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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子弟,纵然学过几招花拳绣腿,也决不会炼成什么上乘武功。若是自己一掌将他打伤,与雷府从此结下梁子,岂不是闯下了大祸?
铁震虽是一番好意,骨子里却没将这少年放在眼中,那大剌剌的口气,雷音听起来觉得分外刺耳,忍不住插言道:“铁先生,若是怕了我雷家的风雷掌,便请明言!何必拐弯抹角,不敢与我动手!”
铁震也是火爆脾气,闻言怒气攻心,冷笑道:“雷公子,若是执意要比武,铁某愿意奉陪,只是不知公子的风雷掌学了雷大侠的几成功夫?若是我伤了公子,这个……”
雷音虽然武功已得真传,但是初入江湖,经验甚少,闻言朗声笑道:“凭先生的掌力伤不了我!”他见铁震气的脸色铁青,眼赛铜铃,双掌青筋暴起,不住摩挲,却又在强压怒火,顿时明白了铁震心中的顾忌,又补充道:“铁先生大可放心,咱们立约比武,死伤自负,我雷家绝不向福威镖局寻仇!”
铁震闻言如释重负,他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又朝四下抱拳拱手说道:“雷公子有言在先,各位好朋友都是见证。若我死伤在雷公子掌下,那也是心甘情愿,绝不向雷家寻仇!”说罢,暗自运足真力,双掌一分,笑道:“请雷公子赐教!”他嘴上说的客气,心中却打定主意,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儿颜色瞧瞧!
铁震自恃身份,视雷音为后辈,断不肯率先出手。雷音见状也不勉强,运掌使出‘春雷乍闻’,当胸缓缓劈出,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既无风,也无雷,实际上却是潜力暗蕴,突然间喷薄而出,宛如平地一声春雷,足以令天地动容。
铁震也是过于轻敌,他不知这雷音天生异禀,本就是极难得的武学奇才,并且曾有奇遇,虽然看去年轻,但是内力修为早已跻身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否则霍翔如何会放心的委以重任!他见雷音出掌大大咧咧,力道平平无奇,愈发认定公子哥不学无术,连带着将威震天下的风雷掌也归于徒有虚名的一类。
铁震心中对雷音既轻视,又气恼,还有三分忌惮,他不愿与雷府结仇,只用五成功力劈出一掌,想将这少年逼下梅花桩,摔个狗吃屎,自己出口恶气便罢了。但他号称‘霹雳手’,那苦练多年的少林派金刚掌力的确造诣不凡,虽然不曾全力攻击,但是这一掌劈出,掌风凌厉,声势也甚是惊人。
铁震正在得意洋洋的幻想着雷音跌下梅花桩,摔的鼻青脸肿的狼狈相时,却听有人高声叫道:“师弟不可……大意,……”“……师兄小心……”
铁震开始还以为师兄童开山提醒自己不要伤了雷音,等到‘大意’二字,与师弟梁一奇的‘小心’传入耳中,耳轮中只闻雷音一声大喝,震耳欲聋,两道儿掌力相摩相激,顿时风雷声大作,铁震只觉一股绝大的潜力倏忽间汹涌而至,他心中大骇,左掌疾拍,奋力拼搏,急切间真力不过提至七成,犹不能阻住颓势。铁震禁受不住,大叫一声,不得已向后退步,在雷音的风雷掌力压迫下,他身躯摇摆,连退七步,接连踏断七根坚实的树桩,终于一脚踏空,从梅花桩上坠落下去。
伏彪见到铁震的狼狈相,心中解恨,带头喝彩起来。铁震面色惨白,挣扎立起,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交代过节,却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霍翔见状忙喝止门人的哄笑,对雷音轻声说道:“兄弟,你只用七成掌力,足以取胜,又何必伤人、结下怨仇?”他一边儿说话,一边儿飞快的取出一颗天雄丸,屈指弹出,朝向铁震飞去。随即抱拳笑道:“铁兄,这是武当派疗治内伤的灵药天雄丸,我这兄弟与人初次比武,出手不知轻重,并非有意要伤铁兄,还望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才好。”
说话间,那丹药已飞到铁震面前,忽然人影一闪,被一人飞身接去。这人足不沾地,双臂一振,身形如同飞鸟,在空中一个转折,重又跃回梅花桩上。霍翔凝神看去,却是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目光阴鸷的精瘦汉子。他认得此人是宝丰堂药店的掌柜,江湖人称‘圣手鬼脚’梁一奇。此人带艺投师,身兼两家之长,故此武功修为犹在铁震之上。
梁一奇冷笑一声,屈指一弹,将一粒儿丹药弹向铁震,右手却将天雄丸‘嗖’的抛回,说道:“霍师傅,何必客气?江湖比武,难免伤亡。武当派的天雄丸虽然名贵,这点儿小伤,在我们宝丰堂眼中,却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一颗秘制的小还丹,便可药到伤愈。这粒天雄丸,还是留给精武门的弟子吧。”
果然铁震服下丹药,运气调息片刻,苍白的脸上便现出血色,他伤势已无大碍,向梁一奇谢道:“多谢师弟的灵丹妙药!”又向雷音道:“雷公子,铁某人学艺不精,日后勤学苦练,定当再次讨教!”
