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讶地看着两人的反应,希姆勒再次将视线转回来的那一刻,正看到王尔德的细剑刺穿奇怪少女的脑袋。
“王尔德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尔德抽回细剑,一言不发地甩掉上面的粘液。转过身,她发出更愤怒的女高音一下子让年轻骑士闭了嘴:“艾登·希姆勒骑士!你的警戒心和责任感就稀薄到这程度吗?允许你在如此重要任务中的这个重要的位置,和敌人聊上半刻钟的天!!??”
“在没确认到底是不是敌人之前,我们有我们的做法!”
祭司的侍女投来不屑的一眼,然后指了指她的脚下。转眼之前倒下的尸体,此刻已经像是被侵蚀了千年一般,化为沙土随风崩解。
“现在可以确认了吧?这根本不是人类,只是渎神者制作的木偶罢了。”
骑士看得哑口无言。
两人的头顶上突然回响起捧腹般的大笑,最后以不满足的啧声结尾。
王尔德瞥了一眼慌张地朝天戒备着的希姆勒:“听到了吧?敌人的嘲笑声……还有,把你的武器收起来吧。它已经暂时离开了。”
车队恢复了行进的速度。诗蒂很快返回,同王尔德耳语了几句之后又再次离开。王尔德留在了前卫的位置上,开始骑着马紧跟着骑士。面对诗蒂转达而来的与王尔德一起继续侦查的命令,并且还被暗示要以对方为主,希姆勒虽然心情复杂,但也只得无言服从。
在沉默中两人行进了约半个小时,再次出现了挡路者。
未着寸缕的少女侧坐在路中间。光滑的后背连接着浑圆的臀部,下面两支雪白长腿前后交叠着,以一种欲伸还休的转折舒展了过来。从肩膀到足尖,一系列美好至极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示着,手臂下露出的半圆和用交叠的大腿遮挡起来的区域则是隐晦的邀请;还有她脸上那种微张小口,似是沉溺于欲望而无限渴求的表情,足以点燃任何男人腹中的火焰。
骑士却因为惊悚而猛然一扯缰绳,死死地停下了坐骑的脚步。因为现在做着魅惑表情的,俨然是与刚才那白纸般茫然纯洁的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王尔德看了骑士一眼,取下马匹后部挂着的十字弩,瞄准那少女扣下了扳机。
那具美丽的躯体瞬间被强劲的矢钉在了地上,在上空再次响起的笑声之中迅速变成了砂土。
又是半小时之后。尽管一路上以混乱的心情祈祷着,但在接近某个道路的拐角处的时候,希姆勒还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若是在平时,与一位漂亮的女士一起听到那种嘤嘤的呻吟之声固然会十分难堪。但在今天之前那些事情的铺垫之下,那声音却让希姆勒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降低了速度,小心地更靠近一些……他果然看到了在地面上交缠着的两具肉体,以及再熟悉不过的两张……不,同一张脸。
上方的征服者是表情魅媚那时候的少女,下方的被征服者是有着白纸般纯洁那时候的少女。有着镜般五官的双子同样白嫩的身躯重叠在一起,凹凸之处紧紧贴合,四条腿交叉纠缠,微微抬起相互摩擦着。妖魅的少女捧起身下的白羊那满手的丰腴掂量揉捏着,用舌尖挑动品尝着顶点上的那颗樱桃,双眼却始终望着两名来者,深深的邪魅眼神中似是包含着强烈的加入邀请。白纸的少女似是无助地紧紧抱着身上的姐妹那光滑的背,处在余韵之中的身体轻微地颤动,半透明的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缓慢流淌而下,侧着的脸上那满足与迷茫混合着的表情也让两名来者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没有等王尔德动作,年轻的骑士已经铁青着脸,在手中幻化出虚体长枪投掷了过去。
闪光和爆炸过后,砂土如同下雨一般从上空落下。希姆勒微微喘息着,看着那片被炸出深坑的空地,总算觉得心头好受了一些。
“王尔德小姐……”
“嗯。”
“如果刚才第一只的时候你没有出现,我现在……会怎么样?”
“不知道。一切都有可能,看它的心情和你的品性了吧。”
一切都有可能吗?希姆勒稍稍想象了下……确实有着无数的可能的场景——都有着香艳的开始与恐怖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谢谢……”
战侍女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几眼,安慰道:“放心吧,快结束了。”
正如王尔德所说的,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化为人形的怪物再也没有在路上出现。骑士与战侍女之间的交谈越来越多,即使只是临时的同伴关系也开始生出了半分亲近。眼看着车队即将走出这片森林,希姆勒的愈加地高兴起来:“走出这片森林就是平原了,至少不用再担心伏击了!”
