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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坎王本来便长得比女子更娇艳,便只一味地痛恨起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那魔王的幻身术。
“容成师父,你没事吧?”慕容铖在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慕容姑娘乃是歧东医圣慕容止水先生的妹妹,一定能治好知世大人的。容成师父也无须如此担心。”
容成从简抬眸看看他,心想若是让他们知道国之知世竟是坤王的话,一定会民心大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必定又会因此而动乱起来。当即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朝着慕容铖勉强笑笑,说道:“将军说得是,是我想多了。”
两人更说着,又忽见天际飞速过来一前一后两个黑点。待来到近处,方才发觉竟是闻人愁一,他脸色有些泛白,怀里紧紧抱着的,赫然正是瑶华。
“闻人将军?!”
消息了许久杳无音讯的闻人愁一突然回来了,将士们又惊又喜。
“慕容娑月呢?!”不想闻人愁一劈头盖脸就问。
“慕容姑娘?”离他最近的右参军微微惊了惊,心想今天慕容娑月怎么这么抢手,来的人都寻她。“刚刚跟朱颜的一位小师父走了。”
闻人愁一的脸色一变,立马问道:“去哪里了?”
“知世大人受了重伤,所以朱颜派人来寻了慕容姑娘去”他的话还没说完,见得闻人愁一的脸色变了变,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生他会一怒之下迁怒于人。但不想闻人愁一二话不说,转头便走。
“我想慕容姑娘去的一定不是朱颜。”
当闻人愁一正要飞身跃起之时,忽听得身后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唤了一声。闻人愁一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不出一会,便有一名长裙曳地的美貌女子飘然而来。她朝着闻人愁一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闻人将军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回雁山庄的扶风。将军此去朱颜必是寻不到慕容姑娘,我看瑶华伤情不轻,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看一下。”
“你会医术?”闻人愁一才没有兴趣知道她的身份。
“懂一些皮毛。”扶风一边回答着,一面凝眸看着他怀中全身潮红的瑶华,不觉微微蹙了蹙柳眉。随即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又摞起她的衣袖,把了下脉,看着被闻人愁一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袄,蹙着眉说道:“快把棉袄拖掉。”
闻人愁一怔了怔。“天气还这么冷”
扶风解释说道:“瑶华的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相互抵制着,都想吞噬掉另一方。在抗衡中产生大量的热量,必须要及时散发出来,若是像这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出两天,瑶华就要被那力量蒸熟了。”
闻人愁一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被吓的,连忙动手七手八脚地将瑶华身上的棉袄拖掉,递给郝虎拿着。扶风又说道:“瑶华体内的这两股力量太强大,虽然在试图溶合,但稍微有个意外瑶华就会有生命危险。这样的伤情的话,恐怕就算是慕容姑娘在,也是无法掌控的。”
“那怎么办?”闻人愁一立马问道。
扶风道:“我看除了慕容止水,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救瑶华了。你赶紧去融州,找慕容止水。”
“慕容止水?!”闻人愁一一见还有人可以救瑶华,当下扭头便走。
郝虎见他紧张得都乱了方寸了,融州那么大,除了个人名其他的一无所知,这样没头没脑地,去哪里找?“主公!”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伸手一把拽住他,随即回头问扶风道:“请问我们如何才能找到慕容止水先生,有更详细一点的地址么?”
