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安警察冷着脸,将他往警车里推着,“以后会有时间给你辩诉。”
任启看着母亲和女儿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心中着了急,“妈,去我公司找郑董,找郑董!”
从那个宾馆出来前,他告诉自己,只要能出来,让他怎样他都认!
如今出来了,才发现,原来,还是不死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任母托了自己的儿子和亲戚,带着妮子摸到了任启的公司,哭着喊着地在众人拦阻下,挤到了郑董办公室里,她甚至都给那个比她年轻不了多少的老头子跪下了。
“我老婆子没文化,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儿子!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啊,行行好,你要什么,我老婆子配合就是,一定要把任启给带出来啊!”
郑董那双枯瘦却有力的手,扶起了任母,又摸了摸妮子似懂非懂的小脸,长叹一声。
“我无能为力啊!”
任母一听,瞪圆了已经浑浊的双眼,“怎么可能呢?你说吧,是要钱还是什么,我们可以凑、可以凑!”
郑董摇摇头,“要是钱能解决,我早拿钱砸了!知道吗,这次不仅是你儿子,我们整个公司的名声损失都很大,一些长期合作的老客户,现在都开始要求和我们结束合约。……没办法,这次纪检、质检,扫出了不少人,任启确实做了假,谁都帮不了,而且,当天检查的突然,我们真是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对不起啊,老姐姐,我是真的没办法!”
他心底里明白,任启的事,应该是官方有备而来的。人心凉薄,这苏颖一走,韩越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天的情形他是看在眼里,副局对韩越那态度,分明也是存有三分忌惮的。
韩越,可怕啊!
任启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了吧!
Chapter40 搞鬼了
事实面前,任启只能认罪。
——五年有期徒刑,罚款十万元。
钱是小事,可坐了牢,被通告,这对他的影响,可以说在整个F市,他的名声都臭了。
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人品差,但是有钱有能力,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如果你的职业操守被质疑,那么,这一行,你就彻底完了。
而他本身又是从事技术方面的,想要转行,难!
唯一的出路就是,从那道铁门出来后,再回西北,用他曾经学来的流氓脾性,重新打天下。
可是,即便入狱了,这些个道理,他还没有想通透。
他还在琢磨着,为什么郑董宁愿公司的名声受损,也不出钱帮他“潜”一下规则呢?
就如同郑董所猜测,任启果真仍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就这么突然地栽了的,他甚至还在惦记着,自己已经交了五千元定金的那辆奔驰……
在最近一次任母的探监时,他安慰着,“不就五年吗,我那买车的钱,够你和妮子舒舒服服过五年的,实在不行,也还有大哥二哥他们。……放心吧,我表现好,还可以提前假释呢。”
这算是白日做梦吧。
就算骗不了别人,自我骗骗也好。
任母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听说,姚沁进了精神病院了,把她弄成现在的样子,我们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报应?
任启掩面,抹了下脸,苦笑。
或许,真的是报应吧。
他这辈子,什么都好,就是面对女人的时候,做得太不像男人。
一个姚沁,一个杨乐乐……
报应啊!
……
任启出事的消息,一直到他正式上法庭被宣判的时候,才被外传出来。
郑董为了将公司利益损失减到最小,守口如瓶。
可正式宣判后,这悠悠众口,便再也堵不了。
苏颖得知这个消息,是通过徐迁,而徐迁的信息来源灵通,几乎和原公司的员工同步。
在这一行,出了个刑事案件,在苏颖听来,还是头一回。
她有些不可置信,法律明文是写得清楚,可周围做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假的成分,从来没人出事。
如今,就有了,还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无法形容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心情。
她是曾经在心底里无耻地希望,那个男人和她再也不要共存与同一个世界!
如今,算是有点如愿以偿了,徐迁分析说,就算任启五年后出来,也再也不可能在F市混下去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在此时却会从脑子里蹦出他曾经对她的好?
没有任何情绪的,只是过往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回放。
就像是在播放一出哀悼片……
苏颖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回想。
韩越拿着果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坐在她的身侧,看似随意地递给她一个削好皮的苹果。
“想什么呢?”
