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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静,听不到一丝声音,我坚持着不走进睡眠期冀听到郭麟江的回答,但是我没坚持住,一下子就进入了睡眠的黑洞。
如果郭麟江的爱在别处,我对他的割舍将是另一番考验。
作者有话要说:我困惑中,我不知道咋写了!大家发言救我,多出主意哈!
、三十二
我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很久。
我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周遭一片白色,头顶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三支瓶子,顺着瓶子往下看,是连在我手上的针,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病了,然后就觉得浑身火烫,想要跳到冰凉的大海里洗个澡,但全身软得不行,我抬抬手臂,连盖在身上的白被单也奈何不了,轻微地转头看看周围,病房里只有我这一张床,也没有人陪着我,只好认命又闭上眼睛。
长这么大我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对吃药打针从心里有一种恐惧,但是我从来又很会调解自己的心里状态,现在既然这样了,我有一种只能听天由命感觉,完全把自己交付出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然后就有了一种决然之气和放松之态。
迷糊中我听到门响,猜测着是谁进来了,但是从脚步声的杂乱中我判断至少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男生的声音叙述了我的病情:“病人三天前因为高烧不退昏睡不醒而入院,入院后做了全面的检查,这是检验报告和用药情况,病情不见好转仍然高烧。”病房内寂静了一会,唰唰地纸张翻动的声音,大概有人在看检验报告和用药情况,我想知道我怎么了,所以没有睁开眼,让她们当我依然昏睡,然后是个嗓音低沉的女人的声音:生命体征是否稳定?
我的心不觉得一忽悠,这么严重?已经涉及生命体征?奶奶生病的时候我陪着知道了生命体征这个专业名词,生命体征大概包括心跳脉搏、血压、肝肾功能等等,如果这些都在正常范围内人大概没有生命危险,相反就是很严重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接着说:“生命体征检测,再化验血,查查免疫系统。”
然后他们往外走。
我还是很热,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我想我可以跟医生要个冰袋,我想叫住他们,但是我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声音,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病了,而且病得这样重,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即使我病得这样厉害我也可以一个人承受,也只有自己来承受,也只能自己来承受,因为就是这样简单:生命是我自己的生命,没有人可以替代我。
当一个人处在最严峻的时刻,一切反而变得简单起来。
我终于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在这样严重的时刻,然后又睡了过去。
我听到轻微的哭泣的声音,迷蒙中以为自己进入了另外的世界,似乎要确认一下,我奋力地睁开眼睛扭转头,看见妈妈正依在爸爸的肩头哭,两个人并排坐在我的床侧。
我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但是我看见爸爸从无奈沮丧悲伤的表情换上了惊喜地表情,他推了推妈妈,示意她看我。
妈妈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又哭出来:“心心。”
我相信妈妈现在是喜极而泣。
我张张嘴。
妈妈说:“你病了都急死我们了。”
我说:“我想喝水冰水!”
