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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那桃花眼青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问道:“你们都是朝花门的人么?”
“呃,有事么?”
“我想拜入朝花门下,成为朝花门的弟子。”
青年眯了一双笑成月牙儿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可亲。丝毫看不出是清泱口中那个仅凭手指便制住清泽的功夫高手。
青年继续道:“这样我便能和清泽朝夕相对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清泽会对我日久生情,然后烈火引干柴,然后我们就一发不可收拾……想想都觉得人生圆满了……”
青年,你能不要把内心龌蹉的想法直接口述出来好么。
我看到你想一发不可收拾的对象在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啊。
还有,你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取向,这样真的好么。
却不想街口突然冲出一人,朝着青年那明艳艳的脸庞便是狠狠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看得开心,给我留言哈。摸摸。:D
☆、愿意
青年也不还手,只捂着脸弱弱叫了声:“姐夫。”
原来面前这位便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只见他面如重枣,身材粗壮,只五官倒还端正,且作着寻常百姓的打扮,看起来很是朴素。
这位知府大人朝我们大大地做了个揖,很是真挚地抱歉道:“我这小舅子是个花痴,见了容貌出色的人便会失了常性。今日他若犯了糊涂,冲撞了几位,还望见谅。”
清泱听了忙摆手道:“无妨无妨。”
知府大人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接着又感激道:“多谢各位不与他一般计较。大家放心,我带他回去后必会严加管教。”
说罢,再朝我们作揖告辞,然后揪着小舅子的耳朵并行离去。
只那小舅子被揪住了耳朵还不忘回首朝清泽挤眉弄眼。
因今日的这个小闹剧,我和凌越便让清泱他们早些收了摊子和我们一同回去。行在路上,一直未开口的凌越突然笑道:“这新来的知府,倒是有些意思。”
彼时我只顾着去观察清泽的脸色,并无心思去探究他话里的深意。清泽的神色较之往常并无不同,看来在街口的那出闹剧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却不料与我所想不同,吃过午饭后,清泽就一声不吭地站在院落处开始练剑。烈日炎炎,清泽片刻便一脸的涔涔汗水。
他却固执不肯停下。
清泱也不拉他,只在一旁叹息道:“师弟今日被轻易破了引以为傲的剑术,应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如今除非他自愿,不然谁都不能让他停下。”
“他自幼便是如此。因他长得女气,师兄弟便常常拿此嘲弄与他。闹得再过清泽也不哭闹告状,只执了剑一遍遍地练。到后来他只凭一剑便轻易挑翻带头捉弄他的大师兄,此后便再无人敢作弄与他。现下的清泽便如幼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攒着一口气,且这口气非出不可。”
我得知这般缘由便不由地叹口气。清泽一直神色冷淡,看起来不易接近,原来是有着这般过往。连亲近的师兄弟都是如此,叫他怎能还信得过旁人。
不接近他人,便不会受伤。若受了伤,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对方讨还回来。这就是清泽简单干脆的处事原则。
在旁一直漫不经心啜着茶水的凌越此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悠远的笑:“这家伙,倒是让我想起自己年少时。”
说罢,起身向清泽走去。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握住那把生锈的长剑。
凌越朝清泽挥出一剑。这一剑朝了清泽头顶直直刺落下来,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清泽便横了剑身格挡。凌越却途中收回剑势,改作向他腹部踢出一脚。清泽忙撤了身形向后退去。待他落地站定,凌越的剑已寻着他的身形追了过来,此时正直直抵在他的咽喉处。
我没有看错。凌越只用了三招便胜了清泽。
清泽一脸错愕地看向凌越:“不可能。上次你明明……”
凌越道:“上次会输给你,只因我打错了注意,劫了清泱作人质。”
他脸上不见了懒散神色,垂下剑尖朝清泽郑重道:“高手执剑,从来都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强,只是因为想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东西。这世间何其多的高手,你都能一一打过么?你当初便是想守护清泱才能使出全力赢了我。为了想要守护的人变得强大,这样才是真正的强大。”
说罢凌越便再不看他,径直越过他回了屋子。
清泽站在原处低头不语,只能看见他握住剑柄的手在不住颤抖。良久,少年忽然力竭地跪倒在地。
清泱忙上前去扶起他。少年虚弱地倒在师兄的怀里,嘴角却挂了丝恍然的笑。
这笑,像是冬日里破云而出的光,耀眼而温暖。
这般一番波折后,清泱便抱了累极的清泽去屋子里休息。无事可做的我,就去寻凌越。彼时凌越躺在自己床上正睡得一脸香甜模样。我突地起了捉弄的心思,便用手指去轻挠他的鼻尖。谁料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就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攥住了手腕。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再一次被扔到了床上。
凌越把我拥进怀里,依旧是下巴抵着我的额角的亲密姿势。我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道:“我们来继续今早的话题如何?”
