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当韩越真的对苏颖摊牌时,已是一周之后。
那时,因为甄缈自己的抵触心理,经过检查后,发现情况比刚送进医院时,还要糟糕。
这天,当苏颖下班后,坐上韩越的车,就发觉他神色不对,严肃地有些过分。
她系上安全带,审视地看了看他,却没有开口询问。
跟他处了这么些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有些话,他想说的话,自动会提,否则,问了也是白问。
她收回视线,而韩越则伸出手来,握住她的,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才道,“跟我去医院吧,我们去见个人。”
女人都有一个很敏锐的直觉,看着他那样子,会涉及医院,那么看的人,不是舒芸,就是甄缈。
舒芸现在跟她的关系已经算是不错,如果因为啥的进了医院,估计也会直接打电话给她。
那么,就是甄缈了?
“她怎么了?病情恶化了?”
听到这里,韩越心头一震,想不到,苏颖一下子就猜到要探望的人是谁。
他看似平静,实则心下小心地看着苏颖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无动于衷。
“病情算是恶化了吧,总之很严重。”
苏颖轻咬了下唇,“好吧,是同乡,你们还是同学,是该看看的。”
她答应了!
这样太过平静而简单地接受,反而让韩越心里虚得很。
“苏颖……”
“走吧,看一眼我们就回家。”
“……好。”
……
苏颖怎样也想不到,一眼之后,她就后悔了。
不该来的!
心底里怎样想象着这个女人病情恶化后的憔悴是一回事,而真正看见了,又是另一种震撼。
甄缈瘦得厉害,两颊凹了进去,说她看起来老了十几岁,一点都不夸张。
或许,外面伪装的冷漠,终究敌不过心底的柔软。苏颖想,她心中也产生恻隐了。
在心中不忍的同时,苏颖也觉得,可能这辈子她见到甄缈,都会是心里的一种折磨,尤其是对上那女人看向韩越的眼神,以及有那女人在场时,韩越略显僵硬不自然的姿态……
她看得出,甄缈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没有了以往的得意风骚和跋扈,看谁都目无光彩,只有看向韩越的时候,才能感觉那死灰色的眸子里,迸出了异样的光。
大概,那个女人是做给她看的。
不管怎样,她受影响了。
很大的影响。
以至于探病之后整晚,她都默不作声,心里乱得很。——而这,却是韩越能够预料却不愿面对的结果。
回到家中,韩越看着低头换鞋的苏颖,突然从后抱住了她。
“你这是怎么了?你听我说……”
“别说!”她阻止了他,她闭上眼,一脸疲惫,“求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我看了也觉得她很可怜,所以,你什么都别说了。”
“可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为难。”他说了,不知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大概是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疲惫,遮遮掩掩同时周旋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真的很累,大概……他只是想得到她的理解。
可是,他的用词却带了太多的歧义。
苏颖冷笑了,并且笑出了声。
“累?哥哥,我也很累。我都说了,看了她的样子,我也觉得可怜,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探病,只要你心里还有点轻重和分寸,你大可以去探病,之前的那个协议,我自己反悔了,还不行吗?你还想我怎样?”
“……”
韩越默不作声,明明觉得不是她说的那样,却无从辩解。
而苏颖则将他的无语当做是他得寸进尺的心虚,她死死地咬了咬下唇,这段婚姻,似乎越过越不是滋味了!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我去洗个澡睡了,晚上不吃了。”……没胃口。
才从他的怀里解放出来,下一秒,又被他拉了回去,“苏颖!”
“你还有什么要求?”
韩越一滞,本想说他心里有数,知道如何处理甄缈的问题,可被苏颖这么一反问,到嘴的话,却变成,“今晚,别分居了。”
苏颖敛下眼眸,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
她用力推开他,“对不起,我没‘性’趣。”
韩越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他苦笑一记,好容易维系地差不多的关系,被今晚一下子又打回原形,不,甚至是更恶劣!
可是,他又错了吗?
不,他当然没错。那么,是她错了吗?