王尔德却对年轻的骑士泼冷水道:“那只是针对人类的敌人来说。我们的敌人可不在乎是森林还是平原。”
“我刚刚说过快结束了吧?别忘了高潮往往都是在结束的时候出现的……”她望向不远处森林出口的那一大片光明,神色凝重,“先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们可能会遇上一场盛大的欢迎的。”
车队终究是完全离开了森林,整个蜿长的身躯都爬上了林外平缓地起伏着的嫩绿色小丘们,然后突然彻底停了下来。
最前方,希姆勒站在一座小丘的顶端,俯视着脚下十几米山窝里的情景,恶心得想要弯腰呕吐。
青翠的草地已经完全被肉色所覆盖。如同一盘肉汤,数以百计的**肉体在其中不停地沉浮起伏着。无数娇喘声杂乱地重叠在一起,形成的却是比苍蝇好不了多少的杂音,刺入耳中只会如钝刀般割着人的神经。
希姆勒抱着脑袋,全身都充斥着破坏的冲动,简直想要马上拔出武器冲下去杀个痛快。然而下一刻,一股沉闷剧烈的冲击撞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几乎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奇怪的是,冲击消失之后他却重新恢复了清醒。抬起头,他看到几丝彩虹般的波纹正从天空上泛过。
“怎么了?”他迷茫地回头问王尔德。
“没事。”战侍女回头望去看了一眼车队,“看起来它的目的就是激怒祭司大人……好吧,它成功了。”
“成功为自己掘下了坟墓了。”她冷笑一声,侧身拉过希姆勒的马头,然后往两人坐骑的屁股上各狠狠抽上了一鞭子:“快走!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旁观的战斗了,必须在开始之前跑到不会被波及的地方。”
策马狂奔中的希姆勒冒着被震断脖子的危险回头看了一眼车队,只看到了蚂蚁一般的人群正从车队中迅速地离开分散开去。稍稍为队友们感到了一些安心,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从人海中升起的巨大影子。
像山丘一样巨大的野兽冲入已经空无一人的车队之中,伸出前爪饶有兴趣地将一节节车厢当作玩具一样地拨弄着:“小猫咪~小猫咪哟~你在哪里哟~赶快来和齐美尔亲热一下哟~”
“可爱的小猫咪哟,她或许是活的,又或许是死的……但是一旦被齐美尔找到,那就一定会是死的……乌啦,这股味道……找到了!”在空气中左右嗅嗅,它突然跃向了车队中间的某辆马车前。不耐烦地将已经吓得瘫软了的碍事马匹扯下丢开,巨大的野兽用前肢捧起马车车厢,像拿着一只储蓄罐一样凑到面前如获珍宝似地嗅着。
“啊啊,就是这个香甜的味儿!前几天闻过一次就再也不能忘记了的!”野兽巨大的头颅上挤出了滑稽的感动表情,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车厢狠狠咬了过去。
然而,动作却在那锋利的齿尖碰到车厢前突然停止。
维持着咬合那一刹那的动作,连兽脸上的表情都同样凝固下来,野兽额头最中央的那张人脸却突然转向了某处空地,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以为齐美尔会马上咬下去,是不是?”
