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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皱皱琼鼻,故意扬声说道:“哦,你自己打不中,就赖到我身上,没羞。”
朱厌摇了摇拎着她的衣领的手,不悦道:“还敢说我没羞,分明是你用法力控制着那些个鸟,却不准我用法力,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瑶华摇着头,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神情。“这样才好玩嘛!你用法力丢的话,就算有几万只,还不是要被你一下子全扔中。而且这个游戏的规则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也只不过按规则执行而已。”
“游戏规则?”朱厌觑着眼看她。“游戏的规则就是一切由你说了算吧?”
瑶华道:“那当然,这个游戏是我想出来的,当然是我说了算。”
朱厌瞪着她,随即想到什么,又笑眯眯起来。“说的也对。那么,现在你的游戏也玩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玩我的游戏了?”
“你的游戏?”瑶华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吧,我已经想了足够多的游戏了呢”看着朱厌一直笑眯眯的注视着她的目光,又隐约带着危险的气息,瑶华头皮微微发麻,也只能屈服地垂下头,叹声说道:“好吧。”
朱厌闻言笑盈盈地放下她,躬身将她抓在手里的小石子全部拨到自己手里,又示意她站远一点。看着她一脸警惕地瞪着自己,朱厌不由心情大好地摇了摇手中的石子,笑眯眯地说道:“游戏的规则是,我负责扔,你负责躲。为公平起见,大家都不能用法力,看,我的规则就厚道多了,不像某人的那么霸道。”
瑶华忿忿地看着他,他居然让她代替小鸟给他当耙子扔了。
“啊,对了,既然是游戏,那么应该有游戏奖励才对。”朱厌忽然扬声说了声,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番,回眸笑眯眯地对瑶华说道。“这样吧,你输了,就得让我亲一下,到时候不许赖帐。”
瑶华神情僵了一下,随即反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输?”
“明白明白。”朱厌连忙笑着说道。“我这么公正,当然不会屈了你的。如果一直都没有被砸中的话,那就是你赢了。你赢的话,我就让你亲一下。”
瑶华蓦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这哪里公正了?!”
朱厌完全无视瑶华的强烈抗议,笑嘻嘻地说了声:“开始了哦。”就拈了石子出来,瞄准瑶华一颗接着一颗地丢去。瑶华只能跃身躲着,心中暗自想着输和赢都是自己吃亏,得想个办法出来才行。见那家伙兴致勃勃地一颗颗扔着,心下忽然一动,觑着一块飞扑过来的石子,跃身扬起一脚,便将石子踢回了去。
朱厌见状,微微惊了惊,随即扔掉手中的石子,也学着瑶华的样子,又将那颗石子踢了回来,一面笑着说道:“现在换用脚踢,石子在谁那边掉下来,就是谁输!”
瑶华不禁冒汗,心想这样不行,还是有输赢,必须得想个不能决输赢的办法才行。而朱厌却显然是想要让瑶华输,每次都将石子踢往歪七歪八的诡异方向,害得瑶华每次急奔了过去踢一脚回去之后,下一刻又得马不停蹄地奔向另一面,没几个回合,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过来了哦!”朱厌笑嘻嘻地提醒。
瑶华喘过一口气,快步奔了过去,一脚将石子踢了回去,袖管中却暗自金光闪过,那颗石子飞到半空中时,忽而一阵疾风过来,吹得石子几个跟着,便远远地滚了过去。“掉中间了。”瑶华打的主意是,掉在中间的话,应该是没有输赢了吧。
朱厌早将瑶华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也并不揭穿。这会儿见瑶华要走动,立马出声喝止:“不要动。”
瑶华怔了一下,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朱厌笑道:“石子掉下来了,得丈量距离啊。距离哪边近,就算哪边输!”说罢,他一扬手指,那颗石子所落之地忽然跃起一片明光,紧接着朝着他与瑶华所在的方向放射出两根线来。见那两根光线缓缓爬近,瑶华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这样来测,距离必定有远近,她怎么可能会算得那么精确。
看着朱厌笑得像狐狸一样,瑶华不由开始暗自冒冷汗。
“朱先生。”
院口非常及时地响起一声呼唤声。
瑶华回过头看去,站在拱门处的是一位侍从打扮的中年人,朝着朱厌躬身一礼,禀报道:“有几位紫苔的客人过来,正与大人在前厅会话,说是要见朱先生。”
“哦。”朱厌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大松了口气的瑶华,淡淡笑了笑,便跟着那侍从往前厅去了。
待他走后,瑶华打心底叹出一口气。“吓了我一跳。”一松懈下来,疲惫随即袭卷而来,转过身一屁股坐在石墩下,捶着腿,喘着气说道:“真难伺候啊,累死我了。”
正抱怨着,院门外一前一后有两道人影,领先一步徐徐而行的人影侧目望见瑶华,微微停滞了一下步伐,转身款步而来。
“那个小姑娘。”
瑶华听到说话声,连忙回过头去,赫然看到一个天仙似的美貌女子停立在她的面前。一时惊艳得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七十一章·神兽
“那个小姑娘。”
瑶华听到说话声,连忙回过头去,便看到一个天仙似的美貌女子停立在她的面前。一时惊艳得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美貌女子被看得两颊倏地一红,随即澄潭一般的眼波流转过来,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就是弄衣师兄收的那个女弟子?”
