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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活头吗?
在断玉的精心教导下小狼虽然依然迫不及待想要亲近时千,但好歹行为上是收敛了不少,再加上不久前刚被教训了一顿,现在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时千。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合欢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神色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合欢话音刚落,时千仿若早有预料一般将视线转到对方身上,“你那里有他的东西吗?最好是贴身携带的。”
合欢潋滟的眼里闪过一道波光,表情似乎在一瞬间恍惚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慢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哽咽,表情像是随时会哭出来,“我有他,的心。”
手掌覆在胸口上,感受着里面跳动的弧度,合欢抬眼看向时千,脸上的神色却是多了几分苦涩,但更多的是坚决,“有这个你能找到他吗?”
时千几乎能肯定,只要他现在说一个是字,合欢绝对能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心口把那颗心剖出来。
“不用,你随我一起上去,”时千点了点头,朝合欢说道,“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能够将仙魔两界都弄得消失于人世之人,时千倒也有些兴趣,可合欢似乎一直不大愿意提起他。
“临霄。”合欢神色有些低沉,“他的名字。”
“临霄?”一直未曾开口的景肃突然皱了皱眉。
时千将头转向景肃,眼里颇有些好奇之色,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那些上古时期的人与景肃都不该有交集才是,“师尊认识?”
“你师祖见过,东阳国。”
当年明云从东阳国回来之后曾经向景肃提到过这个名字,不过也仅此而已。
见景肃不打算多说,时千便也不再多问,只向合欢点了点头便朝祭坛走了上去,走了没几步,时千便发现景肃竟然也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立,虽然并不言语,但其中之意自是明了。眼里闪过一道暖意,尽管不赞同,但却也没有拒绝。
合欢默默跟在后面,看着二人和谐无比的背影,眼里满是羡慕,随即便又被惆怅与忐忑掩埋。
他等了上万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但或许是等的时间太长了,他竟然只记得等待的味道而忘了重逢该是怎么样了。
再次摸了摸心口,合欢能听到自己耳膜被震得砰砰作响,这是这万年来它第一次跳的这么厉害。
那个人有两个心脏,这不管是在当初的仙界还是魔界,都属于异类,但合欢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会在最后生生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他的身体里。
那人说,他有了心,便能看懂很多事。
可后来,他懂了,那人却不见了。
他想,他宁愿做一棵树。
合欢一直认为,若不是少了这颗心,那人绝对不会被魔君打入祭坛。
一声长长的叹息无声的蔓延开来,正如他的脚步那般沉重,合欢微垂着眉梢,神色显得格外沉静,确实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祭坛看起来很高,但总是能走到尽头。
随着上面的阶梯缩短,视野渐渐开阔,这祭坛的最上面并不像下面看上去那般狭小,毕竟能够祭祀下仙魔两界所有人的祭坛又怎么可能那么小?
这祭坛与常见的火祭不同,虽然它是以火祭的规格,但最终却是行的水祭,尽管过了这么长时间,祭坛中的液体也还是接近溢出来。
这便是往生池的水?
若不是早就知道,时千可能根本无法想象这浓艳色彩的红色液体竟然就是传说中具有轮回功能的往生池水。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凉风,却丝毫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他当时是被魔君推下去的。”合欢眼神飘渺的看着水面,“这里面当时全是血,我是头一次看到往生池水被染脏。”
在合欢的记忆中,往生池应当是灿烂干净的银白色,能够看穿一切的色彩,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但事实却是成了如今这种这种暗沉的血红。
当年他没有在场,但那景象却不知为何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脑海,他清楚地记得,那人在被推下去的瞬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因为那一眼,他的心开始学会了跳动。
没有打断合欢的沉默,时千手里出现一块石头,手一松便落向了水中央。
石头悄无声息的落入了水里,没有涟漪,没有声响,静悄悄的仿若掉入了另一个世界。
时千动作过后,合欢终于回过了神,但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他虽然在这城里停留了万年,但他却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祭坛上面,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禁区,不想也不敢踏足。
当初他之所以选定时千帮助他,除了时千身上的诸云剑,其他根本就是出于直觉,而他自己显然并没有主意,“你准备怎么做?”