……
苏颖不想无理取闹。
可甄缈的样子缠绕了她整晚,甚至夜里睡觉都有梦到那个女人,梦到似乎回到了十年前,她竟成了韩越和那个女人的校友,就看见他们很亲密很张扬地在校园里调笑……
第二天,苏颖果不其然地顶了两个熊猫眼。
鸡蛋羹依旧,早饭依旧。
苏颖仍然没有胃口,她怀疑自己一夕之间得了抑郁症,对一切都感觉了无兴趣,甚至觉得连人生活着,都无激情。
上午到了公司后,迎面在楼下碰到了徐迁,看到他笑容灿烂的样子,苏颖很想扯烂那个笑容。
看到她表情不善,徐迁扯了扯她两根头发,“怎么了,美女?”
“别油腔滑调。”
他把指尖的滑软头发在指上绕了一圈,心里暗想:嗯,苏颖的头发长长了,估计,过不了一两个星期,她又要去剪短了吧,印象中的她,从没有留过长发。
“说真的,美女,有什么烦心事,跟哥说说。”
苏颖心里轻叹,甄缈的事情,能倾诉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吧,可是,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韩越的夫妻关系有矛盾。“没什么,听说甄经理的胃病发作了,感慨下生命的脆弱而已。”
徐迁本就知道苏颖夫妻和甄缈的关系,而苏颖这么一说,徐迁很容易地就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竟有些无法克制的蠢蠢欲动,另一方面又鄙视自己趁人之危。好容易平复了心情,“甄经理的情况怎样?人家说,癌症这东西再复发的话,治愈率就很低了,她现在的心理压力很大吧?”
苏颖点了下头,能憔悴成那样,肯定是心理备受折磨的。
徐迁顿了下,又道,“像这种情况,亲人和爱人的鼓励最为关键和重要,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心理暗示的作用很神奇,什么都说不好的。”
苏颖听了,又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可徐迁知道,她肯定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他承认自己这么说,带着暗示作用,他很想置身事外,可当自己开口时,已经晚了。
见苏颖沉默,徐迁又道,“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她?现在就咱俩从原公司出来了,就咱俩过去吧。”
苏颖想拒绝,昨晚才见过,再去,岂不是又受刺激?
可徐迁还在怂恿,“一起吧,我一个人去,怪怪的。”
……
苏颖应了。
二人见日不如撞日的,就定在今日,而苏颖不想让韩越知道,她和徐迁一道去探望甄缈,于是,二人就赶着中午吃饭午休的时候,打了车,去了医院。
Chapter42 放手吧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的被褥凌乱地摆放着,显然是出去了。
苏颖和徐迁对视一眼,心里都想,他们真是挑错了时间,不想,刚退出房间,就碰到了提着保温饭盒回来的甄母。
“阿姨。”
徐迁礼貌地先叫了声,苏颖也跟着不清不楚地叫了声。
甄母的视线一直都没有在徐迁的脸上停过,她看了看苏颖,忽而轻哼一声,“怎么,就这么不待见韩越和我们缈缈在一起吗?才中午吃饭的功夫,你也过来抓人?”
苏颖一愣,但很快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但也让她清楚地知道了些什么,她突然觉得心底发凉。
徐迁忙解释,可此时,解释已经显得多余,“阿姨,我们是来探望……缈姐的。”
甄母冷哼,“行了,我们家缈缈这都住院快一个月了,你们才来探望?而且巧的是,昨天你才跟韩越过来,今天又过来?这么勤,还带着一个……”她面露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徐迁,“行,既然你们是来探病的,去后面的花园吧,韩越和缈缈刚吃了午饭,在那散步呢。——哦,不好意思,我这饭盒小,装不下太多人的饭,你们又来得突然……,呵,你们可能也吃不下我们这种粗茶淡饭。”
甄母阴阳怪气地唠叨一堆,而后趾高气昂地与苏颖擦肩而过。
苏颖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她咬紧着牙关,强忍着才不让眼泪流下来。
想不到,韩越竟然也在中午来探望甄缈,听甄母的意思,大概是常来的!
霎时,前所未有的背叛感充斥着她的心,她跟韩越说过,他可以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但是不要骗她,不要把她当傻子……
此时,她在甄母的眼里,可不就是个傻子?毫无还击之力地被那个一脚踏入棺材的老女人……冷嘲热讽!