妈妈从我的口型上知道我在说什么,一连气的点头:“知道知道,问问大夫能不能喝,快去老林。”
爸爸站起来往外走,我这才看到爸爸穿的衣服很怪异。从头到脚一身白,还戴了帽子,再看妈,也是。
妈妈说:“怕我们带细菌,你的抵抗力很弱。”
爸爸出去了一阵并没有回来,来的是郭麟江和两个医生,他也穿了那样子的衣服,他们进来妈妈就出去了。
大夫检查了我周边的仪器,在本子上记录好,然后很熟悉的样子拍拍郭麟江的肩,似是鼓励他。
郭麟江对着我艰难地笑了笑:“那天你那么快就睡了,没想到睡了好几天,吓死我了。”他说得很慢,很艰难。
我笑了一下说:“很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细弱而嘶哑,但终于出声了。
郭麟江用戴着手套的手摸摸我的头:“心心,我知道你爱我,那双粉色的袜子,我永远都记得,你知道吗我也爱你。”
我觉得有冰凉的水滴滴到了我的脸上,很舒服,我努力抬头看,看见的是郭麟江的眼泪。
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我原来想象中的激动和欢欣,甚至我不想去细细地去想它但我还是礼貌地致谢:“谢谢!我很高兴!”那天我期待听到的时候如果听到了,感觉会不一样吧?我会怎么样的高兴,这么长时间以来郭麟江终于金口玉言。
我想我肯定得了很重的病,如果真的……那么我有什么遗憾吗?我生活过,在哪里留下了我的印迹,我努力地爱着别人……我努力地工作过我尽力了……
许多人来看我哥哥嫂子亲戚朋友,老善、张建和单位的同事们。
关希聪和刘悦珊是一起来的,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我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他们说等我好了就办婚礼,我笑:我顶多就送个红包,你们要等不及就先结了吧,红包郭麟江的一定不小,就算有我一份。她们不置可否。
丁小凡更是天天来隔着大玻璃窗跟我说话,一聊就聊好久,直到护士轰她,她怀孕了,我说怀孕了别天天往医院跑毕竟不太好,她说每天她不跟我说说话就闷的要死。
除了血缘以外,我最感念的就是丁小凡,从大学报到那天我们见面,她还是个土味儿未退的农村姑娘,我在北京出生长大,两个生活环境大相径庭远隔万里的人,一见面一说话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好像早就认识,我们曾开玩笑是不是上辈子我们是一对错过的恋人,这辈子让我们做了好朋友。
丁小凡每次来都问我吃饭的情况,听说我一天吃的多有食欲,接下来的谈话就会轻松有趣,如果听我说食欲不太好不想吃之类的话,下边的谈话就无味甚至经常断掉似无话可说。我抓住这个规律,以后她来了问我吃的情况我就说很好,吃得多,我还想吃豆腐脑,想吃烤鸭,想吃小笼包……把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钟爱的饮食说出几样来。
这样丁小凡就会高兴起来,有一次她高高兴兴的要走了,我说:“丁小凡认识你很高兴,谢谢你!”
毫无征兆的刚刚还笑容满面的丁小凡顿时泪流满面,什么也说不出来,摸着眼泪走了。
看着她这样离去,我的内心也非常难过,但是我想对她说谢谢,知道她会难过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很久以后我曾经问丁小凡为什么探病的时候老问我食欲怎么样啊,丁小凡说:听家里的老人说,人只要有食欲能吃就不会有大问题。
想想也对,农村医疗条件差,一个人生病了能不能好起来,吃饭可能是一个重要指标。
于天姿和房志也一起来了,房志面目沉重,于天姿甚至流着眼泪说:“林之心,把房志还给你好不好?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把房志还给你。”她说话还是没边儿没沿儿。
我说:“好,说话算话,不能反悔,郭麟江你做证啊!”
然后大家都轰然一笑,对这种疯话全然是一种谅解的态度,在这个时候,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因为无论真的假的对于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存在,当务之急是我要存在,我真正关心的就是这个。
并不怎么难受,就是高烧,全身乏力。
郭麟江自我醒来后一直在我的身边照料,有时我清醒精神很好的时候就问他:“你不用上班吗?那么重要的工作,你怎么离得开?”
他说他跟部长请了假,这么多年也没休过带薪年假,这次一次补齐。
黎灼灼也来了一次,站在大玻璃窗外,她没有用对讲机说话,只是站着看着里面。
我已经能坐起来,正在和郭麟江换着读书,我读他热衷的那本:苹果的CEO乔布斯的《活着就要改变世界》,郭麟江正读着我喜欢的一本言情小说:匪我思存的《千山慕雪》,郭麟江先看到黎灼灼,他举起手和黎灼灼打了个招呼,我放下书看向她。
依然很美,她穿了一身粉色衣裙,在医院这个一片洁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整个人沉静温暖,眉目间却神情复杂,她看我看见她了冲我挥挥手。
,我笑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拿起书继续看下去。
郭麟江有点诧异地看我一眼,我不想理会他,当作没看见。我沉浸在乔布斯的世界里,一个为了理想而战的勇士的世界里,有人说看传记文学,沉浸在别人的世界里就好像自己多过了一生,我想那一定要过自己想过的一生,像乔布斯一直按照自己的理想和意愿坚定地朝前走,我崇拜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发言,每段发言都很有份量,让我想了很多,谢谢!
