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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按一按鬓边玛瑙流苏,狭长眼眸透着狡黠的光芒,“我知道他不会说。”
明知不会还要去碰钉子?在这样的疑惑中他们来到了武定候府门口,守门人听得拂晓身份,虽是半信半疑倒也不敢怠慢,紧赶慢赶地进去通禀。
不多时郭英匆匆出来,见得当先而站的拂晓,微微一怔,旋即低身下去准备行跪拜之礼,膝盖尚未碰地拂晓已经上前扶住了他:“老将军快快请起,本宫不敢受此大礼。”
郭英本就不欲行礼,正好顺势下坡:“公主玉驾亲临寒舍,老臣未曾远迎实在惶恐,望公主恕罪。”他说话时满脸堆笑,热情之至,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嫌隙的样子。
拂晓将伞交给随月含笑道:“本宫也是一时来了兴致想到老将军这里来走走,没有及早通知是本宫的错,老将军何来之罪。”
郭英此时已是快六十的人了,两鬓全白,但精神极好,身子也健硕,想是因多年戎马生涯的锻练吧。
“公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筚生辉。”这句客套话引来拂晓娇笑不止,好一会儿才打量着气派恢宏的府邸掩唇道:“老将军这里要是寒舍的话,那其他地方岂不是连破屋都算不上了?”
郭英老脸一僵,随即讪笑着将拂晓迎了进去,待得落座后,亲自接了下人泡好的茶端至拂晓跟前,“这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还是数年前皇上赏下来的,老臣一直舍不得喝,现在奉与公主是最恰当不过的。”
拂晓含笑接过,茶盏刚一揭开便有清香扑鼻而来,不由得赞了一声,“果然是好茶,比近两年进贡的要好多了。”
郭英搓手在一旁坐下道:“老臣这里有什么那还不全都是皇上的恩典,公主要是喜欢,老臣让他们把剩下的君山银针包好给公主带回去?”
拂晓扬一扬眉道:“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这是父皇赏的,老将军应该自己用才对的起父皇一片嘉奖之心。”
“是是是,公主说的极是。”郭英连连点头,态度极为谦卑温顺,全然看不出有半点不恭之色。
停了一会儿,他试探道:“不知公主此来可有什么事?”
拂晓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漫然道:“本宫素来仰慕老将军,老早想就想来拜访可一直寻不到机会,今日得空便冒然前来,老将军不会怪本宫吧?”
“怎么会呢,公主肯来,老臣高兴还不及呢。”郭英连连摇首。
“那就好。”拂晓微一抬眼,露出几分惆怅,“唉,不瞒老将军,其实本宫这次过来也是有事相问。”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反目(4)
第五十四章 反目(4)
“哦?何事要公主亲自跑一趟?”郭英抚须露出几分愕然之色,随后又道:“只要是老臣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当然是相信老将军的否则也不会跑这一趟。”说罢吟吟一叹道:“想必老将军也听说了,本宫母妃出了些事,此刻尚被禁足于明昧殿中。本宫虽不孝也想替母妃查清事实,所以四处查找线索,被本宫发现与宫外一些人等有莫大的联系,所以本宫就将他们安置在安南王子所在的驿站,没想到今晨早上有一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不止劫走了那人还把王子贴身侍女也给劫走了。本宫听闻此事当真是心急如焚,但本宫少有涉足宫外,无从查知是何人下的手;思来想去,老将军你是掌管京中禁军的,整个京城一举一动莫有能逃过老将军法眼的,所以私下想请老将军卖个人情帮帮忙,查一查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在天子眼皮下胡作非为。”
郭英眼皮一跳愕然道:“居然有这等事?公主放心,老臣一定派人严加搜索,只要他们人在京城就一定能找到。”
拂晓在椅中微微欠身,不胜感激地道:“如此就有劳老将军了,本宫静候将军佳音。”说罢直起身道:“叨扰许久本宫也该告辞了。”
“公主难得来不趟不再多坐会儿?要是老臣招待不周?”郭英挽留道。
拂晓似笑非笑地睇视了他一眼,“不了,本宫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何况总在这里要老将军陪着,也易误了老将军的正事不是吗?”