扶风道:“前些日子听说他在融州的平阳城,这些日子不知道有没有离开”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对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带着瑶华,一路上也会不方便,让悯月跟你们一起去。她与慕容止水先生有些交情,对于你们寻找慕容先生必能有所帮助。”
郝虎犹豫了一下,回眸看了看,见闻人愁一也并没有露出明显反对神情来,正准备应承道谢,忽听得楼内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不要随便帮别人决定什么事情,我可不要再见慕容止水那个呆子。”
郝虎回头望去,便见是悯月倦倦地倚着墙站着,一手闲散地梳弄着披泻下来的长发。
扶风微微蹙了蹙眉,说道:“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庄主让你去的。”
悯月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发丝往身后一摞,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是庄主的意思,我当然不能拒绝了。”说着,拖着长长的裙裾施施然而来,待行至闻人愁一身前,美目微斜,说道:“走吧。”
扶风朝着他们轻颔首,一边摆手,一边关照道。“你们快去吧,记得路上多给瑶华敷冷水,记得减衣服。”
第九十章·医圣
见过慕容止水的人都知道慕容止水是个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
大皇帝国五大部洲之中,东歧部洲多夷族,但是慕容世家却是正统的皇冉族,而且是当朝权贵慕容氏族的旁支。按理说身着的也该是皇冉族的服饰,但慕容止水却偏偏要去穿东歧武缘族的夷族服饰,而且还偏爱蓝之一色。
此外,他另有一嗜好便是下棋。一般而言,他作为一个药师,应该是与慕容娑月一样随身背着医袋才对,但他进进出出却向来只带着一副棋盘,遇人与他说话,必答道:“下盘棋先。”往往弄得人哭笑不得。
中英部洲。融州。淅川城。
这一日,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外出了一天的慕容止水终于抱着他的棋盘郁郁寡欢地踱回了下榻的昌都客栈。掌柜的正在柜台结算着这一整日收入,不经意地抬眼间看到蹩蹩地进来的慕容止水,连忙笑着招呼道:“慕容先生,您回来啦,看您的模样,今天又没有寻到人与您下棋么?”
慕容止水长长地叹了叹气,重重地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上壶清茶。”一边信步往一旁的客座上走去。掌柜见状连忙从柜台后出来,说道:“慕容先生,请往这边,有几位冉京来的贵人已经等了您一天了!”
慕容止水抬了抬眼,掌柜连忙招呼过一个店伙计,吩咐他带慕容止水去楼上厢房。慕容止水也没有说什么,一声不响地跟着店伙计上了楼。
店伙计敲了敲走道最里面一间客房,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异常强壮的大汉,足足高出店伙计与慕容止水一个多头。慕容止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汉,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嘴里惊叹地“喔”了一声。
“客官,这位就是慕容止水慕容先生了。”店伙计介绍道。
郝虎一听是慕容止水,立马变了神色,惊喜地一把抓住慕容止水的手臂,大声叫道:“慕容先生,终于找到你了,慕容先生,快,快请进,请进!”
下一刻,慕容止水就在他的连拉带拖之下被带进了房,迎面过来一位长身佚立的青年公子,天然卷曲的长发,一身清冽如山泉般的气质,虽带着一身倦意,却仍不减那一份从骨子透出来的气势。“慕容止水?”那双清冷的凤目撇了他一眼。
“嗯”慕容止水一声还没嗯完,便被闻人愁一一把拽住手臂,拖到了床前。原本坐在床边正给瑶华敷冷毛巾的悯月闻声,瞥过目光不冷不热地瞅了慕容止水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不仅从床边起身出去,竟还径自施施然出门去了。
慕容止水一下子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回过头朝着悯月离去的方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过头来看着只穿了一件中衣,却仍然热得两颊绯红的瑶华。沉默了良久,缓缓伸出手按上了瑶华的额头,只见那掌中隐约有金光闪过,瑶华原本急促的气息,便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闻人愁一见状不由面露喜色,连忙在床沿坐下,按着瑶华的肩膀摇了摇,唤道:“瑶华,瑶华!”但却还是没有回音,当他回头看慕容止水时,却只看着他缓缓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往外间去了。
闻人愁一连忙跟了上去,问道:“怎么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慕容止水抬眼看看他,将手中一直抱着的棋盘放置到桌上,然后自己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郝虎以为他要开方子,赶紧捧了笔墨纸砚过来,却不想慕容止水端坐着,抬眼看着闻人愁一一本正经地说道:“下盘棋,如何?”
“下棋?”闻人愁一傻了下眼,不解地看着他。“谁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问你瑶华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你不会下棋?”慕容止水抬眼看了他一会,又转过目光看看郝虎。“那么你呢?”
郝虎一介莽夫,更是不会,只得摇摇头表示不会。
慕容止水愣了一下,忽而极为惋惜地摇头叹息道:“那算了。”说罢,起身收起棋盘,转身便走。
“你!”闻人愁一寻了大半月才寻到慕容止水,怎会让他就此离去。当下连忙一个急闪身挡住他的去路,冷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不肯救人?”
慕容止水看看他,说道:“今天很累,要下楼吃饭,然后回房睡觉。”
闻人愁一脸色一沉,伸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冷声说道:“要么救人,要么你死!”
