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怡妃娘娘说,她们同为棋子……
是谁的棋子?
这是什麽意思呢?
她为岳哥哥传话,还让自己去求王爷,这样看来,她是在帮自己的……
可是,为什麽呢?
她明明是讨厌自己的,又为什麽要帮自己出宫?她不怕皇上发现吗?
不光是疑惑,其实令墨九忧虑的还有很多。
譬如,所谓“从王爷身上下手”究竟该怎麽做。就算见到了王爷,在那种场合之下,怎样去寻求一个机会去与他细说。她该如何开这个口,如何去求王爷带她逃出宫去?王爷要是不答应怎麽办?她又能想出什麽办法来叫他答应?
撇去这些不谈,几日後皇後的生辰,与她来说,首先要跨出的第一步就是确保自己在出席之列。
那麽,她该怎麽做呢?去问皇上吗?直接央求他,赴宴的时候带上自己吗?
万一他不愿意呢……万一他看出了什麽……那怎麽办?
不同的人聚在一起,要面对那些陌生异样的眼光,她浑身不自在,她是不喜欢的。她也相信,从上次的宴席上他应该就已看出来了。所以这一次,主动要求他带上自己,会不会很奇怪呢?如果他看出了她是别有目的……这可如何是好??
墨九苦着脸,一坐就坐到了黄昏。魂不守舍的用过了晚膳,随着天色渐暗,她是越来越心慌,越来越紧张。
只是,一直到夜色深深,一直到她洗漱完,始终未见那人身影。不得不说,墨九是有些松了口气的。
虽然意外,但这样的独处着实难得,也正好给了她时间,让她静下心来再好好的想一想。
才宽衣爬上了床,在一片昏黄烛光中,房门却被推了开。
邬辰扬跨了进来,面上似乎还带着点疲惫之色,他的目光一转,很快的定在墨九身上:“这麽早,已经要休息了?”
墨九抓着被子,楞了好一阵才轻轻的说:“嗯,洗漱完了刚要准备睡的。”
邬辰扬走到床边,抚了抚那温热的脸颊,继而微微一笑。
宫女端了热水进来,净手擦脸更完衣後,他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墨九往旁挪着身子欲空出些地方,没想长臂伸来,将她整个儿的捞回。她被他圈在怀里,感觉着身前的胸膛在沈沈的振动:“方才在书房耽搁得久,所以过来晚了。”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些寒意,此时的靠近相贴令墨九不适的打了个冷颤。
邬辰扬觉察到,稍稍退开一些:“冷吗?”
墨九缩了缩手脚,慢慢的摇头:“还好。”
邬辰扬再度将她揽近,悠悠的呼出一口气:“今晚,我本不打算过来了,但想想还是不放心。”
等了半晌,才等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嗯”。邬辰扬低头一看,怀里人眼也不眨的不知在想什麽,反正是想得正出神,他勾起嘴角,亲了亲她的鼻尖:“这样就把我打发了?真没良心。我披星戴月的来,也不问问我吃过了没有。”
“啊?哦。”耳中是听的零零拉拉,这会儿回神,墨九便茫然的对上面前一双眼睛,呆呆的张嘴:“那……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邬辰扬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一句,是我厚着脸讨来的。要不然,你根本不会想到要问,说你没良心,一点也没错。”
墨九无言以对,眨巴几下眼,移开了视线。
邬辰扬并未计较,埋头那在柔软颈窝,闻着那淡淡香气,似乎全身都在逐渐放松下来。安静中,他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响起:“没关系,我不在乎,这样就很好。”
他的呼吸呵得她好痒,心里还装着事,欲言又止,再三斟酌,就是不知怎麽开口才是妥当。
墨九那个难啊那个急啊,耳听着这人说完一句就没了动静,怕还没来得及切入主题他就已先睡去,於是她微微挣动了几下,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你……”
只见他懒懒的抬起了头,注视了她许久,他说:“这麽心神不定的,怎麽了?”
“我……”他的眼里很亮也很深,令墨九喉咙生堵,连勇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
又是一番注视打量,邬辰扬放缓了表情,轻声道:“我听说,今日你在园里遇上了怡妃?”墨九飞快的垂下眼帘,心跳顿时慢了一大拍:“嗯……是。”
邬辰扬拨开从她脸侧滑下的发,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神柔和:“怡妃心直口快,就算说了什麽,大多也是无心。”
墨九点了点头,努力平稳着心跳,与其对视。
“不过,若她让你受了委屈,我便下令对她小小惩治一番,算是为你出气,可好?
