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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但是这样可能付出比平时更加重大的伤亡。张一平觉得不值。
在法国,中国士兵的人数有限,是中国军团最珍贵的财富。
这一次,发动进攻的主力只是外籍步兵团和法国民兵,张一平不用太过考虑人员的伤亡问题。
法国社会党从昂热派了一部分骨干过来,从那些裹胁来的法国平民中抽出精壮的男女组成了法国民兵,训练两天之后,就被推上了战场。
战斗比想像中的惨烈,伤员从前线络绎不绝地抬下来。在简易的野战医院里,从外籍步兵团借来的十来个德国籍军医忙得手忙脚乱。由于缺少医药和必要的医疗器械,受伤的民兵的嚎叫和呻吟声充斥着这个气味混浊、无比浓郁和郁闷的空间。
驯马女郎安娜从这繁忙不堪的野战医院里走出来,她已经在这里连续呆了两天,原本美丽的脸庞看上去非常憔悴。
外面天空云层低沉,战场的烟雾和乌云跟心中压抑的心情混合在一起,让她觉得昏昏沉沉的。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但是她手上的手表已经不见了,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非常珍贵!这一定是里面的伤兵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
现实永远跟理想有很大的差距,民兵素质良莠不齐,有的勇于牺牲无私奉献,但是也一不少混水摸鱼投机取巧的人。
在一个大地坪里,民兵指挥官赫伯特正在对一帮刚刚训练出来的民兵热情洋溢地鼓动着:“同志们,我们要发挥不怕死不怕苦的精神,努力向前冲锋,敌人终究会我们的勇气击败的…”
“普瓦捷城里面有大量的面包、奶油还有香肠,同志们,只要我们冲进去,那些美味的食物就是我们的了!为了我们不再挨饿,为了我们嗷嗷待哺的孩子,努力地战斗吧!…”
也许前面的半截话民兵们听不明白,但是后面的半截话却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这个食物缺乏,战争纷乱如麻的时代,面包、奶油还有香肠勾起了善良人们心底处的那份野蛮和贪婪。
那么,工厂收归国有,打倒资本家、分了他们的财产…这是不是也是出于人的贪婪呢?安娜心中这样想到,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坚定不移的社会党员,不应该这样怀疑党的政策。
前方的战场仍然在激战,枪炮声不停地响着,从前方陆续地有伤员抬回来,他们中有几个还是小孩,十四五岁的小孩!爱了伤躺在担架中一路吟呻着,有的可怜地哭着,声音已经沙哑了。
抬担架的人一脸麻木,面无表情,比这样的悲惨十倍的事情他们都见过,他们已经习惯了。
这些,看在安娜的心中一阵剧痛。
激烈的战争已经过去多年,法国的年青男人大都被政府征召了,大量的年轻人战死在战场上。在这群老弱妇孺中挑选出来组建民兵的健壮者,其实有很多都是小孩、妇女,中年的男人。
另外,赫伯特还从昂热带了一批人过来,他们都是从政府军投诚过来的人,已经加入了社会党,成为其中的积极性分子。这些人现在是民兵的军官、教官,正是在这批人的训练下,民兵队伍才可以这么快组建起,并且投入战场。
但是民兵毕竟只训练了两天,很多人只是刚刚学会打枪而已,现在要他们去攻占一座坚固的城市、军事堡垒,实在有一点太过勉强。
始初,安娜也认为:凭借人民群众的勇敢,很快就可以打败政府的伪军,夺取城市,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勇敢的战士,也抵挡不住一颗子弹的冲击,光光有一股勇气的人民群众并不是伪军们的对手。在第一轮冲锋中,民兵们被无情的子弹纷纷打倒在地。
安娜跑过去对赫伯特说道:“赫伯特同志,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安娜,我还有很多革命工作要做呢?”赫伯特说。
“能不能停止进攻,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敌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加大,安娜同志。”赫伯特大声地说道,他高大的身体里面永远洋溢着激情,他的话语有一种迷人的魄力,充满了鼓动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安娜曾经为他的魅力着迷过,每次和他对话,她的心脏都砰砰地加快了跳动,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赫伯特很陌生。
“一点困难就放弃,法国的社会革命如何会实现?安娜同志,革命是需要流血的!列宁在十月革命也是通过暴力革命才成功的!”赫伯特说道。
“可是…伤亡真的太大了…赫伯特同志。”安娜说道。
“革命怎么会没有伤亡呢?风雨过后就是彩虹,这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这是革命成功前必须付出的代价,就像是母亲分娩前的巨痛,这必须的,安娜同志…”