、三十三
我不关心郭麟江和黎灼灼进行了怎样的交流,待黎灼灼走了郭麟江俯□体把我拿书的手拉住看着我的眼睛问:“怎么连招呼也不打?”
我索性放下书带点撒娇的的口气:“此刻我不想打招呼。”
郭麟江还要说下去我拦住他:“我是病人,别按一般的标准要求我。”本来我并没有生气,但是说着说着似乎生气了。
郭麟江似乎容忍着:“好吧,可以原谅一次。”又拿起书。
他对我的容忍激怒了我,我伸手打掉他手里的书。其实我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别人都拿我当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病人一个弱者怜悯着宽容着,即使是郭麟江也不行:“郭麟江,我可以不见她吗,我不需要她来看我,她来看我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关心我吗,还是来秀她自己,还是她来关心你。”
郭麟江先是被我的话打愣了,然后就紧盯着我周围的仪器看,神情即迷茫又紧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也觉的自己很过份但话到嘴边不吐不快,我都这样了不想再忍耐这个想法支持着我,说出来也没什么错。
郭麟江很颓唐地坐在椅子上。
我想他很无奈,这种时候我说出这种话,我想要什么答案?他一定在想什么答案都是错的,最好什么都不说,后来很久我才知道郭麟江表现的这样沮丧还另有原因。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受牵连的原委,他也许还不知道黎灼灼曾经找过我,我们话不投机,更原则一点说我们立场不同所以……
我推了推一言不发的郭麟江:“怎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恐怕没机会了,我的身体不是很糟糕吗?”
郭麟江抬头看着我:“心心,别这样。”他声音很低,并不想勉强安慰我说一些假话。
郭麟江还是很合我的意,我并不想听那种虚假的安慰话,我希望知道真相,既然不能告诉我真相但至少不要说假相。
郭麟江倒是过来拉我的手:“心心,现在情况还不完全清楚,你高烧不退白血球很低所以非常容易感染病毒细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咨询了很多专家,他们说有很多种可能性,有的医生认为你是前一阶段压力太大,造成了免疫系统崩溃我个人比较认可这个,他们还在继续观察,所以你要努力别说泄气的话!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隔着巨大的玻璃和来看望的人打招呼:“郭麟江,别担心我,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你。”
郭麟江搂住我缓缓地说:“心心,看了你喜欢的小说,我觉得演绎的程度很重,没什么现实感,但是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样子跟他的背景、生活经历、性格肯定有关系,比如莫少谦,很拧巴的一个人,很难让人理解,但是我受到了一点启发,很多事情我想应该对你说的……
郭麟江可能是想起我刚才说的有话快说不然没机会,似是忌讳,我勉强想听他却戛然而止:”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然后在医院的病床上辗转缠绵了近一个月,从重症病房迁到普通病房,再从普通病房回家,我终于痊愈了。
好像重新捡回来一条命,一切都有所不同。
爸爸妈妈执意让我回娘家调养,郭麟江却反复劝说把我接回了我们自己的家,他说他要亲自照顾我。
我没意见,这么短的时间我的人生两大关已经闯过,我想任何困难我都能克服。
郭麟江给我做饭,洗衣,收拾房间,甚至给我洗澡,晚上给我读书。他变了很多,整个人变得简单、轻快而阳光。
理想、前途、工作都离他远去,好像他整个生活中似乎只有我。
我拽着郭麟江的小手指,就是那只带伤疤的手,有意掐了掐:”痛吗?“
郭麟江摇头:”不痛。“然后似有警惕地盯着我看:”怎么?“
”对门张大姐跟我讲,给你你介绍了女朋友,不知怎么搞的就砍了你的手,这个小指成了摆设,你呢也没报警。“我也看着他,一般情况下郭麟江都是面目平静给人的印象会很温和平易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