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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南就坐在他身边,听见他这么说,便问:“想认识?”
叶徵把落在台上的眼神转回来,落在她脸上:“你认识?”
“那是,我朋友,认识很多年了。”
他顿了顿,忽然微微一笑:“怎么,你最近转行了,要干副业?”
“你这次把话说满了,以后可别后悔。”
叶徵把头往后一仰,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斜过脸睨了她一眼,眼角那颗泪痣仿佛熠熠生光:“我现在……是有点后悔。”
阮湘南心中突地一跳,正好有别桌的同事过来敬酒,她也正好可以自然而然地转移注意力。中间主任过来找她说了一番话,无非是语重心长的 “你的表现一直都很好,也有过国外的交流项目经验,以后好好努力,很会就会有提升的机会”之类的话。她也没当真,连连点头称是。
台上,余熙闭着眼,曼声唱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阮湘南回到自己的座位边上,只见叶徵正连喝两杯白酒,边上还有人递烟给他,他也没拒绝。
她犹豫一下,道:“余熙的节目要完了,我去后台等她。”
叶徵根本不知道余熙是谁,猜想大概就是台上正唱歌的那位,也就点点头,示意她自便。
她疾步来到后台,却见余熙抱着一束花走出来,红玫瑰配满天星,衬托着她秀美的脸蛋,平添了隐隐的红晕。
———
余熙看见她,也笑着挥了挥手上的花束,花瓣落了一地。
阮湘南看着那束花:“这不会是顾医生送的吧?”
余熙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啊,不过他说只是医院安排的环节,这样气氛会好一点。”
阮湘南玩笑道:“我还以为顾肖是个老实人呢,原来一套套的,一点都不简单。你要小心点,别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余熙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会?顾医生是好人,他上次还来帮我收拾东西。”
阮湘南笑道:“好了,你也别维护他,我又没说他是坏人。”大概是她碰见“同类”,总是下意识地有点警觉,顾肖看上去宽厚文雅,可是这一套手段炉火纯青,跟他的外表反差极大。她也是同样表里不一的人,对待同类,第一反应就是警惕。
余熙捂着胃部:“啊,真的好饿。”
阮湘南拉起她的手腕:“到我那桌去吃吧,反正还有空位。”她把余熙领到她坐的那一桌,想了想,又让她坐在自己跟叶徵之间。
余熙一坐下,就受到周胖子的热烈欢迎,他甚至忘记掉他刚刚才认定她是抢夺他们节目第一名奖金的有力对手,问东问西,就像查户口。
阮湘南直接帮她挡掉这些无聊的家伙:“熙熙是我家的,你们有问题可以统一汇集在一块儿,然后由我来统一回答。”
周胖子拍桌:“阮世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叶徵懒洋洋地笑道:“你不知道,她大学时候就干过这种事,把我们学校校草的资料汇总起来,一条卖五块钱,这价格也是有讲究的,五块钱也不贵,大家都愿意花这个钱而不是选择资源共享……”
周胖子做了个捧心的动作:“阮世美,就你这死德性,到底是谁这么自虐,竟然还敢要你?”
阮湘南简直要恼羞成怒,不过还是压住了,她根本不敢对叶徵叫板,只好把炮火对准周胖子:“我又怎么了?你倒是说个一二三点出来。”
周胖子道:“你分明就是——”
阮湘南还没还嘴,就听叶徵接口道:“孤独终生的命。”
周胖子张大了嘴巴:“哇,叶主任,你要不要说得这么恶毒。”
阮湘南怀疑叶徵是喝醉了,因为他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他仰起头笑道:“我不是说她,我是说我自己。”
——
整一桌都安静下来,阮湘南觉得不太自在。趁着第一波人开始退场,她也就拉着余熙开溜了。
她跟余熙走出酒店,又碰见顾肖,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笑容温和:“两位小姐,需不需要我送你们一程?”
阮湘南摆摆手:“我就一站地铁的路。”
余熙住在她原来的住的地方,其实走路也就十分钟还不到,不过她没有自作主张推掉对方的邀请。余熙大约是对他有好感,而她没有,但是也不能说,她没有好感的人就不是余熙的良人。
顾肖笑道:“我是往那边走,你们都不和我顺路么?”