安娜忽然觉得,赫伯特的口气怎么跟那个中国军官那么的相似呢?是的!中国军官,中国人,中国军队!安娜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激动地说道:“起码,我们应该向中国军队求助,让他们帮助我们…”
但是赫伯特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地说道:“什么?法国人民的革命、法国社会主义的大变革!需要中国人来帮我们完成吗?不!我相信勇敢智慧的法国人民在社会党的英明领导下会完成这一伟大的壮举的…”
安娜说不过赫伯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着眼看着赫伯特带领这批刚刚训练完成的民兵,高喊着口号冲入了前方激烈的战场。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灰尘被雨水一冲,视野反而更加清晰。一批批的法国民兵的身影,被一批批的子弹打倒在地,一副副的担架从前方抬下来。而那些已经死亡的人,尸体任其堆放在残砖和瓦砾之中。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他们白得令人恐怖的脸上。
安娜只好又来找张一平,一见面就说道:“先生,我怀疑当初听你的话,让赫伯特从昂热过来组建设民兵是不是错了?”
“我们的民兵并没有作战经验,让他们进攻普瓦捷,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正在大量地死亡,他们流的血已经流满了克兰河,让河水也变成红色的了。”
张一平一眼就能够看出安娜的来意,无非是想来借兵!
这也太过分了,你们法国人怕死,难道中国人就不怕死了吗?你们法国人死了可怜,难道我们中国人就不可怜就是应该的吗?
“安娜,你们的民兵攻打的对象是一些法国警察、守备部队,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大。我们外籍兵团要对付的是英国军队,他们才是守卫普瓦捷的主要军事力量。”张一平说道,“何况,我们中国军队和外籍兵团要照顾法国人民的感情,我们不能向法国人开枪,尽管他们是反动的伪政府军队。”
事实上,死在中国人手中的法国士兵绝对不算少了,但是张一平却时时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法国人,但是真正到了要伤害的时候却干净利索从不手软从不犹豫。
不过,这话听在法国人的耳朵中,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这包括漂亮的驯马女郎安娜。
“先生,长官,他们伤亡太大了,请你帮帮我们…”安娜求道。
“这是社会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之前的阵痛…”张一平的话就像赫伯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连激昂的神情也几乎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是张一平在模仿赫伯特,还是赫伯特在模仿张一平。
这时,从张一平的住所里走出两个漂亮的女子,白的一个是戏剧明星卡米尔,黑的一个是她的经纪人卢西亚。
安娜一见就说道:“先生,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你应该也是一个坚定的社会党党员,可是你为什么跟卡米尔这样资产阶级代表搞在一起呢?”
“我们没有搞在一起,安娜,卡米尔她们晌午我告别的,她们要离开这里去波尔多…”张一平向卡米尔和卢西亚挥了挥手。
卡米尔虽然是一个法国著名的歌剧明星,相当于后世有影视明星。但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的地位并没有人们想像中那么尊崇,在张一平面前,她跟着一般的法国妓女没有什么区别。她的代价只是几天的牛奶面包,还有张一平允许她们出城的放行条。
本来打算多留她几天的,但是张一平接下来有重要的军事行动,只好提前把她们放了。
第二百七十章 漆黑的雨夜
张一平一觉醒来,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外面战斗的枪炮声早就已经停了下来。深夜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好像白天惨烈的战斗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驯马女郎安娜还在张一平的住所里没有回去,她卷缩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张一平一走出卧室,她也就惊醒了,抬起头来看到张一平全身披挂,朦胧着眼开口问道:“有行动吗,长官?”
