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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愿意走这路啊?不是因为找不着路闹的吗?”顾裳一味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绿豆这下闭嘴了,方向感不好没有话语权,她聪明地选择跟在自家小姐身后走,这样走错了路也怪不到她身上。
两人一直奔着一个方向走,天亮时还真被她们走出了树木了。
“啊,前方是村庄,我们快去问问路。”绿豆激动了,没想到跟着脑子不好使的小姐走路居然还能误打误撞走出去了。
村庄看着很是淳朴的样子,顾裳带着绿豆寻了家只有两位老人的家中休息了半日,用过饭问清楚路之后付了银钱便走了。
没打算立刻就赶路,前一晚受了惊吓没睡好,她们要尽快寻家客栈落脚,等休息够了再赶路。
行路过程中,总有人提起一名黑衣女子的事,大多人提起时语气都是忌惮的,说她好的几乎没有,说的都是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残忍不讲理等等贬低的话,顾裳听着很不舒服。
“他们说的是咱们遇到的那名女子吗?那么漂亮的一小姑娘,说话是有些冷冰冰的,不过不是说了那些男人都是歹人吗?她是替天除害,不能因为人家气质冷艳就说人家是坏人啊。”顾裳忍不住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女子说话,她能看出对方是吃江湖饭的,江湖中人不都是在刀口上生活的?已经很可怜了,居然还被这么多人踩。
绿豆闻言吓得忙小声道:“小姐你小点声说话,唯恐别人不知道咱们遇到过她是怎样?!”
顾裳被这胆小的丫环气着了,瞪过去数落她:“你怎么这么胆小?胆小就胆小了还没脑子,你不知江湖上的事官府不管吗?不管死多少人官府都当不知道,蠢死你算了。”
“是这样吗?”绿豆还真不知道这事,她一直以为的都是只要死了人,有人报案官府都会查的。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娘到现在还能好好地当她的贤妻良母?”顾裳翻了个白眼说道,其实当年她爹做没几年官就去做养马生意了与她娘曾经的身份有很大关系,当年不是不能解决这件事,但是顾丰年为了不让妻子憋屈毅然决然地选择弃官从商了。
绿豆一听夫人被拿出来说这下信了,她家夫人以前混江湖时手上不可能是没染过血的,一直没被抓走定是因为江湖与官府互不干扰的缘故,这下不怕了,但还是不放心:“那小姐也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说,万一江湖上寻仇的找到咱们怎么办?”
“知道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小心嫁不出去。”顾裳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只是她听到太多关于黑衣女子的坏话,一时心里不舒服想要为她辩解罢了。
“小姐好像很关心那黑……姑娘。”绿豆很奇怪地道。
“眼缘懂不懂?她合了本小姐的眼缘,有些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打心里喜欢她,就像那黑……姐姐,有些人看了很多眼都喜欢不起来,就比如那个陆子澈。”顾裳开始讲起大道理来,主仆两人为了避嫌,都自觉地给黑衣女子换了个称呼。
这种没有逻辑性的东西是不能控制的,绿豆听自家小姐是莫名其妙地就喜欢那黑衣女子,也不再去劝说什么,想着对方是江湖人士,没有交集,以后没有机会再遇上,没有必要为小姐喜欢人家而操心。
两人说说走走的,不知绕了多少圈子问了多少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寻着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客栈。
“掌柜的,来间上房。”绿豆说道。
“客官您来得真及时,就剩最后一间上房了,不过隔壁房客是两名男性,请问两位姑娘……”
“不要紧的,门窗都结实就行了。”顾裳不在意地说道。
客人不在意,掌柜的就不说了,收了房钱后让小二将人带上楼去剩下的最后一间上房。
顾裳与绿豆都有些累了,打算回房后用饭,然后立刻就休息。
上楼来到她们的房间门前,小二离开了,两人打算推门进去之时,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一身白衣的翩翩美男子手拿折扇步履潇洒地走了出来。
“怎么又是他?!”顾裳还算不错的心情在看到隔壁的客房走出后立刻大受影响,眉头皱起报怨。
白衣男子正是陆子澈,俊眸在看到顾裳时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薄唇不悦地吐出四个字:“阴魂不散!”
