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啊,俺们这几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什么情书哎!尽管不是自己的,呵呵!”
鲍春把信往抽屉里一塞,“上回张青的,不就是那么几个写的吗?还说没看过!”
“哎呀,那不算,写的怎么能跟收的比呢!”上官说话向来注重逻辑。
其他三人也都齐声附和!鲍春红着脸拿出来给她们。何冰一把抢过来,和这几人抢来抢去,你一句我一句地念完了。都搬过来椅子坐成一堆讨论。这个说文采还行,那个说无病呻吟,没一个出正经主意的。张青看不下去了,问:“你决定了没有,是答应,还是拒绝?”
“这,我也不知道。”鲍春冷静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好。
“答应嘛答应嘛!多好玩啊!”何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蹦三尺高,差点把和她共坐一椅的李茜摔下来。
上官却说:“这个人野心是不是太大了,靠得住吗?”
李茜一拍手,“哎呀,大二的人,管他什么野心不野心,我看就不错,你说呢,青青?”
张青见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回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出门去了。剩下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猜哑谜!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家继续每日里跋涉,斜穿大半个校园,去环水馆上课,跨过眉湖去北二上自习。看着那睡莲开了又败,芦苇长过了头顶,大三的脚步迈近了。
秋高气爽,化学系04级组织旅游到八里沟。张青知道了,也非要去不可。这回竟然没有晕车,令余明新大感意外。以前放假一起回家,总是嚷着不坐汽车,有回实在挤不上火车了,在大巴上吐了一路。回家前还得先送她。
车一停,张青就背着她那橘红色的小包蹦了下去。一群人跟着导游往里走。八里沟,顾名思义,就是长约八里的一条山沟,蜿蜒在太行山麓。远望沟两旁的高山,奇形怪状,有天狗啸天,有猴子捧桃,还有的横看成岭侧成峰,山坡上,山岭中,到处是红的黄的树,映着初秋的阳光,欢迎着每一位到访的游客。沟底的水已不如夏日那么多,却反归了清澈,张青蹦到一块岩石上,双手捧起一捧水就要洗脸。导游看见了,以为她要喝,连忙叫住,指着长在岩石缝中的一棵树说:“看,这是这一带有名的毒树,它旁边的水是不能喝的。”
张青一听,赶紧把水抛掉,甩干了手问:“手沾上没事吧?”
导游笑着摇摇头,领着队往前走。张青被刚才的树吓怕了,到哪都问有没有毒。余明新在后面喊道:“小心,毒蛇!”
“啊——”张青哭着喊着跳了起来,却只看见周围的水和石头,余明新早已笑弯了腰,这才明白有人坑她,狠狠地剜了余明新两眼,这才赶队。剩下余明新在后面拊掌大笑!
到了饮马池休息时,余明新坐到张青身旁,问:“刚才没吓着你吧?”
张青撅着嘴不理他。余明新自嘲地一笑,回头大喊:“蛇——”
“又骗——”,“我”字还未出口,张青就看见右脚边有个灰不溜秋的无足动物,叫都来不及叫就跳到余明新身上,抓着他的脖子使劲摇,弄得余明新反倒尖叫了两声。好容易张大小姐平静下来,余明新才问:“坐够没,我的腿都麻了!”
“——蛇——”
“被你吓跑了!”
“吓跑了,你不早说,真是的!”
“哎,是你拿我当挡箭牌,到最后反而怪我?”
“谁让你先喊狼来了的?”
“你——,好,咱俩两清了,啊!从现在开始,我离你十丈远,什么蛇呀虫呀,来了,我都不管,怎么样?”
“嗯,张青歪着头想了想,赔笑道,“对不起了,谢谢你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对不住,我向你道歉,你再向我道歉,……”
从那以后,一路上余明新走到哪儿,张青就跟到哪儿,知道的笑笑不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耍猴呢!(余明新长的比较返祖!)
一行人来到了八里沟的尽头红石河瀑布,男生女生都在瀑布下戏水游戏,张青却站在瀑布下静静地伸出手去,接水,看着手中的水渐渐积满、溢出。余明新在一旁看到,摘下相机,按下快门。
从瀑布下出来,几个男生不顾劳累,往上爬去看红石河了。余明新看了,问:“咱们也去看看?”
