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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这种结果也只能归结于提克人命不该绝。
面对奔行于自己阵前疯狂挑衅的黑甲骑兵,布雷默竭力压抑这内心的愤怒,不时有飞射进来的乱箭射中列队的士兵,但让布雷默颇为自豪的是没有人退缩,倒下一个立即有下一步补上,敌人就是想利用他们的机动力来扯开自己防线的裂口,但自己不会让他如意。只要坚持到天亮,自己就可以有条不紊的调整布署,但布雷默也清楚对方不可能等到天亮,这帮强盗看到占不到便宜便会快速离去,可自己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手中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呢?
基洛同样以羡慕的目光注视着这帮在阵前作战术游动的家伙,对方娴熟的马技和精熟的箭术让基洛叹为观止,他无法想象这帮家伙是怎样被李无锋收复的,如此强大的机动能力,又是在一望无垠的腾格里草原上,唐河人怎么能够打败这帮家伙兵征服他们让他们成为唐河人的忠实走狗呢?他无法理解。
眼见无法占到便宜,而天光也已经渐渐放亮,哲布不得不放弃围歼这一部提克预备军的打算,向下一个目标奔去,打击提克人的士气是崔大人交给自己的另一个任务,既然不能完胜提克预备军,那就把恶气发泄在那些该死的提克猪猡身上吧。
一挥手,三万图布骑兵迅速分成三个箭头,呼啸着向西南而去,只留下断壁残垣的大营和主营中间尚存的几万士兵。
眼看着这群嚣张无比的强盗们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竟然大明其道的向着自己部族领地的内地深处大举进袭,布雷默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无法作出任何举动,派兵去追击堵截,这无疑于自寻死路,追赶不及不说,说不定对方就是要引自己一方追击,乘机利用他们的机动优势拉开空挡好杀一个回马枪。
布雷默深知这帮游牧骑兵的战斗力,说实话,自己手中的部队无论是从单兵战斗力来说还是从整体斗志气势来说都要比对方逊上一筹,布雷默不是一个文过饰非的人,他看得到自己一方的差距,但眼看着对方如此猖狂的冲入自己部族领地,自己却又无所作为,对方冲入自己部族领地的目的是什么就连傻子也可以想到,这让布雷默心急如焚的同时却又只能仰天长叹,谁让自己手中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呢?
大陆公历698年4月28日,就在提克大军进入海德拉巴人领地中号称印德安米囤的波洛行省之时,来自东方的唐河大军也兵分三路直插入森格平原,西北军开始全面介入印德安战事。
4月30日,西北军中线大军突袭印德安王国东部行省克什哈尔北部地区提克占领军大营,一举击破提克东线大军分部,全歼负责准备从克什哈尔北进孟加行省的提克三万东线军队,竟然无一兵一卒漏网。5月2日,就在毫无所知的提克东线主力军队刚刚占领波洛行省首府加罗尔不久时,呼延虬已经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克什哈尔的首府布隆迪,而仅仅投降了提克人不到半个月时间的布隆迪警备队再次倒戈,引导西域联合军将只有三千人的提克驻军一举围歼,布隆迪当日光复,布隆迪城领主兼克什哈尔首席执政官接受呼延虬建议,宣布克什哈尔成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保护地,接受西疆都护府指导。而此时所谓的西疆都护府竟然还未得到唐河帝国的正式批复。
5月1日凌晨,三万西北骑兵(图布骑兵)从旁遮人领地潜入提克人领地,偷袭提克预备军大营,但在提克预备军主帅反应及时的情形下,仍然击溃了提克预备军外营,消灭提克预备军三万余人。
5月1日至5月3日三天中,图布骑兵横扫整个提克领地北部,三日里一连扫荡北部十三集镇,并且攻克北部重镇也是印德安王国的著名历史名城海卢姆,它是提克族领地五大行省中拉合尔行省的首府,由于大量军队被抽上前线,而部分军队又被安扎在了南部防范潜在的敌人科米尼公国,堂堂一各行省的首府海卢姆竟然只有五千守备队驻守。
