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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伊希斯撇了一眼莱恩,果然看到他正一脸沮丧地前屈着跪在地上:“听……听不懂。”
“嗯,那么我就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给你听好了……”伊希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猛然一脚往莱恩的脑袋上踩了下去:“‘相信我,或者滚。’”
“我错了我错了我信你我信你……但你不能再解释得能让我懂点吗?”
“好吧……看来你真是半点常识都没能从拉那里继承到,全长成没脑子的力量了。那就只好把你从头教起了。”伊希斯叹了口气,白嫩的小脚又狠狠在莱恩的脑袋上碾了几下,这才解气似地收回了凉鞋之中,“认真听吧。既然你已经踏入这个境界,就必须知道一些事情。”
“首先,我想再你再怎么蠢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表现是分阶的。人类所能生存的空间,只不过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一阶,同时也是最具现化的一阶。”
“世界的起源,正是最高阶的‘根源’。也就是我们叫做伟大之歌的存在,直到现在仍然包含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真理。因为这个世界的所有,其实只不过是‘根源’绽放与流淌所延伸出的身躯。根源的流动形成了下一阶‘律理’,律理的发散形成了下一阶‘概念’,概念的投影又形成了下一阶‘现象’……就这样,一直到形成最低阶的物质。这个过程,称为从高阶‘展开’到低阶的过程。”
“或者从人类的视角往上看的话,就是随着阶数的提高,世界的表现将从‘物’一步步地接近‘理’。从低阶到高阶,正是实物抽象成现象,又从现象概括成法则的过程。”
“总之,从上至下,从因至果,这个世界的表现形式大致可以区分为‘根源’,‘律理’,‘概念’,‘现象’,‘灵能’,‘物质’这六个大阶。而在每一阶层内,都有着无数,或者说‘连续’的子阶存在。”
“大部分物体和生物包括人类,都是最低阶‘物质’阶的存在。歌灵与恶灵是‘灵能’阶的存在。为什么只有默法术和武灵战歌才可以伤害到歌灵,而人的身体和普通武器却不行?这就是因为‘灵能’的阶位比‘物质’要高。”
“现在提问。”伊希斯伸出手指戳了戳呆呆思考着的莱恩,“知道奥梵是哪一阶的存在吗?”
“唔……奥梵是默法术和武灵战歌也无效的吧……现象?”
“回答正确,今晚的晚餐允许你吃肉。奥梵是现象阶的存在。超越物质,灵能,处在现象阶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没办法对它们造成伤害。而唯一可以对抗奥梵的神殿咏星,也正是因为他们使用的是来自于拉的碎片的力量……拉,现象阶之神。”
等莱恩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伊希斯才悠然地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是高阶存在出现在低阶的方法:‘降临’。”
“首先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所允许的高阶到低阶的转换方法,本来就应该只有一种:‘展开’。也就是如我刚才所告诉你的这个世界的形成过程,从那唯一的根源散发成大数的律理,每一个律理又散发出大数的概念……这样密密麻麻地不停分支下去,到最后形成了这无限的大千世界。”
“但是很明显,对于一个高阶存在来说,这样的展开对它本身毫无意义。因为任意存在之所以存在,其主要条件之一就是本征的收敛;但恰恰展开的本质却是将一个本征发散为无数个其他本征。所以展开之后的终究只是展开,而与本体再无关系。”
“而‘降临’,就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比如说一个概念阶的存在想要降临,她就会在‘展开’开始之初,就先在现象阶形成有着‘有着她最纯粹的本征的概念’的那个现象,然后放任‘展开’形成其他现象。然后从现象展开到灵能的时候,也是先形成‘有着她最纯粹的本征的现象’的那个灵能,然后任由展开形成其他的灵能……”
“好……现在,我再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降临就是在展开的过程中保证本征的收敛。但是,由于本征全都收敛到了某一特定的低阶展开点处,所以其他的展开点将只会是空壳而已。空壳展开的结果是无穷的‘无’。这些‘无’会同任何形式的‘有’产生湮灭。结果就是在降临地除了降临体本身,其他所有存在从最低阶形式开始的崩溃。这次你明白了吧?”