苏颖啃了一口,而后抬眸看向韩越,“今天,听以前的同事说……嗯,任经理入狱了。”
韩越漫不经心地听着,半响,才“嗯”了声。
太过不热衷的表情,让苏颖放下苹果,盯着他,“听说,当初去查资料的时候,你也是质检组的人?”
“嗯。”韩越应着,头也不抬,目不斜视。
不知为何,苏颖忽而有种感觉,好像任启的入狱,和韩越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两个月前的那次散伙饭后,她一直没有弄清那天韩越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任启的对话。
虽然自从那次她公然地说任启“得罪”了她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虽然她也理不顺,韩越那个当厅长的谭叔叔和这次质检有没有关系……
但是,她就是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韩越搞鬼了!
“哥哥。”
“嗯?”
话到嘴边,苏颖住了口,她强迫自己去忽视这种直觉,宁愿去相信,这事与他毫无关系。
她咬了一口苹果,若有所思道,“没什么,只是庆幸,自己跳槽了,在新公司,我不需要再做这种设计报告。——以前,我也有做过假的。”
韩越终于抬起头,对她浅淡一笑,“有收贿吗?”
“呃……,我哪敢!”
韩越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而苏颖则恍然,原来,真正搞死任启的关键点,就是收受贿赂!
她听徐迁说过,在任启还一手带徐迁的时候,去现场、见客户,那些红包通常都是鼓鼓的……
不知怎的,苏颖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就轻松了。
任启……咎由自取啊。
……
任启入狱,郑董又发愁了。
为什么这个技术部经理的职位,就是没人能够做得长久呢?
技术部的那个副董又提议了,“要不,再把小甄接来?我听说,她前几天已经出院了。”
郑董听了,只是淡淡地掀了下眼皮,语重心长,“我说老叶啊,在你的认知里,除了任启和甄缈,是不是就没别的人选了?”兜来绕去的总是这两个人,听得他都烦了。
好在现场只有郑叶两个人,叶副董一看郑董那表情,便拉长了老脸,“你有好人选?我才不信你有,你要真能挑出个人来,也不至于这么烦。”
可别说,郑董的心里确实有个人。
尤其是这次的任启事件后,他越发觉得这个人的重要性,可是,如果把这个人摆上技术部经理的位子,那无疑没人能服,而且,也只是个花瓶,没有实际的用处。
这个人……就是苏颖。
郑董敛下松弛的眼皮,不行,不能用她!这样逢迎的太过明显,弄不好会有反效果。
唉,难啊。
“那个甄缈,我可不敢用她,癌症这东西,说不好就复发了。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去别的公司挖角!——今年真是背,我的技术部三走两走的,都快被架空了!”
……
或许,真的是到了人才难求的时候了,在技术部经理的位置虚空两个星期后,郑董抓了抓他本就稀缺的头发,认了。
“去把甄缈接回公司吧!”
一声令下后,是郑董的秘书亲自驾着郑董的车,把甄缈从她的住处接回来。
从她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任启的那则新闻后,她就知道,自己还是会回来,而她也是摆出架子,在职场就是如此,自己抬高身价,公司才不会把她当做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
返回公司,一场接风宴席自然少不了。
放眼望去,整个公司她最想见和最不想见的人,都已经辞职。
对于徐迁,虽然面上她有时难掩讥讽和鄙视,可在心底,寂寞的她还是希望能够时不时地跟他说说话、宣泄慰藉。
不过,韩越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对极了,——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开谁活不了。于是,在酒桌上,甄缈还是那个爽朗风骚的甄缈。
也有同事私下嘀咕,“她不是得了胃癌吗?这种喝法,该不是假的吧。”
“谁知道呢,命是人家的,人家不操心,你跟着瞎急什么?该敬酒就敬酒!”
于是,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甄缈喝了多少,她不知道,只清楚地记得自己去了三趟厕所,强行呕了三次。
在最后一次虚弱地搭在水池边时,她看着镜子里明显脸色苍白的自己,也会有一刹的恐慌:医生让她戒酒的!
会不会……再次病发就离死不远了?
