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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那个残酷的战场上,贪腐的军队绝对没有出路,如果官兵不能够团结一致,也绝对活不到现在。”曲伟卿严正地说道,“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做那些贪腐的事,在我们中国军团的这个集团里,没有人敢这样做。因为只要谁这样做了,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人可以逃得过枪手的追杀!”
“杨某不是说非要贪腐不可,杨某只是觉得将军所谓的清廉高效的政府是不可能实现的,水致清则无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杨增新说道。
“那么我这宁愿无鱼,也要这水清!”张一平不假思索地说道。
杨增新向张一平拱了拱手,说道:“将军,杨某不是说非贪腐不可,其实杨某了非常痛恨,但是像将军这样绝对的清廉,杨某认为绝对做不到,对不起,杨某不认同你的观点…杨某告辞!”
杨增新又向曲伟卿拱了拱手,说道:“告辞!”然后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曲伟卿看着杨增新走远,然后对张一平说道:“其实杨增新说的也是实话,这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就算我们制定了严历的法律制度,就算明明知道贪腐会被枪毙,我相信也会有人挺而走险的。”
张一平对于杨增新忽然走掉,也有一点愕然,他听了曲伟卿的话,回答道:“建立一个清廉高效的政府,这是我们的目标,是不能够动摇的。”
“我也知道,既使再严谨的制度也会有贪腐的现象发生,但是我们作为决策者,如果连这种决心都没有,那他们所建立的政府怎么能够清廉高效?”
“杨增新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张一平叹了一口气说道,“起码我们的观念不同。”
“道不同不与为谋,也许就是这个意思!”曲伟卿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在新疆还有一个朋友,我正想把他推荐给总指挥呢?”
“谁?”张一平问道。
“姓阎名毓善,现任新疆实业厅长,是一位实干家。思想进步,绝非杨增新这样的老顽固可以比的。”曲伟卿说道,接着又向张一平介绍起阎毓善的事迹来。
“阎毓善是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的举人。次年赴京会试,参加‘公车上书’,有强烈的爱国热忱。““宣统元年(1909年)阎毓善离京赴黑龙江,入黑龙江巡抚周绍朴巡抚幕任秘书,创办《黑龙江官报》,移民屯田、矿山开发、推广航运、创研究所,培养地方人才,并创办工艺局,招工培训,发展地方实业,增强地方经济实力…”
第五百二十一章 功不可没
杨增新从张一平的督军府(以前是他的,现在变成张一平的了)里出来,沿着街道走了几十米,迎面碰到一支中国军团的巡逻队。杨增新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他们从身边走过。这些士兵跟他的新疆兵相比,虽然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但是,杨增新并不觉得,凭这种所谓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就能够驰骋欧洲大陆打败欧洲列强的军队。因为在杨增新眼中看来,这些士兵除了看起来精神之外,他们与他的手下的新疆军队没有多大的区别。
巡逻队过后,杨增新来到一处宅院面前,用门上的兽环拍了几下,门开了,一个仆人一见杨增新,就急忙迎进来,关上门之后,就朝里面喊叫:”老爷,大帅来了!“里面急匆匆地跑出一个四五十岁的清瘦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戴着瓜皮帽子,远远就拱手说道:“杨大帅驾到,属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杨增新拱手回礼,苦笑着说道:“庆皆老弟,为兄已不是什么督军省长的,现在是贱民一个…”
“大帅这是哪里话?”阎毓善把杨增请到客堂里,分主宾落座,下人上了茶,阎毓善问道:“大帅这几日不是跟张一平很谈得来吗?就算张一平能得天下,这新疆省长和督军之位,也非大帅莫属呀?这天底下,除了大帅,谁还能够够比大帅更熟悉新疆更能驾驭新疆呀。”
杨增新听了阎毓善的话,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摇头说道:“大帅这称谓,以后还是休要提起了。庆皆老弟,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吧!以后这省长督军是肯定没有了,据张一平说,那些所谓的省长、督军、军阀土皇帝一律要打倒,不管是好是坏。
而且,在他张一平的眼中,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官,除了他的中国军团之外。”