“这个我是理解了……”莱恩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化点了头。然后他皱眉抬头问道,“但是你刚才也说了,这样的可能性只有一半吧?还有另外一半被公会发现的可能呢?”
“被发现或许反而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只有同样接触到那个境界的人才能从降临中幸存下来的,或者有能力追溯降临发生之前的事情的。这样的人,必然会了解‘境界内对境界内’的危险性而不会对我们贸然出手。而且在了解事情的缘由之后,与无怨无仇的我们接触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伊希斯转回头去,向着王宫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好了,不要废话了。我要你看的东西已经出现了……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有着褐色的及腰长发,穿着黑色风衣类似雇佣兵的女人。
几乎就在莱恩的视线搭上那个女人的同时,他在瞬间听到了自己身体内的巨声。
粘滞的金色“轰”地一声从从体内炸出,在身后翻滚着形成各种各样咆哮的形状。灵魂之内的巨大声响如同山谷中的回响,明明听不清任何明确的话语,却依然强烈到让莱恩瞬间就了解了那其中的意思——“危险!危险!危险!”,“撤退!撤退!撤退!”。那个巨大而冰冷的存在就这样无情绪地大喊着,瞬间接管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几乎被震晕,莱恩那点渺小的意志只能缩在灵魂的一角,抖缩着看着自己的身后巨大的爪臂从金色的流光之中伸出。
直到有一股冰凉与细腻突然触到了他的脸颊……这一瞬间,他才想起自己还有着身体,意识猛地弹回了现实。
伊希斯表情淡然地从莱恩的脸颊上收回手,问道:“……又被拉的战斗本能夺去身体控制权了?”
蹲在地上大汗淋漓地点点头,莱恩喘息着回答道,“没……没错……一下子就进入自我防卫了。这女人似乎是太强了……”
“那女人——”猛然抬起头,他慌忙大喊起来:“不好!我们没被她发现吧?”
“发现了啊。”
“什么???”
“我说被发现了,就在你晕过去那几分钟。然后她过来和我寒暄了几句,然后看到你这副样子,很遗憾地说那就下次再打然后就走了。”
“真的??”
“嗯,真的——所以你是笨蛋吧?”伊希斯终于忍不住明确地嘲讽道。
莱恩张大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问了个很蠢问题。他抬头看看四周,发现黑衣的女人早就走的不见踪影。自己和伊希斯的身前尺许的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符文圈。圈外不远处,看守车厂的老人依旧抽着烟,似乎根本没看到自己身后的巨大爪臂。
“要是真被发现了你还能好好蹲在这里流汗玩吗?再说我又不是过来让她杀的。当然是做好了掩蔽的准备才让你看的啊。”伊希斯深深叹了口气。
莱恩所能做只能是憋着一口气,默默地将爪臂送回了金色的流光之中。
“好了,有什么感想?”伊希斯一挥手,两人身前的那道符文圈便渐渐淡去不见。
莱恩沉默了一会儿,掂量了一下才慎重地开了口:“……奥梵虽然也一样可以刺激到拉的战斗本能,但还不至于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直接被唤醒过来。”
“所以?如果你对上她会如何?”
“即使是拉的战斗本能,作出的决定也是逃走,我还能怎么样?”莱恩苦笑道,然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遮殿红莲’,‘赤色征裁’,‘天壤劫火’,‘片翼’……你不会无知到这些称号都没听说过吧?”伊希斯看了一眼莱恩,似乎是都懒得说下去了,“当然,她也是你刚才满不在乎地说准备‘顺手干掉’的那个人。””
“唔。我错了,我确实是打不赢‘最强’的……”莱恩吞一口冷气。承认不承认暂且不说,但至少马蒂尔达的强悍就算是在和神殿一向不对付的公会之中,也一样是赫赫有名,“……这样的感觉,似乎不像是人类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存在形式已经快和奥梵差不多了。只不过她的意识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
“……现象阶?那的确不能算人类了吧?”
“狭隘的视角。”伊希斯瞥了一眼莱恩,“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人类?人类就是一种弱小的生物?所以强大了就不能算人类了?”