可走回酒桌,在男男女女虚假的逢迎时,她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虚荣,一次次地拿起酒杯狂灌。
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她无暇去想,只想在此时,做自己最想做的,她甚至是侥幸地想:不过是一场应酬,仅此一场了,以后她绝不碰酒!
显然,上天并没有给她这次侥幸的机会,而她也终能体会,什么是有因必有果。
当天夜里,她醉醺醺地回到住处后,还没有躺上床,胃里便一阵绞痛,她手忙脚乱地拿医生开的紧急止痛药,药丸还没有塞进嘴里,一股恶心感涌来,当看见那抹怵目惊心的腥红从自己的口中流出时,她的心凉了……
……
甄缈再次住了院。
郑董也对于技术部经理这一职位不能留人一说,深信不疑。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撤除这一职位,由技术部的总工程师兼任此职。
他的问题是解决了,可甄缈却处于恐慌失控的边缘。
工作没了,她可以再找。
可是身体……
短短两天,她就瘦了一大圈,医生在她面前说了很严重的话,虽然检查结果没出来,可她已经有了幻听的症状,而且,夜不能眠。
甄母手足无措,只能求助于那根她唯一能想到的稻草。
“小韩呀,你……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劝劝我家缈缈,她又进了医院,医生说……医生说……”
话未说完,人已泣不成声。
韩越蹙着眉听完了这通电话,甄母的大概意思是,甄缈的癌细胞又扩散了,而且,更加严重。
可是,目前他还和苏颖处于另类分居阶段,那个小女人的狠绝超乎他的想象,而此时,真是说什么都不能让甄缈一事搅和进来的。
“韩越啊,算我求你了,行不?你没有孩子,不知道当娘的苦,看着缈缈现在的样子,我巴不得自己能替她扛着、替她生病!你就过来一下,劝劝她,让她有点……有点积极的情绪,医生都说,这心理暗示很重要的……,韩越,就一次,行不?真的就一次!”
Chapter41 很狼狈
韩越最终妥协了。
不管甄母说的有几分真假,但是人之常情在内,他不能太过冷漠。
在一声“好”之后,他默默收了线,今天……就早点下班吧,去完医院,再去接苏颖!
男人善于说谎和隐瞒,在他们遮遮掩掩地一边要瞒好自己的原配妻子,一边又不舍与曾经的相识彻底划清界限时,那时候的样子,最为可悲、可怜。
夜深人静时,韩越躺在床上也会觉得自己最近活得很狼狈。
甄母没有说谎,甄缈的情况确实不好,但他咨询过医生,其实本身检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不好的症状,但还不至于到癌细胞扩散、恶化的地步,真正的问题根源,在于甄缈自己的心理。
她太过怕死,所以让自己陷入恐慌的境地。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她没有央求他留在她身边,只是像是丧失了求生欲望,人已近乎自闭。
“怎么会这样?”
对于他的问题,甄母老眼垂泪地摇头。
或许,那一次酒后医生的训斥太过严厉,也或许,酒后吐血胃疼的经历,对她打击太大?
总之,看到甄缈现在的样子,韩越是真的不忍了。
所以,他几乎天天都要去医院探望,要不就比以往提前半小时出发,要不就干脆在中午午休的时间过去医院那里,总之,宁愿自己辛苦,也不耽误接苏颖下班,不让她起疑,为了消除她的戒心,他甚至对她,比以往更好、更细心。
而手机也在见到苏颖之后,被他调成静音,并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趁她去厕所或是洗漱的时候,才拿出来偷偷看,是不是有人给他来电……
韩越轻轻长叹,以手臂置于自己的眼皮子上。
狼狈!
局里很多包二奶、养小三的同事,看着他们每日里也丰神自在、轻松怡然地坐享齐人,可是他这个行得正坐得直的,却偷偷摸模地如同做贼。
他不知道那些男同事是怎样防着自己的老婆的,是不是如同他现在一样手忙脚乱、压抑地近乎窒息?
或许,他该摊牌的。
起码,让她去看一眼,只要看一眼甄缈现在的模样,相信……她会理解。
……
当韩越真的对苏颖摊牌时,已是一周之后。
那时,因为甄缈自己的抵触心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