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敌人敢于深入到自己腹地内撒野,既没有任何准备又没有城防设施的海卢姆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蜂拥而来的一万图布骑兵一举攻占,五千守备队仅仅抵抗了一个小时后便缴械投降。被海卢姆的富庶刺激得红了眼的图布骑兵几乎丧失了理智,嗷嗷叫着在大街小巷游荡,好在见识过西北军军法官冷酷的图布骑兵首领哲布还算清醒,协助驻军军法官一连斩杀了十三名财迷心窍的手下士兵,并及时制止了四处劫掠并准备纵火焚烧街道的部下。除了从行省府库中劫走了三十万盎司黄金外,头脑灵活的哲布为了迎合节度使大人喜好文学艺术的雅兴,他甚至直接命令士兵们将拉合尔博物馆洗劫一空,将博物馆中珍藏的大量佛经、书籍、图画和其他艺术品用三百多匹健马驮回西北,并凭借此项建树获得了中大陆战区总指挥崔文秀的高度赞赏,也为他洗脱纵容部下抢掠海卢姆洗脱了罪名。
第三十五节 烽烟滚滚(5)
站在加罗尔城外的高地上俯瞰繁华的加罗尔城,卡德米德极目四顾,森格平原初夏的气候实在是太宜人了,尤其是在这种心情下登高望远,颇有点手握天下的味道,这种感觉也许只有作为一个拥兵远征的大将才能感受得到,其他人是无法体味到这种情怀。 /,贵族士绅们奴颜卑膝种夹杂一丝惧怕的笑容,歌姬舞女逢迎讨好的媚态,这种颐指气使的征服者心态是任何时候用什么东西也难以换取和享受到的。
不虚此行!这是卡德米德给自己这一次北伐下的定义,这大概也是自己这一辈子征战生涯中最辉煌的一幕吧,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只是东路军主帅,而不是全军统帅,但也该知足了,比起那些未能在这一战中品尝到胜利美酒滋味的人,自己已经是幸运儿了。
波洛行省已经尽在自己掌握中了,仅仅是那几十个粮囤中储存的粮食就足够自己的大军吃上几个月了,不愧是王国的米囤,看看加罗尔城里这帮脑满肠肥的官员士绅就可以知道这里被称作米囤名不虚传,想到这儿卡德米德不由得哑然失笑。
东面就是富庶的孟加行省和加莱行省,西面则是印德安王国和海德拉巴人的核心地中央行省,想必此时的海德拉巴人已经乱成一团了,往北就是已经烽烟四起的霍兰行省,听说那帮子奴隶和贱民已经在霍兰行省闹得乌烟瘴气,也罢,就让这帮子乌合之众去闹吧,谅这帮家伙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正好分散海德拉巴人的兵力,等他们闹够了,正好让以逸待劳的自己来收拾残局。根据情报反应,海德拉巴人已经开始从孟加调兵镇压,这岂不是正中自己下怀?
背着西下的夕阳,卡德米德若有所思的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东面,富庶无比的孟加行省在向自己招手,尤其是那富丽堂皇的翡翠堡,那是何等诱人的一块肥肉啊?竟然被海德拉巴人和索利安人这帮蠢货霸占如此之久,也老天也真该开眼看看谁才应该是森格平原的真正主人。
“大人,拉姆将军有急报传来!”一骑飞速驰上了山坡,传令兵一边行礼一边从怀中拿出火漆密封的信函。
拆开函件粗略一看,卡德米德脸上浮起笑意,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呵呵,雅库安人也坐不住了,终于出兵了,看来海德拉巴人是该寿终正寝了。”
随即将新建递给旁边的参谋官道:“这个时候莫沃尔该怎么办呢?首尾难顾啊,哈哈哈哈!”
“大人,这雅库安人分明是来抢夺胜利果实啊,这帮该死的家伙可真会挑选时机啊,为什么大人会这么高兴呢?”匆匆看完信函的参谋官有些不解的问道。
“嘿嘿,贪多嚼不烂啊,我的参谋官阁下。你看看咱们四十万大军打到现在,几乎没有多少的大的损失,但海德拉巴人的地盘实在太大了,咱们这东路大军二十万人现在已经占领了克什哈尔、丹吉、安曼、波洛四个行省,咱们在丹吉和安曼根本就不敢放置多少兵力,北面还有霍兰行省,东面还有孟加和加莱两个行省,也是海德拉巴人真的命该绝了,这些地方的守备部队腐朽不堪,再加上奴隶贱民起义不断,把海德拉巴人搅得昏头转向,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打到这里?”
