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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从里面匆匆而来,蓦然抬起头,看见他就站在门口,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意如花绽放。
卓琰跟她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有点不自然地开口:“我睡不着,就出来散步。”
这里本来靠近湿地,倒春寒的晚上都是温度偏低的,经常会降到零下几度。现在夜深人静,哪有人会在外面散步?他欲盖弥彰的解释也是多此一举。
阮湘南笑道:“那样的话,我也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的。”
卓琰数落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在这个时间点还出门游荡是很危险的?这里又不是市中心,本来治安就一般。”
“我很难过,怎么都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阮湘南把笑意全部憋回去,把表情调整成伤心又哀怨的那种,只是硬忍着笑又显得有点微妙,“你说要跟我分手,我很伤心……”
卓琰已经不想理睬她的逻辑混乱的说辞,一把把她拉进大厅,直接乘电梯上楼。他握着的她的手,已是冷冰冰的,便揉搓着帮她取暖:“怎么冷成这样。房卡呢?”
阮湘南回答得爽快:“在外套口袋里。”
卓琰把手伸进她的口袋,取房卡再开门,一气呵成。
他进了房间,就先去烧热水,一边等水烧开一边又暗自摇头,不得不说,他真是输给她。他上辈子得杀人放火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凄凉偏偏遇见她,遇见也罢了,还就莫名其妙地爱上她了?
他泡了热茶端给她:“喝吧。”
阮湘南把杯子握在手中:“你不喝?”
“你喝吧。”他的身体素质向来都好,在冷风里站一会儿,很快就缓过来。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茶,却又什么都不说,更不用说提起留他过夜之类的话。
真是在活生生地谋杀他仅剩不多的耐心。
他站起身,主动结束这僵持的局面:“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
、第054章
阮湘南忙道:“等一下。”
卓琰耐心地停下脚步;等她说话。他也是先妥协给她台阶下了;她要是不接住,他就真的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你再回家去,会吵醒老人家的,所以……”她微微低下头;颈部弯曲出美好的线条来,“不如将就一晚上?”
“我睡沙发就行。”
阮湘南自然而然接上话:“可我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
话音刚落,就连一直尽力要板着脸的卓琰也微笑了。他也是回想起以前,他们曾经年少时候的不知轻重又不由自主失控的那一个夜晚。他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她也这样注视着他,他知道他们此时此刻所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阮湘南朝他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那我现在去睡了,你真的不要一起?”
卓琰不耐烦地回答:“再说。”
阮湘南关了床头灯,拉开被子躺了进去,又问了一句:“真的不一起来?”
他坐在飘窗边上,随手拿起酒店提供的一本书翻了起来,以此来回答她这略显荒谬的问题。她之前还说过会找机会提解除婚约的事,现在又想一句话就让他轻易原谅她,他哪是这么廉价的?
阮湘南见他不吭声,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半边床上,面朝着他闭上眼睛。隔了一会儿,卓琰放下书,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就见她还睁着眼,顿时有点无奈:“你不困吗?现在都是凌晨了。”
阮湘南道:“睡不着……大概是我今天太高兴了?”本来她已经有牙龈出血和低热感冒这些前期症状,可是最后检查出来这项指标却还是阴性,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卓琰也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几步走到床边,把她往另一边推了推:“过去点,给我留个位置。”
她忙往边上挪,感觉到他躺下来,床垫微微下沉了一下,又很快回复原状。可是他规规矩矩地躺着,就这样不动了。阮湘南只觉得挫败,她觉得这次自己做得挺好的,明明苦情也卖了,示弱也示了,就连勾引的绝招都使出来了,怎么还不行。
她望了天花板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去,想要去握住他的手,谁知卓琰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突然把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腹部。阮湘南顿时明白,他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若论欲拒还迎的本事,她可比他深厚多了。
她轻轻凑过去,用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廓,用气声道:“你睡着了吧?”
