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司令也来了!您不是说不来参加的吗?“张一平说道:“舞会在我家门口开,我想来就来,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帮忙呀。”李菡梅说着,指着一本签名薄道:“总司令要在这里签个名字。”
张一平胡乱签上自己的名字,对李菡梅说道:”你是我的秘书,别管这些事了,回去换件衣服,也来参加舞会吧。”
“好呀,不过等一下你要请我跳舞!”李菡梅说道。
“行!”张一平说道。
李菡梅奔跑着向她的宿舍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你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说完跑着碎步远去了。
进入堂皇富丽的大厅,大厅上面吊着米黄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暗红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在大厅旁边有一班乐队,演奏着抑扬疾缓不同的西洋音乐,宽敞的大厅中间,有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被搂在一群绅士老爷们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而在舞池的旁边。更多的人穿着体面的西装、女士们穿着旗袍和各种西式宫装,互相穿梭着,交头触耳,小声说话,大声说笑。异常热闹。
张一平恍如回到了电影中的旧上海的场景,不错,这就是这个时代。虽然有一点糜烂,但是糜烂也好、简朴也好,这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人们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张一平从侍者的手中拿了一杯酒。穿行在这些糜烂的记忆当中,不时地向周围的人点头微笑,尽管他不认识,而这些人也不认识他。
音乐声停了下来,整个大厅的灯光忽然变得雪亮,曲伟卿拉着一个女人从舞池上下来。他的脸上流着一条条的汗水,一阵刺鼻的香水的气味从淌着汗的曲伟卿和他旁边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
曲伟卿显然已经看到了张一平,他来到张一平身边,说道:“总司令,您怎么也来了?”
张一平说道:“就许你风流快活,我就应该呆在办公室里加班吗?”
“当然不是,我多希望你能够参加这个舞会。等一下,你要上台演讲…”曲伟卿说道。
“不用了!今晚来这里的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不是留过洋就是国内的博学之士、国学大家、艺术大师,我会什么?除了打枪之外就是放大炮!”张一平说道,“你想我上台出洋相,跟大家说:诸位,各位来宾,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是演讲的天气。开会的人来齐了没有?看样子大概有个五分之八啦,没来的请举手吧!很好,都到齐了。你们来得很茂盛。敝人也实在很感冒。……今天兄弟给大家讲一讲、说一说,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应该互相谅解,因为兄弟和大家比不了。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和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七、八国的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也不懂。……你们是笔筒里爬出来的,兄弟我是炮筒里钻出来的,今天到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蓖生辉,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象……对了,就象对牛弹琴…”
曲伟卿强忍着不笑,非常痛苦,旁边的那位女人已经咯咯地笑个不停了,张一平问道:“伟卿兄,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曲伟卿说道,接着对他的夫人介绍道:“这位是张一平总司令,总司令精通英法两国语言,而且是一位科学家,学识渊博…”
曲夫人笑道:“而且还幽默风趣…”
“而且还单身,夫人有相识的好女子,可要介绍一个。”曲伟卿说道。
“一定,一定。”曲夫人说道。
这时,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叫道:“请临时政府总理曲伟卿先生上台讲话,大家欢迎!”
哗哗的掌声响起来,曲伟卿道:“总司令,你真的不去演讲吗?”
张一平说道:“我真没有准备,何况你才是今晚的主角,我不想抢了你的光。”
曲伟卿拉着他的夫人走向主席台,这时旁边一个留着大胡子、大腹便便、肥头肥脑袋的中年人走到张一平跟前,碰了一下杯,问道:”兄弟跟曲总理熟吗?“”不熟!“张一平说道,”但是认识他夫人!“”原来这样。“大胡子恍然大悟道。接着又问:”兄弟对最近的政局怎么看?““也没有什么啦,不过最近通过的《交通管理条例》中有一条不太明白。“张一平说道。
“哪一条不明白?”大胡子问道。
“就是那条‘行人靠右走’,在下认为着实不妥,实在太糊涂了,你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走呢?”
大胡子摇了摇酒杯,点头想了一下,说道:“兄弟,我也是这样想的呀,我要跟曲总理和李盛铎议长反应一下,趁早修改过来的好,免得参议院和临时政府丟人现眼。”
大胡子匆匆忙忙走了,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笑声,“张兄也太不厚道了,只怕明天的报纸头条会这样写:某某司令认为《交通管理条例》有关‘行人靠右走’这条法例不妥,认为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走?”
张一平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时髦。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款款而来,脸上露出灿烂迷人的微笑。
张一平胸口被这种微笑撞了一下,心口砰砰乱跳了起来!这个年轻女子,正是当初在巴黎见到的那个让他心仪不已,心里一直掂记着的女子。
张一平怔怔地看了很久。女子用酒杯在张一平面前晃了一下,呵呵笑道:”吓傻了?你放心,我不是记者,不会随便乱说的,不过刚才那个大胡子就不一定了,因为他就是黎元洪。不是傻子,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忽悠的。“张一平反应过来,说道:“我知道,谁不认识他这个大胡子呢,我只是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有一点惊喜,巴黎一别已有两年多。没有想到还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你一向可好?”