他指的那个方向,余熙肯定是顺路的,他们便并肩而去了。阮湘南朝另一个方向的地铁站走去,走出两步便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到她身后,车窗摇下,露出卓琰的侧脸。他就算大晚上还穿得端庄无比,连细条纹领带都端端正正地系着:“你连我的车都认不出?上车。”
阮湘南乖乖地绕到副驾那一边,坐上车去。
卓琰皱着眉,又有点忍不住笑意:“我被你害惨了。”
阮湘南奇道:“怎么?”
他把手机递给她,只见屏幕上正是她那张刷白墙的脸的大幅自拍。卓琰解释道:“我看到的时候正在跟底下的几个部门经理吃饭。”
阮湘南立刻明白了,笑道:“是你说要我把年会情况拍给你看的。我这么听话。”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第044章
元旦假的第一天;天还没亮,她便被卓琰从被窝里拖出来。他打开衣柜;挑了几件衣服出来;抛到床上:“早点出发;晚了怕高速堵车。”
阮湘南记得他说过要带她去见外婆,还要给他的母亲扫墓;便干脆地起身穿衣。
她手脚利落地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又拿起一条围巾;帮他围上;出门之后正好看见电梯从楼上下来,卓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步冲到电梯前,按下按钮,正好赶上这趟电梯。他们到了地下车库,卓琰也一直都没有松开手。
他们跑到车位前,阮湘南还有点气喘,笑着说:“你干嘛,弄得跟私奔一样。”
卓琰难得没有西装革履,穿着宽大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低领的羊绒衫。他回过身来捏她的脸:“什么私奔,难道你不是我明媒正娶的?”
阮湘南拍开他的手:“明媒正娶?几时?我怎么就不知道。”
卓琰帮她打开车门,待她坐进去后,才绕到驾驶座那边,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觉得我没有
给你那张婚书,所以不放心,于是提醒我早点三媒六聘娶你过门?”
阮湘南咬着唇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启动车子,从通道开上地面道路,很快上高架,到达高速收费站,过ETC通道。
车载的广播里正放着那首《新不了情》,还是余熙在年会那晚唱过的版本。阮湘南听到那句“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就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抬手关掉广播,打开CD,是巴赫的古典乐。
卓琰握着方向盘,瞟了她一眼:“怎么了?那首歌我觉得不错啊。”
阮湘南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道:“没什么,听太多遍了,有点烦。”
卓琰就没追问。
中途在休息站停靠,卓琰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下车去:“我下车走一走,一直坐着有点累。”
阮湘南也跟着他下车,两人站在车边,四目相对。
卓琰看着她,笑问:“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阮湘南望着他,隔了一会儿道:“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她对卓琰母亲的印象十分浅淡,因为她一直都身体欠佳,但的确是很美丽的女人,还是混血。
卓琰顿了顿,答道:“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阮湘南看着他笑:“我以后还要帮你妈妈照顾儿子……”
卓琰差点就要控制不住理智,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热吻,他握着车门把手:“你想……怎么照顾?”
阮湘南反问:“那你又想怎么被照顾?”
“把我的事放在你的所有重要事项的第一位,总是最基本的程度吧。”卓琰拿捏住高傲的架子,“每天都要比昨天更加仰慕我——你这是什么表情?”
阮湘南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忍住笑:“知道啦。”
卓琰被她那态度勾得难受,也跟着坐进车里,握住她的手:“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我承认拿你没辙。你以前每次对我说,你的事跟我无关的时候,我都很生气,但是气消了之后,还不是要继续送上门让你气我?”
阮湘南垂下眼,摩挲着他的手指,低低地嗯了一声。
卓
琰拉起她的手,贴近脸颊,又道:“可是我希望,能够拉你的手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
阮湘南敏感地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神情平静,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她。她深爱过人,也知道看爱的人的眼神是怎么样的,而卓琰现在就用她熟悉的眼神望着她。她微微一笑,开口道:“嗯,我知道。”
——
卓琰的外婆家在郊区,附近还有野生的湿地公园。卓琰直接把车开到大门口,本来帮工的阿姨正要出门买菜,看到他摇下车窗,顿时笑得合不上嘴:“你等一等,我现在去告诉老太太。”
卓琰直接把车停到车库门口,熄火下车,绕到副驾边为阮湘南开车门:“又轮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阮湘南下了车,扶着车门:“你喜欢我表现成什么样的?”