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挽了一个枪花,背在背后,说道:“是的,我们有行动,安娜,恐怕你要回到你的民兵那里去了,因为我的部队要开拔。”
“我不敢回去,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们。”安娜说道,“眼看他们被推上战场送死而束手无策,我的心很内疚,因为是我建议组建民兵,是我建议进攻普瓦捷去夺取粮食的。但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帮助他们,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死。”安娜说着,揉了一下眼睛,“外面很黑,还在下雨,你们去哪里?你们撤走了,我们的民兵怎么办?”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们没有关系。”张一平披上了雨衣,说道。
“现在多少点了?”安娜又问。
“多少点你也应该回去了,因为我们要打烊关门了,安娜小姐。”张一平一边整理自己的行装一边说道。
安娜一下子窜到张一平身边,一把抓住张一平的手,要看他手上的手表。
一缕散乱的头发飘在张一平的鼻子上,带着一种女人的体味,张一平心里一荡,也就没有阻止她。
“很抱歉,我的手表丢了,没有时间一时不习惯。”安娜抬起头说道。
“刚才我想了很久,有一些事情我总是想不通,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长官!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我可以做你们的向导,之前,我就是你们的向导。”
“那就换上我们的军装吧。”张一平回到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军装丢给了安娜。
安娜的身高只比张一平矮一点,张一平的衣服勉强可以穿得上,只是身材没有张一平那么强壮,穿起来里面空荡起来,倒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安娜也没有回避,就当着张一平的面脱下外衣,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内衣,并不显得尴尬,但是换裤子的时候,就露出两条修长的长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朦朦胧胧地反射着柔和的光线,充满了诱惑。
这里是张一平的军营,他没有回避的必要,而且这种美腿他见多了,几乎所有的法国年轻女人都有这样一对美腿。
安娜换好了衣服,她也知道张一平一直盯着她,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说道:“你的军装洗得很干净。”
“刚刚消煮过,你放心,我这人很讲卫生。”张一平说着,又从旁边用脚踢了一双靴子过去。
安娜用脚比试了一下,说道:“鞋子我就不用你的了,穿起来又大又重,明天只怕脚上会起泡,还是穿我自已的吧。”
待安娜穿戴整齐,两人走出房子,站在门槛边的潘五百一见就使劲把地把烟尾巴一扔,再狠狠地用脚踩着,脸上聚集着一股怨气说道:“这娘们,真他妈的麻烦!”
石小川杠着一挺轻机枪,用枪托捅了一下潘五百,“总指挥的女人,怎么会麻烦你呢?”
“总指挥的麻烦,就是咱的麻烦!”
“得了吧,马屁精!”石小川道:“你就是有那么一点眼红、不服气。”
“没有!”潘五百否认。
“你还别不服气,总指挥英俊潇洒,又是远近闻名的绅士,漂亮女人自动找上门来,还不用付硬币,咱们羡慕不来,谁叫咱们自己的爹娘把自己生得这么丑呢?”
“你丑,咱可不丑…”
“别费话了,告诉你们,我们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做。”张一平说道。
“可是她为什么又穿你的衣服?”潘五百问道石小川却说:“我们相信总指挥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在外面也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做关我屁事,我有需要知道吗?”张一平说道,“我从来不歧视!”
石小川急了,解释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张一平却一挥手,“走!别费话。”
在普瓦捷,张一平除了他的警卫连之外,还有106师的一个步兵营跟他一起行动。这个步兵营原先是押送法国平民的,现在已经解脱出来了。
出了军营,部队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分队,分散消失在夜空之中。
安娜紧紧地跟在张一平的身边,一脚高一脚步地走着,心里非常紧张。在漆黑的夜里,只能够看到前面的一两个人的黑影。
只有远处传来亮光的时候,通过建筑,树木和地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