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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丁小倩惊魂未定,四下的看,心头默默的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屋顶上还站着一个!
真是吓死人!!
“不要怕,他们是我的同伴,是来保护我与阿九的,不会伤害你。”面对面,慕容紫安慰她,又问,“这么夜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丁小倩后怕的收回目光,吹了个口哨把飞不远的夜猫子唤回来,“不是我有事,是大牛出事了!”
……
早先慕容紫教唆大牛翻山越岭去给丁蓉摘荷花,人走的时候,只跟牛婶打了个招呼,背了弓箭,别了把镰刀,带上少许干粮,就那么去了。
他人在山里长大,身边又带了探路的夜猫子,牛婶对大儿子放心,还嘱咐他打只袍子回来,给牛小弟提早做过冬的皮袄。
谁知道就在时才,夜猫子自己飞了回来,爪子里抓着片大牛的衣裳,咕咕的叫得急,一听就是出事了。
村里的人刚从集市回来,换了不少东西,这会儿都聚在村长家喝酒,大伙见是这情形,已经打了火把,出发去寻。
按着大牛的脚力,应当是到那片荷池附近了的。
楚萧离在村子里养伤的这段时日并未闲着,他先帮村里的猎户改良了弓箭,又亲自绘制了方圆百里的地图赠给丁茂,比世代住在这里的村民用的那些更加精准。
因此丁小倩跑来知会他二人,并没有要迁罪谁的意思,而是求救。
村中有半数人家养着夜猫子,目的在晚上探路,有个什么事能回村报讯。
按着小倩的说法,若大牛遇上野兽的话,夜猫子不会是那个叫法。
加上不日前邻村有人从野荷塘那边回,说在那里看到了个鬼,被吓得要死要活的,特地跑去庙了烧香,事情越发的诡异。
说这世上有鬼,楚萧离是不会相信的,好歹他伤养得不错,身边有怀琰和无泪宫的众人,去探一探无妨。
还能借此淡化慕容紫赶他独自回京的事,他心里叫好,当即应下帮忙,命着众人赶紧收拾,即刻上路。
……
夜深得没边没沿,一行人远离的丁家村,踩着山路向野荷塘那边去。
路途不远,翻过两座山便是,天亮前就能到。
怀琰精神头最好,做了先锋打头阵,雾影和雪影断后,花影月影则顾及左右两旁,楚萧离与慕容紫走在中间,不能再安全了。
原本丁小倩也打着火把和他们在一起,花影特地拉了她到别处去。
留了谁和谁单独说话的机会。
都是心知肚明的,若宫主坚持留下来,雾影他们必定誓死相随,楚萧离落了单,怎会心甘情愿?
夜君那样的人……
还是借此机会,容这二人说到一处最好不过。
慢吞吞的走着,慕容紫没说话,楚萧离跟在她身后三两步的距离内走,难得没如往常那样与她轻松说笑。
就那么持续许久,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到了深处,冷不防被脚下的树根绊住,险些摔倒!
楚萧离手快,一把将她抱回来,笑,“小心些。”
她点点头,睁大的眸子盯着他的脸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他摆了一脸的好脾气,抓住机会便循循善诱,“要是想收回先前的话,我就当你没讲过,跟我回京,你做皇后,我管着朝前,后宫随你怎样都行,好不好?”
她是你的新人?
更新时间:2014820 8:56:11 本章字数:6353
好不好……
又是这句式。
慕容紫一听就下意识的蹙眉头,她望住楚萧离,认真道,“别让我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我不愿意担这个风险,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又不阻拦你。”
楚萧离觉出说错了话,忙是又改口,“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他是实在没了办法,用强的,她哪里肯钿?
只好求了……
眨巴了下眼睛,慕容紫心念一转,望住他的表情稍稍有变,“那你是何意思?”
自来就习惯他的算计,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会从无往不利的那方面去想,难道,错了杂?