听她提及弄衣,瑶华慌忙从那清冷中带着娇羞的绝美风姿中挣扎着醒过神来,结巴着应了一句:“是,是的。你叫师父‘师兄’,也就是瑶华的师叔?”
美貌女子脸色微微变了变,嗔道:“谁是你师叔,不要叫得这么快”
“就是!就是!”接口过去的,竟是郑荣那个“猪头”。“箬君仙子乃是天女一样的人物,你这臭丫头不要乱叫,辱没了仙子。”喝完瑶华,立马又转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口中所称的“箬君仙子”,那神情活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从在前厅遇着这位美得旷古绝今的美人时,郑荣这色鬼便像是一下子被摄去了魂魄似的,巴巴地跟在她身后转。听得她说厅里闷,想出去走走,便立马像捡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肉骨头似的,连忙自告奋勇地领路往后院来了。
风箬君却是正眼也不看郑荣一眼,冷冷道:“不用你多嘴。”
“是,是我多嘴了!”郑荣连忙诚惶诚恐地退下。
“跟我来。”风箬君盈盈上前一步,伸手拉起瑶华的手,缓步地往院中心的石亭里去了。
瑶华跟着她的脚步走着,一边抬眼看着她绝美的侧脸,暗自叹道:“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师叔,应该是散仙吧。三壁之上的散仙,果然是漂亮得惊人啊!”想着,又横了一眼摇着尾巴跟在后面的郑荣,暗自说道,“也难怪这个猪头一副赖皮狗的样子”
正想着,忽然觉出手心微微一热,风箬君似乎塞了什么东西到她手里。瑶华惊了惊,抬眼看她时,却见她仍然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据说现在弄衣师叔正在守着苏门的北城门,那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帮的是哪一边?”风箬君拉着瑶华在院子里坐下,顺势将她的手推了回去。瑶华微微吃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递过来的东西悄悄藏到袖管中。
“苏门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瑶华问道。
风箬君淡淡道:“差不多该攻下了。”
“那离朱城与近漠城呢?”
“离朱城比较困难,近漠城难说。”说时,她淡淡瞥了瑶华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瑶华心中一顿:“近漠城难说,指的难道是闻人愁一?如果朱厌果真拿我的性命去要胁闻人愁一交出近漠城,他会怎么样?”
风箬君不动声色地看了瑶华一眼,忽而起身说道:“我出来得久了,碧映师姐他们也该谈完了。好好呆在这里吧,有机会劝劝你师父。”说罢,便转身施施然而去。郑荣自然是马上跟屁虫似地屁颠屁颠地跟上前去。
等他们走后,瑶华摸出锦帛,摊开看时,一眼看到落款上的“巫月”两字。“巫月哥哥?!”心中顿时吓了一跳,四周观望了一下,没有人,当下连忙将锦帛收回袖中,飞也似地奔回了屋,关起门来,方才细看起来。一小方锦帛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虽然字小,又写了很多,但字迹分外清秀工整,看起来仍是一目了然。
“瑶华,你所处之地已经被阻绝了讯息,三壁的守护精灵也无法传递消息。你身上所中之咒,除非朱厌死,其他的确无法可解。朱厌乃是上古神兽,他出现之地,必会暴发大规模的战争。因此,若要停止这场战争,也唯有朱厌一死或是离开大皇帝国。在上古战争时,朱厌曾因立下战功而被封神,拥有不死之身,但若是用木制利器刺入心脏位置,可以一时制住他。拖过这十日,我们这边大致也可以想出对策。这方锦帛看完就烧掉罢,万事总有变数,我无法全知。一切小心为上。”
“巫月哥哥。”瑶华肯定又因为她这件事而预知了,心中不觉沉重起来。反手用一个简单的术法将锦帛点燃,拾到角落里静静地燃烧。抱膝蹲着,看着眼前红艳艳的火焰,暗自思忖着。“原来朱厌真的是神,而且还是带来战争之神,所以说不能放太大希望在他能够平息这场战争之上。巫月哥哥告诉我制他的方法,是为了让我在被他欺负之时,也有还手之力吧。拖过这十天难道巫月哥哥已经预知到我不会成功吗?到时候朱厌还是要拿我去要胁巫月哥哥他们吗?”