“我喜欢贤良淑德的。”卓琰打开后备箱去取东西,转过身看见她还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我在这里,你就别想临阵退缩。”
阮湘南微笑:“我这不是在想,贤良淑德应该怎么演。”
卓琰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盒子分给她一半。他毫不怀疑,只要阮湘南想装乖讨老人家喜欢,那必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装成贤良淑德,百分之百办不到。他领着她走了楼梯上去,只见外婆已经由阿姨扶着,从楼上慢慢走下来。
卓琰忙上前两步,直接把老人扶住:“外婆,我是来看您的,怎么能让您来接我?”
外婆笑呵呵地摸摸他的手臂:“你也是不会做事,怎么能让女孩子拎东西?”
卓琰转过身,只见阮湘南提着礼盒,走到他身后,极淑女地微笑道:“外婆,这不怪卓琰,是我
应该做的。”
外婆果然高兴,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长得多秀气啊,说话声音也小小的,外婆真怕卓琰这孩子欺负你。”
卓琰忍不住把头转向另一边。只听阮湘南轻声道:“怎么会?而且,就算偶尔欺负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他要是欺负她一下,恐怕要被她直接玩弄到死。
卓琰轻咳一声,阻止了她继续表演下去的兴致:“外婆,外面冷,我们进去再说话。”
外婆一直拉着阮湘南的手不放,跟她念叨着说话:“湘南,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外科医生。”
“医生啊,那是很辛苦的了……你看卓琰这么粗心,还让你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其实也还好,我很喜欢这工作。”
卓琰适时打断她们的对话:“我记得外婆要午睡,我们就暂时不打扰外婆休息。外婆,我带湘南先出去走走。”
——
卓琰带她去的地方是在他母亲家族那系的祠堂,后面原本有一大片茶园,只是现在荒废了。那片茶园外面有铁将军把门,卓琰试了试了那门的牢固度,转头问她:“大学时候翻过门吗?”
阮湘南看着那高度,大约有两米半多,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很低:“我一直都是好学生,从来不干违纪的事。”
“别装了,我就没见你这么混的学生,就差把兼职做成主业。你要说你没翻过墙,这种话谁都不会信。”他退后几步,猛地在门框上一借力,两下就灵活地攀到最高处,朝她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阮湘南抬手拉了拉门上的镂空的花纹,寻找了一处比较好落脚的,踏上去正好能握住卓琰的手。
卓琰握紧了她的手指,把她往上拉,她动作也很利落,几下就爬上来,跟他坐在一块:“怎么不问人要钥匙?”
“我也不知道钥匙在谁那里。”
“这里……以前是茶园?可是现在怎么不种茶了?”
“要种茶的话,后期还有很多工序,采茶,炒茶,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繁琐又辛苦的事。”
“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你猜?”
阮湘南看着下面:“现在怎么下去?”
卓琰道:“跳下去。”他看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便亲身示范了,轻轻松松地落地:“来,跳下来,我接着你。”
阮湘南朝他笑,松开握住门顶栏杆的手,往下一跳。卓琰遵守承诺,立刻接住了她,却因为冲力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进枯萎的灌木丛里。他笑着一把抱住她,抱住她的腰的手很有力:“看电影里都很轻松,但是自己做起来还挺难的。”
——
她跟着他往沿着旧茶园布局的梯形田往上走。所幸现在是冬季,虫蛇都冬眠了,不会突然跑出来。他们走到顶端,阮湘南都有些喘气:“你要带我去哪里?”
卓琰示意她看不远处那株榕树,足有二十米,根须从树枝上垂下来,又深入地底。树干上还缠着藤蔓,只不过现在也是休眠状态,只有稀稀拉拉的叶子。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登山手套,还有一小捆安全索:“我们上去。”
阮湘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上哪里?”
但是卓琰把安全索打开,还有戴上手套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