“就连我。在他眼中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贪官污吏!”杨增新自嘲地说道。
阎毓善惊讶道:“张一平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人人都知道杨帅一生素守清廉,律己正身,事必躬亲,节简淡泊,痛恨行贿受贿,是人所周知的不可多得的好官呀。“杨增新连连摇头说道:”什么素守清廉,律己正身。事必躬亲,节简淡泊?按张一平所说,这些都是假大空,不靠谱的事。“”何谓假大空?“阎毓善问。”就是假话、大话、空话!“杨增新道。
阎毓善“啪”的一声一掌击在桌子上,怒道:“这张一平也太过分了!“杨增新摆摆手,无奈地说道:”本来我以为。张一平几十万大军能够撗扫欧洲,必能够横扫中国,完成国家统一,这是一件好事。我就不做这督军、省长,在他张一平麾下做一个县长也好的。谁知道张一平嫌我不够清廉…他要建立一个清廉高效的政府…而我是一个贪官!“”如果连大帅都是贪官的话,这天底下就没有清官了!“阎毓善说道。”不错。在张一平眼中,现有的体制之下,不可能有一个清官,因为他所说的清廉,比我们的清廉的标准苛刻一千倍一万倍。按张一平所说的清廉,连炭敬、冰敬这些东西都算受贿,都算是贪腐。就连家属住在官衙里也算是,按他的看法,庆皆老弟,你也是一个大贪官!““这又从何说起?“阎毓善皱着眉头问道。”庆皆老弟,凭你的一份官禄,如何住得起这等宅院?如何养得起仆人,丫环,家属,小妾;间时还要风花雪月、呼朋唤友,这些花费你从哪里来的?”杨增新说道,“这些不是别人孝敬的,难道从天下掉下来的?”
“不能!”阎毓善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但是阎某老家里有薄田几十亩,家人又打理生意,不要这些孝敬也能活。”
“在张一平的眼中,你做官,你家人仗着你的官势做生意,赚的钱也算贪腐…”杨增新说道。
“他张一平要建立高效清廉的政府,官员除了领取本分的俸禄之外,什么都不能够要!“杨增新哈哈笑道,“他张一平整天说我假大空,事实上真正假大空的人就是他自己!”
“水致清则无鱼,张一平没有理由不明白这个道理的。”阎毓善说道。
“他说:只要水清,宁可无鱼!”杨增新讥笑道,“你说可笑不可笑?”
阎毓善沉默没有表态,事实上张一平所说的建立一个“高效清廉”的政府的主张,已经深深吸引了他。
估且不说这个“高效清廉”的政府能不能够成功,但是这个政治主张,就像当初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一样,一定能够被广大知识分子和人民所接受。
张一平并非盲目叫唤,而是有明确的政治上主张,再加上中国军团的强大军力,统一天下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杨增新说道:“张一平和他的中国军团虽然可以在欧洲横行,但是他这样幼稚的想法,在中国必行行得通!必定会得罪大部分的人,最后可能碰得头破血流!
其实他军事力量强大,如果能够变得圆滑一点,未必不能一统天下!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昙花一现,可惜!中国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也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杨增新摇头叹息说道。
这时,一个家人匆忽忙忙地跑进来,禀报道:”老爷,门外有一个叫做张一平的长官带着好些兵来要见您。“阎毓善用询问的眼光看了杨增新一眼,杨增新说道:“庆皆老弟,这倒不必担心,张一平毕竟是从欧洲留洋回来的人,非常爱惜羽毛,他在欧洲的时候都没有糟蹋过一个欧洲人,在中国,他更加不会轻易伤害我等。“杨增新说着,起身告辞,”为兄还是先告辞了,我不想让张一平在这里看到我,以为我来蛊惑庆皆老弟,我从后门走!“阎毓善让家人带杨增新往后门离去,自己匆匆忙忙地跑出门外,远远就看到两个身穿笔挺的将军服的军人,一个年轻一个年纪稍大,年轻的那个肯定是张一平了!而年长的那个似乎非常熟悉,再仔细一看,阎毓善”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曲伟卿走上两步抱拳道:”庆皆兄,别来无恙呀?““伟卿老弟,原来是你呀,来到了新疆怎么不早来找为兄呢?为兄可是想死你了。”阎毓善有一些失态地说道。
“小弟也刚刚到,一听说你在这里,马上就来找你了!“曲伟卿说,阎毓善走上前去,一下子抱住曲伟卿,道:”想死为兄了!““庆皆兄别急,别急,等小弟先给你介绍一下…“曲伟卿说道。”不用介绍,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名震天下的中国军团总指挥张一平将军,张大帅了!有失远迎,还望怒罪。“阎毓善向着张一平抱拳又打揖。
“阎先生,我不是军阀,所以不能够称呼为大帅!事实上叫将军也不妥,我还没有被国家正式授将军衔,国家正式授予我的军衔只是一个中尉。”张一平说道。
“庆皆兄,你就叫张总指挥就行了。”曲伟卿说道:“庆皆兄绝对是自己人,嘿,总指挥什么时候授的中尉军衔?“那是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人民军队,张一平心想,不过这不能够说出来,“反正是政府给的就是了,像我这样的人了,还会诈一个中尉军衔吗?”