“不用的不用的。”闻言,墨九又是一慌,“我没有委屈,真的没有。”
“是麽?”
“嗯嗯!”
他端详着她的眉眼,突然低低笑开:“我说了,只是小小惩治,倒害你替她紧张如此。”
笑完了,他脸上升上认真,似在沈吟:“怡妃姓温。若我记得不错,温家与言家是世交。这样说来,你与怡妃是该多亲近亲近。两家交往总有走动,兴许早时在言家,说不定你已是见过她了。”
“是、是吗?但是我没有见过怡妃娘娘啊,如果见过,我一定会记得的。”心在胸口一会儿重落一会儿高提,实在是太过刺激。其实明明说的是实话,但底气就是不甚足。
“也对,见过你应该会记得。那麽不罚她,我让她多来这里陪你,这样好不好?”
“啊?不、不用了……”
“为什麽?你那麽护着她,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
“她……我……”
看着墨九语塞,邬辰扬眸光微闪,缓缓勾起了嘴角:“也罢。你不愿意就不勉强了。况且怡妃的鬼主意太多,万一带坏了你可不好。要是把这个单纯傻气的小墨九拐跑了,谁来赔我?”
不用看,墨九也知自己的表情僵硬。
他的话听着平常,可她总觉得是意有所指。他的眼神像要看穿了她,令她生出一种错觉,在他的目光之下,那些掩着的藏着的仿佛是无所遁形。
颤动的眼睫落下了一片灼热,眼珠在不安的滚动,感受着他的唇贴着她的眼皮开合:“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麽我都会给你。”
唇沿着她的鼻梁滑下:“你这麽乖,我很高兴。乖孩子就要被奖励。”
邬辰扬含住那瓣小小的嘴儿,舌头伸了进去有技巧的挑动摩挲。她好软,哪里都软。手臂箍着一抹纤腰,隔着薄薄的亵衣,感受着她的曲线,她的温暖。
稍用了些力将她按向怀里,放开她的唇齿,吻上那白腻的颈:“首饰还是珠宝?名贵的?珍奇的?宫里什麽都有,你想要什麽,嗯?”
想要什麽……想要什麽……
停在脖颈的唇转而滑下,印上了蝴蝶骨,墨九闭了闭眼,软软的开口:“我……我真的好累……可不可以……今晚……可不可以不要……”
俊朗的脸庞从她身上抬起,深邃的眼睛似有水光粼粼,隔了好一会儿,他说;“可以。”
顿了顿,他又问:“还有呢?你还想要什麽?”
墨九只觉浑身脱力的极,心头涌上难言滋味,唯有低声喃喃:“我不要。我什麽也不要。”
她什麽也不要,或者说,其实她要的很简单。不是金银,不是珠宝,她想要离开,想要回去,想要自由,这些,他会给吗?
她是累了,那些艰难的,纠结的,挣紮的就暂且放一放吧,她什麽都不欲想了,只是今晚,只有今晚。
邬辰扬没有再问,他只是将怀里的人搂近了些,再搂近了些。
晕黄烛光,照着床上相偎的两个人。真真假假全隐在这一室昏暗中。
局外人看,是一幕安静温馨。
局中人看,是一腔不尽复杂。
无论如何,床上的二人都阖上了眼睛,很快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绵长,在这个平静的夜里,而後已然睡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辰宴(一)
昨晚的一番对话,令墨九有了顾虑。
她不敢贸贸然的开口,白日起身之後,她便再度开始思索:在什麽样的情景下道出心中所求才是恰当又不失自然?
过了晌午,有宫人送来了赏赐。到了晚间,身穿龙袍的男子迈过门槛,就如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温言低语,也与往常一般,只不过在其之间,含笑带出的一句话令墨九猛的竖直了耳朵。
“今天命人送来的东西你喜不喜欢?我见那一套象牙配饰甚是精致,正好过几日皇後生辰,你戴上赴宴,正是合适。”
墨九听得怔怔,要说哭笑不得兴许有些不确切,但惊中带喜是确实的。不用再苦苦寻思,不用再踯躅什麽恰不恰当,这不经意的一句就让那些顾虑担心烟消云散。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已迎刃而解。心中大石暂且一放,但肩上仍有着沈甸甸。
席上,皇上皇後那麽多人在,恐怕不是个可以倾吐的场合。她要说的何其重要,托人传话,显然是不能的。
要怎麽做呢?怎麽让王爷知道她有事相求?
