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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哭,我笑的时候,她陪着我笑!她生了气,哄她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她恼了,要打人了,每一记粉拳打在身上,都比按摩还爽!”(受虐狂!)
“嗯,怪不得那天你吃饭的时候,你使劲儿秀甜蜜,原来,是不想让他们把你从候选女婿的名单里划出来!”
“男人最喜欢的,还是傻傻的女人!”
“咦,真难听!回敬你一句吧,看过《桃花运》没有?”
“看过,怎么了?”
“里面一句经典台词:男人嘛,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呵呵,”彭远征一乐,“余明新就不一样吧?至少对你而言!”
“滚!”(可怜的淑女形象啊!)
太昊陵
在郑州下了火车,直接转车去了周口(中华发源地呀!
我来自北京元谋
你来自河南周口
拉起你毛茸茸的小手
轻轻地啃上一口
爱情,让我们学会直立行走!)。
昔日的搞笑诗还在耳边回响,弟弟已经带着小女朋友菲菲来接了。这对小情侣应该还在热恋之中,当着姐姐的面也毫不避讳。好在青青当惯了灯泡,只睁一只眼,不作理会!
三人一起去了太昊陵。小情侣是来过多次了,只在一旁打闹。张青信步走进大门,穿过仪门,站在院子里,大树之下。面前的,是太昊陵的大殿,一座简单的古式建筑,灰瓦黄墙。台阶前的香炉里紫烟蒸腾,平添了几分肃穆。正对殿门,便是中华的始祖——伏羲!
记事以来,便很少向什么神佛参拜过。但是今天,却是满怀着敬畏,走入大殿。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叩头。这些泥胎塑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正特别的,是人们赋予它的含义!千百年来,受人供奉的,不是泥胎,而是人类自己。顶礼膜拜的中国人,见神就拜,见佛就参,看似虔诚,其实,就是谁也信不过,管你是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当然,老孔除外!只有祖宗,只有那些从他们中间出来的佼佼者,才能引得华人诚心屈膝!于是乎,造福于民,成了多少人孜孜以求的梦想!
可是,她的梦想是什么呢?跪在神像前,张青扪心自问。神像神色庄重,面容可亲,似乎在娓娓讲述着什么。“梦想”,在外飘零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归属感,只顾填饱肚子,几乎忘记了它在心中的存在!可是从上海回来,一闭眼,眼前就是那些奋斗不息的人们!如果仅仅是为了温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力!那么大的恒心!如今,这肃穆庄重的大殿,只有伏羲和自己,相对而视,一颗心沉了下去,沉了下去,一点点沉了下去。
当年始祖面临多少艰难险阻,他又该以多大的定力去克服!千百年来,能成大事者,又有哪个不是历经艰辛!如今,从尘封的角落,重拾梦想,却畏惧艰难,不敢为之而奋斗!想到这儿,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从大殿出来,台阶下,这站着一位妙龄女孩儿——黄莺。见她出来,抿了抿嘴,“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事?”
“给你。”
张青接过递来的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大三那年去八里沟照的,余明新从来没给自己看过的那张。
“我从他邮箱里下载下来的。他不知道。”
“谢谢你,还有什么事?”
“你,了解他吗?”
张青不回答,走到香炉前,把信封连同照片,一齐放了进去。一股青烟,直升上去。回过头,对黄莺说:“过去的,始终只是过去!”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看不透他,想找人来说说。”
“我理解,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
“你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至少在他心里,始终为你保留了一个角落啊!”
张青回头要走,听她如此说,停了下来,回答道:“以前,我以为,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后来,我才明白,我们的命运,就如同两辆相向行驶的车,命运注定会有一霎那的会合,之后,只能越行越远。他的心,太大,不是一个人,就能填满的。上海,绝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你好自为之。”
头也不回,走了。
身后,黄莺已是泪流满面,却不知道,有人的泪,留在心里;她失去的,可能只是那还未萌芽的爱情,而有人,却同时失去了可以终生珍藏的友谊!而且,几乎没有可能,再次寻到!
