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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的恐惧,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许多次。这场比武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对方的剑法时时威胁自己,但自己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剑,也无法知道对手要攻向自己何处。
忽然吴永文使出以一招满天花雨,剑招如同晚春梨树之下,疾风忽起,花落如雨,鹤鸣拼命抵挡,又哪能顶得住,右腕一痛,长剑脱手。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坐倒在地,吴永文又是一剑刺来,她便看着那剑尖刺向自己的身体。她没有闭眼,因为现在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这柄剑,为了接住这剑招,她已身心疲惫,她已经败了,不想再去思考。
然而那剑招停了下来,看着杜鹤鸣楚楚动人的样子,有谁的剑能刺得下去?吴永文道:“姑娘的剑法很好,我几乎坚持不了了,你我胜负只在毫发之间。”
鹤鸣道:“要杀就杀,我不想听你说什么。”
吴永文道:“姑娘剑法远在令尊之上,只要姑娘遵守承诺,令尊安如磐石。你可以让孟江南保护,但总不能让他昼夜守候在令尊身边,如果他知道这事,令尊的安危我就不能保证了!”说完转身而去。
鹤鸣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孤单、寂寞、憎恨涌到心头。如果吴永文威胁要杀鹤鸣,鹤鸣肯定不怕,但她怎么能做不孝的女儿,为了自己的情而让父亲受到威胁?自己不能嫁给江南了,那个自己时时念兹在兹的情郎,从此成为陌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的安排?让她和江南相遇、相识、相爱,然后又硬生生把他们分开?
注:吴聊和吴赖这两个名字不用解释,自然是无聊和无赖了。
第二十三回 有情难抛世交义 无
江南回到点苍派住处,令狐广问他:“怎么吴氏双雄那两个活宝会听你的话,跑来把那些找你比武的人打得鼻青眼肿。”江南照实禀报,令狐广听了大笑,说那个吴公子果然厉害,连这种活宝也能应付。正说着,吴氏双雄又来投靠,驱之不走,骗之不出,只得安排了住处。吴氏双雄虽有些呆头呆脑,但一向崇拜英雄人物,又重信诺,从此就跟上了江南。
倭寇一时未再来犯,令狐广等回到南京,住在云南会馆。
一日,点苍派来了几个人,说是接到令狐广飞鸽传书,已知点苍派众人情况,恭贺他们大败魔教。其实所谓打败魔教云云,只是给令狐广等人面子,其实也就是江南一个人的功劳。但世事就是这样,下面的人若有什么成绩,自然是上面领导有方,但下面的人自然也有好处。谢慎等同意令狐广的建议,升江南为金牌弟子,准收弟子。原来,令狐广见江南武功很高,实已是马一笑外点苍第一高手,为防止当年马一笑的事再次发生,同时也为笼络和鼓励江南,决定升江南为金牌弟子,只是点苍从未有直接铁牌升金牌的先例,就请示谢慎。谢慎也觉江南武功早在金牌之上,惠研也怕江南被令狐广笼络,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张阅竟主动要求来传达谢慎的心意,带来金牌来到南京,见了江南并无仇恨之意,江南反倒十分内疚。张阅身材较矮,长相猥琐,但为人圆滑,有点八面玲珑,很会处人,在点苍倒颇吃得开。
江南升了金牌,手头阔绰,经常出外游玩,请师兄弟们喝酒吃饭,人气也是大升。忽有南京吏部尚书家人来见,说是请江南到府一叙,来人对江南礼貌有加。点苍派虽不结交官府,但也不便得罪。见对方处处以礼相待,也不好拒绝,就跟那管家去了,来到府上,尚书大人竟亲自出门迎接。江南忙道:“尚书大人多礼了,可折杀小人。”说完一揖。本来草民见了长官需磕头见礼,江南不愿结交官府,也不磕头。尚书大人却并不在意,却上下打量江南,口中啧啧称赞,并不说江南武功出名,却说江南一表人才。
进到内屋,才道:“孟贤侄,我与你父亲是同科进士,情同手足。当年你父得罪宦官,我实在帮不了他,以至被贬云南,终于死在任上。我曾几次派人去云南找你,没想却找不到,天可怜见,今日终于见到你,已长大成人了。”说罢,竟忍不住哭出来。江南也是感慨,眼泪直掉,拜倒在地,哭道:“小侄见过世叔。”
尚书道:“我名叫李显宦,表字达仁。世侄有表字没有?”