晚上,吃完晚饭,没看到朱厌和紫的身影。又没什么事情做,便爬到床上躺着,继续思索下午的事。“既然是巫月哥哥写给我的书信,怎么是由箬君师叔带过来的呢?箬君师叔是同碧映师叔一道来的,应该是紫苔的散仙罢巫月哥哥怎么会认识箬君师叔?”
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听得有人一声叫唤“瑶华”。瑶华惊得“啊”了一声,连忙坐起身来警觉地往门口看去。不想门仍然是紧闭着的,也没有敲门的声音。“咦?不是朱厌。”暗自喃喃了一声,不解地刚要躺回身去,又听得那个声音说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闻人愁一!”瑶华终于分辨出来,竟然是闻人愁一在叫她。慌忙七手八脚地从怀中摸出凤玉,果见玉上一闪一闪的。“真的是你吗,闻人愁一?”巫月说三壁守护精灵的讯息都已经被隔绝了,没想到鸾凤之玉竟然还可以传递讯息。
“是我。你干什么这么高兴?”虽然听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责怪瑶华大惊小怪,但是从语气上显然可以感觉出他的心情不错。
“呵呵。”瑶华笑了几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近漠城。听说苏门城的局势暂时稳住了,你在做什么?”
“还在近漠城,那应该还不知道我被朱厌抓来了。”瑶华暗自想了想,说道。“我啊,正准备睡觉呢!”
闻人愁一“哦”了一声,又道。“没事的话,多按我教你的办法练功。朱厌不知道要做什么,三番两次想抓你。不变强一点的话,凭你师父和巫月澈的力量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虽然语气还是生硬的,但瑶华听得心中却是暖暖的,原来他也是很关心她的呢。趴在床上托着下巴哦了一声,又叫道:“嗳,闻人愁一。”
“什么事?”
“朱厌真的是你的师父吗?”
闻人愁一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没认过他做师父。只是在离开焉陵时,他救过我与母亲,也教过我一些修炼之法。”
“他教你的都是些邪门的法子。”瑶华哼了一声,心中对把闻人愁一教坏的朱厌颇有些忿忿。她敢肯定朱厌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上古神兽,几千年来什么修炼的法子不知道,偏偏要教闻人愁一这么阴损的方法,他大概觉得这分外有趣吧。把最糟糕的法子教给别人,看着别人为此杀生,为此背负上重重的罪孽,他大概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他就是这样无聊得变态的人。
“邪不邪门有什么关系,有用便好。”闻人愁一说得倒是平淡地很。
“闻人愁一。”瑶华叹息,他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要再用他那邪门的法子修炼了,我们想别的更好的办法,好不好?”
闻人愁一沉默着,半晌,缓声说道:“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没有。”闻人愁一回答得干脆。
瑶华迟疑了一下。“那还是按照以前那个样子,我好好练法术,你还是在五年后杀我,这样好不好?”
“不行。”闻人愁一这一次拒绝得干干净净。
瑶华有些灰心,心想自己三番几次哀求他不要再杀人,也都宁愿给他杀了,他却始终不肯让步,不觉有些委屈,低低说了声:“不理你了。”便翻身仰面躺着,看着雪白的帐底,不知不觉间,眼眶慢慢湿润了。
“瑶华。”闻人愁一在那边叫唤。
瑶华扭过身,不去睬他,任他在那里叫。
“呵,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朱厌说话声,瑶华一惊,连忙伸手一推,把凤玉推到枕垫下面,然后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