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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别自欺欺人了，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你住口！杨乐乐，我现在告诉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个孩子，就是我的！”
chapter12 就是我
杨乐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在她看来，对面的男人一定是疯了，被她气疯了。
而谢飞则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终于说了出来。
天知道，这两个月来，他受着怎样的苦，他宁愿凌迟，也不愿整日里担惊受怕地，承受良心折磨。
他双手抱住了头，慢慢蹲下身体，语无伦次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真的是我的……”
杨乐乐见了，难免心中一软。
“飞子，你……你别这样。”她试图去拉扯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算我说错话了，行不，是，是，孩子是你的，我们都约好了共度一生，孩子当然是你的，是我们的！是我不对，不该总是抱着过去自怨自艾，我……”
“不是你的错！”
谢飞猛地截断了她的话，顺势紧紧握住她的手，低着头，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凉湿的触感染上杨乐乐的手背，“你、你在哭？”
男人没有应声，杨乐乐甚至都没有听到他啜泣的声音，可是温热的吻间，那滴滴落在她手背上的冰凉，都说明他在落泪。
杨乐乐并不明白，那是悔恨的泪，她只是有些手足无措。
人非草木，这段时间，谢飞对她怎样，她清楚，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样让着她、宠着她、顺着她。
说她对他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飞子，我都认错了，你就别这样吓我了，成不？”
男人以手抹了抹眼睛，而后抬起头来，红红的眼圈里，都是伤感。
“乐乐。”他叫着她，声音很哑，眼神很坚决，“我说真的，你要答应我，别激动，听我说，我之所以说孩子是我的，是因为……是因为那晚，我第一次送你回家那晚，我知道当时你刚刚被人强暴了……”
杨乐乐立即惊呼，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却被谢飞握得很紧。
他不允许她挣脱，不允许她逃跑，“你听我说，听我说完！我之所以知道你被人强暴，那是因为……强暴你的，就是我！”
“啊——”
杨乐乐尖叫，猛地挣开他的手就要跑。
而这一切，他似乎已能预料，在她挣脱他想要跑开的刹那，他从身后抱住她，死死地抱住她。
“我错了，我知道我不是人，可我现在是真的爱你，不止是因为孩子，因为我爱的就是你！”
“我不要听！我要和你分手，分手！”
杨乐乐扭动着，狂乱地挣扎，甚至是侧头想要咬住困住她的男人的手臂。
谢飞抱紧了她，语调极快地说着，“别说分手，如果你恨我，你觉得我要受到惩罚，受到法律制裁，我会去自首，但是别说分手，更别伤害自己、伤害孩子，你是有孕的人了，你知不知道！”
谢飞的暴喝，让杨乐乐停止扭动，大口地喘息，直至安静。
她慢慢地转过身，在谢飞的惊愕中，投入他的怀里，涕不成声，“我恨你，恨你！可是……可是我突然又庆幸那人是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把这件事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如果你去自首了，去坐牢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说她没出息吧，说她懦弱吧，她就是害怕，如果再承受失去谢飞，她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乐乐，别傻了，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的。”
一男一女，相拥而泣。
待两人都平静了，谢飞将那晚的事，以及自己为了弥补她、天天接送她的事，娓娓道来。
谢飞说，强暴事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指使的，那晚，也是她将杨乐乐引到事发现场的。
事实已经很明显，杨乐乐毫无悬念地猜出，那个指使的女人，是姚沁。
谢飞问，“恨她吗？”
说不恨是假的，不过，吃一堑总能长一智，有些事，杨乐乐也算看明白了，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个事，她也不会对任启死缠烂打，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会最终看透任启那个男人的真心，从来就没有在她身上过。