江南道:“江湖儿女,没有表字。”
李显宦道:“读书世家,岂能没有表字,你父字佐臣,我给你起个表字继佐如何?”
江南道:“多谢世叔赐字。”
李显宦道:“当年你父和我在北京,拙荆和嫂夫人都怀了身孕,我与你父情同手足,指腹为婚,因有婚约,小女今年二十二尚在闺中,我说找不到孟公子,准备把她许配人家,她坚决不允,说是坏了名节,幸好孟公子名满天下,终于找到。下月我就给你们完婚,世侄以为如何?”
江南吃惊道:“啊?!”
李显宦不悦道:“世侄不信?来人,请小姐出来。”
不一时,小姐出来。那小姐生得容貌秀丽,虽不如鹤鸣美丽,但也算得美人了,而且和清儿长得十分相似,直如亲姐妹一般,江南见了不觉一呆。李小姐羞得满面通红,虽面有愠色,却并不失礼,轻轻道:“孟公子万福。”江南有点不知所措,也见了礼。李显宦道:“小女月娥,与公子同庚。”有转身对女儿道:“叫什么孟公子,应该叫孟世兄。”李小姐又重新福了一福,低声道:“孟世兄。”说罢,李显宦让女儿从颈上摘下一个项圈,交给江南,江南一看,竟和自己的一样,上面的铭文也是一样,不由得信了,但鹤鸣怎么办?难道悔婚不成,自己很喜欢鹤鸣的呀!但这李小姐,长得几乎跟清儿一样,自己对清儿刻骨铭心的相爱,见到这样一位女子又怎然自己不动心。接下来有点恍惚地吃了晚饭,回到云南会馆,心中空荡荡的,不知该当如何。
第二天,李显宦又送来两名丫鬟,容貌具是上品,另送钱物衣服等物。点苍规定,金牌弟子是可以使唤两名丫鬟的,也并不有违门规。江南请送人来的管家少坐,忙问令狐广该如何处理。令狐广道:“李大人大人虽是你家世交,但令尊大人已经不在,指腹为婚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杜家的婚约却是我们实实在在向人家提亲的,我们武林中人最重的是信誉,岂能毁约,你不要看上人家官宦,休要贪图富贵。快让他们回去,咱们也不结交官府。”
江南于是打发管家回去,说是已同杜家有了婚约,指腹为婚的事他并不知道,其实他也舍不得鹤鸣。心中想,这事这样解决最好,李小姐是高官之女,不愁嫁的。她和自己也不相识,也没什么可伤心的。如果自己娶了她,鹤鸣定会伤心欲绝,所以还是不认李家的婚约为好。但事情没那么简单,李家小姐当晚上吊,幸被及时发现,未酿成大祸。李尚书登门大骂,说他如何不孝,如何不识抬举,如何不讲信用。
江南忙向李尚书解释杜鹤鸣的事,李尚书道:“贤侄,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儿戏。就算你是江湖儿女,也不能如此不懂礼法,乱了体统。你在点苍派的长辈不是至亲,既有父母之命,他们的代办是不能算数的。你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不要和那些黑道中人混在一起,还是要读圣贤之书,行科举之途。”
江南被他训了一番,没有回答,只是唯唯而已。
却说鹤鸣败给吴永文,回到家辗转流泪,几日茶饭不思。最后她决定不嫁江南,于是跟父亲说了,杜鹏自然不知详情,反复劝说,又派人来劝说,又逼问她是不是和谁有私情。鹤鸣很想跟父亲说明真实情况,但她知道父亲的性格,若知真相,他决不低头,如此一来,非给吴永文杀了。吴永文的剑法非常惊人,杜家庄没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江南来到,也未必胜过他,何况江南不可能随时保护所有人。
每天来劝说鹤鸣的人令鹤鸣头昏脑胀,他们一个接一个,几乎踏破门槛;他们软硬兼施,情理法都说了个透彻。但鹤鸣只好以死相要挟,挥剑赶走诸位说客,这些人才就此绝迹。鹤鸣虽给他们烦得要死,但也因他们的絮絮叨叨,使得鹤鸣来不及悲伤,终于闯过了最难过的时刻,现在她虽然难受,却已能放下自己的求死之心。
杜氏昆仲本来觉得好容易才得了点苍派这样一座靠山,又有了江南这样一位文武兼备的女婿,鹤鸣悔婚,反而得罪了他们。因此他们很不甘心,只好找了不少人来劝说,最后鹤鸣以死相挟,不得已只好作罢。
最后杜鹏想起铁琴剑姑娘和鹤鸣自幼相交,两人从小玩到大,有时铁家甚至派人来接鹤鸣到铁家庄跟铁琴剑住几天,杜家庄也是一样。于是便接来铁琴剑姑娘陪鹤鸣住几天,“顺便”劝说杜鹤鸣。铁姑娘知道鹤鸣跟江南的感情,那是在危难之中建立的,应该是坚不可摧的,所以铁琴剑觉得中间必有隐情。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问道:“鹤鸣姐姐,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对孟公子变心,这里边有何隐情?”