徐迁看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可否认,这样的状况是对他有利的,可是,看到苏颖委屈,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他轻轻扯了下她挎包的肩带,“咱们回公司吧。”如果看到韩越和甄缈在一起……,他不敢想下去。
苏颖吸了口气,抬眸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渗满凄苦,“都来了,当然要探完病人再走。”
徐迁蹙起眉,却没有再反对地跟在苏颖的身后,往医院庭院正中的花园走去。
仁和医院的花园并不大,而能够乘凉或是晒太阳的地方也就那几处,苏颖和徐迁几乎一到那里,就看见了甄缈和韩越的身影。
一身浅蓝病人服的,是甄缈,她正坐在凉椅上,抬头跟身边的韩越说话,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韩越就站在她的身侧,低头看着她,倾听。
苏颖定睛看着韩越的每个表情,大概是想要看出些什么,却又怕看出些什么。
徐迁站在她的身后,低声道,“过去吧。”
苏颖“嗯”了一声,却在下一秒僵直了身体,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就看见韩越此时俯身低下头,在苏颖心里疯狂叫嚣着“不会的、不会的”的时候,他用那吻过她的唇,印上了甄缈的额头……
苏颖咬紧了牙关。
徐迁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不仅如此,在韩越抬起头之后,他还看见甄缈一脸要哭的表情抱住了韩越的腰……
苏颖垂下眼眸,轻轻转过身,她不知道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
“我们走吧。”
她的心彻底跌入谷底,从来就未曾粘合好的信任那面镜子,此时,四分五裂。
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什么,是怎样的对白会让他们有这样的举动。
但是不管怎样都好,普通朋友间,是绝不会这样的!
她知道,因为徐迁就是这样,她自私地和徐迁维持着超友谊,她也知道,他对自己不是单纯的男女有情,所以她能够理解,韩越和甄缈之间……绝对有什么。
不管韩越能否把持地住,不管他是不是做过在肉体上背叛她的事,她想,她心里的那个疙瘩,都无法化开了。
算她自私!
算她有情感洁癖!
她现在才不到二十五岁,她看不透什么情爱和红尘,她只知道顺心而为。
韩越那样一边瞒着她,一边去照看甄缈,想必也挺累的吧。
他自虐或许不觉得苦,可是她看了觉得很累,而且,自己也一直纠结着很累。
她受够了!
或许,她该狠心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
当晚,韩越驾车在苏颖公司的楼下,扑了个空。
有见过韩越的女同事很热情地过来敲敲他的车窗,笑容满面地说,“小苏今天提前下班了,和我们公司的小徐两个人二十分钟前就走了,她没告诉你吗?”
韩越一怔,继而对那“热情”的女人点头微笑,震得那女人一阵头晕目眩。
“谢谢。”
韩越没给犯花痴的女人说更多话的机会,便把车窗又摇了上去。
苏颖先走了,跟着徐迁先走了!
竟然没有告诉他!
韩越阴着脸,猛地一踩油门,车子扬尘而去。
他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苏颖没有回来。
她去了哪?
这是她第一次不吭不声地放他鸽子,还是跟别的男人一起!
他以为,她是因为昨天带她去见甄缈的原因。
他觉得,她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他想要拨打她的手机,却因为一贯的各自漠视的习惯,让他觉得打这个电话是有些丢脸的事!
他让她信他,那么,他也该信她!——他如此这般地自我安慰,却难以抵挡心底越来越浓重的烦躁。
他想抽烟,却在拿起火机之后,又放了下来。
说好要戒烟的,说好要让她健康顺利地怀个孩子的。
他在客厅来来回回的走,没有心情吃饭,打开电视,新闻联播里没有情感的播报声让他更烦,他一把关掉电视,倒在沙发壁上摁鼻梁。
九点多的时候,苏颖终于开门回来了。
伴随着门开的声音,就见那个小女人垂着头,像抹游魂一样走进来,不吭一声地换鞋。
韩越站起来,还没有贴近她的身边,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他蹙起眉,“你喝了酒?”
“……嗯。”
女人没有抬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韩越憋着一口气,却也想把问题给解决,按捺着自己心里的那团火,“还在生气?”
苏颖没有吭声,心里却自嘲,这个男人以为她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
韩越轻叹,“她是个病人,你又何必……”
苏颖抬头,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