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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跟一旁的南门谛说:“南门谛,把潜在离着王府一条街外的那一对士兵给我现在就带过来。”
“可是主子,那可是三皇子说要在关键时刻对付五皇子的兵队啊!”
洪宇寒眯眼:“哼!兵权在我这里,我帮不帮他那皇位也得看我的心情怎么样。”
“将军,这个婚事可是圣上钦赐的啊!”
“还不快去!”王府大得很,礼节也甚是繁琐,在他们到正厅里面拜堂成亲之前,他洪宇寒一定要把萧莜凰带走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时泪如雨下①
在萧莜凰迈过火盆之后,心口的伤痛越来越明显,好像好多天前洪宇寒射了自己胸口的那一箭根本还没有好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最终的选择还是选择的是权势而不是萧莜凰呢?
“喀——喀——”
是兵队的前进的声音!萧莜凰的头微微的侧了一下头,是朝向五皇子的,躲在喜帕后的脸却露出惊讶的表情——不会有错的,刚刚五皇子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他若不是内力还是不错的,在这样一个不太安静的环境里面根本无法察觉。
萧莜凰心中狐疑这个五皇子真的是疯了?怎么好像是……
也是此时——
“皇上驾到——”
萧莜凰身旁的喜娘扶着萧莜凰让她稳稳的跪了下来。五皇子毫不顾忌系在萧莜凰和自己之间的连理结,自己朝着皇帝的方向跑了过去:“父皇——”
这边萧幽黄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反映,竟是摔在了地上。喜娘赶忙扶了起来。
本来皇上来了之后,一片安静的环境里面有了窃窃的笑声。
皇上半是训斥的说道:“云华,还不快些回去。”
一个小丫鬟走到五皇子的旁边柔声劝着五皇子回到了萧莜凰的旁边。又听见皇帝的声音说道:“洪宇寒,我皇儿大喜的日子,怎门派来这么多兵?只是做什么?”
洪宇寒跪在地上磕了一下头,又直起身子,淡定而从容的的解释道:“禀皇上,臣看这大喜之日王府上下却没有了侍卫,五王爷乃是皇上爱子,臣唯恐一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趁着这个档口害了王爷的姓名,让皇上伤心。于是臣擅作主张调来了一队兵过来,还望皇上莫要责怪!”
萧莜凰蒙着盖头,看不到外面的状况,只听到了全场的人紧张的呼吸声,皇帝的脸色怕是并不太好吧!毕竟洪宇寒说的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的。洪宇寒……不要有事才好。她的心紧张了起来。
呵!看吧,即使她怪过洪宇寒,也恨过洪宇寒的薄情,只是她仍是不想他死了。
众人现在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终于听到皇帝呵呵笑了一声,说道:“爱卿委实多虑了,着保护皇子安危又不是你分内的事情,不必这样紧张。好了,现在让新人继续行礼!”
洪宇寒跪在地上,慢慢的站起了身,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是钝钝的疼痛,终究——他还是没能阻止。洪宇寒的眼色很深沉,他退到了皇帝的身后,伴着宁光帝到了堂上的高坐上面,他侧立在一旁:“皇上,我在一旁伺候着。”
宁光帝笑着点点头,坐在上面。洪宇寒在这上面看着底下的萧莜凰,看着她袅娜的身姿盈盈跪下,只是旁边一身喜服的良人不是他。那一对儿新人拜了天地合高堂,然后是夫妻对拜。报应!想当时他洪宇寒不就是让萧莜凰留在洪府看着他和宋玑环拜堂成亲的吗?洪宇寒,这大概就是报应!
洪宇寒看着面前的新人行着一套繁琐的礼节,他想起来最初的萧莜凰和自己:他们彼此利用,他利用萧莜凰成为自己以退为进的好借口,从而可以取得大将军王。她却在一开始利用着自己接近李关,想要报灭国之仇。可是他们在那个时候毕竟还是相爱的,毕竟还是站在彼此的身旁的。
可是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样子。他的身边有了妻子,她彼时嫁为人妇。
世事多变迁,他和她的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好像已经历经人世千万苦楚的分离。该怎么做才对?是带着萧莜凰远走高飞放弃现在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和萧莜凰彼此折磨,彼此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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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红烛高点,红艳艳的,那么喜庆的颜色,却让这个嫁入宁王朝的新妇心里面有着无限的惶恐和悲哀之情。那样的红色在这样的情景下却让萧莜凰想起来了无数次飞溅在自己眼前的液体——那是人的鲜血。不是给了她一种吉祥的感觉,是一种看见死亡的悲哀和无奈之情。
忽然,有推开窗子的声音——
萧莜凰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悲戚之色,这个人应该是洪宇寒吧,再也不会有别人。然后在她自己伸手掀开了盖头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如刀,直切入那个来人的心脏!