慕容止水依然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闻人愁一,缓声说道:“只有两个选择吗?这样,我这里也有两个选择,要么下棋,要么让开,我要去吃饭。”
闻人愁一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郝虎见状,连忙叫道:“主公,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慕容先生的!杀了他就没有人救得了瑶华小姐了啊!”闻人愁一闻言闪了一下神,恨恨地瞪了慕容止水良久,也不见得他有退让的意思,不由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棋!下棋!”他闻人愁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等下棋的闲情逸志,现在在瑶华昏迷不醒的当口上,居然让他坐在这里,下棋!
下棋!
“嗯,这样,我的规矩的向来不让子,你不用让我,我也不会让你你要执白还是热黑。”偏偏对方还兴致勃勃,就像是八百年不曾喝过酒的酒鬼蓦然间发现好酒一般。
闻人愁一冷冷道:“随便。”
慕容止水停了一下,又说道:“嗯,这样,我向来是喜欢执黑。”
闻人愁一一拍桌子,怒道:“你要执黑就执黑,不要这样那样罗里八嗦的!”闻人愁一的突然发作,吓得站在一旁的郝虎不禁缩了缩脖子,倒是慕容止水仍然面不改色,睁着他那双一直纯真的眼睛看看闻人愁一,半晌,点点头说道:“好吧,知道了。”
黑子先行,由慕容止水先下。第一子下在他自己右手面的星位,闻人愁一看也不看一眼,便捡了一子摆在自己面前的格子里。慕容止水撇过目光看了看棋子,又抬高目光看看闻人愁一,再看看郝虎,停了好一会,才缓声说道:“棋子是下在点上,并不是摆在格子里的。”
闻人愁一听得眉头一皱,郝虎见状连忙伸手将被闻人愁一摆在格子里的棋子推到旁边的点上,一面“哈哈,哈哈”笑着说道:“是我摆得慢了,主公原本的意思就是放在这个位置的。”
慕容止水看看他们,慢慢地“哦”了一声,低回头去继续下。
不一会儿,大片的白子就被黑子围死了。闻人愁一自然没有察觉,仍然随手胡乱摆着。
“什么人哪!”闻人愁一抬眼觑着面前正盯着棋盘思索的慕容止水,郁闷至极地随便摆了一子。一下子就看见慕容止水脸上的神情变了变,似乎在为这一子而惊异非常。怕他又在那边想上半天,闻人愁一连忙一伸手把刚下的子捡了回来,按到另一个地方。
慕容止水看着那一子愣了愣,又抬眼看闻人愁一,说道:“下棋的规矩是举手无悔,既然已经落子,就不应该再收回。收回的话,就不是大丈夫了。”
“我管你大丈夫小丈夫,下个棋你怎么也这么罗嗦?!”闻人愁一拍案而起,他心中正焦急,偏偏慕容止水这家伙又在那边叽叽歪歪,怎不让他火冒三丈,没有当场一刀过去让他身首异处,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了。
“主公主公,稍安稍安!”郝虎连忙按住他,“还是让属下跟慕容先生下吧,主公不如去寻些山溪水来,晚上好给瑶华小姐冷敷。”他真的担心闻人愁一一怒之下,一代医圣就此烟消云散了。
连推带攮地将闻人愁一哄出了门,摇着头叹息着回身去下棋。他那宽大而粗糙的手掌,任何份量的武器在它面前都可以随手拈来,使得虎虎生威,但捏这棋子,却每颗都要抓好几下才抓得起来,然后别别扭扭地往棋盘上摆去。
闻人愁一被哄出了门之后,站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想郝虎的建议也并非没有道理,比起下那莫名其妙的棋来,还真是去打溪水来得实在。
转身下楼时,楼道旁边的一个房间的门忽而开了,信步出来一道清瘦纤细的男子身影。眼前的余光瞥见的时候,闻人愁一的心中蓦地震了震“巫月澈”,连忙回头定睛看去。发觉那人年纪比巫月大些,大约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外面一件浅葱色的罩衫,手中执了一管青碧色的洞箫。乍一眼望去,确实与巫月有几分相像。
闻人愁一看了一眼,当即便回过头继续下楼,却听得身后那人唤道:“这位先生,请留步。”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