张青摇摇头,“留个悬念,不好吗?”
“呃”,余明新点点头,“好,哲理!就为这?”
张青露齿一笑,“事实是——我太累了!”
从八里沟回来,余明新整理照片,准备做个纪念册。电脑屏幕上,明亮的水珠纷飞,溅到张青的手上,再漰到脸上,如花的笑靥只在屏幕一角,却是那般明媚,整个画面也因之明亮起来。不知何时,当年那剪着短发蹦蹦跳跳的小女生已经留起了及肩长发,蓬松的马尾划过肩头,与明亮的眸子交相辉映!
室友刘亚洗完头端着盆进来,一面擦头发一面凑过来看。水珠都飞到了屏幕上,余明新也没有察觉。倒是刘亚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错啊,老余你摄影技术提高神速啊!”
余明新淡淡一笑,把这页翻了过去。
过了几天,余明新到沁春园超市买东西,正要排队付账时,瞅着前面的女生有点眼熟,不是别人,正是张青。吓得扭头就跑,从沁春园北门直奔东门,正在庆幸未被发现,身后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肩头,“买东西呀?”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回余明新不跑了,微笑着回过头去,“是啊,你也是吗?”
张青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沉下脸来,“我那张照片呢?怎么不放到相册里?”
“呃,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别装了,刘亚都跟我说了,说照的超好看。给我看看呗!”
收银员小姐在前面催促,“同学,结账了!”
张青一把抓住余明新手里的东西,连同自己的一堆放到柜台上,继续追问。余明新苦笑一下,对收银员说:“对不起,不买了——”话音未落,拔腿冲了出来。
等张青出门,人已经消失在葱茏的樱花园中了。
然而,直到世博会开幕,余明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藏起那张照片,或许,也是为了同时藏起心中那根轻易不愿拨动的琴弦吧!
危机篇
漫漫考研路就这样走完了。
过了寒假,晕晕乎乎考完八级,张青突然觉得,生活是多么空虚!除了写论文、找工作,几乎无事可干!(论文是自己写的,工作却是处处碰壁!)
余明新却忙得不可开交,天天按部就班地去准备复试!考研时那一起上自习,一起回三期的日子,不再了!
站在桥上,看眉湖里的金鱼,张青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虚!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即便这湖里的鱼儿,还知道为生存寻找空间与食物,可人,一旦失去一贯追求的坐标,空间即意味着空洞!
漫步在北操场和眉湖之间的人行道上,来来回回,看法桐的叶子一天天变大变绿,看球场上追逐、欢笑的身影,树与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她,却不知何去何从!
又是5月,这天,张青和何冰买东西,回来走到北操场时,何冰想起忘了给上官捎洗衣粉了。张青接过东西自己抱着,让她快去快回,自己在操场边上看打篮球。
一个球蹦到了她的面前,紧跟着蹦过来一个男生,抱起球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看清是她,把球往后一扔,问:“买东西啊?”
这人张青认识,就是余明新的室友刘亚。微笑着回答:“是啊,何冰忘了买洗衣粉,我在这儿等她。你们考研怎么样啊?”
“还不错,六个考上了五个,剩下一个考公务员去了。”
“考研呀!我们四个考上了俩,剩下俩准备去趟社会!”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何冰回来,大老远看见刘亚,喊:“刘亚弟弟,好久不见了,听说考上研究生了!啥时候请客呀?”
刘亚跳上台阶儿,还没说话,一个男生拍着球过来叫他。何冰大吼:“余明新——,不认识我了!招呼也不打!”
余明新没看清却听清了,把球扔了,掏出口袋里镜盒,把眼镜戴上,看见何冰拎着一大袋雕牌,笑着说:“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你呀!对我们这么好,球衣还没脏就过来洗了!”
“滚,我才没那么好心!叫张青给你洗!”
“我也没那么好!”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是张青!
余明新仔细看了看她,紫色的镜框突显着一股气质,微翘的嘴角挂着几丝笑意,心里一动,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青浅笑,“好久不见,听说华东理工录取了,恭喜了!”
余明新笑了笑,正想问张青接下来的打算,何冰拽着刘亚过来,吵着要他们请客,两个人拗不过,答应晚上秋穗园三楼见。
:( :( :( :( :(
接下来的事,张青不愿多想了,地震,如同警钟,敲碎了她的一颗心。昨天发生的事如同是在梦中,梦醒时分,现实涌了进来!