两个人距离两丈之远,屋内的所有红烛上的火摇曳了一下,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死寂。或许是双方在面对彼此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更合适一些。可是明明没有做好准备,洪宇寒却还是一个冲动来到了新房里面找萧莜凰。他想要带她走,却好像是一时冲动,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他的眼神是哀怨的,却也是带着浓烈的恨意的!太多的情绪,太多的苦闷,萧莜凰觉得她现在已经不能再有能力面对洪宇寒了。她想不到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这个男人!想不到自己怎么样才能够不那么的丢人。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仍然是过去那个少将纯净的眼神。可是她再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双眼睛,因为被欺骗过,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之下藏着是一颗工于心计的复杂的心!
化了妆的她在红烛之下是娇媚可人的那一点朱砂在这满世界的红色里面变得可亲可爱的起来,甚至带着一些抚眉,不是往日的素颜清丽,涂了朱红的唇上却是一抹淡淡的苦涩之情。萧莜凰已经不是身着黄衫的萧莜凰,而是他人的新嫁娘。最先开口的,打破这样尴尬的是萧莜凰:“你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如玉碎了一地,可是碎下来的好像好像还有他洪宇寒的心。做什么?他来这里还能做什么呢?洪宇寒的身形极快,一眨眼,他已经到了萧莜凰的面前。
有些粗糙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手腕,眼瞳漆黑,如同黑夜的天空,让人看不到尽头——或许洪宇寒的眼睛一向是这样,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那样的一双眼睛是纯洁干净的。
萧莜凰想,她是不懂他的,只是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读得懂这一双眼睛。真傻啊,现在在仔细的看着这一双眼睛,明显带着一副久经人事的老练和狡猾,怎么会那么相信这一双眼睛不会说谎的呢?萧莜凰,真傻,太傻了!
洪宇寒低声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眉间轻蹙,有了普通女子身上有的愁绪,那样子的柔弱是洪宇寒一直想要拥有的,可是现在,马上就要远离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她的手慢慢的抬起,覆在自己的胸口上,死死的盯着他。
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一日在天南山上的场景,一箭射入了她的胸口,是何等的决绝和绝情!
“洪宇寒,事到如今,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要求我跟你一起走?”萧莜凰的声音凌厉的很,锥的人心脏疼。原本轻轻覆在胸口上的手紧紧抓住了喜服的衣襟。
洪宇寒皱眉,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萧莜凰笑了笑,有些冷酷的意味:“我怎么会和你走呢!过了今日,牵起我的手的人不会是你,会是另外一个人。洪宇寒,当时是你亲手一步一步的把我从你身边推开,一步一步的放弃了我!现在就不要想着假惺惺的挽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你门可以这么淡定的潜水嘞?
、再见时泪如雨下②
听到了萧莜凰绝情的话语,洪宇寒痛心的说道:“难道你忘了吗?你和我曾经约定过要让我每一个冬天都站在你的窗口去挡风的。”
她黑白分明风双眼转了一下,将泪水又转回了眼睛里面。是啊,他说的是那个冬日的约定。那个时候的萧莜凰不会相信誓约有无法实现的一天,那个时候不会想到,日后回忆两个人之间的种种过往,会忍不住泪如雨下。
萧莜凰是一直沉默着的,头上戴着的吉祥金树发顶轻轻的颤动着,她的一切都是美的,可是大红的和赤金的颜色却在刺痛着他的双眼。
洪宇寒有些急切:“凰儿,我一直是爱着你的。”
珠翠之辉辉兮,满面鹅黄,眸间点点滴滴的悲哀:“虚情假意的一直爱着我吗?”