那个女人，也算是间接地帮了她，不过，“我不甘，我想报复！”
冤冤相报何时了。
“乐乐，别傻，多为孩子想想，那女人已不在F市了，你要怎么报复她？我们用正常的法律渠道制裁吧，我去自首，我去指证她……”
“不要！”杨乐乐又哭了，“我宁愿不报复，也不要孩子没有爸爸……”
谢飞百感，“那你就不再恨我吗？”
“恨你，我恨你！所以，……我要让你拿一辈子来补偿。”
这可以说是谢飞所听到的，最浪漫、最幸福的话。
至此，杨乐乐和谢飞算是修成正果了。
所谓缘，妙不可言。
而他们的间接媒人，姚某人，则在这时，回到了F市。
连同她一起的，还有舒芸，和梁建。
世界真的很小，姚沁怎样也想不到，能够去澳门小赌的时候，碰到一路在港澳游玩的舒芸和梁建。
那天，算是舒芸把她给解救了出来。
她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到了赌桌上，澳门赌场是个挑战个人定力的地方。
偏偏，她姚沁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定力可言，离婚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面对的是什么。
在外流浪了一段时间后，因为想见女儿，她又返回了F市两天，却又不想联系任启，只有所有硬着头皮拨了婆婆的电话。
可是，停机。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过曾经的邻居打听到，任启带着老娘和女儿，去了外地定居了，说是公司派遣去外地拓展市场，至于这个外地是哪里，无人得知。
她问了徐迁，而徐迁也不知道任启具体去了哪里，隐隐知道，是西部。
西部那么大，让她如何去找？
那一刻，姚沁明白，这辈子，她是和女儿无缘再见了。
心灰意冷下，便去了港澳之地，在澳门赌场里，她才找到了一点点活着的激情和刺激。
当钱一点一滴地从囊中溜走的时候，确实很刺激。
在她赌到快要连回去的车费都不够的时候，舒芸出现了，将她强拉了出来……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姚沁的模样很衰，蓬头垢面，像个年近四十的老妪。
“女儿见不到了，钱也花光了，小芸，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低垂着头，坐在赌场外楼梯的大理石台阶上，舒芸拖不动她，只能由着她在那里宣泄。
“瞧你说的什么鬼话，你年轻，又有能力，你做财务那块，光是你那个注册会计师的证，就不知道多吃香，以后前途大好，离了任启那人渣，正好可以找个称心如意的，我都没有……”
舒芸欲言又止，目光淡淡地扫了眼梁建。
后者很识趣地走开，说是去给二人买点吃的喝的。
见男人走开十米之外，舒芸才与姚沁并肩而坐，“瞧我，没你有本事，长得也不如你，不是照样有人追？你吧，反正没人知道结过婚，也没人知道你有娃，正好装个单身，绝对可以嫁得不错。”
姚沁抹了把脸，拢拢凌乱的发，“我不知道，我现在每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给……给强占，要不，就是梦见自己再不能生孩子。我每晚都睡不好，失眠，小芸，我知道，我如果不让自己投入到一个事情里，我就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舒芸长叹，心里明白，那是好友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劣事，变着形态地出来折磨她的良心。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男的，投入赌博，总不如投入爱情，你说是不？”
姚沁摇头，她哪里有心思去投入爱情？她甚至都不敢再呆在F市，她怕，怕有一天见到石辛，或是见到那个拿钱强暴杨乐乐的男孩子，更怕见到韩越……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跟梁建，到底走在一起了？真好。”
舒芸苦笑，“不算是在一起，应该还是胶着状态，我过不了自己这关，面对他时，我没有悸动的感觉，一点小事，我都会想起韩越。是不是很奇怪？说到底，我和韩越其实也没什么真正的回忆，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姚沁想到了自己，由衷道，“小芸，说真的，爱情什么的，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你找的那个男人，对你好，愿意让着你、迁就你、宠着你。——梁建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容易，我看韩越和他那老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离的，你就给梁建一个机会吧。”
“机会？”舒芸笑笑，“我给了，就看他能不能做得到。在F市有房有车，并准备好十八万元的聘金，你说，这条件高么？”
