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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太婆过来,又给曼列洛夫斟了第二杯,不知怎么一来,曼列洛夫立刻就可笑地喝醉了。
苏里科诺夫含笑注视着他的亲家公。他的两只眼眼忽而挤成了两条细缝,忽而又张开,变成黑色。问道:“亲家,你不是说有事儿来的吗?你有什么事儿?说吧,现在不说,再喝一杯——你就要醉啦。”
“借给点儿钱吧。看在上帝的面上,借给我吧!救救命吧,要不然,我为了这笔钱……简直要破产啦。”曼列洛夫带着喝醉了的人那种没有分寸的谦卑的样子哀求说。
苏里科诺夫打断他的话问道:“多少?”
“一百张票子。”
“什么票子?有各式各样的票子。”
“一百卢布。”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嘛。”
苏里科诺夫坐垫下面的箱子里翻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油污的小手绢包,解开包,沙沙地数了十张卢布票子,递给了曼列洛夫,说道:“这票子估计过不了多久也会作废了,现在是中国人的天下,谁还会用这些废票子呢?”
“谢谢,亲家……你救了我的急啦!”
“好啦,谢什么?自家人好算账。”苏里科诺夫说道,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把这些没用的废票子给了这个狡猾自私的亲家,等新政府发了新的钱,再等值地向他要回来,那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损失了。
曼列洛夫离开了他亲家公家,张一平也跟着走了,在院子里,见到身材高大的胡长山只穿一件单薄的保护色军便服上衣,其它的衣服拿在手里,歪戴着军帽,从旁边的马房里冲出来,从敞开的门看过去,可以看到里面的草堆上面,一个半裸的女子正在匆忙地穿衣服,另外一个穿着棉衣的女人呆立在她面前。
“要命,正在进去的时候,被她姐姐撞破了!“胡长山上士匆忙地说道。
“真没用!”张一平斥道,“紧要关头哪能这么容易放弃呢?”
“可是,她姐…”
“她姐来了又怎么样,换了是我,连她姐也给一同办了!”张一平鄙视地说道,“这样就把你吓得夺门而逃,真丟咱们中国爷们的脸!”
王维刚挥挥手说道:“快点把你的事办完吧。别丟咱们中国爷们的脸,给一个娘们吓得夺门而逃…丟人!”
“好吧,那就把他们一家子都办了。”胡长山说道,抱着衣服重新进入马房,关上了门。
有点醉了的曼列洛夫摇摇晃晃地在村里的街道上游荡,打开了自己的前襟,好像炫耀自己不怕寒冷的健壮体魄。
“刚才那酒是伏尔加酒吧!后劲很足呀。“张一平说道。他其实只喝了一小品,觉得太烈也就没有品尝下去。
“是吧,我的脸也有一点发烧,想找个姑娘搂一下!”王维刚说道。
“你在当班,搂什么姑娘,那里有头母马。去抱一下要不是?”张一平骂道。
王维刚却扯开了衣襟,让火烧一样的胸膛接受从宽阔的安加拉河面上的吹来的冷风。
来到法庭里,曼列洛夫把所有的票子呈送到法官的面前,但是这个时候谢尔盖又变卦了,他说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开始,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一百个卢布,恐怕连半片面包也买不到了,卢布已经变成一片废纸,不能用了…而我借钱给他的时候,一百卢布可以买一条渔船…为了保证我的债权人的权利…我要求曼列洛夫改变支付的方式,起码用有价值命的东西…”
老法官就像跟谢尔盖串通好了似的,说道:“说得有理,市民谢尔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用他们家的船来顶债吧?”谢尔盖说道,“再加上一点粮食,肉干…总之是实在的东西,不要票子。”
法官同意了,一拍桌子上的木锤,宣布道:”这这么决定了!“接着,法官又下达了一个判决书。不过比上一次的简单了。
曼列洛夫有点傻了,思想转不过来,喃喃地说道:“船是我们的命根子,一家人全靠它养活…我应该怎么办呢?”
看到旁边有点幸灾乐祸的张一平。曼列洛夫混蚀的眼睛忽然闪了一道光,他走到张一平面前,虔诚地说道:“长官,我的中国朋友,亲戚,你说过,法律是受你们保护的,也就是说法律都要听你们的,是不是?”