“我很好,而且也一直有关注张兄和中国军团,当初要是留起法国,与中国军团一共作战那该多好!只是家里不同意,当初去巴黎已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我理解!“张一平说道,”在那个战火纷纷的地主。没有人愿意在那里逗留,如非得已,就连我本人也不愿意在那里多呆一会儿。“”其实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是听到你们讨薪团的消息,我才绕道法国,专程去看你的。“女子说道。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张一平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高姓芳名了吧?““我姓宋,名叫每伶。”
张一平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心叫怪不得,这么漂亮的女子,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张一平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在旁边的台子上。这时,曲伟卿在主席台上出现了,大家安静了下来,曲伟卿说道:“首先,我在这里欢迎各位朋友的光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的国家正式完成了统一。今天,临时政府正式成立了,我想应该先感谢中国军团,感谢中国国防军,没有他们,我们的国家还处于军阀混战、主权丧失的局面…”
宋每伶说道:“曲总理这话说得实在,虽然他本人是中国军团的一员,但是我们都不觉得有自夸的成分。“张一平点头说道:“我们中国军团都是这样的人,人人都很实诚,说一不二,从不放大炮。”
宋每伶轻声笑道:“可是我听你说起来,却好像有王婆卖瓜的味道呢?”
“那也要那个王婆有瓜卖才行,如果王婆没有瓜,她连自夸的本钱都没有。”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宋每伶轻声说道:”也有道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着,根本没有注意台上的曲伟卿在讲什么,这时,那个大胡子黎元洪又走过来,对张一平说道:”兄弟,刚才我把你的意见跟参议院的议长李盛铎商议了一下,他也觉得很值得研究一下。“”我说大哥,这是你的意见,我可没有说过什么意见!”张一平失口否认道。
“我明白,兄弟,你有顾虑,不过现在是民国了,人人都有议政的权利。没有关系,你有什么意见,大胆地提出来就是了,我保证没有人找你的麻烦。”黎元洪说道。
张一平故作感动,思考了一下,又提了一个意见,说道:“关于外交政策方面,兄弟也有一些建议。”
“什么建议?”黎元洪着急地问道。
“兄弟我真想不通呀,你说外国人都被允许在北京的东交民巷建一个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大使馆,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也建个大使馆呢?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唉…”张一平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道。
“是呀,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连外国租界都全部收回来了,不平等条约都全部废除了,我们中国国防军又天下无敌,连英法美国都败在我们手下,为什么我们还要软弱?”黎元洪愤慨地说道,“这件事,我也要向曲总理和李盛铎议长提一下意见。”
黎元洪拍拍张一平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还有什么意见,不如一齐说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张一平连连摇头。”多谢你,兄弟,这两条意见都是一针见血,非常有用呀。“黎元洪说道。
张一平说道:”我提过什么意见吗?没有呀,这位大哥,这都是你的意见呀,我可没有说,这位小姐,你听到我说了什么吗?“宋每伶忍住笑,说道:”没有呀,我没有听到。“黎元洪说道:”也对,虽然现在民主了,但是向议会和政府提意见,这压力还是有的,这压力不是你们年轻人可以承担得了的,好吧,这压力就由我承担吧…“黎元洪走了,宋每伶忍不住笑出声来,很久才收敛住笑声说道:”最近参政议政的风气很浓厚呀,就连黎元洪这样的人也想尽办法要提意见,只是如果他真把这两个意见提到参议院去,会不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呢?“这有一点像后世开代表大会一样,做代表的如果不提一点议案就显得你不敬业不代表。而在这里,要显示你参政议政的热情,就得提一点反对的意见。
“无论如何,这种积极参政议政的行为是值得赞扬的!”张一平如是说道。
第五百四十八章 回家过年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曲伟卿已经讲完话了,接着就是参议院的议长李盛铎讲话,李盛铎做官圆滑,没有立场,名声不是很好。不过张一平却认为:作为一个参议院的议长,不持立场是最起码的要求,而且这人还这么听话,实在是目前参议院议长的最佳人选,所以才让他一直做下去。
只是李盛铎说的话之乎者也地让人觉得深奥难懂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没有什么营养,宋每伶说道:“听他讲话,我还不如听你讲的那段,‘没来的请举手吧,你们来得很茂盛,敝人实在很感冒’呵呵…”宋每伶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盛铎也有可取的地方,我倒觉得他比黎元洪、段祺瑞这些人有用多了,连黎元洪、段祺瑞这些人都可以在临时政府里占一两个位置,何况李盛铎呢?“张一平说道。”可是有一些比他们更有才华的人却只能够流亡海外,不能够回来。“宋每伶感叹地说道。”你说的是谁?“张一平不动声色地问,他忽然觉得刚才的那股心跳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宋每伶浅浅的笑容后面,其实并没有那么单纯。
当感情遇到政治,特别牵涉到利益的时候,炽热也会忽然冷却,然后可能会演变成悲剧!
宋每伶代表的是宋氏的利益,而这时宋氏跟那个流亡海外的姓孙的革命家已经成了姻亲,利益不可分割。另外还有一个姓孔的,历史上恶名昭著的四大家族因为姓宋的搭上姓孙的,宋孔两家已经初具规模。虽然姓蒋的和姓陈的还没有发迹,张一平也不会让他们有发迹的机会。但是没有姓蒋的和姓陈的,自然会有姓其它的,比如姓张的。
而姓宋的就是其中的纽带,如果张一平与宋每伶发生什么交集的话,四大家族或许有可能如原先的历史轨迹一般形成。这是张一平绝对不允许的。
“我说的是谁,张兄不会不明白吧?”宋每伶紧张地盯着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不过我建议他最好呆在美国。”
宋每伶的脸上有一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从旁边经过的一个侍者的盘子里拿过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张一平,张一平说了一声谢谢。
“我觉得你们其实很像,都是一个爱国者,愿意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一切的人。”宋每伶说道,“他的才能和胸襟不是段祺瑞、黎元洪这些北洋军阀可以比的。”
“你过奖了宋小姐。”张一平淡淡地说道,“我倒觉得我跟段祺瑞、黎元洪这些人更像一些。”
“为什么?你可不能这样妄自菲薄!”宋每伶道。
“因为他是一个革命者。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