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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正好无事,便帮断玉来灵药谷取小狼的饲料,却未想竟看到这幕。时千当然知道,在他授意之下,外门掌事自是不会给蓝田好脸色,虽无法将他逐出天灵宗,但足以让他日子不好过。不过时千以为以蓝田的性格,应该能再忍耐一些时日,可这才三个月而已就要崩溃了,这和原著中主角的行为方式有些不同啊。
不得不说,看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家伙跳脚的模样确实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时千脸上笑意又浓了些,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蓝田隔了一会儿才恍然记起自己的道号便是连元,看向已走到自己身边笑吟吟的貌似有些眼熟的漂亮白衣少年,眼里有些疑惑,“你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道号尘白。”略带深意的笑容浮现在时千脸上,“我们在居临楼还搭过桌,那时好像还有一个姑娘在。”
听到时千说出道号时蓝田停顿了一下,他没料到这看起来与他一般年纪的少年竟比他辈分大上那么多,随即又想到那个虚伪的女人,心里闪过一道狠辣。从上次相遇的情况来看,这少年性格很是纯良,而且看来身份也不低,应该是个好交往对象,心里算计万千,再抬头时表情便定格在了恭谦之上,“师叔祖,连元有礼,不知师叔祖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对于蓝田的称呼,时千显然十分受用。当然,尽管蓝田掩藏得很深,但时千仍然看到了那丝算计,对此他心中倒是不甚在意,看了眼被弄得乱糟糟的灵草,朝蓝田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我来取些灵草。”
想起本来还粘着他,一听他要来取灵草便嗖的逃窜远去的银狼,时千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那家伙是被每日三餐的灵草给折腾坏了。这些日子来原本巴掌大的小家伙几乎长到他腰间了,站起来更是和他一般高大,不过按照原著中的形容,这还并不是银狼的成年体,成年的银狼足足有成人肩膀那般高,颈部会长出一圈白色绒毛,看来小狼离成年体还差很远。
“弟子这就去给师叔祖采,是喂灵宠的吗?不知师叔祖需要多少?”既然已经决定打好关系了,蓝田自然不会怠慢了时千,在灵药谷做事这么久到底是有些经验的,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般分不清种类了,也不会因为弄不清采摘方式毁了灵药而导致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灵石不断被克扣了。
“是一只小狼,你见过的,我要半年的量。”时千慢慢说出自己的需要,并递出了断玉理出的清单,“还有这些灵药。”
蓝田接过清单,上面数量庞杂的灵药让他表情僵了僵,随即很快恢复殷情的笑容:“师叔祖您先坐,弟子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采好。”
说实在的,若是摒去蓝田一些譬如好色、自大、小心眼等习性,他也算得上是个好的。蓝田性格中的豪气、懂得隐忍、审时度势都是被众多读者所推崇的,否则原著光凭升级种马爽文这个招牌也不会聚集了那么庞大的读者群。看着正在药田中挥汗如雨的少年,时千眼底的冷意有如实质,他错就错在联合寒露一起将他送了回来。
不过现在还不行,他还太弱了,甚至让时千打击的欲望都没有。而且,时千可并不打算让这人死的这么干脆,他所受过的痛他得一道道还回去,背叛的滋味也得让这家伙尝尝,不知这家伙在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时会是什么表情。哦,还有灭门之痛。他可没忘记蓝家和云家联合起来的将时家杀得一口不剩,或许是那少年灵魂中所残留的执念,时千竟也能够感觉到那种痛恨与绝望,他知道,若是没有报仇,那股执念可能永远也不会消散。
“连元在灵药谷就事多久了?”等蓝田药采得差不多了,时千才慢悠悠喝了口蓝田贴心送上的灵茶,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师叔祖,三个月了。”听到时千的问话,原本一直考虑着该怎么向时千搭话而不会突兀的蓝田心不由快了一拍,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再次采了一株灵草后才小心回道。当然,他猜以时千纯良的心思应该会继续问下去。
“三个月?上次宗门大选也才不过三月吧?这是怎么回事?外门掌事竟会如此苛责一个新人?”正如蓝田所猜测的那般,时千继续问了,但他是否别有目的还得从头商议。
“掌事师叔可能是觉得弟子需要锻炼。”尽管心里恨不得将其剖皮刮肉,但蓝田口上说的却是好话,他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特别是在这一看身份地位就不低的少年面前,他绝对不能暴露。
“锻炼?新入门的弟子何时需要这种锻炼了?我怎么不晓得还有这个规矩?”