张一平耸耸肩,“不错,法律是我们制定,也是受到我们保护的。”
“那么法官老爷也一定要听你们的了?”
“也许是!”张一平说道。
“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请你们帮帮我?“”我们不是亲戚,你又没有女儿嫁给我!”张一平耸耸肩。
“我亲家的女儿,我儿媳妇的妹妹,刚才不是已经招了你们中国士兵做女婿了吗?这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曼列洛夫说道。
“那你就跟法官老爷说说,看看他理不理你。”张一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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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曼列洛夫大胆地走向法庭,大声地跟老法官宣称自己与中国军队的亲戚关系,法官就犹豫了,看着张一平和他的警卫,以及他们背后的步枪幽黑的枪口。
“你这算什么亲戚?”谢尔盖冷笑地说道,“你又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媳妇,除非你把你的儿媳妇转让给中国老爷们!否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谢尔盖披上貉皮大衣,拄着镶有朴素的、刻着自己姓名字头银套的棕色手杖,走到法庭的台阶上,扶了一下鼻子尖上的金框眼镜,向张一平招了一招手,他这一招手让曼列洛夫这个小老头紧张起来。
谢尔盖直到张一平的面前,习惯性地撸了一下嘴唇上往两边分开的棕红色的大胡子,“各位长官,老人家,你们看看曼列洛夫这个老家伙,庄稼佬,借钱不还,他还企图败坏你们的名声,说他是你们的亲戚,他又没有女儿,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亲戚呢?”
张一平耸耸肩,“也不一定!”
“这可不能够含糊!”谢尔盖摇着脑袋,眼睛从乱成团的眉毛下面怀疑地注视着张一平,“无论那个朝代,借钱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借你的卢布票子,当然还你卢布票子还有利息,我不是不还!”曼列洛夫说。
“两位长官,到舍下用一些茶如何!”谢尔盖不理会曼列洛夫,向张一平邀请说道。
“好吧,看在茶的分上!“张一平说道,“前面带路吧!”
“你是喝了俺亲家的酒的,长官,你可不能帮他不帮我呀!”曼列洛夫在后面叫道。
谢尔盖的家不完,在一家当铺的背后,布置得很精致,有一个花园,还有一个喷水池,在这个地方已经非同寻常的了。
谢尔盖回到看到曼列洛夫远远地跟着在街角处,于是朝雕花的阳台栏杆外面啐了一口唾沫,便从阳台上走进屋子。一个脸部肌肉完全松驰的老太婆遇到谢尔盖,习惯地、无精打采地在他脸上冷冷地扫了一眼,问道:“客人要喝茶吃点心吗?”
“那当然呀,叫伊丽莎出来招呼客人,不用你这个老虔婆!“谢尔盖嫌恶地挥了一下手,让这个老女人退下。
伊丽莎是一个非漂亮的女孩,十七八岁,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在这个小镇里,能够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张一平觉得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 镇长人选
“伊丽莎!”谢尔盖用法语对他女儿亲切地叫道:“快来见见这位英俊雄伟的中国长官,他的身高还有他雄伟的体态,都比俄国人强壮很多呢?”
“爸爸!”伊丽莎说道,她的声音非常柔美,身材颀长而略现单薄,体态优美,容貌可以说是美的,可以用“惹人怜爱”这个词儿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了。她的皮肤是一种反光的萤白色,从耳后披下的金色的头发,可以看出她那聪慧而美丽的头的轮廊。眼睛的颜色是深蓝的,眼睛虽然不算大,却是又传神又灵活。鼻子的线条又直又清晰;嘴大,但色泽鲜润,而且很中看;这个生机勃勃的年轻女子的面部表情动人,使她成为那么优秀的一类女人:男人一到她的身边,就会心情澎湃。
樱桃红的细毛料衣服紧贴在她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她那完美苗条的身材的线条,衣服袒露着双肩——柔软和完美还闪着光,连张一平这样高傲的好战分子,在被纷至沓来的各种外界事物弄得疲惫不堪的时刻,都想把头在她肩上靠一会儿。
张一平对王维刚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
“你不会俄语,怎么跟她沟通?难道你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我要呆在床底下给你们做翻译吗?”
“你愿意我也不肯!”张一平说道,“我可不想某人在回忆录里面大暴我的隐私,赚不义之财,何况你没有听到他们说的是法语吗?我在法国呆上一年多,法语还是懂得的。”
王维刚点头说道:“在俄国贵族之间大都讲法语,难道这家人是贵族不成?”
