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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如此下去,自己不内伤才怪!
“阻碍本公子者,本公子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冷笑着吐出一句话,却是瞟见了一只正要从房门口偷跑过的大老鼠。
恍然间,大老鼠身形一僵,转过头,望入那幽蓝的眼眸,还未吱声,眼一翻,倒地昏迷,四腿直直地蹬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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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儿气喘吁吁地停在店铺门口,趁着月光,不可置信地望着店中跑来窜去的那一只只如拳头般大小的老鼠,一袋袋大米透过被咬烂的麻袋正缓缓往外泄露,几十只大老鼠“吱吱”地翘起长长的尾巴,一边吃着大米,一边大胆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主子,你怎么来了……”丁主管和几个夥计亦是从店铺的侧门小心翼翼地跳了出来,一脸是汗。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她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损失,幸好只是咬了外面的大米,里面的还没咬到,但以这些老鼠咬袋子的速度来看,大概过一个时辰,就会往里面攻入,“快,去找些老鼠药来,量多些。”推搡着站在身旁一脸为难的丁主管,她拿起门边的扫把就想冲进去驱赶。
“买不到了,刚才我已经去问过,全镇的鼠药都被买光了。”他连忙拉住金宝儿,满脸的无奈。
眷怎么可能!她僵硬地回过身,恨恨地将扫把丢掷于地!又是一个陷阱?可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
放眼望去,除了金家,以及金家的米行,其他的民户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是说,遭到老鼠攻击的,就只有他们金家?到底是谁,与金家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落秋镇买不到,就到隔壁的镇去买,小六,你快带人进去护住大米,能杀几个老鼠就杀几个!”牙一咬,她又重新捡起扫把带头冲了进去。
结小六手一招,刚跑出来的夥计们顿时又操起了棍子和铲子一路杀了进去。
丁主管慌忙擦了擦落及眼角的汗,转身提着灯笼往隔壁镇迈去,心中暗自念叨着,希望还能赶得及。
待其所有的身影都消逝,躲在暗处的某个滚圆的身影小声地奸笑着侧身离开,但还未走出几步,眼前身影一晃,竟是多出了个人来。
娇小的身影蹲在小巷的中央,不大不小的,正好堵住了去路,他低着头,似乎正在摆动着什么,看不清脸,可定晴一看,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
他不由“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拍拍那孩童的肩膀。
“小娃儿,这么晚还在外面,你爹娘不得急死,快点回家去,不要在这堵了本大爷的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孩童不说话,继续摆弄着,只是微抬起的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粉红的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眼帘未曾抬起,白皙的脸上银光闪闪,竟是令人不由一阵战栗。
“喂,你,你听到没有,快闪开!”他慌张地想要跨起脚从孩童的身上跨过去,因为这个孩童,不知道为什么,邪肆得恐怖,深更半夜,而且还露出这等笑容,根本就不像人!
“好大的胆子啊,莫老板,你这脏脚敢从本公子身上跨过去,可是想要废了?”伸出勾起的食指,轻轻点住那圆球抬起的脚心,看似没有任何力气,却是能轻易地抵住了中年男子整个大腿的力道。
他知道自己是谁?莫老板心中暗是一惊,心中更是急得发慌,因为自己的力道,竟然还不如一个孩童的食指?怎么可能!
“你是谁?”
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孩童自己似乎见过,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要本公子回答你,得有代价!”话一落,小小的食指一躬,用指骨的方向用力地敲向了他的脚底板某个位置。
还在惊疑不定,脚上传来的痛楚让他猛然站不住脚跟,整个人往后趔趄地跌倒,嘴中嚎啕大叫:“啊!我的脚筋,我的脚筋没了!”一着地,整个人随即抱成一团不住地打滚,撞到了墙,便是蜷缩地靠着,看样子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说过,阻碍本公子者,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这种感觉,不过是小菜一碟,”抬起湛蓝的眼眸,路儿低低一笑,站起身,上前用脚踹了踹那个圆球,“这么快就不行了?切,我还没玩过瘾,真是胆小如鼠,否则又怎么会往金家丢入上百只老鼠,但你是惹错人了,莫老板,金家,可是本公子的。”
无聊地又踹上几脚,他转回身,一手提起那只四脚朝天的老鼠,皱了皱眉,便是瞧见不远处四处张望似在寻人的金砖。
“路儿?”金砖亦是瞧见了他,讶异之余,一眼瞥见了墙角处的莫老板,脸色丕变,“他怎么会在这?我听说金家米行钻进了老鼠,可莫老板,为何深更半夜地躺在巷子中?”