看着漂亮少年脸上染上的一层愠色,蓝田心道果然赌对了,但面上却是止不住的惶恐,放下手中的灵草躬身行礼,声音有些慌张:“师叔祖莫生气,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争气,所以掌事师叔才会如此……”
“行了,别采了!随我去天陆峰,我倒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弟子不让修炼给发配到灵药谷,真是不知所谓!”时千气冲冲的站起身,一挥衣袖就朝山谷外走去。
“师叔祖,我,不是……”蓝田故作惶恐的跟在时千身后,似乎想要劝解什么,但却被时千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呐呐的闭上嘴,低下头显得格外无辜,但眼底的那丝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果然很好骗。连忙跟上因为生气而步子显得特别大的时千,却没发现他以为生气了的人背对着他的眼里的平静,哪里有一丝怒气存在?
时千特意加快了脚步,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蓝田的遭遇而生气。事实上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主角强起来的契机,毕竟身为这本书的主角,蓝田不可能一直这么弱下去,按照主角定律,就算之前被他破坏了一次机缘,主角也会找到新的强大起来的方法。这样一来还不如他亲自将机会送上门呢,当然,时千并不是烂好人,以德报怨不是他的风格,建造一座受他控制的空中楼阁显然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他期待有一天看到它崩塌的样子。
一切都如蓝田所预料的那般发展,甚至顺利得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拿着时千给的高阶修炼功法和一瓶筑基丹,被向来用鼻孔看他的掌事毕恭毕敬亲自送到新的住处,蓝田还觉得有些恍惚。
、第二十五章
日已西斜,耸立在余晖下的高山被染上了一层金红,仿若要燃烧起来一般,玄鹰发出一声长啸,为山崖遍布的天承峰镀上了磅礴的生机。
时千刚将飞剑停在落星崖上,便感觉到侧面一道劲风袭来,敏捷的闪身躲过,随即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已足半人高的银狼因为再次扑空而哀怨趴在石头上嗷嗷叫,间隙之余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企图得到主人的垂怜。
疾影一边打滚一边看着时千的反应,最后发现自家主人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时,整只狼都蔫了,它开始怀念自己小时候,至少那时候它打滚儿主人会把它踢出去,哪像现在,主人都不理它了,越想越伤心的小狼浑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当然,若是它不再用那双墨绿色的大眼睛瞟向时千的话,也许它的悲伤会更加可信一点。
“回来了。”几乎在断玉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小狼猛地恢复活力,嗖的朝断玉扑去!
“嗯,回去吧。”朝断玉点了点头,将灵药袋交给他,没再理会被断玉摸了摸头开心得打滚儿的灵宠,率先朝居所走去。
断玉再次拍了拍小狼,跟在时千身后三步,看着自己越发光彩夺目的小师弟,眼里是掩不住的欣慰。他本是烈焰狼王遗孤,与银狼一族属同源。从一化形便被景肃带回天承峰,跟在景肃身边两百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虽称景肃为师尊,身份却更倾向于灵宠。
这么多年来断玉从未看到过景肃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更准确的说,他是从未看到过景肃在意过任何一个人,那样的景肃冷漠得残酷。这让断玉一度不敢在任何情况下显露出自己的情绪,生怕惹得景肃一个不高兴就小命不保,毕竟他并不是真的人类,这个身份让他更加谨小慎微。
起初在看到景肃将那个虽满身是血狼狈不堪却依然难掩满身风华的少年带回来之时,断玉本以为景肃只是一时兴起,但景肃却让他将消神丹给时千吃下去,这让一向对景肃唯命是从的他犹豫了。他自然是知道消神丹的功效是什么,虽然那丹药称得上是仙级丹药,也是世间少有能修复经脉的丹药,就连同是三大宗之一的气和宗内也无人能够炼制,但无疑,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良知的角度来说,断玉并不想将那东西给时千,但现实却是,他没有选择。