莱恩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因为强大,所以摆脱了人类的束缚,而且不必以人类的形式,而是以自己的形式来生存。”
“哼……终究只是自说自话的定义罢了。并非因为律理,而是自己在束缚自己。你就那么继续被束缚在名为人类的这个框子里吧。”伊希斯淡淡说着,呼出一口气起身向街内走去,“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还继续这样天真地死守着你所谓的人类身份,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从终末之恶那里取回你想要的东西。”
“……你去哪儿?”
“当然是赶紧逃啊……”伊希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一眼莱恩,“马蒂尔达是没发现不了我们。但你忘了城里还有个祭司在吗?现在还不走,难道你等着被逮住吗?”
“**你早说啊!”莱恩立刻连滚带爬地跟上。
很快,两个人就这样隐没入了牛肠大道的蜿蜒与人群之中。
……
半个小时之后,丝堤雅站在莱恩和伊希斯曾经呆过的地方,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墙角气得浑身发抖。
到达怒极之处,她猛然抬手向着某个方向一抓。缠满锁链的巨大的铁柜顿时从她掌心前方的虚空中冲出,碾出滚雷般的轰鸣声直冲向了旁边的民居。
在围观平民的惊叫声中,铁柜并未如其表现出的气势一般直插入建筑物之中,反而是撞上了一道红色的薄幕。铁柜与红幕相撞之下震荡成数个残影,顿时发出了一阵撞钟般的长鸣。
丝堤雅冷哼一声放下手来,铁柜也就如同抽屉一般重新缩回了虚空之中。而在逐渐淡去的红色光幕背后,出现的却是马蒂尔达不高兴的脸。
脱去皮甲换成粉色的软布睡衣,松下发髻让长发随意披散,女子此刻已全无之前那种战士的英凌;却是柔美有如寻常女子,神情间竟还透着些许妩媚。托腮支肘,她将身体前倾在窗台上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的丝堤雅,抱怨道:“丝堤雅,你真吵……我可刚睡下没多久呢。”
马蒂尔达这样子,让本已发泄出些许的丝堤雅再次火气上冲,尖声怒骂道:“赤色征裁!你被老鼠跟踪到这地步竟然都没有半点知觉的吗?!”
马蒂尔达温和地笑笑,回头揽了揽睡裙,然后竟是一撑窗台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女子在围观的惊呼声中轻盈地落至街道之上,若无其事地将挽至腰间的睡裙放下,向着丝堤雅慢慢走近。
“不想破坏这难得的休闲气氛罢了……反正正如你所说只是两只老鼠而已,想解决的话随时可以。倒是你……”已经走至丝堤雅面前,马蒂尔达歪头打量了下依然气咻咻的女祭司,“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出了其他什么事情了吧?”
丝堤雅瞪了马蒂尔达两眼,带着烦躁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才叹出一口气来:“上个月翠金的事,刚从观星者那里得到消息了。”
“如何?”
“那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奥梵与无心者之间的战斗留下的……而是……”
“……是什么?”
“终末之恶。”表情僵硬,丝堤雅硬邦邦地丢下四个字。
马蒂尔达愣了几秒种,挤出两个字:“该死。”
丝堤雅神色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光用看的就知道她现在有多头疼。
“不过……根据目击者的报告,出现的确实是一只奥梵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群愚民被吓得记不清了,或者根本在说谎吧?”丝堤雅没好气地回答道,“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记录中的奥梵的外形符合他们说的那个样子。而且在那个时间之上,观星者也没有观测到任何奥梵的‘星’陨落或者移动。”
马蒂尔达点点头,思量了片刻又问道:“原来翠金那样子,是降临的痕迹吗?可是为什么那么小?朱月之主降临的时候,不是把整个古型月帝国毁掉三分之一吗?”
“观星者说那是因为降临只到灵能阶。”
“为什么只到灵能阶?”马蒂尔达皱了皱眉,“那并不是一个可以稳定存在的阶吧。”
“她们的推断是终末之恶找到了适合的身体,所以就没有继续降临了。”
“那个身体……”
“对。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现在也只能从这个身体的身份查起了。所以等这边的事情解决,我会马上赶回翠金。而把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