曲伟卿说道:“那是,在下也是有点好奇而已。”
阎毓善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张一平和曲伟卿往里面走,在客厅堂里,阎毓善要请张一平上座,但是张一平谢绝了,说道:“客随主便,虽然我们从欧洲回来,但是中国人的礼仪还是懂的,事实上我们在欧洲也不是很久,只有一两年而已,也不至于忘记自己是中国人。”
但是阎毓善却是不敢坐主人位,他陪张一平和曲伟卿坐在右边一排的座位上,张一平坐在上首,曲伟卿和阎毓善坐在其后。
曲伟卿小声地对阎毓善说道:“张总指挥是有一点爆炸脾气,但是他的这些爆脾气向来只对外人发,从来不对自己人,庆皆兄不用惊慌。”
阎毓善心想:你说的自己人,可不一定包括我,你这样说跟威胁我有什么区别?
家人送上茶,张一平揭开茶盖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说道:“有人告诉我,刚才杨增新来找过阎先生,阎先生可否告诉我,杨增新说了我什么坏话?”
阎毓善心里一惊,手中的茶杯颤抖了一下,发出咣咣的响声。
曲伟卿连忙打圆场道:“说笑而已,说笑而已…”
张一平微笑道:“杨增新是我钦佩的人之一,他这几年镇守新疆,在中国现在这种乱糟糟的局势力之下,新疆各族和平相处,没有什么大乱发生,这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杨增新是功不可没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清廉党
张一平非常肯定杨增新对稳定新疆做出的贡献,而且中国军团虽然缴了新疆军队的枪械并收编了他们,但对于一般的官员并不怎么样,政府还在照常办公,学校照常上课。
对于杨增新、阎毓善等一批省级的高官,张一平也没有怎么限制他们的自由,甚至杨增新还打算加入张一平的阵营,只不过他对于所谓“清廉”不同的理解,产生了一些“误会”而已。
张一平再次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杨增新对我们不太了解,这也不奇怪,毕竟大家都不熟悉。他当面跟我们讲的都是些漂亮的话。但是这些话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们中国军团刚刚回到祖国,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对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向我们指出缺点,我们求之不得。
杨增新可能对我们有一些意见,可当面不敢对我们说,我想在背后他一定很多话要说吧,阎先生转告我们也一样,我们会好好参考的。”
听了张一平诚恳的话,阎毓善倒觉得杨增新刚才在他这里是在搬弄是非,跟张一平相比差得远了。
“也没有说什么?”阎毓善说道,“杨省长说,他不同意总指挥提出的建立一个‘高效清廉’政府的主张。”
“其实也不算不赞同。”阎毓善说了之后,又觉得不妥,连忙解释道:“他只是对于所谓的清廉的标准持不同意见而已,因为他也觉得水致清则无鱼。真正的清廉是不可能存在的,也是不现实的。”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是现实,但是我们不能够因为这是现实就不去改变它。”
“水致清则无鱼?请问阎先生,这句话跟我们建立高效清廉的政府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政府又不是池塘,养那些鱼干什么?”张一平问道。
阎毓善点头说道:“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