“可以。”
“那你是否愿……”
“我愿意。”
凌越听了我的回答,立时便勾下头来看我脸上神情。见我端正了脸色并无玩笑之意,挠挠头奇怪道:“你答应得未免太轻易些了吧?你要考虑好哦,我没有正经事做,跟着我是没有富贵可享的,且我懒惰嘴馋,你要做好为我煮一辈子饭的准备。还有……”
“换做别人,我必然会慎重决定。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截断他语无伦次的自我检讨,“吃苦也愿意。”
凌越脸上紧张的表情随着我的话渐渐缓和下来。我看着他逐渐加深的笑容,只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他特有的胡氏拥抱便缠了上来。
我挣扎道:“不要这样,很热啊。”凌越却只当不闻,把我紧紧捂在怀里毫无松手的迹象。
然后,我听见他在我肩头低低道:“谢谢。”
这两个字像是带着巫法,我只觉得心头一阵柔软,遂乖乖躲在他怀中不再动弹。
凌越又道:“清泽很像年轻时的我。那时我便是如此,整日红着眼睛拼命地练功,一心只想着变得更强。等我终于提了剑寻到仇人那处,却发现那人早死了。我便似便被了脑袋般不知如何是好。我为了仇恨执剑,如今仇恨的人已不在,我便不知晓自己执剑的意义何在。直至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才让我懂得,为了守护某个人拔剑,远比打败摧毁一个人来得更有意义。因为重视,便不想失去。因为不想失去,便会尽了全力去守护。”
“因着那个人活着,自己才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是个鲜活灵动的人。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喜悦。”
凌越吐露出这段陈年心事,便不再言语,把脸埋在我肩膀处安稳入睡。
我知道他的这段话里有很多值得细问的地方。比如那人是如何成了他的仇人,比如仇人死后的那段不知所措的日子他是怎样渡过,还比如后来的发生的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我却不想去问。
这些牵扯了他往年苦痛的往事,便让它们静静沉淀在老酒里。若干年头后他若愿意拿出和我痛饮一口,应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现在,他既一笔带过,我便也轻描淡写不再问起。
且以前从不说起过往的他,如今已能渐渐向我敞开心扉。
我只求,他现下在我身边,觉得幸福便好。
这么想着,便久久不能睡着。我只能无聊地翻个身去瞪着房顶发呆。
却不料房顶处不知何时倒挂了个人。这人弯了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眼,朝我展颜笑道:“不知清泽在哪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空调坏了怎么破?更得好辛苦。写不来各种心计各种手段的宫斗宅斗文,只想借着一小块地方,写一写几个逗比的故事。每个人都有不堪的往事,若能聚在一处互相取暖,便是缘分,便应珍惜。
☆、接纳
这人我早上才见过,正是那知府的小舅子。
只是他现在应被“严加管教”着,又是如何到了我们这里的?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正待要叫,就看见小舅子身形一晃,直直从屋顶摔了下来。
却在即将落地的前一瞬,用手撑起整个身体就势往后一跃,整个人就这么稳稳地站住了。
然后同一刻我听见吧嗒一声,有只看起来很是眼熟的鞋子从他脸上掉落下来。
小舅子那张粉若桃花的脸便被印上了个灰扑扑的鞋印。
凌越另一只鞋子又飞过去:“我今日倒是亲眼见了回梁上小人。”
小舅子也不恼,轻松躲过鞋子,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打扰二位了。在下是前来拜师的。”
我突然想起来,上午他便说起过要来做朝花门的弟子。当时只以为是他一时戏言,想不到现下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不收。”那边凌越果断道。
这收字刚落了尾音,小舅子便上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他拽住凌越的衣角,哭得涕泪齐下:“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若被发现,姐夫定然是要打断我的腿的!请二位收留了我吧!我只是喜欢清泽,想和他日日在一处,且日子久了之后,他必然也会喜欢上我,然后我们便……”
我着实懒得听他那龌蹉的心思。凌越似与我心有灵犀般,此时抬起腿便是利落一脚。
只听他恶狠狠道:“谁让你把鼻涕蹭我衣服上的!”