“管他是不是贵族,我又不打算娶她做老婆!”张一平说道。
“不过,这个女人的嘴有点大?”王维刚说,”嘴大吃四方,不是好女人呀。“”我就喜欢嘴大的女人!“张一平说道。”上帝是很公平的,嘴大,那个地方就小、窄…“王维刚连连被呛了几下,“老大,这么私密的事,你可以不用给我说,你不怕我在自传里泄露出去吗?““随便你怎么写,反正我不承认!”
“快来。伊丽莎。我最亲爱的女儿,为客人倒茶。”谢尔盖说道,伊丽莎用象溜蹄马似的小步,走地过来,为张一平倒上茶,张一平还趁机在她的手上摸了一下。感受她手上传来的温润,那手背上密密的金色的小绒毛,给人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伊丽莎轻轻的抽出手来,浅浅一笑,张一平用生疏的法语说道:“亲爱的伊丽莎,你真漂亮,像十五的月亮一样圆满、洁白、高贵。让人不敢仰视…”
“先生,原来你也会法语,你也是一个贵族?”伊丽莎惊异地叫道,“呀!不,我听说中国军队从法国回来,你一定是从法国回来的中国军人。”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你猜对了,伊丽莎。我不是贵族,但是贵族都要向我行礼,而且我是一个绝对的绅士。”
“说得太好了,我不是贵族,但是贵族都要向我行礼,我要向你致敬,中尉先生!”伊丽莎大声说道。
“伊丽莎。你不能这样没有教养,要记住我们是贵族,有身份的人!”谢尔盖皱着鼻子,生平第一次这样批评女儿。老头子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
贵族这两个字。在之前他是不敢说的,因为之前这里属于远东共和国不叫苏维埃,但到处都是布尔什维克那帮穷腿子在活动,他这样的富人,在那些穷腿子之间,显得那么的孤独凄凉,就象十字路口的小教堂一样,而之前这些穷腿子对他恭恭敬敬,巴结的惟命是从。
如果不是日本人、然后是中国人在远东、西伯利亚搞了一阵子,说不定现在这批穷腿子已经得逞了。
庆幸的是,现在中国人来了,那帮穷腿子最终没有翻过天来。
谢尔盖心里打着算盘,沙俄时期是回不去了,现在中国人占领西伯利亚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要为自己的家族打算。最要紧的是,中国人不要像布尔什维克一样,拿他们这些贵族开刀…小镇上的那些穷鬼一直想巴结中国人,就是为了对付我呀…我再也不能够像过去的几个月那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我为富不仁,——可是仁义就富不了!从前我诈骗别人,爱财如命,如果让那些布尔什维克和穷腿子翻了天,作了主,明天我的奴才们就可能把我扫地出门……这一切都要看中国人站在那一边,是站在穷腿子那边还是他这个贵族一边,这其中的关键在于伊丽莎能不能够博得中国军官的欢心。
不过,谢尔盖对于自己的女儿伊丽莎是有信心的。
张一平和伊丽莎说了几句话,就邀请她出去走走,伊丽莎把征求意见的目光投向她父亲谢尔盖的时候,谢尔盖点点头,说道:“去吧,伊丽莎,一个淑女是不会拒绝一个有诚意的绅士的邀请的!”
伊丽莎跳了起来,蹦跳着跟着张一平走了出去,深深做了一个呼吸的动作,说道:“在外面,空气也是自由的…”
这让张一平想起当初在法国,把法国姑娘玛丽娜拐出医院时的情形,只是不知道现在玛丽娜怎么样了,也许已经忘记他了罢。
在安加拉河的河边,一个巨大的水车旁边,张一平搂着玛丽娜玛丽娜的腰肢,吹着河面上徐徐的清凉的风,“美丽的伊丽莎,你的温柔就像安加拉河河上的风,让人迷醉,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我也是,中尉先生…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对我不公平…”
“亲爱的,姓名只是一个记号罢了…”
“如果别人问起,我也要告诉人家,我的男人是谁,叫什么夫人吧?”
“我姓张,名字叫做一平…”
“那我可以让别人叫我张夫人吗?”
“完全可以!“张一平说道,在中国姓张的人有很多,叫张一平的人也不少。”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