☆、第10章 麻烦不断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挺让人无语的,令人喜欢的人突然遇到,那真是各种美好,是值得人喜悦的。
可是心中最讨厌的人突然遇到了,那画面可真是……各种不忍直视。
不是冤家不聚头,此时的顾裳与陆子澈心中很有默契地涌出一句话来:苍天啊,让他/她死了吧!
“砰”的一声,顾裳将房门重重关上以示对陆子澈的不待见。
被“嫌弃”了的陆子澈拳头握得紧紧的,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早冲进去将那姓朱的丑女扔下楼了。
“少爷,犯不着为品行恶劣的人一般见识,吃饭要紧。”汪小飞小心地打量着额上青筋直冒的少爷,一边说一边腹诽着那姓朱的还真有几分本事,他家少爷有多少年没这么“情绪外露”过了?
“走吧。”陆子澈也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个丑女人气着自己,调整好情绪下楼去用饭了。
原本就没打算出去用饭,这下见到了陆子澈主仆,顾裳更不会下楼了,已经将要吃的饭菜告诉了店小二,很快就会送上来。
“你说咱们是不是出门时没看黄历?怎么老是遇到影响心情的人啊!”顾裳不高兴地报怨起来。
绿豆也很讨厌汪小飞,于是点头附和:“但愿明日我们走时不要再遇上他们。”
“这么着吧,用完晚饭你出去打听下姓陆的何时走,咱们错开时间。”前一次顾裳打听陆子澈出发时间是为了跟他们一块儿走,这一次只为了离他们远点。
用过晚饭后,绿豆便偷偷摸摸地出去找人打听事情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回来了。
“小姐,奴婢找店小二和马房看马的都问过了,他们说隔壁的人明日用过午饭才走。”绿豆很有成就感地喝着茶说道。
“他们中午才走啊,那咱们早上就出发,不信这样还会遇上。”顾裳心情好起来了,眼不见为净嘛。
这边厢商量着几时走,那边厢汪小飞拧着眉回房对看着账本的陆子澈说道:“少爷,奴才刚刚出门发现那个叫绿豆的丫头鬼鬼祟祟地到处找人打听咱们的离开时间,她们主仆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陆子澈头也没抬,不在意地道:“大概是不想再碰上我们,若没猜错她们可能明日一早就会走。”
汪小飞一向信服主子的话,闻言便松了口气,将进来后一直拿在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打开,由内向外拿东西道:“这是二楼最东边那户小姐给少爷的两个她亲手种的梨,这是二楼楼梯左边第一户那位红衣小姐送的荷包,这是三楼西边那户小姐送的耳套,这是……”
不一会儿功夫,桌子上摆了大半东西,都是投宿在客栈中的热情胆大的姑娘们送给陆子澈的礼物,因出门在外时间紧促,送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心意在。
陆子澈长了张太过好看的脸,又因买卖做得广,名气比较大,于是无论到哪里都能吸引一大堆的大姑娘小媳妇青睐,送东西示好示爱的几乎每日都会遇到,他已经习惯了。
“你自己留着吧。”陆子澈道。
“谢少爷。”汪小飞得了令拿起那个饱满的大梨“咔擦”一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将剩下的东西全放回袋子中,他这随从当得滋润得很,姑娘们讨好少爷的东西最终便宜的全是他。
陆子澈扫了眼桌上的袋子,不由得想到隔壁那个姓朱的丑女,多年来讨好他以着各种方式来吸引他注意的女子数不胜数,招数可谓是五花八门,但最终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姓朱的这个才认识没两天的女人。
若她如所有爱慕他的女人一样只是在使手段引他注意,那么他真想奉劝她一句别白费功夫了,就她那副尊容真引不起他的好感。
而若她对他没想法,只是天生就是讨厌的人品,那么他同样想说一句他已经“深深地”记住了她,不可谓不是一种成功。
夜里,众人都睡得正香之际,突然一阵打斗声传来,惊醒无数人。
“小姐,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又遇到人寻仇了!”绿豆是刚去解决了民生大事,回床上还没来得及睡,所以比顾裳先反应过来。
顾裳被推醒,坐起后听了下,道:“声音越来越近了,不会儿那么巧地打到咱们房里吧?”