他当然不会回答她。
阮湘南用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颈,再缓缓往下,她的指尖像是有灵性,一点一点勾起情潮。卓琰难耐地睁开眼,注视了她片刻:“你有本事就不要用这种末流手段。”
她的语调极柔,却又在末尾微微拐了个弯,曲曲折折地撩人:“原来你这么不喜欢,那就……算了。”
她这样说,他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微妙地失望。
她也就是那点胆量,根本没有反扑到他身上的胆色,也没有对他拍桌子说绝对不退婚的勇气,一碰到事情,她缩得最快。他还没来得及口出嘲讽之言,就感觉到嘴唇触感柔软,她甚至还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咬:“晚安吻。”
卓琰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主动热吻起来。阮湘南趴在他的胸前,配合地接受他疾风骤雨一般的亲吻。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时间,她都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麻木了,才慢慢跟他分开。
卓琰气息急促,又把她拉回来,抬手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更加用力地亲吻。她的气息,她的笑,她的一切,他都不能抗拒。
原来不知不觉中,中毒已深。
——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正好刺到他的眼睛。卓琰抬起手臂遮着眼,忽然想起昨晚,又是一惊,见床边已是空空如也。
这真是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卓琰气极反笑,正要下床捡衣服,却见阮湘南从浴室里走出来。她跟卓琰对视了片刻,忽然道:“你看见我好像有点吃惊,难道你想让我快点离开?”
卓琰语气僵硬:“……谁让你走了。”
“哦,好啊。”阮湘南低垂着头,又是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看得他怒从心起。她真是演贤良淑德款演上瘾了,她委屈,他还觉得更委屈,明明昨晚就根本不想理她,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结果一见到她大半夜准备来找他,就怕她挨冻生病心软了,最后还又被她勾起绮念来。
阮湘南想了想,又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卓琰有脾气又不能发,就硬生生憋在那里:“行了,不用演了,你真会听我的话,那才是太阳从西边起了。”
阮湘南坐到床上,像黏人的小猫去蹭他的下巴:“你对我好凶啊。”
卓琰拉开她,顾自穿衣,隔了片刻,又道:“我是不是真的要原谅你,就看你之后的表现了。”他从她的包里抽出那几份化验报告,直接在阴性的减号上加了一笔,变成了阳性的“(+)”:“你的问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而是由我说了算。”
阮湘南咬着唇,忍笑忍得很辛苦,大概卓琰这辈子做过的最幼稚的事都是发生在她身上,然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标准表情:“嗯,都听你的。”她想了想,又问:“那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卓琰瞥了她一眼,她立刻补充道:“不是我想走捷径,而是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我怕不小心又惹你生气了。”
算她识相,卓琰把衬衫的扣子扣上,不冷不热地开口:“下去吃饭吧。”
——
吃过早饭,阮湘南又问他:“你今天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准备去滑雪,有兴趣的话,就一起来吧。”
她哪里敢说没兴趣。
卓琰直接把车子开上高速公路,但是很快又在下一个出口便下去了,又沿着城际道路开了一段,就到了山下的停车场。
阮湘南主动去买票,卓琰只是不置可否,毫无愧色地站在一边看她付钱,景点门票钱还有上山的巴士再加租用滑雪器具的钱,也不算少了。只看得那几个售票员不断摇头,等他们一转身,义愤填胸的阿姨们恨不得冲上去戳他的脊梁骨:“这个男人,就插着裤袋看女朋友付钱,简直不像个男人!”“哼,要是我,就直接把钱抽在他脸上,看他还傲不傲。”
阮湘南轻咳两声,把所有的笑意都憋回去,然后特正经特温柔地说:“我是自己主动一定要去买票的,她们都误会了。”
卓琰漫不经心地问:“我上次给你的卡是弄丢了吗?”
为什么还在用她自己的奖金卡,却不用他上次给的那张。
阮湘南想笑又不敢笑,勉强维持着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还在,只是我可以用它吗?”
卓琰这才想起刚才还在讨论的那个原谅或是不原谅的话题:“既然给你了,你就用,反正额度也不高。”
他说的额度不高,是绝对不会低了。
阮湘南嗯了一声:“那我下次就用。”
“我的个人资产状况,”卓琰缓缓道,“你有兴趣吗?”