在服下消神丹之后三个月内,服用者的神智将会慢慢消解,最终变成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断玉不知道景肃为何这么做,那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但接下来的一切都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在消神丹的作用下,少年竟然没有任何异常,而景肃也对少年极尽重视,更是将天承峰孕育了上千年的所有灵药都用在了少年身上,这一度让断玉以为那个消神丹是假的,而若不是景肃的处世态度没有任何变化,断玉甚至会认为自己跟了两百年的主人被调了包。
但他不知,那消神丹的确是真的,除了景肃,没有人知道消神丹的药性是可以化解的,只要在服用三月之内将那个后遗症化解,不但不会让服用者神智消散,甚至会使其资质更上一层,所以他才会那么干脆的给时千吃下。当然,给少年解药的前提是他通过他的入门测试,而这一点时千并没让他失望。
对于自己的弟子,景肃绝不可能让其在灵根尽毁的状况下进行修炼,自是要将其灵根补回,故而这也造成了断玉误会。
时千当然感觉到了断玉的视线,相对第一次见面那一片死寂的模样,断玉现在却是灵活多了,虽然大多时候都还是一板一眼的模样,但已不会给人这是一个死物的感觉,特别是小狼来了之后,断玉身上的生气更是浓郁了许多。看了眼过于活泼的小狼,在对比断玉,时千疑惑,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养的,把好好的人养成了这个模样。
现在时千虽然已经知道了断玉的真实身份,但却是依然将断玉当做师兄,态度与之前并无二差,这也让断玉与他亲近了许多。
回到住处绕了一圈,被主人冷落的小狼再次溜到断玉那儿去寻求安慰了,时千知道最近小狼在跟着断玉学习如何化形,也便乐得它去。
如同每一天,时千盘腿开始调息吐纳,但不知为何却始终静不下心,如此便只得做罢,看了眼窗外月色,披上外套出了门。
今日正是月圆之夜,银色的光芒将整个世界折射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重重的山崖诡石在月光下影影绰绰,显得鬼魅万分。这是时千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天承峰,神秘而诱惑。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夜,这种明亮得似乎能够照射出所有罪恶的夜晚总让他觉得说不出的烦躁,相对来说,时千更加偏爱那种不见一丝光线,犹如深渊黑夜,那样的黑暗让他犹如进入海中的鱼,说不出的自在。
任由自己的思绪沉入识海,漫无目的走在微凉的夜色中,回过神来之时时千发现原本周围浓郁的树木变成了山石,他竟是在去往落星崖的必经之路上。
心中微微惊讶,但脚下并不停顿,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据原著形容,落星崖是因为每当月圆之夜都可看得到落星而得名。
但显然已经有人比他先到了,看到这些时日来已经无比熟悉的修长身影,时千脚步顿了顿,随后走到了景肃身边。
两人并排而立,少年身形比男人纤细许多,月光恶作剧般将二人影子拉得长长的,却并不突兀的重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面庞显得清冷而漠然,却在月色下柔和了许多,白色的衣衫被风微微扬起,并没有刻意束起的长发顺着风挑起一个恣意的弧度。
落星崖翻腾的云雾在月影之下显得诡谲而隐秘,仿若一张择人而噬的凶兽之口,散发着血腥气。山崖对面峰顶的上,银色的圆月显得无比寂静。
时千没有开口,静静的站了半晌,顺着景肃的视线看向对峰山陷处那片灰黑的天空,那片天空很小,小而狭窄,像是被缺口囚住了一般,却怎么也逃不脱那个禁锢住它的牢笼。
但这样的想法尚未散去,突然一道闪亮的金色便撕裂了那片狭小而黑暗的天空,尽管只是一眨眼便消散,但那刹那间绽放的光华却是璀璨得刺眼,随即更多的流星在更宽广的天际的相继滑落,可直至结束,时千也再未看到一颗犹如那颗般震撼人心。
时千觉得自己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想要抓住,却又无迹可寻。
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弟子,景肃黑色的眸子格外幽深,清冷的声音此刻显得分外平和:“吾等剑道,虽以剑为道,却终是先入道,再修剑。”
“为师希望你记住,道之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