鹤鸣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我觉得江南出身低微,我想找个大家公子,要是你有个哥哥或者兄弟什么的就好了。”
铁琴剑啐道:“呸!我不信,我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有什么事就该告诉我。你娘去了以后,你就没个贴心的人,你不告诉我,你告诉谁,憋在心里是要生病的。咱们练武之人,说不定来个走火入魔,死了不要紧,万一半身不遂,你嫁谁去。别说我没有哥哥弟弟,就是我变成男人,也不娶你。”她本来是跟鹤鸣开个玩笑,结果鹤鸣听了忽地大哭起来。
铁琴剑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鹤鸣才一边啜泣一边抽抽嗒嗒说出了真相。铁琴剑听完,很是吃惊,怒道:“那个混账?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鹤鸣惊道:“你居然认得他?”
铁琴剑道:“那次我们去打倭寇,你说你不愿打打杀杀,就没去。有个吴永文公子来投靠,那人剑法轻功没说的,确实帮了不少忙。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莫不是他看上了孟公子,那可糟糕了。”
第二十三回 有情难抛世交义 无
鹤鸣忙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家父知道了,肯定不肯屈服,非给吴永文害了不可。”
铁琴剑道:“好,我会的,让我想想办法,我去叫他们不要再来烦你,你不要再动刀剑了。“
鹤鸣破涕为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拿剑吓吓人,总不能真的伤人。”
知道了真相,铁琴剑很是担忧,她本是智计满腹的,但对于这事,也是毫无办法。她本想找段钊商量,但他们既已定亲,就些不便,于是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江南,必要时告诉江南,看他有没有办法。她来到云南会馆,却见到李家的人出来,口中说着江南的婚事,于是悄悄跟上,偷听到江南要和李家定亲,虽然气恼,但也觉得如此解决也算是过得去了。铁琴剑回到杜家庄,劝说杜氏昆仲去退婚,杜氏昆仲见连鹤鸣的闺中挚友也这么说,便派人去云南会馆退婚,江南虽然难受,但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了局。何况杜家庄要退婚,他点苍派也算是名门正派,不便去杜家庄聒噪。
江南虽然答应,但心中十分痛苦,他想去见鹤鸣,等到了杭州又不知该不该去,去了该说什么。便独自住在西湖边,一天晚上,月亮初上,江南一个人走在湖边,想起自己既对不住鹤鸣,也难向先父交待,实在是难以做人。现在这个问题虽然解决了,但也许是杜家听到风声,为了保住面子才这么做,如果这样,太也对不住鹤鸣。他想去问问鹤鸣,却又不敢,深怕鹤鸣伤心,心想自己肯定天天被杜家人骂。
正在惆怅彷徨处,忽听湖中箫声传来,那箫声很细微,便运起内力去听,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觉得箫声好像是有意安慰他一样,听得出神,就向箫声走去。走出半里,却有一条小船,好像是有人故意留给他一样,便操舟向箫声而去。到得湖中岛上,渐渐走近箫声,却是吴公子在吹箫,见他来到,停下来,双眼看着他,含情脉脉。
江南几乎就想推说自己断袖之癖,退了李家婚事,又想问问这聪明绝顶的吴公子自己该怎么办。吴公子没等他说话,却道:“孟兄少待。”说罢走进一条小船,须臾出来一位少女,江南突突心跳,惊叹造化弄人,既然有鹤鸣这般美女,居然还有眼前这样的美女,偏偏都让他遇到。此女虽比鹤鸣少了几分艳丽,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超凡脱俗,同样动人。仔细一看,她眉目间和吴公子有几分相似,恍然大悟道:“吴公子……,哎呀,怪不得你骂我笨蛋,真是笨啊!”怪不得自己从不对男子动心,一见吴公子却有点暗生情愫,原来她是女子。然而,现在情况更加复杂,扪心自问,自己是最钟情的其实是眼前的她,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吴公子是女子,那该多好啊,他们曾并肩作战,她的武功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