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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有点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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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川见他没说话,也就到此为止。
“过些天,妈会过来,你别再让她担心了。”
这时,外面的护士也敲响了房门,齐川走过去正准备开门,身后的齐皖却突然说了句:“如果辛菲真的有什么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恩,我会帮你找到她。”
说着,齐川已经开了门,给护士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
虽然,齐皖已经停止了摄影工作,Ann却还是作为他经纪人召开了记者会。
记者会上,Ann也就重避轻的说了一些关于前段时间退婚事件,还有他最后的那个展会。
“我只能说,齐大师与艾莉·丹娜·蒙特尔的婚姻是双方家长的意愿,两人也从小就认识,虽然感情很好,但并不归于爱情那一方。你们刚才问我,齐大师是否早已有女友,我只能透露的是,凡尔赛宫的个人展,是他为了某个人而举办的。”
结束完记者会后,Ann急急忙忙又赶去医院,路上她给齐皖的私人律师打了一通电话。
果不其然,刚进病房,就听齐皖与他母亲在说关于小小抚养的问题。
“妈,过些天我会把小小送去美国,我担心她会不适应环境,想先为她请个家教,等她心理上缓和了,再计划上学的事情。”
“我想的和你一样。只是……小皖,你真的不搬来美国我们一起住吗?”曲妍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提出了之前的建议。
“不了,我想在这里等辛菲的消息。”
每次有人来劝,他都只有这么一句。曲妍清也不是个喜欢唠叨的人,但看见儿子这样一天一天的精神不振,也不免要劝上几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出门都是问题。回到家里,好歹我也能照顾。况且,小小才失去母亲,现在最需要有人来开导,对她来说,你现在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小皖,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从这种痛苦中抽离,但还是得先看清现状,好好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家里的兄弟多,母亲却从未将他们交给任何人抚养,就算祖父曾强烈要求将齐川和他送到英国受教育,她也从未放弃过手里的抚养权。其实,齐皖也一直很听从母亲的话,可此刻他拒绝了。
“我曾向小小保证过,会带她妈妈回去的。在伦敦的时候未做到,这次我不想让她再失望。”
“小皖,如果辛菲一辈子不出现,难道要让孩子也等一辈子吗?”
“妈……”
Ann站在门口见齐皖的神色微变,连忙走进来几步,连忙故作惊喜的喊了声:“阿姨,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曲妍清正因齐皖顽固的态度有些生气,回头见Ann甜美的笑容,才缓了口气。
“Ann也亏你每天过来照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对了,今天记者会还顺利吗?”
今天召开记者会的事情,曲妍清在来法国之前,就在电话里听齐川提起过。
Ann见齐阿姨问起,便礼貌的回道:“挺顺利的。”虽然,她此刻很想问曲妍清在巴黎准备留住多久,可想到刚才两人的对话,还是作罢。毕竟,齐大师不是很喜欢她干预他的家事。
齐皖也不和她客气,她过来也必定是有事要说的,于是对母亲道:“妈,您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想明天出院。”
曲妍清和Ann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同时问道:“医生允许你出院了?”
齐皖当然并未得到医生的同意,但他却轻描淡写的说:“医院的饭太难吃,住着没意思。”
曲妍清刚走,Ann就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看向齐蒙的双眼,原本那迷人的水褐色眸子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似乎像是那缺了水的荒漠,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似乎还不肯相信他此刻已失明的事实。
就在她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时,齐皖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腕,无奈的说了句:“我又不是完全看不见,至于露出一脸焦虑吗?”
“齐大师……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草率的出院啊。”
“我有分寸。”齐皖松开她的手腕,就问:“和穆明轩那边的律师交涉的怎样了?他还要坚持继续和我争夺小小的抚养权吗?”