她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必须偷偷进行,说的直接难听些,她将要做下的举动可是见不得光。
宫里,有没有一个隐秘并且安静的地方,能让他们好好的说话而不被人发现?
她可是要逃跑啊……而且是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
光想着,墨九就觉得心跳加速,心神难宁。一边紧张着该要如何是好,一边又担心着王爷听了之後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是否会答应。
就这样,在一片复杂纠结中,几日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皇後的生辰。
袁皇後明理又识大体,往年的生辰,她都是一概从简。大多就是自家人一起吃顿饭,烧些家常小菜,浅饮几杯,有时只她与邬辰扬两人,有时再多一二个妃嫔。
今年生辰设宴,其实是邬辰扬的意思。
这段时日他在墨九那边花下的心思甚多,众妃嫔嘴上不言,但心里免不了多有微词。他也知道,她们找去了坤宁宫,而他的皇後不动声色,一次次的将人打发了回去,在他面前也没过问什麽,甚至压根未提上半点。
所以袁皇後生辰将近,他主动提出为其设宴,这里面多少也有着点补偿的意思。
设宴的地方还是老地方,人却有了不一样。煜王爷也在出席之列,他连着好几日都未进宫来,听说,好似与皇上有了些口角。因为袁皇後三番四次的相请,他才是现了身。
原本袁皇後还请了太後。太後送了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然後摆手道了句:哀家年纪大了,凑不动热闹了。袁皇後不好勉强,谢过了太後便起身告退。
待天色稍暗,邬辰扬先去接了墨九,再带着她一同去了坤宁宫。
今日的袁皇後明显是作了一番打扮的,见到跨门进来的高大男子,她婉约一笑:“皇上。”再一眼看到跟在後面的娇小女子,她似乎并没有许多的惊讶。娇小女子一进门就忙不迭的福身下去:“奴婢参见皇後娘娘。”
袁皇後不慌不忙的上前将她扶起:“言小姐也来了。”含笑点头间,目光已迅速扫过墨九头上身上带的配饰,“多日不见,言小姐似清减了,也变的愈发娴静秀丽了。”
受了称赞,墨九无措的小脸一红,邬辰扬看了她一眼再迈步走到袁皇後身边,柔声道:“以我之见,今日的皇後也是极好的。”
这一下,轮到袁皇後微红了脸,她掩着唇仿佛是羞涩的嗔了一声:“皇上,言小姐年华正好,臣妾哪里能与她相比。”
邬辰扬哈哈大笑,牵过袁皇後的手,不作耽搁的出了房门。
园里,人都已到齐,见了迈步而来的三人,妃嫔们皆起身行礼。
上座摆着三张椅,邬辰扬先带袁皇後和墨九坐下,自己再在中间稳稳的落座。
邬尚煜站在席下第一个位子,此时他原地对着袁皇後一拱手,嘴里大声说:“皇嫂,今日是你的生辰,小弟我略备了薄礼,我先祝皇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袁皇後有些忍俊不禁:“王爷快坐。这里都是自家人,不过就是自家人热闹一番,王爷怎的还与我客气。”
邬尚煜抬起头来,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一头乌发以一根同色绸带高束於顶,这样的装扮又干净又精神,俊美无铸中,少了些妖异,更添了些飘渺高傲的味道。
听了袁皇後的话,他自斟了一杯酒:“皇嫂当我是自家人,这一杯我先敬皇嫂,再祝皇嫂一辈子平安福禄。我一向不擅那些个文绉绉,若说的不对还请皇嫂见谅则个。”说完就举杯一饮而尽。
袁皇後扑哧笑了:“要见谅我可不敢当,若王爷变的文绉绉那我与皇上还有母後,岂不都要识不得了?”说完她也不含糊,亲手将酒液倒满,大方的干了这一杯。
“王爷的心意我自是收到,生辰不生辰不过是个名头,大家在此一聚才是真,王爷有些时日未进宫来,不光母後记挂,你皇兄也是惦记的紧。”袁皇後边说边放下酒杯,暗示般的往身旁看了一眼。
今天是袁皇後生辰,怎麽样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