瞧她满脸茫然,楚萧离不问都晓得自己的奸诈形容在她心里有多根深蒂固。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也罢……
先随着她的心思吧。
“送你个东西。”他话头转得快,转眼就从袖袍里取出样东西,递与她。
慕容紫本就不想与他说多回京回宫的事,目光寻看过去,是一支朴素的木簪子。
簪子的做工寻常,根本不能和她打小见过的那些相比,宫里的就更别说了。
可是没来由的,她看了一眼就喜欢,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这玩意儿是出自楚萧离之手。
插于发中的一端尖尾处磨过了,不会刺到用它的人,另一端刻出三朵娟秀的桃花各自绽放的美态,算不上十分精细,但就那粗粗几道雕刻勾画,有了形状和生机。
楚萧离道,“早先在桃林里挑的木枝,还算结实,你先用着这个,等以后……找些漆汁涂上去会更好看。”
等以后……
慕容紫知道,漆汁在这个世界是相当珍贵的东西,对漆树的栽种和漆汁的使用更是在户部的兼管之中,每年栽多少颗都是有规定的。
故而,只有皇族和少数贵族才能用上漆器。
楚萧离说的等以后,当然是回宫之后。
神色忽闪,覆下的眼婕也跟着颤了颤,她不是有意的要那么想的。
“我并未意在让你回京。”楚萧离的解释紧随其后,“自然,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将桃木簪子插*进她的发髻中,他语色温和,“我知道你并非因为坦图我的身份或者任何表象的东西,我对你亦是,眼下我只能给你这样,你莫要嫌弃。”
仅仅只是送件不值当的小东西而已,不是心计。
他有什么,便给她什么,如此已然足够。
慕容紫惭愧的低首一笑,“我自来就小心眼。”
他直言不讳,“大抵我就喜欢你对我小心眼。”
从他口中蹦出来的话,真真假假,天底下没哪个有本事把每字每句都分得那么清楚,单说这句甜言蜜语,必定发自内心。
“九郎。”慕容紫冲他笑得神秘,“你倒是会现学现卖。”
簪子不值什么,心意却是价值连城的。
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个得过他亲手做的东西?
楚萧离毫不谦虚,“至少做簪子不如翻山越岭的摘花来得危险,我更不会无端端不见就是了。”
被下了脸面,她撇嘴,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那些纷扰杂乱的事都暂且不说了,她知他的心意就好。
船到桥头自然直。
……
行了彻夜的路,次日天亮得有些晚,是个阴天。
空气里泛起雾气,潮湿了树木根茎,连泥土都湿答答的,人行不易,容易滑倒。
翻过第二座山,举目远眺,能够隐约看见远处山下那方几乎要隐没在众山中心的荷塘。
塘水深墨色,边侧修还有木楼,只光是远眺,都不难察觉那有些时日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住在里头。
而住在里头的,又会是怎样的人……
丁小倩说,这一带并无凶险的野兽出没,只不过地形较为复杂,离水道和其他村落远了些,无人居住。
加上每颗树木都参天高耸,大多用来做棺木,因此就算野荷塘里的荷花开得再好,平时都鲜少有人来。
那木楼是来取材的匠人们搭建的栖身之所,每年至多在盛夏时候在此逗留六天,绝对不会超过七天。
用着老人们的话形容,这儿阴气重得很。
不日前才有其他村子的人说,在这里见了鬼,接着大牛就失去踪迹,事情说来诡异得很,只看着丁小倩那一惊一乍的表情都晓得,她怕得不行了。
楚萧离一行人倒浑然不觉。
鬼神一说他们都从来不相信的,自个儿都是让别个畏惧的人,胆大如斯。
慕容紫就更不消说,她从另一个世界来,严格的说,她都算是一缕孤魂。
此地有鬼?
谁怕谁啊!
过了辰时,天色依旧暗着,恍恍然让人错觉,分不清是夜晚将至,还是白天方才来。
天上飘起绵绵细雨,沁湿了众人的衣裳,在这般环境下,想要清楚看清远处就显得越发困难。
此时雾影等人也不再分开很远距离,全都聚在一起,有个什么变数,方便众人就近应对。
下山极快,半个时辰就来到山脚,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被砍伐之后,只留下木桩,光秃秃的平地。
单看那些错落无序的木桩,一人根本怀抱不下,有些重新长出新芽,有些则一直是那个样子,怕是千年万年都不会改变这形状。
粗粗看去,木桩至少有几百上千,向视线的两端无尽延伸,几乎顺着湖岸,周围的大树都被砍得没剩下多少。
在正对面的处便是那荷塘,大抵相隔着七、八丈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塘中的荷花开得确实好,又娇又艳,每一朵都要比寻常的粉荷大上许多,且是毫无颓败之象。
仿佛,只要无人打扰,这些花就会永永远远的盛放下去。
再看那花下的碧叶,叶子大比车轮,边缘翻翘向上,生出色泽更深的尖刺。
这可不得了了……
丁小倩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前个月我随阿姊她们来伐木,这荷花不是这样的吖,还有那荷叶,怎的会长出刺来?”