抓着老鼠尾巴的路儿只是吟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睨着他,上下打量了下金砖的穿着,一丝不苟,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真是被老鼠的事吓了一跳才过来看看的?
“你是来找莫老板的吧?”话一出,立即被金砖捂住了粉唇,路儿不悦地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眼中浮起的雾气如同水中镜花般地遮挡住了那团耀眼的湛蓝,还未再次出声,慌张的金砖观望着四周,吐了口气之后很是识相地松开了手。
搓了搓手心,放眼望去,四下无人,黑夜之中,不知为何又只有他们三人在场。
“路儿,你是知道的,上次之事,我是决然不敢让大哥知道的,可是这次,我可没有和他再有任何的关联,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出来看看,”一手指着那个紧闭双眼的莫老板说道,金砖不安地舔了舔下唇,“这事可真与我无关,路儿,你可别在大哥面前乱说话。”
水汪汪的双眼一转,他嗤笑着,恢复以往墨色的眼眸锋芒毕露,又逐渐淡了下去。
“我可从来不乱说话,”只会睁眼说瞎话,他故作单纯地点点头,“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不会乱说的,只是,不要再买劣质的糖果给我。”这二舅子还真当自己那般的好糊弄?
脸色一红,金砖没想到自己的那些糖果倒是会被孩童嫌弃,一般的孩子可是欢喜得不得了,哪管什么劣质不劣质,也太挑了点吧?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这一点他可是懂的。
“可莫老板怎么在这,难不成,金家的老鼠真是他放的?”视线一转,他倒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路儿并没有回答。
“你说呢?”路儿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提眼睨了他一下,继续转动着老鼠。
根本就没注意路儿手中转动的方小说西,金砖只是专注地上前推了莫老板圆滚的身子一把,又惊吓地退了回来,被那满脸的痛楚以及瞪大的双眼吓了一跳。
他刚才不是昏睡着吗,怎么醒了?
“妖,妖……”莫老板圆睁着双眼话还没说完,口吐白沫,竟是又昏了过去。
“要,要干嘛?”金砖满脸的莫名其妙,转而问路儿,“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对了,应该是要我们去找大夫。”双手一拍,很是肯定的模样。
某蛇几乎是暗中翻了个白眼,若自己是金宝儿,不将他踢出家门才怪,有弟如此,莫怪乎要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可自己只有三天,只要将她这两个笨弟弟的秉性改过,那么,金宝儿就会乖乖地替自己生子勋了。一脸兴奋地算计着,他完全没有想到,为何本来是自己威胁的她,最后反倒成了一项赌约。
“就是莫老板放的老鼠,你还要救他吗?”凉凉地开口,一手扯住要离开的去找大夫的金砖,路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困。
“你,你确定又是他?”受到打击的金砖呐呐地问道。
“不然你认为他为何深更半夜地在附近徘徊?上次没有毁了金家的米行,他可是十万分的不开心,现在,金家又抢了他不少的生意,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比起野兽可是恐怖许多。”遇到自己,也算是莫老板的劫数了。他闲闲地哼着小曲,手中的老鼠转动得更加的快。
救,还是不救?金砖为难地站在原地打转,看他口吐白沫的模样,好像病得不清啊!可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的事,也就可以摆脱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回家。”最后他下了决定,这种人,不救也罢。
“回什么家?金家的米行都要被吃光了,说不定,明天你就不是金家的三公子,而是要上街乞讨的穷人。”路儿绞诘地转动了两下双眼,一脸严厉的口吻。
三天,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不能再浪费,该从哪教,就得从哪教起,就算是用骗的,也绝对不能放过。
一听要变成穷人,金砖差点红了眼眶,就是因为金家有钱,娘子才会嫁过来,若是金家一无所有了,娘子是不是就会弃自己而去?