眉湖唱晚
回到郑州,已是5月11日了。在西四环外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华灯初上之时,信步来到了母校!
昨夜,刚下了场大雨。路面上低洼的地方,还保留着天空泪水的痕迹。在北操场主席台坐了一会儿,足球场上有人玩球,有人散步,有人跳舞,有人卿卿我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走到眉湖边上,看了看这儿的司母戊大方鼎(模型),又看了看那几串佛珠、一局残棋(小广场),过了桥,寻了个没人的大石头坐下,看对面核心教学区南一和北一的灯光,照在湖面上。
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儿自私,竟然选择这个时候,来祭奠逝去的往事。但往事还是如同水里很长的芦苇一般,冒了出来。
两年前的今天,即5。12大地震的前一天,两个寝室的人在秋穗园三楼吃完了饭,刘亚几个人先回寝室打游戏去了,何冰她们到泊月长廊前面卖东西(都是些用不着的带不走的,卖给学弟学妹们,权当赚个路费好回家)。就在北操场的主席台前,余明新说出了那句可能他自己都后悔听到的话。张青的手握在他手里,就在那一刹那,她有了一种久违了的安全感。
现在想起来,居然会有一股甜蜜流入心田。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用手敲额头,强迫冷静清醒。深吸着眉湖上吹来的水气。
“美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想什么呢?”
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人了。张青依旧看对岸教室里的灯光,幽幽地说:
“想男人!”
(《潜伏》看过吧?里面姚晨的经典台词之一!)
来人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捡了个小树枝,轻轻地拨石头下的水草,哗哗作响。
张青感觉身旁好像有什么亮了一下,扭过头,怔了一怔,旋即捂着肚子大笑,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哎呦,一边说:“你还嫌商大的光污染不严重啊,又添了一个二百瓦的大灯泡,还走哪儿带哪儿。小心环保局来人抓你!”
接下来,是《炊事班的故事》里小胡独有的动作:甩头,左手抚留海。这位轻轻把手从没有一根毛的头顶拿开,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小伙儿帅呆了。走哪儿都有一群人跟着,只好自毁秀发,以减轻对少女的杀伤指数!”
“美吧你就!”
俩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张青问:“你怎么来了?”
“黄莺离家出走,黄老爷子不放心,让我跟来了。本来是要去北操场,碰见刘亚,说看见你往这边来了,就过来看看。”
“找到黄莺了吗?”
“在洛阳,我没去。”
张青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闭口不言。
“她偷看了我的邮箱,八成,来找过你吧?”
“来过,给了我一张照片。”
沉默。好久,来人说:“对不起。”
张青不说话,泪水在眼里打转。强吸一口气,才说:“谢谢你告诉我。”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但我可以保证不恨你!为了赎去你的罪过,现在为我办一件事!”
“?”
“陪我骑车转转校园!”
找刘亚帮着借了两辆车,两人骑着在校园里兜风。五月的商大,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候。绿树红花,气温适宜,到处都是年青的学生,或悠闲、或匆忙的走在这里。余明新在前面风驰电掣,张青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余明新停下来,双手抱胸,等着她慢悠悠的晃过来。“你就不能骑快点啊!”
“不能,这是我一贯的风格!”
“你——”
张青下了车,把车锁在环水楼前面,走回来,“我坐你的车。”
余明新带着她一面骑一面说:“你好像重了不少啊!”
“那是因为你体力减退了。”张青在后面车架上,晃着腿,仰望天空。轻轻地问:“还记得那首诗吗?紧紧地抓住梦想,因为梦想一旦逝去,生命就如同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再也不能飞翔!”
“记得,当时你还还用英文读给我听,我一句也没听懂,还说你发音不地道!”
“是啊,一晃四年过去了。你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而我,却折断了它的翅膀。我不自信,不努力,没有追求,不愿奋斗!唯一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嫁个钻石王老五,从此,享受。”
余明新后背颤了一颤,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张青听到余明新似乎用难过的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过于依赖别人,在学校时有你罩着我,我什么都不怕。可一旦离开了,就干什么都畏首畏尾,错不在你!”