太可怕,太诡异了……
她不敢再往前多迈半步,反而想向后退。
可是大牛没找到,她也看到阿姊听说他失踪的消息后,红了眼眶的样子。犹豫再三,她只好向身旁看去,询问,“阿九,四娘,你们说这要怎么办?”
其实除了丁小倩和慕容紫之外,在场的人都同时察觉异样。
楚萧离问怀琰,“有何看法?”
怀琰想也不想就道,“有机关。”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最近的木桩前,抱剑在怀,眯眼打量了一番,再转头向丁小倩确定,“你说你前个月才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来伐木,是多少天以前?”
“有四十来天了。”
“四十天,足够。”
把视线放远,怀琰目光紧盯在那片妖娆的荷塘中。
幽暗的天光,四周潮湿非常,偶不时不知那处传来鸟儿的啼叫声,不觉就让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惧怕感来。
“这些机关做得并不算太高明,来人晓得利用这些木桩做手脚,路只有一条,走错就会触发,加上难以看清的金刚丝缠绕……”
光是金刚丝柔韧锋利,别说寻常人不会使用,连听都没有听过。
假若在这儿歪打误撞行得太快,不小心被这些不易察觉的丝线拦截,轻易断手断脚。
布下机关的人显然不会管谁的死活,那人意图只有一个——保护那片荷塘里的荷花。
至于说到用心……
怀琰对着楚萧离一笑,“小师兄,这就叫做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萧离看上去亦是心情很好的模样,同他颔首,“好像是的。”
慕容紫似懂非懂,不由的问,“你们知道布下机关的人是谁?”
问罢她也极快的反映过来,“难道是鬼医?!”
“应当错不了了。”应她说话的人是雪影,此刻他同样满脸期待,弯起的嘴角边挂着一丝血腥的兴味,“许久没见这老妖婆,不知是丑了,还是更好看了。”
怀琰狂妄的大笑了声,“练那种妖术,还想讨我师傅喜欢,谁会喜欢她?!”
慕容紫怪异的瞥了雪影一眼,心生疑惑,不知自己这个部下和鬼医有何渊源?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鬼医?大牛会不会有事?!”丁小倩急了,举目到处张望。
鬼医,这听着都不像是有颗仁心会医人的。
凭他一人就把那么大片地方闹得天翻地覆,还有那荷塘,宛如随时会钻出吃人的水妖魔怪,不得了了,大牛在何处?!
“不用担心,他没事。”怀琰用剑指向一处让她细看,“大概是受了伤,但他反映快,所以没事。”
丁小倩不信,“你怎确定?”
她依言看过去,费了好大力气才看见有一根如蛛丝般的细线横在那方,因为上面沾了些许红色,所以她才察觉。
顺着那处,四周有无数细线密密麻麻交织错综的伸展开,多得数不清!
她心更慌乱,却听怀琰漫不经心的说,“放心,若有事,定会有只断脚在这里给你捡。”
他的话太直白,慕容紫只好安慰小倩,“血迹不深,大牛伤得不重,应该还在附近。”
本是来摘花惹心上人的喜欢,虽然受了伤,但依着大牛那犟如牛的性子,只要死不了,目的未曾达到,不会轻易离开。
她吩咐花影和月影,“你们顺着池塘边到附近找找看,小心不要被金刚丝伤着了。”
“尽管放心去找,这些雕虫小技立刻消失!”怀琰拔出宝剑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大喝道,“蓝翎老妖婆,我这就毁了你的毒花,让你一辈子做丑八怪,没脸见我师傅!哈哈哈哈哈!”
随着他张狂大笑的声音回荡在群山中,但见他身姿飘渺矫捷,衣影迅如电,疾如风,飞快的在那片木桩之上来回穿梭。
宝剑挥斩,发出低颤的嗡鸣,接着悉数可闻,如同琴弦崩断,长则低沉长鸣,短则清脆短促,错落交叠,传入耳中竟形成了说不出的曲调。
断开的金刚丝掠过木桩表面,扬起木屑无数,漫天飘落,洋洋洒洒,映衬着灰暗的天光,画面异常诡丽。
慕容紫站在旁边望着,心下思绪不断。
看样子鬼医是不会武功的,否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