雷音这时是初生牛犊,意气风发,哪里知道江湖中冤冤相报,常常是绵延数代,贻祸子孙,闻言笑道:“铁先生不必客气,雷音随时候教。”
霍翔接住抛回的天雄丸,闻言暗自叹息一声,他知对方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又自称技不如人,说的越是客气,越是仇恨刻骨,暗忖:“这梁子,福威镖局与精武门是结定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斗狮
却听童开山高声喝道:“霍师傅,咱们南北双狮各胜一场,算是打了个平手。今日是国家大典,是大喜大庆的时刻,在各国观礼的嘉宾前,咱们若是照往年的规矩,来一场混战,死伤虽是小事,却是大大的不吉利。”
霍翔闻言点头道:“童兄所言极是。依你看来,咱们今年如何斗狮为好?”童开山笑道:“依兄弟的愚见,你我二派各自选出武功最高的人,作为头狮夺青子。不过,这‘过刀桩’与‘上天梯’的规矩,咱们要改一改。”
霍翔说道:“请童兄划下道来,在下自当奉陪。”童开山哈哈笑道:“久闻武当太极门,轻功了得;咱们南少林一派,那是甘拜下风。不过今日兄弟却要与霍师傅在刀桩上,比试一番轻功。”他如此自谦,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儿。霍翔只觉其中大有文章,不过这葫芦中究竟卖的什么药,还要由他自己倒出来,只听童开山继续说道:“咱们在刀桩上,舞一回狮子如何?”
这一言出口,惊的精武门中的人不禁呆了,要知刀桩上竖起的都是锋利无比的牛耳尖刀,休说舞狮,轻功稍差的人行走其上,稍有不慎,双足都难免被刺伤。何况南北头狮的狮头坚固沉重,舞动起来,要靠双脚借力,如今立于刀尖上,再加上人的体重,若非有楚知非一般出神入化的轻功,舞狮人的双脚岂不是要被尖刀刺穿了?
霍翔闻听这大异常情的挑战,又惊又疑,他心念疾转,忖道:“童开山的武功虽然不弱,轻功却要逊于自己,如此‘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岂非不智之极?”转念又想道:“听他的口气,分明成竹在胸,才敢当众挑战,自己如若拒绝,便是自认输了。”又听童开山大笑道:“怎么样?霍师傅,如此扬名露脸的事儿,精武门应该当仁不让,怎能不做声、不表态,是不是这个题目太难了?”
霍翔这时心中盘算:“众人中,只有自己与云翼的轻功最好,若是不用最重的金狮头,支持片刻,倒也无妨。不过一上刀桩,狮头便不能更换。到‘采青’时,南狮若用狮头硬撞;将自己的狮头撞毁,狮子采不到‘青’,便是输了。”他转念一想,又宽慰自己道:“我若不行,只怕童开山更是不行,双方狮头差不多,谁也不敢硬碰。”
到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霍翔无暇多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朗声答道:“既然童兄给精武门露脸的机会,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童开山不料霍翔真的会答应,讪讪一笑,表面上礼貌的敷衍几句,心中却道:“好,便要看看你武当派扬名天下的梯云纵,如何了得?”