郭英笑道:“公主可真爱说笑,老臣除了还掌着禁军以外,其他的事早就不管了,平常也就在家里养养鸟打打拳罢了,哪有什么正事可误的。”
拂晓轻笑不言,见她执意离去郭英也不强留,亲送至候府门口待其乘上马车走的不见踪影后方折身而回。刚一转身,脸上的谦卑恭顺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阴沉冷酷,同时门后闪出一个身着黑衣男人,低头道:“候爷,她是否已经知道是我们动的手所以故意来此试探?”
“哼,知道又如何,她以为能从本候口中套出话来吗?真是愚蠢!要是能被她这么个黄毛丫头套出只言片语来,那本候这几十年真是白活了。”郭英轻蔑地道,这样的丫头居然会令妹妹在宫中连番吃亏,真是难以想像。
公主?哼哼,以后就不是了,到时看她还怎么摆公主的架子。
男人点点头问道:“候爷,那咱们真要派禁军搜查京城吗?”适才拂晓与郭英在里面谈话的时候,他就潜伏在外面,将对话一字不拉地听入耳中。
“为什么不派?”郭英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只是走走过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再说……”他狞笑道:“出动禁军到处搜查必然声势浩大,若是传到皇上那里,本候正好可以倒打她一耙,说是她以公主身份强迫本候派禁宫协助。”
“不过……”他背手踱了两步沉吟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他们运到别处去,关在府里总不是个稳妥的事。”
男人想了想道:“是,那就带到离城二十余里的山神庙去,属下有一回受了伤就是在那里养的伤,人迹罕至,很是适合。”他小心地觑一觑郭英迟疑道:“只是属下不明白,候爷为什么不干脆解决他们呢?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那是妇人之见!”郭英冷声斥道:“杀了他们,只能保娘娘无事,并不能扳倒朱拂晓,她依然是金枝玉叶,堂堂公主。但若留着他们就不一样,你想想,如果把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叶子。”黑衣男人赶紧在一帝提醒。
“对,叶子,如果把他往皇上面前一送,你说会是什么结果?以皇上的手段,朱拂晓这身皮相怕是保不住了,只可惜了那张脸,但都是她自找的。”在旁人看来低调行事的郭英仿佛是个老实人,但黑衣男人很清楚在那低调的背后是什么,毒辣阴狠,像一条行走在人群中的毒蛇。
尽管在郭英身边跟了许久,他有时候仍忍不住从心底窜上来的恐惧,暗自打了个寒颤后道:“候爷说的极是,属下就怕会影响到娘娘的地位,万一当年的事被捅出来……”
“不会,按你的话说,叶子自己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也没必要告诉他,只要他的血能和皇上相融就足够证明一切,不会牵连到娘娘。就算真追究起当年的事,咱们也大可安排他人顶罪,对娘娘有百利而无一害。”
郭英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将他们转移出去的事就交给你去办,隐秘一些,千万不要让人瞧见。”
“是。”黑衣男人应了声又问道:“那个女人该怎么处置?是否……”他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被郭英拦住道:“不急,先留着,要对付朱拂晓就要先分化她身边的人,想必现在她与安南王子已经有了矛盾,往后还可以利用这个女人让他们矛盾激化。”
“候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男人行礼之后疾步离去。
郭英的算盘显比宁妃高明的多,他不光要保妹妹还要除掉拂晓,令其死无葬身之地,其心何等歹毒可想而知。
拂晓对此一无所知,自武定候府出来后就命马车一路往皇宫驶去,无垢一直不明白她去见郭英的原因,找他帮忙无异于与虎谋皮,以拂晓的智商理应不会犯这等错误才对。
疑惑的何止他一个,随月等人也是满脑雾水,晕头转向,连他们中间少了一人也没发现。
“我知道他不会帮我,更知道他这个老狐狸是不会轻易让我套出话来的,但是……”她垂眸一笑,千娇百媚宛如百花齐话,“他会带我们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这是拂晓回答他们的话,除了无垢隐约有点明白以外,其余人均是一副不解模样。
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拂晓下车后理一理尚有些湿的衣衫对无垢道:“就到这里吧,我该进去了。”
“嗯,回去后休息一会儿,我瞧你精神不大好。事以至此,一时三刻急也没用,自己当心身体。”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我知道,你也是。”走了两步忽又回过头来,垂落于耳下的珊瑚珠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殷红的光芒,迟疑道:“你……替我向耿夫人问声好。”
“好。”对着匆匆离去的身影,无垢轻声答应,视线一点一滴被拉长,直至朱红宫门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中。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营救(1)
第五十五章 营救(1)
京城的平静一日之间被搅翻。禁军挨家挨户搜查,街头巷尾不时可见穿着有别于中原服饰的异邦人,但他们要找的人仿佛凭空消失,怎么也寻不到。
与骚乱京城相反的是异常平静的后宫,往常没什么事都要闹出点小风波的后宫这日却是风平浪静,波澜不起,仿佛一息之间各宫各院都消停了。
拖着沉重的脚回到永昭宫后拂晓合衣往贵妃榻上一躺,打了个哈欠吩咐守在旁边的晚蝶:“两个时辰后叫醒本宫,还有很多事没办,赵贵妃那里也得去一趟,还有四天半……”
话说到一半,人已睡去,剩余的言语皆化做梦中呢喃,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待得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她猛地一惊,抚脸起身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夕阳之光疏疏落于晚蝶秀气的脸上,“回公主的话,已是申时二刻。”
不知不觉已过了这么久吗?目光睨向一直在身边的晚蝶皱眉道:“不是说了两个时辰吗?为什么不叫醒本宫?”
