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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的面前,深深一揖,干笑了几声,说道:“老朽梁上君这厢有礼了,犬子一时糊涂,财迷心窍,做下这等……唉,咳,这等没出息的糊涂事!”他顿了顿,又道:“难得丐帮日月光长老亲自出马,既救了犬子的性命,又替我教训了这个不肖之子,老朽感激不尽。这是南宫长老索要之物,因犬子伤势太重,故此留下了半支。”他见南宫北双眉一挑,意甚不快,连忙赔笑道:“不过老朽还准备了一瓶秘制的黑玉断续膏,三支鸡血柳支,这两件儿灵药专治骨伤,其效如神,足以抵上半支千年续断了。”
南宫北闻言,面色方霁,伸手去接锦合,不料梁上君紧抓不放,像是难以割舍。南宫北心中不快,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舍不得了,要改主意么?”梁上君笑道:“做生意的规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朽钱已备齐,长老的货儿还未出手呢?”童天林闻言,心头疑云大起,暗道:“这镜子中究竟有什么玄机,梁氏父子怎地如此害怕?”
只听东郭西哈哈大笑,说道:“梁上君,这不是做生意,而是丐帮和你谈条件。一切儿都要按丐帮的规矩来办,难道你不知道么?”梁上君故作诧异道:“丐帮的规矩,是什么规矩?”童天林接口道:“梁兄,你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丐帮的规矩,是看货收钱,却不交货。”
梁上君道:“这是什么规矩?天下有这样做生意的么?”南宫北笑道:“童老爷子,说的不错。不过我还要补充一条,丐帮与事主谈妥了生意,只要买方交付了赎金、履行了承诺,丐帮也会保证‘货物’的安全,保管不会走光儿。”
梁上君眉头微皱,说道:“这‘货物’永远保存在贵帮那里,若是今日南宫长老来讨一笔银子,明日东郭长老又来,我父子便是有一座金山,也填不满丐帮数十万人的口袋。”
南宫北笑道:“这个儿大可不必担心。丐帮替各位买家保存货物,并不是贪得无厌。只要这些儿事主不找丐帮的麻烦,咱们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扰。”童天林闻言暗自慨叹:“曾几何时,侠义素著的丐帮竟然堕落如斯!”他忍不住冷笑道:“贵帮的手段,犹在当年江湖万事通之上,这‘天下第一大帮’,却是名下无虚。”
东郭西听出童天林话语中暗含讥讽,不过他脸皮素厚,尤其看在那薄礼与厚礼的份上,也不想计较,嘿嘿一笑,解释道:“这也是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当年‘江湖万事通’满门老小在一夜间儿全部死光光,成为了江湖中一件儿悬而未决的疑案。”他冷笑几声,又道“究其根源,恐怕是应了那句‘察见渊鱼者不祥’的至理名言,敝帮的主顾,又都是名人贵宦,豪商巨贾,咱们若不留下退路,岂不是要重蹈覆辙么?”
梁上君闻言笑道:“丐帮侠名远播,照理说,决无说话不算之理!”他边说边笑边从怀中掏出一沓儿银票,递向南宫北,继续道:“不过万事总有个商量。这是二十五万两银子,请两位长老高抬贵手,破一次例吧。”
南宫北一手握着锦合,一手接过银票,他左思右想,颇感为难,暗忖:“只怕此例一开,以后麻烦不断。”可是心中也舍不得那笔儿银子。因为按照丐帮的规矩,每谈成一笔儿生意,便可提留一成的佣金,若是这一单儿做成,马上有二万五千两银子入帐,他花钱的手段,虽然不如东郭西,可也是非同小可,自然赚起钱来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道理!
正思忖间,忽闻东郭西冷笑一声,倏地欺近梁上君,一掌疾拍,喝道:“快把宝镜还来!”南宫北闻声大惊,急忙去摸臂上的布袋,果然袋子里的‘掌中宝’,已然不翼而飞。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却见梁上君嘿嘿冷笑,迎着东郭西劈来的一掌儿,击出一拳,拳掌相交,无声无息,俩人各自退了三步。东郭西矮胖的身躯晃了几晃,讶然失声道:“这是崆峒派的七伤拳!”南宫北闻言恍然道:“阁下姓梁,既能妙手空空,又会崆峒派的绝学,莫非便是崆峒三燕中的梁上燕么?”