“显然,那是骗你的。”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以无语调的冷静声音说完这一句之后,人脸又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激烈到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的狂笑。
庞大的野兽身躯同时有了动作,爪子攥着车厢狠狠砸向了那片空地。
车厢没有砸上地面,中途就因为撞上了无形的球面而分崩瓦解。紧接着,反击的冲击波以百倍力量袭来,瞬间吞没了猛兽巨大的身躯。
沙尘沉淀下之后,空地上显出的身影是神情狼狈的丝堤雅。在她的旁边,树立着一具两人多高的巨大棺柩。棺柩上缠满了粗壮的铁链,铁链的一端,正握在丝堤雅的手中。
“区区一只怪物……竟然看穿了吗?”用丝巾掩住口鼻咳嗽着,她狠狠地盯着被冲击的余波掀飞到数十米开外的那半具兽躯。
硕大的脑袋被强大的能量流所吞没,兽躯的脖子现在将是化了一半的蜡烛。然而,很快那些凝固的蜡状物就溶化了下来,更有大量的不具形态的物质从脖子口下面涌出来,很快凝成了新的脑袋。
“齐美尔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并不急于立刻进攻,它将新长出来的脑袋舒舒服服地搁在前肢上,望向了丝堤雅,“从你们一出城,我就闻到了……小猫咪的味道虽然有,但是却很淡,实在太淡了……”
丝堤雅一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那你为什么还……”
齐美尔也是一愣,随后做出了夸张的反应——巨大的野兽竟然狂笑着,就地打起滚来。和山丘一样庞大的身躯四处碾压撞击着,却还盖不过那雷鸣般的笑声:“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突然之间又结束了大笑翻过身,它盯着丝堤雅,露出了让她觉得相当不舒服的轻视眼神:“小姑娘,看起来你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连我和她的故事都没有听说过。”
丝堤雅戒备着齐美尔的行动,却惊讶地发现身后的棺柩开始了不受控制的震动。在不长的使用过程中,丝堤雅从未遇到过棺内的“她”对敌人有着如此激烈的反应。
“我追逐那些小猫咪,只是闲时没所谓的一份饭后甜点。但是我可以保证,她们始终是连你的一片指甲都不如的。所以你可以想象的吧?当时我有多么多么多么的高兴……在我发现,从我逃出渊樱殿开始算起,足足两百年我终于又可以见你一次的时候。”齐美尔站了起来,紧紧盯着那越来越激烈地晃动着的棺柩,兴奋地咧开着巨嘴中开始不停地滴落着唾液。
“阿尼玛!!!”野兽发出着滚动的咆哮声开始了冲刺,兽瞳中的红色浓烈得像是能在空气中抹出一笔的颜料。
来不及想多余,丝堤雅猛然一拽手中的铁链。
“咔咔咔”,缠绕着棺柩上部的所有铁链都自动松开了三节。松开了束缚的棺柩沿着中线出现了一条裂缝,从上面开始像打开的贝壳一般朝两边裂了开来。然而下部却仍然被铁链紧紧缠绕着,只裂开了上半部分的棺柩维持着V字形的开口,朝天喷涌出黑色的火焰。
散尽的黑火背后,从半开的棺柩中露出来是一个长着鱼头的人形怪物。怪物的脑袋被绷带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口。它的一对手臂被铁索交叉着缠紧腕间紧拷在胸前,嶙峋的骨骼与身体的比例比起来显得尤其的修长与巨大,形态令人联想起老树枝桠。从它的胸口再往下,则只有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地缠绕着的铁链,如树干般笔直向下,埋入渐闭的棺柩之内。
然而,在那只仰天嚎叫着的鱼怪头颅的下方,粗壮的脖子上却长出了两只属于人类女性的雪白手臂,环抱着紧紧勒在怪物的喉间。
面对冲近的猛兽,棺柩中名为阿尼玛的怪物朝天发出了尖利的啸声。
原本笔直地冲刺着的巨兽猛然止步,以与那巨大体态不符的轻盈动作左右跳跃着,看似轻松,却的确不得不以迂回的路线躲闪着无形而巨大的力量,越离越远。
巨兽却兴奋起来,在跳跃翻滚中喋喋不休地说着:“阿尼玛!你是生气了吗?哈哈……两百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的喜欢吃醋啊。”
回应的是愈加愤怒的尖啸声与砸得地面都猛晃的重击。
偶尔,巨兽也会因为无法躲闪而被无形的力量砸入地面。然而很快,那一团烂泥就会恢复成巨兽的形状,满不在乎地摇摇身子躲开下一次攻击,继续着罗嗦的话语:“哈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还记得我们还是人类时候的事情吗?就是那天,你不小心闯入我的地下室,看到我那些失败的作品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害怕的表情……唉,也难怪,那时候我的技术还很差,剥下的皮总是皱巴巴的,内脏也坏了好多。我想,你一定是想着你也会变得如此之丑陋,才会那么害怕的吧?”
尖啸声已经连绵许久不曾停下。稀薄的彩虹波纹不停地从它的身边泛过,威力之大不仅狂暴地扫平着它周围的一切,甚至只是擦过都会将它的形体化为溶化的胶泥。
“可是,你该相信我的!不要吃醋,也不要害怕!那些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练习出最够相配上你的技艺!安心吧安心吧!等最后到你的时候,给你的一定是一个最完美的永恒!”
“啊!完美!永恒!这才是和你最相衬的词汇!是不是——”巨兽骤然停下,对准着袭来的无形力量,猛然一挥爪子,“阿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