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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男子五步之遥,亭亭玉立一妙龄少女,少女清瘦高挑,纤腰若束,一张小脸虽稚气未脱,却艳绝桃李,灿若春华,不难想象再过几年其必将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相对于男子的恼羞成怒,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显得极其悠闲自在,只见她负臂于身后,螓首微偏的调笑道:
“呦!火气这么大。莫不是自己冲关失败觉得丢脸,便要杀了我泄愤吧?”
男子身形一滞,额角暴起的青筋沟壑分明,显然是被人说中了痛处,可他眼中的火光稍纵即逝。转瞬间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须臾间便已恢复了常态,若非亲眼看见他那一瞬的暴怒,管默言几乎就以为自己看错了。
男子神色漠然,转身就走。似乎是连多看少女一眼都不屑一般。
见男子并没有被自己激怒而失了理智,少女不由得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秀眉,但她显然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不过也只是稍一愣神,她便又扯起了一脸玩世不恭的轻笑。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少女的声音很轻,如水滴入水般清莹剔透,但她相信自己说的话绝对会一字不落的传入男子的耳中,可惜男人根本就是充耳不闻。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少女银牙暗咬,心中早已是咒骂声不断。想她向来众星捧月,何时受过此等的轻视,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有事相求,断然是绝对硬气不起来的。
饶是如此,少女依旧没有放低自己姿态的打算,男子是近半个月前才出现在这一带练功的,而通过她近半个月的观察,她相信男子绝对长了一副堪比铁石的硬心肠。
“魔龙九现,顾名思义,每突破一层关口,便可召唤出一条魔龙来为己所驱使,而每突破一关,魔龙的威力亦会随之增强一分。”
见男子终于顿住了脚步,少女虽神色未变,心中却已是难得的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显然是十分迫切的想要练成魔龙九现的,不然他也不会躲到这羲和部落的禁地来,日日如此不要命的偷偷练习了。
“然而魔龙九现虽初学极易,可想要真正练至九层,并达到九龙同现的境界,那几乎已成了不朽的神话,饶是当年名极一时的女王沙迦,也仅仅是练到了第八层而已。”
少女说着,一记柔媚眼波便轻轻荡向了男子僵直的脊背,虽然他始终没有回头,但少女心中明白,这笔交易他们做定了。
“知道为什么你始终无法突破第九层吗?”
少女魅惑至极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男子眯了眯眼眸,终是缓缓的转过身来,他定定的望向少女,眸地漆黑一片,好似冬夜的深海,看似平静至极,实则却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我凭什么信你。”
男子说着,冷眸淡淡的瞟向少女虽然清瘦却并不干瘪的身子。
管默言不禁恶寒了一下,这是要上演民间最喜闻乐见的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吗?
可转念想来,又觉得不像,男子虽眸光清冷冷死盯着少女,可眼中并不见半点淫色,那神情分明是轻视与威胁。
轻视?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吗?
管默言心间一动,不由得将视线再度调至少女的身上,此时她才发现,之前因为震惊太甚,她并没有看清少女的全貌,而如今细细看来,她才惊讶的发现,少女的下半身竟然完全是模糊不清的。
少女竟然同她一样,以灵体的状态出现,而不同的是男子能看见她,却似乎并不能看见自己,这个发现让管默言很是没出息的小小窃喜了一下。
“这里是羲和部落关押重犯的禁地,据说此地有一棵神链之树,乃混沌之初,天地蕴养之神物,可上锁天神,下锁龙蛟,而被锁之人要日日经受焚身碎骨之痛,周而复始,终身不得解脱。”
见少女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芙蓉面上早已是一片煞白,男子不禁了然的勾了勾唇角,冷声道:
“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阶下囚的话?”