看着这完全不透明的池水,再看了眼合欢,时千眼神颇具深意。
这水看起来虽然可怖,但经过了上万年,尽管诅咒还在,却是弱上了许多,里面残余的灵魂大多数已经灰飞烟灭,只极少数曾经极为强大的灵魂到现在还苦苦挣扎着。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合欢的功劳,若不是他每隔几百年就及时补充阵法,可能这座城早就随着时间化作了尘埃,哪还能坚持到现在。
“一会儿你就在这上面叫他的名字。”时千朝合欢吩咐道,见合欢点头后便转头看向景肃,“师尊,若是我半个时辰没有上来,你便将我拉上来。”
双修伴侣间自有感应,能够随时到对方所在的地方去,当然,相对的也能够将对方拉到自己身边来,景肃自然明白时千的意思,尽管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但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
就在时千准备纵身跳入池中之时,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箍住了胳膊,随即一个灼热的温度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唇舌。
这还是景肃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做出如此举动,倒是让时千有些措手不及,就在他刚准备做出反应之时,景肃便退开了,黝黑的眸子盯着时千的眼睛,完全没有给他躲闪的机会,温热的呼吸似乎也染上了一些炽热,“不可妄来。”
时千唇角的笑容几乎有些维持不住,他严肃正经的师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不过尽管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是没有悖了景肃的意,顺从的回答道:“是,师尊。”
几乎是逃跑般,时千纵身一跃便跳进了祭坛之中。
合欢将视线从一边空地上收回来,没敢抬头看向景肃,悄悄朝旁边挪了挪,生怕被担心徒弟的师尊给迁怒,也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罪魁祸首。
确定自己远离了景肃之后,合欢心里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紧盯着祭坛中央,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会错过什么,他的口中也如同时千吩咐的那般一遍遍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而除了没有在嘴里念叨之外,景肃也与合欢差不了多少,看着池中眼神甚至更为专注。
时千如今的修为与他一般,若真的只在这池中停留上半个时辰,虽然看起来有些危险,却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难就难在,这半个时辰能不能找到那个名为临霄的灵魂。
、第八十四章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在此刻景肃和合欢看来却是无比煎熬。
被浓郁的红色覆盖的祭坛没有一丝波动,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整座城市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格外可怖。
合欢表情严肃,口中照着事前的吩咐念着临霄的名字,但若是细细听来;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时千还没有出来,这几乎让合欢站不住了,他的脸几乎已经落到了祭坛之中,恨不得自己跳进去把人给揪出来。
相较之下景肃就显得镇定很多;他的表情一如往常云淡风轻,似乎一切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但细下看来,他握着剑的手指关节却是已经发白。
时千此时还在池底,周围是无数曾经的仙魔之灵,它们远比在上面看到的要多得多,一个个都在试图往时千身边挤过来,尽管过了万年,这些灵体上的能量还是不容忽视,这给时千的搜寻工作带来了诸多难处。
幸而时千手上拿着诸云剑,那些灵体似乎颇为忌惮,是以时千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此时时千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象,神念也无法探知到周围的状况,诸云剑成为了他唯一的指引。
池底并不太宽,这让时千的搜寻工作简单了许多。
自从进了这祭坛之后时千便已经把诸云剑拿了出来,而诸云剑也没有让他失望,从一进祭坛开始这剑就开始激动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连时千都无法控制住它。