霍翔回头向云翼嘱咐几句,取过五色狮子中分量最轻的白色狮头,二人舞动头尾,在梅花桩上亮了个架势,忽的跃起,轻飘飘落在刀桩上。霍翔与云翼提着一口真气,心无旁骛,专注在脚下,俩人足触尖刀,稍沾即逝,借助速度与惯性,迅疾绝伦地在刀桩上游走起来,内中的惊险,若非明眼人,实难看出。不过如此一来,舞狮的观赏性,便要大打折扣,四外的百姓只见白狮往来游走,虽然摇头摆尾,眨眼张嘴,但是比起刚才在台上的精彩演出,相去天渊,因而喝彩声与掌声寥寥而起,显得疏落冷清。
霍翔见状忽然一声清啸,云翼闻声会意,两人一齐腾空跃起。众人但见白狮在空中翻滚着,疾落下去。精武门人不禁大惊失色,要知以如此迅猛的下坠之势落到刀桩上,双足必定会被尖刀刺穿。伏彪忍不住闭起双目,心中叹息道:“这一回北狮只怕要输了。”这时忽闻一片惊呼声起,又听四外彩声如雷,他忙睁眼看去,却见一只威猛的白狮在刀桩上,时而舒缓宛转,令人昂扬振奋,时而飞腾跳跃,又让人胆颤心惊……
伏彪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揉了揉,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霍翔与云翼以手代足,手捏尖刀,稳稳‘落’在刀桩上,俩人默契配合,以足代手钩持住狮头狮尾,在刀桩上以手代步,以足舞狮,闪展腾挪,回旋飞跃,将狮子的‘喜、怒、哀、乐、动、静、惊、疑’之态,演绎的惟妙惟肖。这一手,本是二人平常游戏之作,不想今日派上用场,虽是不得已之举,却是出奇制胜,令人大跌眼镜。从古至今,似这般倒立舞狮者,从来未有;如此狮舞,恐怕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童开山,梁一奇诸人也看的目瞪口呆,欲说犯规,只是舞狮的规矩,也并没有禁止倒立舞狮。更何况这般在刀桩上,仅凭指力支撑身体,表演舞狮,等闲者连做到都不能,遑论反对。
这时啸声又起,白狮腾空越过八十一根刀桩,直向悬青的旗杆下落去。啸声歇处,但见白狮人立桩上,霍翔踏在云翼肩头,抱拳向四外作了一个罗圈揖,朗声说道:“多谢诸位捧场,下面便是南狮献艺,请大家给他们最热烈的掌声!”这话儿听起来是在捧童开山诸人,其实却将了南狮一军,要知这一回别出心裁的游戏之作,俩人也是下过苦功,平日里演练纯熟,方能临场发挥出来。
霍翔料定童开山纵然有心模仿自己,片刻之间也绝非可能,南狮若想在刀桩上超越北狮,除非可以驭气凌空,或者变做铁铸的金刚。
童开山心知肚明,抱拳拱手对霍翔祝贺道:“霍师傅今日的舞狮,我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算是开了眼啦,兄弟佩服!”他哈哈一笑,又道:“舞狮行里有句话讲‘北狮重技,南狮重意’。我们虽然没有霍师傅这等本末倒置的古怪技艺,却愿为在场的朋友,表演一番儿正宗的南派舞狮。”他口中虽然说的客气,却是绵里藏针,讥讽北狮剑走偏锋,实在算不得正经的舞狮子。
霍翔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好,在下拭目以待童兄正宗的南狮表演。”但是在内心中,他却始终无法相信童开山可以在刀桩上,表演出一丝不苟的南派舞狮来。
只听童开山大声喝道:“请狮头!”鼓乐声中,四人手捧巨大托盘,抬来了一个儿披挂着红绸红花的巨大狮头。霍翔定睛一看,见那狮头,枕企额高、眼精眉亮、背宽、饱额、杏鼻、面颊饱满、口阔带笑、圆口唇、明牙震舌、双龙腮、竹笋角,正是南狮中的镇山之宝‘武圣’——这狮头取武圣关羽为名,既表忠义,又象征无敌,只那头上的铜角,便不下百斤,端的坚固异常。他见童开山竟然要舞这狮头,不禁又惊又奇又疑,暗道:“莫非他深藏不露,已经炼成剑仙了么?不知那舞狮尾的人也有如此修为么?”
正思忖间,童开山与梁一奇舞动狮子,跃上刀桩,两人稳稳踏在刀尖上,四平步起势,步法变幻,忽快忽慢,配合着手上功夫,一板一眼地和着鼓点舞动起来。但见那狮子出洞戏水,奋起过山、惊跃过涧、审视发威、越溪过桥……动作静如灵猫伺穴,动似猛虎擒羊,果真是正宗的南派狮舞。
霍翔见状大惊,暗道:“真人不露相!童开山身怀绝技,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回狮王争霸,北狮是输定了。”正思忖间,却见云翼蹲在刀桩前面,目不转睛的观察了片刻,忽然惊咦一声,回头说道:“师兄,你快来瞧瞧,多奇怪啊,这些刀尖儿怎么都弯了?”
霍翔走过去一看,果然不错,那刀桩上的八十一柄尖刀,一大半儿已经变成了弯刀。他暗道:“莫非这俩人已经炼成了少林派的金刚护体神功?”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对,霍翔心道:“童天林虽是南少林辈分极高的俗家弟子,但是金刚护体神功在南少林久已失传,北少林虽有高僧习炼,但南北少林因木棉袈裟之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