梁上君闻言,眼中神光暴射,哈哈大笑声中,众人见他双肩微微一振,周身骨骼暴响,身子立时暴长,原本佝偻的身形,忽然高大起来,那件儿宽大的长衫,只齐膝部。他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既然被人识出,便不再隐瞒,朗声说道:“南宫长老神目如电,不错,老夫正是梁上燕。”
此言一出,在场的群豪不禁大吃一惊,要知此人昔年名动天下,乃是‘南北偷王,一圣三燕’中的人物,曾经叱咤风云,称雄一方,忽然一夜间销声匿迹,无人知其生死,谁能想到于此隐姓埋名,做了一个儿默默无闻的药店掌柜?
童天林眉头微皱,说道:“梁兄瞒的老朽好苦!”他随又淡淡说道:“老朽早就觉得令郎内功修为极是怪异,想不到竟然是梁兄的栽培,这‘圣手鬼脚’倒是家学渊源,名副其实,还用的着拜在我的门下,学些三脚猫的功夫么?”他涵养极深,对这江湖中最遭人忌讳的偷艺行为,既没有暴跳如雷,也未有深究之意,只不过话语中对‘梁一奇’改称‘令郎’,那意思却已说的极为明白——这位‘圣手鬼脚’再不是他童天林的弟子了。
梁上燕是老江湖,如何不懂其中的过节,闻言打了个哈哈,说道:“童兄怀疑老夫,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崆峒派虽然不及少林派盛名显赫,毕竟也是中原六大门派之一,难道还须偷师学拳不成?”
要知‘一圣三燕’虽然同为妙手神偷,但是梁上燕兄弟为人亦正亦邪,行事全凭个人好恶,因而‘崆峒三燕’的名头儿始终盖不过天山派大侠盗圣聂元。不过崆峒派的武功却非下乘,梁上燕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别派学艺,难免令人怀疑他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童天林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淡淡的一笑,再不言语。只见梁上燕将‘铜镜’拿在掌中,好似得到了一件儿新奇的玩具,一边儿把玩,一边儿赞道:“妙妙,此物摄形录影的神奇,不在魔教异宝‘心星’之下。”
南宫北与东郭西各将功力提至十成,俩人一左一右,隐隐形成夹击之势,南宫北沉声说道:“阁下,妙手空空,果然神乎其技,出手之快,竟然令我不知不觉。”梁上燕闻言叹息一声道:“惭愧,惭愧,老夫毕竟没有瞒过东郭兄的神目,若是换作盗圣,是决不会有丝毫纰漏的。”
‘崆峒三燕’昔年与‘盗圣’赌技,输的心服口服,他们三人遵守承诺,退出江湖,觅地隐居,苦练技艺,希望有朝一日超过聂元,再夺‘天下第一神偷’的美誉。不想数年后天山派遭遇大变,弟子星散,聂元也不知所踪。‘崆峒三燕’倒也守约,既然无法与盗圣再较高下,就一直隐身在市井、山林,再不复入江湖。这一次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为之。不过梁上燕多年不曾施展盗技,双手奇痒,如今牛刀小试,顿觉八万四千个毛孔儿舒张,全身无比舒畅,忍不住在心中大呼过瘾。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讨价还价
南宫北说道:“阁下不必自谦,当今天下能取走我身上的物件,还让我无知无觉,阁下却是第一人。”梁上燕喟然长叹道:“南北偷王,盗圣失踪,三燕归隐,剩下不成器的小贼,自然是无法偷去你身上之物的。”
东郭西冷笑一声,说道:“崆峒派虽然位列中原六大门派之末,可也算是名门正派,你放着崆峒派的神功绝技不练,偏去钻研什么偷技,如此不务正业,岂非有辱崆峒派千载清誉?”梁上燕反唇相讥道:“东郭兄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见别人黑。想那丐帮千余年来,侠誉远播,如今不也干起了敲诈勒索的事么?”