不过就在下一瞬,诸云剑便安分了许多,乖乖地躺在时千手里,生怕新任主人嫌弃它,老老实实的替时千指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千觉得身体越来越重,体内的仙元力正不断被周围的水吸收,甚至就连已经巩固的仙魂也开始松动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在这里再停留一段时间,他可能就永远都得留在这里了,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但正此时,原本乖乖指路的诸云剑突然停了下来,变得悄无声息。
时千微微一惊,给自己眼前镀上一层仙元力,缓缓睁开了眼睛。
除了红色,别无其他。
将手上的诸云剑举到眼前,时千此时才发现它并不是没有了反应,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银白色的剑身上嘤嘤的发着略微浅淡的蓝色光芒,而剑尖正好指向时千的侧前方。
摸索着朝前走了两步,时千的手指碰到了岩壁。
一道奇怪的细缝在他的手下渐渐明晰起来,几乎没做犹豫,时千飞快将手中的剑朝着裂缝刺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那般,诸云剑毫无阻碍的插了进去,严丝合缝。
周围的水突然仿若被惊动了一般,终于开始动了起来,那些灵体们一个个挣扎着哀嚎着随着水波搅动了起来,不出片刻便被撕裂得粉碎,再不见丝毫痕迹。谁又能知道这些在此艰难求生了上万年的灵魂们最终竟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呢。
若不是时千及时将手中的诸云剑插入了池壁之中,说不定他也被那疯狂的漩涡搅了进去。
身上的仙元力正急速消耗中,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说修为退步,就连神魂也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时千屏息,当机立断将诸云剑收回,手里闪出一道金光,金色的光芒隐隐现出临霄两个字,飞快消失在那道漩涡里。
与此同时,另一道光芒悄无声息出现在时千身后,只瞬间便将他吞噬。
此时从祭坛上方看下去可以发现方才一直静止不动的池水此时仿若沸腾,细下看来甚至可以发现那池水的颜色浅了许多,开始泛出莹莹的白色光芒来。
合欢握紧了双拳,身体微微前倾,看样子似乎似乎是随时可能会跳下去。
反观景肃此时似乎也没那么镇定了,一直不曾变过的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
此时他竟然感觉不到时千身上的气息了。
魔归城原本灰色的天空渐渐似乎开始黑了下来,隐隐有一种压城之势,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静得可怕。
小狼与断玉已经走到了祭坛之上,站在景肃身后,皆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不断翻滚的池水,表情皆是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景肃准备跳下去找人之时,一道白色的剑光突然出现在池面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是以这道剑光显得格外耀眼,与之相撞的是一道红色的光芒,两股力量相触,仅气势竟是让这座城颤了一颤。而处于力量正中心的祭坛,更是不堪重负,一道道细细密密的裂纹从中心向四周蔓延,伫立了万年的祭坛在此刻显得摇摇欲坠。
那是一个白衣青年与一个红衣青年,白衣清朗,红衣邪魅,具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但此刻他们却打的难舍难分。
看清二人之后合欢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表情却是一副似哭非哭的样子,踌躇着似乎想要上前,却又有所顾忌。
景肃却看不到那么多,也不管二人是不是在激战,俯身向前,一剑便将二人隔了开来,立于他们之间。
这二人虽然在上古时期都称得上是两界最强之人,但到底是经过了上万年的封印,再加上诅咒的削弱,此时修为顶多也就修者的元婴期状态,自然是不敌早已升到金仙境界的景肃。尽管魔君在被隔开之后还想对临霄进行攻击,却很快被景肃挑开。
虽然万年没有见过人,但到底是曾经的魔界之主,屠炎当然感觉得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危险气息,他明白只要他现在再妄动一下,刚才隔开他和临霄的剑绝对会隔开他身体与脑袋,刚破除封印,他自是不甘心就这么再死一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万年都等过来了。
临霄却似是丝毫未觉屠炎的目光,站定之后视线便一直放在一旁的合欢身上,眼神中不知是欣慰还是什么,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清楚。
但这却都不是景肃关心的,看了眼恢复了平静的祭坛,眼神一紧,“他呢?”
“你说那个放我们出来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