顿了一顿,卡德米德才接着往下说,“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们手中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拉姆将军那边还面对这盘踞在瓦德行省的海德拉巴二十万守军,他们背后还有中央行省和最北端的德古行省,根本不可能有多余兵力,这剩下的三个行省就算我们能够顺利拿下,我也很担心咱们是否能够控制得住,七个行省,足足有近一千万人口,如果真的出了乱子,你认为我们能够弹压得下?我很怀疑。”
说到这儿卡德米德脸色已经有些严肃,“再让我们去收服西面,我们哪儿还有多余力量呢?可是如果放任不管,海德拉巴人会不会借助西面作为根据地喘过气来重新反扑呢?”
“可是现在,雅库安人主动为我们分担了这一压力,这本来就是我们希望的,雅库安人在西面的行动必然会牵制拉姆将军正面的海德拉巴人的兵力,如果他们不管,雅库安人甚至可能会一直向东推进,德古行省、瓦德行省和中央行省都会是他们的攻击范围,这必然会分散海德拉巴人的注意力,也便于拉姆将军在瓦德行省展开攻势,这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好呢?”卡德米德笑着摊开手解释道,“只要能够彻底摧毁海德拉巴人的统治,凭雅库安人现在的实际情况,他们还没有能力和我们争夺印德安王国的中央政权,我们只要能够控制中央政权,今后的大势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无论是唐河人还是罗卑人,又或者是科米尼人,要想不利于我们都要三思。”
参谋官若有所悟,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占领了原来属于海德拉巴人的中心地区,即使将西面一些地方让与雅库安人也无关大局,正好让雅库安人作为我们抵挡西边汉森同盟和圣灵教侵袭的屏障,大人您的意思大概是这样吧?”
“呵呵,参谋官,你的见识大有长进啊,圣灵教本来就是西边那些白种人东侵的先锋,什么宗教自由信仰自由,那不过是愚弄蒙蔽下等人的把戏罢了,看看那些在我们领地内活动的传教士整天忙乎些什么,真的是在传教布道?哼,我不否认有部分人是怀着传教信念来的,但相当一部分人是挂羊头卖狗肉,别有所图,还有一部分则是二者兼顾,别以为我们是傻子,雅库安人领地内出现的问题就是前车之鉴,要不是这样雅库安人只怕是我们前脚出兵他们后脚就会跟进了,哪里还会等到这个时候?我想汗王陛下已经有了警觉,很快就会采取应对措施了。”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卡德米德摇摇头,“咱们所处的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谁都想来插上一脚,白种人,科米尼人,草原蛮族,唐河人,有哪一个不是垂涎三尺?要想守住这片土地,难啊。”
就在卡德米德和自己的参谋官大发感慨和探讨如何整顿已经休整得差不多的军队向东进击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距离他们东南两百多里地外的孟加行省大地上,五万多铁骑和两千多辆运输车正马不停蹄的向西挺进。
眼望着这一列列顶盔贯甲的骑兵队鱼贯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一眼望不到头的运输车上黑压压的士兵个个扶枪按剑,士气高昂,作为防御提克人进攻的东线防御主帅摩尔多嫉妒得快要发狂,看着那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剽悍狂放的战士,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行在平坦的森格平原厚实的土地上,摩尔多只有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慨,人如猛虎,马似狂龙,这样的军队别说自己没见过,只怕提克人碰上一样会碰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其实摩尔多一直对东边这个强邻心怀疑惧,对于与东边这个邻居合作他也一直持谨慎的反对态度,他一直主张与提克人关上门来和谈排斥外来势力干涉作为解决这次事变的宗旨,但提克人的强硬态度和漫卷而来的奴隶贱民暴动击碎了他的幻想,正如他自己的上司所说,唐河人再不来,海德拉巴人和盟友们要不就变成提克人的奴隶,要不就成为贱民和奴隶们的祭品,连生命财产和自由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哪里还顾得到其他问题,一切都要服从于眼前的大局,真的连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主权和荣誉又算得上什么,摩尔多苦笑着想道,这句话大概是所有部落内贵族们的唯一想法吧,说得没错,现在那里还顾得上许多。
摩尔多恨恨的想道,都是该死的提克人惹来的,既然想要吞下自己,那就让唐河人这块大石头去崩掉他们的牙齿,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打败了提克人,唐河人又该怎么打发呢?唯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