刀剑相交声越来越近,最后就徘徊在她们房门前了,绿豆吓得直打咆哮,顾裳则老神在在地盯着房门口。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名黑衣人与名只着中衣的中年男人缠斗在一起,只是刚进屋没打两下便“扑通”一下两人全倒下了。
房内一直点着蜡烛,是以并不影响视线,顾裳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皱眉道:“幸亏我娘嘱咐过我不管宿在哪里都要在门窗处放上药保护自己,看咱们这刚出现几天啊,夜夜都碰上打斗的,不是说离京城越近江湖人士越少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江湖人士,是某官员得罪人了。”陆子澈站在门口处说道,他是听到打斗声立即穿好衣服,在隔壁门被踢破时他立刻冲出去想救人,谁想都不用他出手,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放倒了。
顾裳见到陆子澈背向她们站在门外讶异了下,随后皱起眉头问:“你认识这两人之一?”
“不巧见过几回。”陆子澈刚赶过来时目光在身穿中衣一动不动的中年男人身上扫过,猜测他中的药可能与自己中过的一样,这么一想心情又不好了,转身回房了。
“这什么人啊?说走就走。”顾裳不悦地嘟哝,对绿豆道,“这房中躺着两个人太影响人睡眠心情了,你去站门口吼一嗓子说歹人被制服了,要掌柜的赶紧安排人将这两个叉出去!”
绿豆立刻穿好衣服出门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这不算是扰人清梦,之前的打斗动静过大,该醒的都醒了,一时不敢出来而已。
想是一直没听到打斗声,众人都信了,好几个房间的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一个个脑袋伸出来往外探看。
没一会儿功夫,掌柜的就满头大汗地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来到顾裳房中指挥人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抬走,事后反复向顾裳主仆两人道歉,将房钱还了不说还倒贴十两银子称是感谢她们将这两人制服了,不然继续打斗下去客栈损失会更大。
顾裳没客气,直接将银子收了,掌柜的走后又关好房门打算继续补觉。
“赚了十两银子,不错不错。”顾裳好心情地道。
绿豆脸还吓得白白的,收好银子后心有余悸地道:“这种银子不赚也罢,再多几回奴婢心都要吓跳出来了。”
“瞧你那点胆子,就这样还怎么找陆三他们报仇啊?”顾裳哼一声指责,想了下道,“药粉用了不少,得找机会再做些出来,这个迷药多做些,好用又不伤人。”
“是是,一定要多做!”绿豆从来没像此时这般盼着自家小姐多做点迷药出来,越多越安全啊。
主仆两人都是神经比较粗的主,被扰了清梦受了不大不小的惊吓都没阻止她们后半夜的好眠。
睡得饱饱的,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顾裳忙道:“快起来,我们要赶路呢。”
绿豆闻言连滚带爬地起来,洗洗漱漱,伺候顾裳易容,因太着急了,弄的动静有些大。
隔壁的陆子澈耳朵比较好使,这边丁丁当当一阵响他都听的清楚,包括那两主仆互相催促要走的声音。
“姑娘家的闹腾成这样,还真是少见。”陆子澈嘴角带着嘲讽感慨道。
“少爷,她们是怕碰上我们才这般逃荒似的乱着急吧?”汪小飞表情很认真地请教道。
陆子澈立刻拿眼角斜过去,一脸的不悦。
汪小飞头皮发麻,瞬间改口:“是她们自知愧对少爷,没脸见您才要灰溜溜地走。”
“哼,她们最好赶紧走,我可不想再见着她们。”陆子澈冷着脸说道。
顾裳两人匆匆忙活完便走人了,牵马的时候见那匹高大黑亮的马又依依不舍地望着她家小白,突然间有些心软,不管怎么说这匹马比它主人有人性多了,她爱怜地抚了抚它身上油亮的黑毛安抚道:“有缘还会再见的,只你与我家小白见见就得了,你家主人就滚远点吧,本姑娘不想见到他。”
相比闪电的不舍,小白则没心没肺多了,对能远离闪电骚扰而感到高兴,载着主人快速跑开了。
离码头还有一百多里地,这不算近的距离对于顾裳主仆二人来说是个相当大的挑战。
一路上,她们听到些不太妙的八卦,因为与她们有点关系。
“你听说了吗?昨晚刑部侍郎郭大人在客栈落脚时被人寻仇来着。”
“听说了,好像是他抢了人家的心上人当小妾被嫉恨了?”
“我家那口子在客栈当店小二,他说那郭大人与持刀歹徒被两个女人用药放倒了!”
“还有这事?天啊,有人敢放倒官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郭大人被家丁抬了回去,这两日许是会养伤,顾不上找放倒他的人,过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