站起身,不想回寝室,在路上闲逛,碰上了何冰和鲍春面试回来,叽叽喳喳讲起了身处25楼经历地震的见闻感受。
接下来的一周,大家心情都被两个字牵动着——汶川!
这天,寝室几个人都挤在电脑前看刚发布的地震照片,经典的诺基亚铃声响起。张青跑回自己桌前,一看,顿时痛哭失声!手机也被摔在了地上。
李茜、何冰赶过来问怎么回事,上官捡起手机,只有这样几个字:母病危,速归,姐!
三人都急了。李茜、何冰扶着张青坐下来,轻声安慰,上官干脆打开柜子给她收拾回去的东西。
毕竟不是哭的时候,张青一面擦眼泪,一面收拾东西,简单地装了一个包,就要下楼。上官不放心要跟下去,何冰一把拉住,“这是她自己要承受的,让她自己处理吧!”时间是最好的塑型师,就连小魔女也开始展现她睿智的一面了。
青青背着包,急匆匆地往南门赶,路过一期荷园光大银行前的广场,一群人正为地震募捐。稍作停留,站在法桐树下,张青清楚地看到余明新也在其中,或许他现在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胸怀,她却必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毅然回头,走了。
站在募捐的桌子前,余明新也看见了张青。一星期前,那还是可以倾吐心声的好友,现在,却几乎形同陌路。在她回头的那一刻,他真想追上去,向她解释,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说什么都晚了。她的路过,如同一根钢针,直刺手指,连着心疼。看着她青色的衣裙越走越远,有如淡淡的青萍,划过心湖,搅乱了那一池水,再也难以平静!然而,现在不是疼痛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奋斗篇
妈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乎是儿女的心感动了上苍,硬是把她拉了回来。看见孩子们都在身旁,刚从手术中清醒的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张青便和姐姐轮流伺候身旁,弟弟忙着高考,也常常打电话问候。在家时,张青常常感到身体里流淌着纯净的血,没有受到过现代工业的污染,没有那么多的粉尘。到了城市,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侵蚀着她的心,那焦躁不安的火车站,让她害怕!整个城市的旋律,让她不安!
工作始终没有着落,奥运会如火如荼地开着,一个面试,又一个面试,心和身都和运动员一样,开始疲惫起来。
在一个小公司里干了几天,又换了一个公司,还是小公司。干得好好的,到了试用期满的时候,居然一个电话就给辞了。张青不干了,一纸诉状,将那家告上了劳动仲裁处!(详见《找工作的日子里》)
热热闹闹开始,却不知何时才能收场,就这样等啊等,接着找工作。
后来,表哥帮忙在一家公司给介绍了个活儿,偏偏又遇上了金融危机,外贸不好做啊!公司裁员!回来开始在学校附近游荡,那日看见有一家化妆品店招导购,就去了。从此过起了一个月几百的日子!(总比没有强吧!)到了暑假,学校的商店也都关了门,张青就摆起了地摊儿,在学校的小西门儿卖起了装饰品。(以后看见摆地摊的就去支援一下吧,要是有一口饭吃,谁也不会顶着太阳、冒着风雪、早出晚归、抛头露面地去吃这苦!)
这天,上官也来帮忙,不到吃饭的时候,人还不太多,俩人就在那儿聊天。一个男生骑车过去,又拐回来,对着她俩人一乐,“在这儿练摊儿呢!”
张青还记得这就是刘亚,见上官有些模糊就提醒她:“刘亚,04级化学系的,现在在咱学校上研究生。”
上官也想起他就是余明新的室友,急忙招呼,“看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拿,别忘给钱就成!”
刘亚呵呵一笑,“你们俩可真有一比啊!一个在上海卖烧鸡,一个在郑州摆地摊!滑县的人都像你们这么爱创业啊!”余明新属于那种凡事不外露的人,张青也知道他俩的事男生不会知道,笑了笑没说话。
上官圆就不明白了,“谁在上海卖烧鸡?”
“张青没跟你说过吗?余明新啊!都开了两家分店了!”
“他呀!我还以为说谁呢!”上官一边去招呼旁边看东西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