见他问起,Ann才豁然想起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于是,平息了心里的担忧,说道:“他那边说就算败诉,也会一直向法庭申请小小的抚养权。”
“是吗?我们这边的律师怎么说的。”齐皖一脸平静。
Ann把刚才在车上与律师的对话,简短的说了出来:“律师那边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穆明轩和辛菲并未在美国登记结婚,而DNA的鉴定也是很关键的一项。就算他那边的律师找出八年前的资料作证物,也只是片面说词。我方律师会以对你进行人身攻击的理由,让他的证物无法用在法庭上。”
听到Ann这么说后,齐皖只是低头笑了笑。
Ann见他这样,似乎是早已料到了结果。一时间,她突然怀疑,这样深沉又狡黠的男子,难道真的只对那么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高中那时,她下学去哥哥所开酒吧的那晚上。并不特别的舞台,镭射灯光从头顶照下,台上形形色色的影子相叠,暗影浑浊,使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与表情,音响里放着一首抒情的爵士乐,是她从未听过的。
也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场景里,女孩干净又另类的歌声飘进了她的耳膜。恍惚中,像是天上的妙音传入凡间,她回过神,垫着脚尖便朝舞台最中间的麦克风架望去,这一眼,注定了惊艳。少女左耳挽着雪白的蔷薇,一双如夜空星辰的双眸因陶醉而微眯,漂亮的鹅蛋脸在色彩斑斓的灯光下如同上好的白瓷所制,红唇轻启,是唱不尽的醉人心扉。
此刻的少女穿着一身蕾丝编制的白色连衣短裙,在轻微的摆动下,裙摆如同在风中飘动,隐约中像是能看到她身后那隐藏的白色羽翼。刹那间,在这糜烂的舞池里,眼里似乎只能装下她一人。
正当一首结束,还未从那痴痴的感觉中回神时,便看见一侧影俊逸的男子走到舞台正中,霸道的一把将少女环住。Ann还记得,男子看着少女时的那双早已装不下任何人的深情眼眸,和嘴角勾出的迷人笑意。
在舞台正中,他毫无顾忌周遭人的视线,低头吻住少女的双唇,如此亲密,宛如天生一对。
那时,Ann才正真体会到什么叫做天作之合,甚至到了让所有人羡慕又嫉妒的地步。
原本她还想不通齐皖为何能为辛菲做到如此,可如今再回顾过去,才渐渐明白。没了辛菲,齐皖也将失去生命拼图里那重要的一块。

、第□□章

出院后;齐皖回到了孚日广场对面的二楼小屋。自辛菲离开后,他便没再回来住过。直到那日从伦敦过来;突然有种感觉她会回来。也是这种感觉,鬼使神差的让他又来到了昔日两人居住的二楼。
他还记得那天巴黎的天阴云密布,却在走到阳台的那瞬间,一缕穿透乌云的阳光洒落下来;照亮了眼前的视线;他微闭上眼,在适应后睁开时;如同命中注定般与楼下的她四目相对。
转眸的顷刻,他似乎能看见她眼里的千万变化,讶异、惊喜、慌张和不确定……
也就在她低头去捡掉落的东西;他想也未想,转身冲向了楼梯口,朝着她所在的广场跑去。
气喘吁吁的来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这种真实的触感终是让他狂跳的心脏找到了归属。
他一步步精心的算计,料到了此时辛菲会对自己产生排斥,于是在她一次次的拒绝后,计划了一场连环的苦肉计。
岂料,这一步,却也促使了艾莉的报复。
但,齐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这么做,辛菲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毕竟她是那般的顽固、执拗,他宁愿赌一把。
大半月已过去,齐皖弯身将阳台旁几盆白红相间的郁金香移到石栏上,为其浇上水,正逢巴黎市的天气转晴,阳光射‘入,正是花开适应的温度。
八年前,这里曾布满红色玫瑰,如今却已枯萎,于是他种上了她最爱的郁金香。那年,她依偎在他怀里,笑着说:“白色的花语是纯洁,红色的是爱的表白,以后我要在这里种满这两种颜色的郁金香,然后养只可爱的狗狗。每日黄昏,带着孩子、牵着狗狗一起出去散步。夜里,等孩子们睡着了,我们就去歌剧院去看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一直一直……”
说这话的辛菲脸色红扑扑的,一双如水的眼眸,单纯的如同孩童。其实,他早该明白,她沉溺在他们的爱情之中,是那样的纯洁与专注。而,他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辜负了一片痴心。
齐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齐皖眉角轻蹙,往下看去,虽看不清那敞篷车里坐着的人,不过就凭那车的颜色,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前年老四齐蒙二十二生日他给订做的水晶蓝车壳。当时,他正在意大利为法拉利公司制作一组关于车与海洋的专题摄影。齐蒙知道这事后,仗着过生日的借口要换部新车。
恰好,总公司为了答谢他,邀请他来设计一款新车外形,当做这次的工作谢礼。于是,他便将自己设计的这款独一无二的水晶蓝跑车顺手送给了齐蒙。这小子收到礼物后,兴奋了一个多月,那一个多月几乎每天打电话给他热情问安一声,就差没烦死。
“二哥!”
