第性爱,他很想就那么勾住她的腰,不顾场合地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这是一种陌生的悸动。
让他赫然觉得,原来,幸福的意义正是如此。
她说,“谢谢,很喜欢!”
他觉得幸福。
她说,“我晚上做饭!”
他也觉得幸福。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把玫瑰插出很没有美感的形状。
他还是觉得幸福。
瞅着她系着小围裙,忙忙碌碌。
他想,哪怕时间就此定格,他也认了。
原来,疼惜、宠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感觉还真的挺好。
他宠她,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他觉得,这不仅仅是让她开心的过程,看着她笑,自己也会心生愉悦。
……
06
他一直在定义着什么是妻子,什么是情人。
身边的同事,小有地位的,总不乏在出入酒色场合时,带着一个不属于老婆的女人。
这在F市,不稀奇,相反,如果身边没有那么一个女人,才会遭受鄙视。
在男人的眼里,地位的高低,和他身边女人的数量,是成正比的。
应酬中,曾不止一次地有人问他:韩科,没带个女伴?
这所谓女伴,基本上决不能是老婆的那种。
但逢此问时,他也总会笑着说:我新婚。
这是个很强有力的理由。
男人们理解地暧昧看他,笑容中,似乎还带着同情。
他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其实,这样无非是男人的虚荣,和男人骨子里的花心所致。如果真要他们选择,最后还是本本分分地选择守着和老婆一起。
原配,也是男人心里的一个魔咒。
除非有大过失,性情实在是不匹配,不然,男人都会给原配最大程度的宽容。
因为,妻子就是亲人,法律意义上,最亲的亲人。
如今,苏颖就杵在那个位置,而且,其位坚不可摧。
只不过,有个女人,却一直不懂。
那就是舒芸。
他承认,他亏欠她。
一直以来的相处、吃饭、甚至是偶尔地一起逛街,都是因为,他亏欠。
因为亏欠,所以不知道如何拒绝。
舒芸说,她只是想成为他最好的异性朋友。
他觉得可取。
舒芸还说,她想在他烦躁、抑郁的时候,成为他倾诉的对象。
他想,这也没什么。尽管,他并不会有什么牢骚对她说。
大概是太熟了,而且她的弟弟又是他的同事。
如果能一直维持着这种和谐的朋友关系,也行。
从恋人,过度到朋友。
很多时候,在肢体的碰触中,舒芸总是模糊这其中的尺度。
比如,她偶尔会含嗔带娇地勾住他的手臂;
再比如,同搭公交时,她会借着假寐,靠向他的肩头。
他知道这样有些不妥,可真要开口说:你别这样。——又显得是他太过多心。
毕竟,人家总是一遍遍地强调说:只是普通朋友。
女人是玩暧昧的好手。
他可以抛开自己和舒芸的那段不该开始的恋情,不再忆起,可舒芸却在以朋友自居的同时,偶尔还是会抱怨说:曾经咱们交往的时候,你都没给我买什么什么;
或是经过某某电影院的时候,会似真似假地笑着说:以前咱俩处男女朋友的时候,都没看过电影,要不,今儿一起看一场?
他无法辩驳,也不好太过拒绝。
毕竟,人家说了,他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他心里明白,舒芸是不死心的。
但是,如果她不主动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不会打破如今的和谐,毕竟,是他有愧于她。
舒芸几乎天天短信给他,聊些家长里短,时不时地,不正不经地说些……色情笑话。
他没回复。
她也自知乏味。
不想,有一天,她竟然拿自己说笑:五点过来接我下班,我们去喝粥。——我买了新睡衣,很性感哦。
他吓了一跳,有种感觉,其实,她可能根本不是说笑。
舒芸,应该是没有死心的。
都这么多年了……
继续暧昧下去,他心里有种压力,不是自己所期许的关系,想要结束。
那种存在,时时刻刻地像是个累赘与重负,压着他越发透不过气来。
他承认他的自私,不过,所有的男人都如是,心底里就是自私。
他与她见面的次数,开始减少。
她所发来的短信,不管是认真的,还是玩笑的,他鲜少回复。
大概,她也有所感觉的,有较长一段时间,没有与他联系,而再联系,便是说:韩韩,我崴了脚,天意吧,竟然让我在F市最出名的湘菜馆门口崴了脚,你说,是不是意味着让我今晚在这吃饭?
他失笑了,舒芸许久的不联系,让他放松了戒备。
他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或许,她是真心想着做普通朋友呢?
于是,这晚他应了约。
……
苏颖有个优点:从不让他多烦一点心。
她不吵、不闹,不无中生有、不没事找事……,总之,很多同事嘴里的那些老婆们的通病,苏颖都没有。
他习惯性地不汇报回家的时间,也不告知晚上会去哪里。
那是因为,他知道,不论他多晚回去,苏颖总能把自己照顾地很好。
基本过了六点半他不到家,她便会自己安排晚饭;
如果他过了十点半还没到家,她也会熄灯先行入睡。
有时想想,他也会有丝丝失落,她那样做的不骄不躁,也从侧面说明,其实,她对他可能并不是很上心。
换句话说,他可有可无。
如今,在面对舒芸的这顿饭中,他盯着那剁椒鱼头,居然发呆了。
想到了苏颖,不知那个小女人晚上是怎么吃的。她的手艺不错,不过一个人做饭,未免太过费工夫。
以后,他要多些早回家的时候,起码,要增加点在她心里的存在感吧。
他正想着,舒芸以筷子敲了敲他的手背。
他不解地抬眸,就看见舒芸用一种他很陌生的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声道,“虽然,你的结婚照我就看了几眼,不过,你老婆的样子,我记得清楚。——我好像看见她了。”
看见她……
苏颖?!
舒芸对着他的身后努努嘴,他当时满怀惊喜的回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跟一个女人,一个曾是前恋人的女人吃饭。
难以抑制当时的那份喜悦,从没想过,巧遇是这样一种让人心悸的事,他甚至是失态地想,要怎样跟苏颖招呼。
他伪装淡定地回头,却看见有个高大帅气的小伙,正拉着自己老婆的手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