……好吧。我们不是心有灵犀。
“清泽是男的。”我决定找个理由让他知难而退。
“我不在乎。”
喂!谁都知道你不在乎啊!关键是清泽在不在乎啊!你有没有在乎过人家的感受啊!
“清泽似乎很是讨厌你。”好吧,再换一个。
“没关系,时日长了后他会改变的。”
青年你确定会改变么!请问你是从何而来的自信啊!
“清泽有他的师兄了。”虽然不确定兄弟两是否断袖,但是清泱对清泽来说很重要这是肯定的。
“不要紧,我比他师兄好看。”
“……”这好像是事实。
好吧,我被这乐观的青年打败了。
我垂头丧气地去看凌越,表示自己已无能为力。凌越却一副安然表情,施施然用胳膊撑着脑袋道:“无妨。我便直接去寻知府大人好了。那时不用我们赶你,自然有他带你回去。”
小舅子听了这番话,立时便满脸紧张神色。他冒着再次被踢翻的风险又一次上前攥住凌越的衣角,开始新一轮的苦苦哀求。
恰在这时,屋门被一把推开了。
站在门外的正是清泽。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一人跪在凌越脚边哭诉着什么。待那人转过身来,他便下意识地要去拔剑。却在按住剑柄的时候,似乎又想到些什么,便缓缓垂下了手。
小舅子听到背后动静,就回了头去看。看清来人正是清泽,脸上便立即换上喜悦神情。他连忙把脸抹抹干净,然后朝清泽快速跑去。
跑到离清泽三步处却又止了步子。他惴惴不安地看着清泽阴沉的脸色道:“你便是这么讨厌我么?”
清泽也不理他,绕过他来到凌越面前。他朝凌越道:“我最初想要练剑,只是想着要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再后来,便是为了清泱。他武功虽高,却每每让人欺负了只会傻笑。我便决定要护着他。却不知何时我竟忘了这初衷,成了只会好勇斗狠之徒。今日你那一番话,让我很是受教。多谢。”
这是清泽到了朝花门话说得最多的一次。这少年只是看着面冷,内心却很是恩怨分明。他受了伤,便会加倍奉还回去。同样的,觉得得了恩惠,也不忘到那人跟前,认认真真道一句感谢。
凌越听了他这真诚的道谢,只淡淡道:“我虽说了,听不听却是你自己的。你想通了,便是你自己的功劳。不用谢我。”
期间一直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小舅子此时见清泽朝我们点了头便转身欲走,立时又改作去扯清泽袖子:“清泽,我为了你离家出走了。如今我只能留在这,你替我求求他们,收我为徒让我留下吧!”
清泽听了他这话便顿住了身子。我以为他下一刻他便要甩开袖子冷冷回一句与他何干,却不想他沉默了片刻,转身朝我们道:“不知二位能否收留了他?”
这次不仅是我,连凌越都快脱了下巴。
清泽继续道:“若今日让这人走了,恐怕他以后还会去摊子前寻我难堪。还不如将他留下,便是再闹也不会叫人看了热闹去。且这人武功着实不错,留着陪我喂招也好。功夫精进些总是没坏处的。”
看来这少年不仅恩怨分明,心思也很是缜密。
“他的住食费用,便记在我身上好了。”清泽又道。
“不用不用!我有准备哪!”小舅子见心上人主动帮自己求情,不禁又雀跃起来。只见他站在原地跳了跳,又姿势怪异地抖了抖身体,便听见一阵叮铃咣铛的声响。
我和凌越定睛去瞧,原来是好几样女人的首饰。
小舅子自豪道:“我姐姐的嫁妆!她以为藏得严实,我却一翻就找到了!”
好吧死孩子。估计你姐姐会比姐夫先打断你的腿。
凌越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寂静了五年的朝花门,先是来了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