晚蝶垂一垂头低声道:“奴婢看公主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公主一夜未睡两个时辰根本不够休息……”
她话音未落拂晓已一掌拍在榻上怒斥道:“大胆。本宫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疑?”
“奴婢不敢。”晚蝶慌忙跪下,她没料到拂晓会生那么大的气,委委屈屈地替自已辩道:“奴婢只是想公主多睡会儿。”
“本宫哪里来那么多的时间睡。”她横眉怒道:“过了今天本宫只剩下四天能出宫的时间了,你可知有多少事等着本宫去做?你可又知误了这些是什么后果?不是你晚蝶能受得起的!”
晚蝶何曾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心知她是动了真怒,垂头不敢答话,岚风等人见状纷纷替其求情,但拂晓的怒气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眼看就要下令责罚晚蝶,随月的一句话却令她迟疑了起来。
“公主,晚蝶诚然有错,但她也是为公主着想,不欲见公主累伤了身子,娘娘还在明昧殿里禁着,公主若也累倒下谁还能救娘娘?!”
是啊,晚蝶的错错在其无心之失上,并非真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说到底也是关心自己所致。
如此想着神色逐渐缓和下来,盯着脚上的宝相云纹蜀锦鞋尖上的珍珠许久,长叹一口气,起身扶起晚蝶,“罢了,这事本宫就不追究了,但你记住绝不可有下一次!”
见晚蝶感激地点头,她又道:“替本宫梳洗,趁着天还没黑,本宫去长杨宫见一见赵贵妃。”
在替拂晓梳凌云髻的时候。若雪嘴快地问了一句,“公主,他们为什么要掳走叶子和青青姑娘啊?”
先前拂晓在与陈相允及叶老爹说话的时候,他们都被留在了外面,所以并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他们两人被抓走了。
有疑惑的不止若雪,其他人也是一样,抓青青还能说是可以威胁到陈相允,那么叶子呢?他什么都不是。
“你们不明白。”对着铜镜取一枝蔷薇晶垂珠步瑶端端正正地插在发鬓上,步瑶末梢掠过鬓发下的脸颊冰冰凉凉,从肌肤一直沁到心中。殿外夕阳西下,雨早已停下,橘红色的光芒毫无阻碍地照进殿内,映落脸上仿佛涂了一层胭脂,透着凄绝动人的美……
长杨宫遍种奇树,夏季郁郁葱葱到了初秋也翠绿动人,全不见凋零之意,又有人工凿成的假山流水,泉声淙淙,倒比其他地方多了份盎然生机。
秋意未深桂花树已开始吐蕊,一路走来。点点金色伴着芬芳香味煞是动人。彼时赵贵妃身子已大好,正在滴水檐下喂虎皮鹦鹉,才三个月大,在专人的调教下已会说几句简单的话,譬如娘娘、吉祥之类的。
见到拂晓来,赵贵妃远远招手笑吟吟道:“刚还在念叨你呢,可巧就来了。”她止住拂晓见礼,“又没外人别行那些虚礼,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仔细瞧了一阵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