南宫北将头摇的拨浪鼓也似,辩道:“非也,此乃赏善罚恶,替天行道之举,怎么能叫敲诈勒索呢?”东郭西也随声附和道:“贤弟此言甚是。这天下人只要不作亏心事,丐帮纵然手眼通天,也是找不到他头上的。”南宫北接道:“正是,人做了坏事,若不受到惩罚,似乎天理难容。不过老天爷事多,只好将一部分工作转包给了丐帮,我们替天行道,赏善罚恶。收些辛苦费也不过分。”
梁上燕见这二人一唱一和,满脸儿义不容辞、当仁不让的神态,好像所作所为,乃是天底下最正义、光荣与伟大的事业,不禁笑道:“贵帮的辛苦费,最少也要千两白银,这的确比起手心朝天,钱来得痛快。”他对东郭西说道:“东郭长老的这件长袍,出自名家之手,怕没有几千两儿银子是买不到的。”又朝南宫北道:“南宫长老的这身儿行头,甚为新潮,也是价值不菲。单看二位长老的奢侈,贵帮之富有,已是可想而知了,却还顶着丐帮的名头,招摇撞骗,如此行为,实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东郭西听梁上燕称赞自己的长袍,十分得意,说道:“阁下,贼眼明亮,果然非凡!一眼就看出我这件儿不起眼的长袍,出自名家,价值不菲。这件长袍,是我刚从‘俄尼玛’商厦的‘罗马精品店’中,花光所有的银子,又费了无数的唾沫,才买下的。”他想起砍价失败的经历,兀自愤愤不平,说道:“那个卖衣服的女子,气死我了!虽然满脸堆笑,价钱却是一分不让,好像看穿了我因‘爱之深’,而欲‘买之切’,一定要掏光我口袋中的全部家当,她才开心似的。后来我才明白这商厦的字号大有问题,‘俄尼玛’谐音便是‘饿你嘛’,那意思是说,只要有人进去消费,便要花光来人身上的银子。如今害得老子身无分文,岂不真是要挨饿了……”
南宫北见他越说越跑题,连忙轻咳一声,打断他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将‘掌中宝‘讨回来,再说这衣服不迟。”
东郭西闻言醒悟过来,他见梁上燕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喝道:“老偷儿,快还我的掌中宝!”梁上燕望着掌中的铜镜,道:“‘掌中宝’这名字够新潮的!他嘻嘻一笑,又道:“我很喜欢这个‘掌中宝’,再说我已然付了银子,买了它,干嘛还你?”
南宫北急道:“你偷去的乃是最新的‘TOP’N型,岂是你这点银子能买到的宝贝!”梁上燕念叨了数遍儿‘TOP’N,忽然莞尔一笑,说道:“丐帮起名的本领,倒是出类拔萃!什么‘TOP’N型,不过是‘偷拍你’的汉语拼音嘛,干嘛搞得像个舶来品?”
东郭西嘿嘿笑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年月‘本土货’只要贴上洋商标,便立刻身价百倍。我们这个商标之义,乃是洋文中‘顶级’的意思。既然是顶级的掌中宝,自然也该有顶级的价钱。”梁上燕闻言笑道:“你漫天讨价,我也就地还钱。银子拿来,东西我不要了。”
这句话大出二老意料之外,南宫北将银票递过,换回宝镜,却见镜中影像早已被抹去,不禁惊诧道:“你怎么会使用本帮中的宝贝?”梁上燕,嘿嘿一笑,也不解说,转身朝群雄略略拱手,上了小轿,扬长而去。
滑稽二老望着梁上燕远去的轿子,又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第一票儿买卖便遇到如此劲敌,吃了如此‘大亏’,可谓‘开市不利’,均觉得面上无光。只是两人思忖合力一击,也未必能够留的下大名鼎鼎的崆峒三燕,于是在内心中自我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追星门的影子,找到梁上燕的软肋,咱们新帐老帐,连本带利再一起算!”
南宫北将锦合交给霍翔,说道:“数日前,我与东郭兄在大巴山中,寻到了一片十里香,不料被大群儿毒蛇所困,幸蒙尊师与胡大侠仗义援手,解了我们兄弟的危难。”霍翔心道:“原来如此。”又听他继续说道:“尊师已经知道了西戎设擂之事,托我带话给你们。”霍翔见他说的慎重,连忙肃容说道:“不知师尊有何吩咐?”南宫北道:“尊师教你们先不要打擂!”霍翔道:“这猛兽虽然凶猛,在下自忖还可应付,不知师尊如此吩咐,有何用意?”南宫北笑道:“这是胡大侠的意思,他欲借此神州擂,将昔年剑湖斗剑漏网的几个魔教余孽引出来,最好让二恶相斗,两败俱伤。”霍翔道:“既然如此,在下自当谨遵师命。不过若是魔教的恶贼并不上钩,岂非因此而耽误了国家大事?”东郭西插言道:“这个霍门主,不必担心。据尊师讲,眼下魔教大有蠢蠢欲动之势,而各派隐修的剑仙,也都派出弟子下山行道。这两只恶兽,也是在劫难逃。各位拭目以待,静观其变就好,千万不可莽撞行事。我们俩人已将话儿带到,尊师的人情,也算还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王子的隐私
这时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盛装洋人,气势汹汹地登上了正中的高台,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叫道:“犯规,犯规,你们打擂的武士使用毒药,还有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