阮湘南真想不出什么回答才是最完美的,只好选了一个最安全的:“我不知道这些也没关系,因为我不想监控配偶的经济状况。”
卓琰没回答,但是脸色好看了不少,看来她这句话是说到点子上了。阮湘南又道:“我不会滑雪,你会教我吧?”
——
滑雪这种需要平衡和配合力的运动,由卓琰扶着她慢慢滑了一段路,她也就渐渐找到感觉,动作开始变得顺畅。
卓琰松开手,跟她并行滑了一段,见她已经没有问题了,就笑着说:“你学东西还挺快的。”
他才刚夸完这一句,就见阮湘南一个踉跄,直接摔进雪堆里。南方的滑雪场都是人工雪,蓬松柔软,就像泡沫一般。卓琰忍着笑,朝她伸出手:“没事吧?”
阮湘南笑着拉住他的手,但就是不肯站起来:“不玩了,真的很累啊……”
她的脸颊边还沾着雪花,头发有点乱了,贴在下巴上,有点狼狈却又很可爱。卓琰松开手:“不起来就算了,我到去那边的速滑道上去滑一趟。”
他到了预定滑道上,又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已经站起来,刚走了没几步又一下子扑腾在雪里,但是很快又爬起来,这样来回折腾了两遍,架势也变得像模像样起来。他便也放心下来,半蹲下身准备速滑面前的坡道,忽然又听见身后传来女孩子的惊叫声。
听声音,那方向就是来自阮湘南那边的。
他忙不迭地转换姿势,朝着那边奔过去,可是滑雪板卡着鞋子一时解不开,只能一步一滑。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那个女孩子从上坡摔下来!”滑雪场的教练一头冷汗,也急得团团转。
卓琰只觉得心跳加速,几乎都要呼吸不畅,推开围观的人挤进去,只见阮湘南坐在雪地里,满身都是雪花,正皱着眉要把滑雪板拔出来。他冲过去,轻轻地触摸到她的手臂,焦躁异常:“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担架很快抬进来,另外一个女孩子被几个男人平稳地放置在担架上面。
阮湘南抬起手臂搂住他的颈,把脸庞埋在他的颈窝,轻声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滑雪板快摔裂了。”
、第055章
她是被从后面山坡上冲下来的女孩推倒了,还被人碾压了一路。不过她运气超级好;这样被拖下去;连滑雪板都摔裂了,都只是稍微擦破了点,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而那个冲下来的女孩却是摔骨折了。
阮湘南微微笑道:“真的只是有惊无险。”
卓琰托起她的脸;帮她把沾到的雪擦掉,又直接吻住她的唇。他吻得那么热烈,周围的人都开始吹口哨。阮湘南趁着换气的间隙;忙把他推开:“很多人在看的啊。”
卓琰看着她,满不在意:“怕什么?别人想看;就大大方方让他们看。”话虽如此说,他却还是松开手;低头去看她的滑雪板;然后动手拆除下来,又问:“有没有扭伤脚?”
阮湘南摇摇头:“没有。”
这回真纯粹是运气好,以滑雪板摔出的裂痕的程度来看,就算摔伤脖子或者脊椎,都很有可能。卓琰也把自己的滑雪板取下来,把她拉起来:“不滑了,去酒店休息吧。”
阮湘南嗯了一声,跟他往下走。
雪白茫茫的,摘掉护目镜以后就觉得满目刺眼的白,无边无际。偶尔有那么几株褐色的树干露在外面,像是雪海中萧条的一抹色调。
卓琰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温泉酒店,验证证件之后,拿了房卡。阮湘南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发觉他的走路姿势不太对劲,进了房间便问:“你的左脚怎么了?”
“刚才走得太急,大概是扭到了。”
她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蹲下身来,帮他把鞋子脱下来,动作又轻又快。她脱下袜子,就见他的脚踝有点红肿,倒也不像伤到骨头,便放下心来:“我去买喷剂。”
可是卓琰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阮湘南只得问:“怎么了啊?”
卓琰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低声道:“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他忽然觉得,在生死面前,还要纠结谁比较吃亏,谁又占据了上风,是多么没有意义的事。他的拥抱太紧,让她都有点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