男子说罢,也不待少女的反应,转身便走,少女脸色灰败,略显狼狈之态。
早知这男人绝对不好骗,也早想好了应对的说辞,谁知他竟然对羲和部落如此熟悉,甚至熟悉到连部落禁地的神链之树都了若指掌,这确实是少女之前始料不及的。
正文(一百三十四)看戏的人(中)
男子狭长的凤眸如同上好的古法琉璃,流云漓彩,晶滢剔透中泛着幽幽的冷光,即便是笑着,也令人莫名的脊背发凉,心生胆寒。
“这里是羲和部落关押重犯的禁地,传说此地有一棵神链之树,乃混沌之初,天地蕴养衍生之神物,可上锁天神,下困龙蛟,虽有通天之能亦不可逃也,而被锁之人要日日经受焚身碎骨之痛,朝生夕灭,如此周而复始,终身不得解脱,直至魂飞魄散。”
见少女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芙蓉玉面上早已是一片煞白,男子不禁了然的勾了勾唇角,冷声道:
“你说,我为何要相信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呢?”
男子言罢,也不待少女作出回应,转身便走,少女则恨恨的瞪着他孤绝颀长的背影,脸色青白变幻,似斗败的公鸡,狼狈之态尽显。
早知道这男人绝对不好骗,也早就想好了与之应对的说辞,谁知他竟然会对羲和部落如此熟悉,甚至连部落内除族长外,只有少数几个长老才知晓的神链之树都了若指掌,这委实有些出乎少女的意料之外。
可她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吗?显然不会!一想到那日日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焚身碎骨之痛,少女咬了咬牙,终是娇声喝住了男子的脚步。
“站住!”
男子依声站定,却并没有回头,少女眯了眯水眸,殷红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然,反正饵她已经下了,眼瞅这鱼都要下锅了,她岂有让他再蹦跶回河里的道理。
“魔龙九现,最初乃是女娲氏族后人风离所创,名曰神龙九现。只因此术太过蛮横霸道,且稍有不慎便有入魔的危险而被族中长老所禁,想那风离虽有英才,却无雅量,她不甘再三受族中长老压制,竟乘夜叛逃出了女娲氏族,后来她被族人追得走投无路,情急之下只得逃到了魔界,风离入了魔界之后便嫁于了沙椤魔族的大太子,神龙九现自然也就传于了风离与大太子的儿子。而为了证明自己与女娲氏族断绝之心,风离索性将神龙九现易名为魔龙九现。”
少女娓娓道来,声音清灵宛若空谷幽兰。徐徐缓缓,撩拨得人阵阵心痒难耐,这本是一段无人得知的族内秘辛,她却似是对此知之甚详,斜眼瞟着男子明显一僵的背影。少女不由得弯起嘴角,敛下眉眼,适时遮住眸底闪烁精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魔龙九现第九层了吧?因为它本就不属于魔族,而以你魔族的体质是永远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进阶的。”
网已经撒好,少女负臂而立。只待鱼儿自动上钩,谁知男子停顿了半响,竟然依旧是拔腿就走。这下可真把少女给惹毛了,她实在想不通,如此互惠互利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到底是年轻气盛,少女心里恼怒得狠了。又见男子身高腿长,眨眼间便已然走出了十几丈远。不由得高声娇叱道:
“你给我站住!”
男子倒合作,也不计较她刚刚那一吼有多么不客气,却是乖乖的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静待着少女大发雷霆。
少女虽为灵体,但明显跟管默言不在一个段位上,只见她穿行如风,裙带翻飞间竟带起一片青灰色的风沙,眨眼间她已然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男子的面前。
“你不信我说的话?”
“信。”
男子言简意赅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浇油,直气得少女杏眼圆睁,两颊绯红,一口银牙被她咬得嘎嘣嘣作响,挺秀的小琼鼻都快喷出火来了。
“信?!信你还走?”