齐蒙对着窗边的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一楼客厅里,齐蒙如回到了自己家中,将一箱行李随意丢在门口,摘下墨镜,甩了外套在沙发上,就跑去厨房拿冰汽水喝。
“妈让你来的?”
见他风风火火的进来,齐蒙扶着护栏下来,表情冷淡。
被二哥一句正中靶心,齐蒙嘿嘿笑了两声,尴尬的灌了口汽水,就说:“哥,妈也是担心你。”
“那你是觉得我需要照顾?”
齐皖说这话时不冷不淡,却听得齐蒙一身鸡皮疙瘩,他咽了咽口水,心想,要是自己说了是,岂不是承认二哥如今残疾在身生活不能自理么,他可不想在一头撞在老虎嘴里,找死。
于是,齐蒙干笑了两声,便道:“哪能啊,我就是顺道来这边玩玩的。”
“那就出去找家酒店住。”
说着,齐皖将沙发上的外套甩在了他脸上。
齐蒙拿下外套,俊美的脸蛋一囧,随即反应,可怜兮兮的对齐皖央求道:“二哥,一个人住着多不安全、多寂寞啊,我来和你做个伴不好么?”
“十八岁我就搬出来自己住,还轮不到你来作陪。”
齐皖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钱夹掏出了张信用卡丢给齐蒙:“你的住宿费,就给妈说我一切安好。”
齐蒙低头瞥了眼手里的金卡,腹诽:我去,绝壁是封口费,封口费啊!
最终,齐蒙连绝招都没使上,就被齐皖给game over了。
拖着箱子又回到了他心爱的小跑上,拿出手机正想向老妈告状,车窗突然被敲响。他惊了一下,以为是二哥改变主意了。
弯着嘴角,心虚地转头往外望去,随口还亲热地喊了声:“二哥?”
谁知,这一眼愣是差点把他吓出了内伤。
**
住在楼里的几日,齐皖很少出门,因为视觉神经受损,无法看清五米之外的事物,就像未调节的聚焦,只能大概的看出一个轮廓。
何况,他又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
齐蒙那天之后,便没再来过。也不知那小子真如他自己所言,是找借口出来野的。
说来,齐皖每日除了联系齐川打听辛菲的消息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他活了三十三年,还是第一次如此悔恨、懊恼,自己竟这般无能。
十八岁他可以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离家出走,二十四岁他可以因为祖父的阻拦而选择妥协……然而,他经历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他而选择的路,他所做的一切都算得了什么。
失去辛菲已经一个半月了,齐皖不知道自己再这样等下去会不会疯掉。他不敢想辛菲遭遇了什么,受到了何种伤害。就连每晚,他都怕做梦梦见她,恐惧出现在他面前的会是一具满身血迹的冰冷尸体。
“咚咚咚”,正在齐皖望着阳台上的郁金香发呆时,隔壁楼又传来锤子砸墙的噪声。这一带都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本就木材盖建的,隔音效果也就比现代建筑差些。
他眉角轻蹙,从编制椅上起身,这时就听见楼下有人喊道:“当心点,别弄坏了!”
这声音听着竟如此耳熟,齐皖眉角轻抬,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手机,便拨了过去。
那头接起后,顿了一下,才嘿嘿笑道:“二哥,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齐皖探头,睨了眼楼下货车旁站着的三个人,道:“抬头。”
话音刚过去,齐皖虽看不清楼下人的模样,却瞧见其中一个轮廓像见了鬼一样,转头就往隔壁的楼里冲。
齐皖冷笑一声,那头的齐蒙也是浑身激灵一阵。
“把我给你的钱买隔壁房子?”
“……”
“老四,皮痒痒了?”
“……二哥,我……”
从小齐蒙最怕有三人,老爸齐暮、大哥齐川,再来就是这笑面虎二哥齐皖了。前两位是不怒而威,后面则是前一秒与你笑脸相迎,后一秒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实,相对比起来,齐皖似乎更让他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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