“我去二哥来帮忙,路儿,你跟我回家,一个人晚上在路上不安全。”牵起他的小手,奇异于那微凉的柔软触感,可又满脑海的“穷人”二字,金砖已经再无法去思考。
看来他秉性并不坏,还知道关心自己。路儿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中的方小说西往他手里一放,满脸灿烂的笑容。
“这是什么?”有点毛,又硬硬的,金砖疑惑地低下头,趁着月色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脸色差点变绿。
“哎,别扔,这可是证据。”某人赶紧劝道。
“什么证据?”僵硬地侧过脸,金砖努力地暗示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方小说西,一个方小说西,不是死老鼠。
“吃了咱们家大米的证据。”路儿很是认真地回答。
“咚!”金砖给扔到了老远,不忘掏出丝绢用力地擦拭着手心,好恶心的感觉!路儿竟然敢耍他,可是,自己却是拿他没办法,罪孽啊!
笑眯了眼,乳白的肌肤荡起一层柔光,他粉嫩的唇瓣微扬,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自己可是许久都未捉弄人了,自从三伏之后。
“等下丁主管会买回来很多的老鼠药,你记得去他那提一些回去,金家中的老鼠可不少,即便保住了米行,金家的衣物也被咬了不少。”想起丫头们在庭院中哀号衣物的场景,他就无奈地耸了耸肩,金家也只有自己的房间和金宝儿的房间没有老鼠进入,因为,那两间房有他的气息,鼠与蛇,向来是天敌,而老鼠一旦闻到蛇的气息,自然是不敢进入了。
“好,不过,那些老鼠死了会不会有鼠疫啊?”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金砖的眉头几乎都要打结。
鼠疫?路儿想到那些老鼠,个个又肥又大,并不是野外的老鼠,而像是圈养的,若是如此,可是干净许多。
“那便将死了的老鼠吃了,你说,是清蒸还是烧烤?”
“我,我宁可死也不吃!”开什么玩笑,吃老鼠,金砖的脸色已然吓得发白,“大不了把那些死老鼠烧光便是,为何要吃,太恶心了,路儿,你可是吃过老鼠?”
“吃过,很美味,剥光了皮,就像烤小鸟一样。”他很认真地点头。
“这孩子,连小鸟跟老鼠都分不清了,听大哥说,你以前在林子中生活,不会饿了往嘴里塞泥巴吧?我可是听说过有不少的穷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之时就会吃泥巴。”拉着稚嫩的小手,不知不觉,金砖倒是满口怜惜的语气。
泥巴?那自己可没吃过,他是不是想太多了点?路儿头次正视金砖,个子与金宝儿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儒雅的气息,难怪会被莫老板欺负,可惜的是,仗着点小聪明便想要揽走金家的大权。
“你是害怕当穷人,才会想要当总管的?”路儿直直地瞅着路口,只要一个拐弯,便是金家了。
可金砖却是突然站住了脚步,忧郁地叹出一口又深又长的气。
“路儿,你不懂,我只是小妾所生,对于一身正室血统的大哥自然是比不上,而二哥虽是同母所生,可也排在我的前头,在他们的面前,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和地位之人。”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不想,却是对一个孩童说了去,但又何妨,自己不该让他人知道的秘密都被路儿知道了。
“还是烧烤好些……”某人经过深思熟虑突然冒出一句。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金砖纳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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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整个金家都在不断的惊叫以及拍打的声音中渡过,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几乎收拾了一箩筐的老鼠尸体。
听到门被推开,迷糊的小脑袋自罗帐中探出头来,睡意惺忪地揉着眼帘,刚张开粉嫩的小嘴,摇晃的人已经倒在了身侧,撇了他一眼,沉沉睡去。
“姐姐,很累么?路儿帮你揉揉。”他爬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地用软软的小手捏着她的纤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