“记得这句话吗?考研时说的: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真要想改变它,什么时候,都不晚!”
“是,我真的很想改变它。可我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当你的目标太大太远时,试着分解它吧!这样,你才能完成你的马拉松之旅!”
“你到现在还认为,我能完成吗?”
“能,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三年前,你说过,你想做大学教授,目标:香港中文大学。我也会到香港发展,我在那里等你!”
车轮戛然而止,余明新回过头来,用他一贯深邃而坚定的目光,看着身后这个柔弱的女孩子,那个曾经对他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见不散!”
人,这一生,总要有所追求!
未完待续!
展翅启航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作者不详
从眉湖回来,坐车回家。刚出城,就闻到一股清香迎面飘来。越到田间路上,香气越深。到了村口下车,这股清香已经包围了她的全身,冲透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侵入到肌肤中去,直至肺腑。
背着包进了门,院里的老槐树带着一树白中泛青的花,向她招手致意。风吹花落,却仍是白的,即使埋入尘土,拾起来,吹掉土,还是白,纤尘不染,清香依旧。原来,是这槐花香,这故土的槐花香,一路护送她回家,回家了。布谷鸟隐入云端,只听见“逛逛背书”的叫声,自头顶不断传来。
轻咳一声,张青大吼:“我回来了!”
东院里首先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呀,青妮儿唷?”
隔着矮墙,爷爷土黄色的脸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张青赶过去,爷爷正在整理小菜园,给苔菜浇水,见她回来,连忙拔了几棵水嫩水嫩的菜,叫她打开栅栏过来洗菜。
妈妈正在添水做饭,见她进来,问:“啥时候来的,吃饭了没?”
张青点点头,过了栅栏,把包放在青石板上,坐下来择菜。妈妈一边点火一边说:“把菜放一放,待会儿再择,先给你爸爸打电话,叫他下学时拐到你魏大爷的饭店里捎几个菜回来。哎——”张青起身要走,又拦住她,“用家里电话打啊!别用你的手机,贵!”
打完电话,张青坐在一旁收拾菜,爷爷继续收拾菜园子,不时慈爱的看看二孙女。妈妈也一边烧锅一边问去上海的情况。张青简单地说了,转身从包里拿出来给妈妈带的护肤品。妈妈接过来看看放在锅台上,嘴里埋怨:“又买啥!我用大宝就很好了!”
爷爷接过来猕猴桃片,嚼了嚼,觉得味道不错,也能嚼得动,乐呵呵地收起来了。锅底的玉米杆红红地烧着,铁锅里丝丝白烟,裹着甜甜的玉米糊糊的香气,醉人心脾。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外打工时,自己也做饭,可无论怎么熬,总是没有这般味道,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南边和东边的院墙旁,桃树都坐上果儿了,一堆一堆的,青青的,胖胖的,嘟着嘴,乐着。爷爷浇完菜,又去喂鸡。妈妈的脸始终迎着红红的火光,抹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疾病与年老并没有让他们让他们失去生活的快乐,相反,生活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每一天又与前一天有着有趣的不同。如同这个百年的村落,一天一天,都是一样的日出日落,可今天的村庄,早已不是往日的村庄了。
袅袅炊烟,声声鸡鸣,双脚踏到这松软的黄土地的那刻起,那颗因为在外漂泊而疲惫的心就沉静下来了。掂着大厚铁刀切完菜,用自家做的米醋调了。刚开醋瓶,一股酸香的味道就窜了出来,熏得张青只想流泪。
爸爸回来了,手里拎着张青最喜欢吃的道口烧鸡和凉调莲菜。晚饭就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吃。小黑猫开始还不太习惯这个陌生的“客人”,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老是叫她多吃。过了一会儿混熟了,就围着它“青青姐”的脚转悠,等着丢过来的鸡骨头。爷爷很高兴,一个劲地说家里的事,还说今年老母鸡孵了一窝小鸡,明天要给姑姑送去几只。爸爸和妈妈则不无担忧地看着这原来圆圆的小脸不知不觉变长变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