“我信你说的是真的,却不信你会无所求的帮我,在下只怕姑娘所求,非在下力所能及。”
男子始终不动声色的浅勾着唇角,这般云淡风轻的从容,恰与少女几欲抓狂的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子心中自有计较,少女既敢言之凿凿,想也知道定是所言非虚,可且不说她这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单是她能被锁在神链之树上这一条,就已然说明了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如今她既主动与自己谈条件,想必代价也决计不会小。
她的诱饵确实勾人,但他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上钩,没有谈不拢的生意,只有谈不拢的价码,即是交易,他自然要掀开她的底牌看看才行。
少女习惯性的眯了眯眼,面上怒色却已悄然敛去了大半,她不傻,自然听出了男子的弦外之音,他这哪里是不动心,分明就是笃定了自己对他有所求,才装腔作势与自己谈条件罢了。
从来都是自己将旁人耍得团团转,不想她终日打雁的,今日竟会被雁啄了眼,这委实让她有些憋气加窝火,可谁让她确实有求于人呢,这口气她也是注定要生生咽下去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直说好了,魔龙九现第九层必须得以金乌之血为引,以九阳真火为炉,挡雷罚,清浊气,方能冲破禁锢得以大乘,而这些个条件,普天之下,也唯有我一人可以助你。”
少女的语气显是狂妄至极,男子闻言,不由得勾唇浅笑,刹那间,少女只觉得似有万种风情自他眉目间流转,便是绝代妖姬,也不及他万分之一。
万没想到这只冷面狐狸还会有这般惑人心神的风姿,少女一时不禁有些看呆了,想她身为三足金乌转世,生来便备受族人尊崇和敬畏,族内男子更是无不对自己倾心有加,可她却从未见过哪个的笑容能如他这般的好看。
“那么,姑娘想要在下做什么呢?”
既然话已说开,男子倒也没有继续拿乔,只是稍显促狭的扬了扬眉毛,薄削的嘴角幽幽然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此时少女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饶是她再怎么古灵精怪,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眼下被这陌生男子似笑非笑的死盯着不放,也不由得涨红了脸,忍不住抬眼偷看,却正见着男子一脸揶揄的笑睨着自己,顿时火气就噌噌的顶了上来。
正文(一百三十五)看戏的人(下)
“说起来本姑娘要你做的事,倒也不算极难,关键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少女说到此处,竟小狐狸似的半眯起凤眸,斜挑着眼梢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男子的长相来,平日里只是见他练起功来连命都不要,想不到他竟还是这般闷骚的性子,如此倒也没浪费了他这副勾魂摄魄的俊容。
男子无视少女戏谑的目光,面色坦然如常的静待着她未说出口的条件,本想故意逗他一逗,却不想他竟如此镇定从容,少女只得讪讪的搓了搓自己尖尖的下颌,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见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态,倒是比眼前这俊美无俦的男子更多了几分洒脱与随性来。
负手背在身后,少女优哉游哉的围着他打起转来,待得终于晃荡到与男子面对面时,她才徐徐开口道:
“我要你帮我……砍了神链之树!”
“什么?”
男子万年不变的完美玉颜上,难得现出一丝清晰的裂痕来,他直直的睇视着眼前的少女,眸色幽幽暗暗,讳莫如深,良久,竟忽的笑将起来。
“姑娘既已如此开口,想必在下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吧。”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吗?少女抿了抿粉唇,冷冷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虽仅是一面之缘,但男子却无端的相信,眼前这神秘的少女既然敢夸下海口,必是心中早有计较的,砍神树的想法固然疯狂至极,可他却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隐忍蛰伏了这无数个年头,他突然很想抛开所有的伪装,来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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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面而立。两两相望,都是明若观火闻一知十的灵秀之人,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只是眼神交汇,便已心知肚明。
许是两人对视得太过专注,待意识到尴尬时,方显得有些局促,少女低垂着眉眼,螓首稍偏,粉颊上浅浅的漾起一抹梨涡来。男子望着她灿若春花的笑颜,突然觉得胸口沉闷若巨石倾覆,轰隆隆的一声。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彼时,她眉眼弯弯如月,两颊酡红似染,羽睫颤颤欲飞,眸光闪闪若泣。粉嫩红唇轻勾,泛起润泽的珠光,男子恍然觉得,她那深深的梨涡竟好似伸出千万双手来,拖着他一点点坠入深渊。
谁能想到?本是一场相互利用的交易,最后竟成了剪不断的牵绊。谁又能想到?本是最无情之人,最后却成了最痴情的傻瓜。
是孽还是缘?是情也是债!芸芸众生,不过蝼蚁。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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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晨雾初凝,晶莹的露珠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