姚沁像是见鬼一般的眼神看她，“小芸，你……，你何必仗着梁建喜欢你，就这样折磨人家呢。”
舒芸沉默，低垂的眼眸，掩去了苦涩：折磨？可谁又知道，她不是在自我折磨？
……
在舒芸的反复劝说下，姚沁答应回到F市，也答应和舒芸的那个快到四十岁的男同事相亲。
相亲的地点，约在了市中心的人民商场一层，必胜客的门口。
之前，二人互换了照片，算是第一眼看去，能够接受的型。
Chapter13 是报应
当天，姚沁化了很浓的妆容，昨夜又是凌晨三四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上一起来，双眼下面黑重的眼圈，让她看上去，也像是个近四十岁的女人。
第二春算是她全部的希望了，虽然有些头脑沉沉，时不时地耳鸣一阵，可她还是比约定时间早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那里。
周末，来往这个中心地带的人，很多，她要集中一百个精神地众里寻人。
穿透层层人群，她望着两边的人行道方向，视线一个恍惚，似乎看见了一个故人。
那是一个笑容很灿烂的年轻女人，看见她，姚沁本也就是心中突突一跳，些许的心虚，可是当她的视线移向那年轻女人的身边，她怕了。
突突的心跳，变成了烈马狂奔。
竟然是飞子！
耳边响起了当日，石辛介绍谢飞时的话，——“这孩子有狠劲，仗义气，又孝顺，为他娘，什么事都能做，而且绝对守口如瓶。”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任凭姚沁绞尽脑汁，也无法分析出，为什么这两人会在一起，而且，有说有笑。
头开始剧痛起来，莫非，谢飞也看上了杨乐乐的美色，将当初她主使他强暴的事，告诉了对方？
谢飞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那么多的证据指向自己，如果杨乐乐再猜不出，那真是傻子！
手凉了、脚麻了，整个人更加恍惚了，姚沁试图躲入人群，可就在这时，杨乐乐似乎往她的方向一指，而谢飞也往她看了过来……
她怕了，怕自己阴谋败露，想着好容易有了机会相亲，不能……不能就这样被翻起旧账，如果被抓到，那她一辈子，真是毁了！
在她自己意识到之前，她逃了，疯狂地跑，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在说——姚沁，你站住，你以为你可以躲一辈子，做错的事，不用负责吗？
不，她不要负青！
她已经苦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难得她还不到三十，还可以装装嫩，如果进去了……
不，她不会进去的！离开F市，离开F市就什么事都没了！
周围已开始有人侧目，更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姚沁梳理整齐的发髻，此时已有些披散，迎风飞舞的样子，衬着她苍白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可惧。
所有人的视线，似乎变成了刀子，一点点地，刺痛她的良心。
“别看我！”
当她惊呼出声时，连自己都惊惧于声音的尖利。
看向她的人，似乎更多了，她抱着头，没头没脑地往前冲，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了声，“喂，大姐，不能闯红灯！”
可她却是尖叫一声，冲了出去。
“吱——”
刺耳的刹车声震破人们的耳膜，似乎看见有一女士的捉包凌空飞起……
……
舒芸冲进医院，问了房间号，来到病房。
里面已经很热闹，有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一个看上去挺壮的男人，还有三个警察。
再看看床上躺着的，是她唯一认识的人，惨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床头边大堆的血布……
舒芸觉得头一下子懵了，像是遭到了重击。
“……姚沁……”
房间内的男男女女，一见她开口说话，都围了上来。
“你是病人家属？快签了这个协议吧，不能再等了，病人需要做全身检查，我们只是做了初步止血处理，病人一直未醒，很难保证内部器官失血破损，有可能要做手术，所以需要家属签协议，你不签，我们不会给病人做详细检查的。”
“我说这位小姐，先听我说，我可不是不想负责任，如果我不想负责任，我就不会把她给送医院，还垫了医药费，嗳，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冲出来的，呐，交通协管那小伙子当时还叫了她一声，是她不守交通规则，明明是红灯了，她还乱冲乱撞的，其实，人都这样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丧良心的话，你这姐姐……呃还是妹妹，她是不是脑子……嗯，有问题啊？——不过这些我不管，你快把那些医药费还我，这可真没我的错。”
“你是病人家属？麻烦你搞定医院的事后，跟我去警局走一趟，我们还是要例行公事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