字字如冰,锥痛心扉,洪宇寒竟一时无言以对。
她面无波澜:“你不给予我全部的爱,却一直要求我全心相对?士为知己者死。如果你对我一直是真心相待的,我们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枉我一直那么的相信你。”
那一只紧紧的抓着她手腕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呵!大漠初相遇,他对她一见倾心,后来发现这个女孩子是当年师傅要救的那个婴孩,而后是现在她的大婚,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我仍是我,你仍是你,而我们,却再也不能是我们,他有了妻子,她有了夫君,一切的情义都在此做了空。
洪宇寒苦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萧莜凰,带着诅咒之意的说了一句:“萧莜凰,我不会祝你幸福的,我要你和我一样每日受情爱相思之苦,就算没有这些,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相伴着萧莜凰在后面微笑的说了一句:“多谢。”洪宇寒已经从窗口跳出,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洪宇寒离开的那一扇窗子反复开合了几次,终于还是平平静静的呆在了这里。萧莜凰手上拿着喜帕,跌坐到了床上,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她苦笑了一声,把盖头从新盖到了头上。
原来这个世上的爱情,当真是君情妾意,各自东西流,挽留不住的终究是挽留不住,何况她已经尝试过了一次,就不必再去想着什么时候两个人能做到平心静气,以诚相待,安和祥乐。谁又能说得清楚,究竟是谁爱了谁,是谁负了谁,谁又成了谁的劫。这一年的夏季终于过完了,可是总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冬季一样的寒冷。
门终于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痴痴傻傻的五皇子。五皇子,司云华,她要保护一生一世的人,不可背叛,不可抛弃,这是报恩,也是承诺,还是责任。
这大概就是她萧莜凰要走完一生的路。
******
花谢花飞花满天,漫天的残花落叶,秋季的花开得本来就少,却在短短的时间里面随着枯黄的叶子或者火红的叶子落了满地,花期最长的花朵竟然都没有超过十五天的。就像是那个人的容颜一样被碾压在了滚滚红尘之下,再也不复存在。
天南山上秋天的花开了两天,然后热热闹闹的全都谢了。天南山年轻的掌门站在当日的观武阁上静静的看着这一片风景和弟子。
有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萧优泣显示警惕的回过了神,却在下一刻放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莜血,你来这里做什么呢?观武阁上风大,你有了身子,该好好的休息才是。不然萧幽又该怪我了。”
红衣的萧莜血静静地看着天南山大门的方向,飘散在空中的落花和枫叶同样有些迷乱她的双眼和心神。
“师兄,凰儿已经死了有两个月了,你日日站在这里看着她死去的地方,她也不会会来,你站在这里什么用也没有。”
“可是的她的尸首……诶!你回去吧,这儿风大。”
萧莜血依旧兀自说道:“凰儿之前收的那个徒弟易雪峰倒是比初见的时候有些心眼了,只是凰儿再也见不到了。”
长而泛白的手指轻轻的颤了颤,唇际有一丝苦笑:“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自然也是长些心眼的,等过些日子,功夫练好了,考虑一下把凰影的这个位置传给他。”
红衣的女子把手放到了唇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师兄,你这是又何苦呢?凰儿的尸首找不到了就找不到了,反正是一个死人了!你其实也很清楚,洪宇寒的那一箭有多么的狠!不过是你算好的,你在这里挣扎什么?”
萧优泣的喉结动了动,指头捏在了一起,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天南山。
“师兄,我只是想知道,你后悔吗?大敌当前,你所想的不是保全所有人,儿时将凰儿推了出去,你这个样子做,到底和洪宇寒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他们没有区别,萧优泣自嘲的笑了笑,他们都是极其自负的人,都是负了她的人……
萧莜血看着萧优泣的样子,眉宇间隐约有些心疼:“师兄,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能这个样子冷静的面对凰儿,不能冷静的面对洪宇寒?不能冷静的面对自己呢?”
“别说了,我不是让后门的弟子全力去寻找萧莜凰的消息吗?”
萧莜血甩袖:“我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你有消息了?她在哪?是不是还活着?我就知道她不会就这样死去。”
“师兄,凰儿她是还活着,只是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凰儿从洪宇寒那里受了情伤,洪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