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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样为他担心焦急,晏伏易心中是难掩的喜悦,他故意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越来越觉得你这方法可行。」
她红着脸闪开。「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严肃道:「谋划这种事当然要谨慎小心。」他拉近她。「江湖人不是不拘小节吗?」
「我又不是江湖人士。」她别扭地说。两人都要贴在一起了。
「你先忍着点。」他微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带三千两银票够不够?」
一听到三千两,她的双眼亮了起来。「以防万一,五千两好了。你三千,我两千,分开放保险些。」
他笑道:「好吧,就这么办。」
「你是说真的吗?」她小声问。
「当然,不过你可别卷款潜逃,把我丢在山里。」
她瞪他。「我是这种没义气的人吗?我们今晚就走。」
他盯着她的脸蛋,好笑道:「又不是做贼,干么晚上走,白天光明正大地走就好了。」
想想也对,晚上城门都关了,要出去也不容易。
「回去可得跟平常一样,别让牡丹她们瞧出不对劲。」
「我知道,别小看我。」
虽然这么说,可桃红脸上却满是雀跃之情,总觉得自己即将要做的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翌日,桃红早早就起床,尽量不疾不徐地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就等王爷起床,逃离京城这个地方。
可她等啊等的,都过了巳时,他屋里还没动静,她实在忍不住,决定进屋去瞧瞧。为免引起牡丹等人的注意,她偷偷爬进屋里,见他还在睡,不由得生起气来。
「我在外头急得要死,你还在睡?」她走到床边唤他。「快起来。」
晏伏易懒懒地打个呵欠。「你急什么?」
「我是觉得越快走越好,免得别生枝节。」
他翻身俯卧。「帮我捶捶背,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舒服。」
「这是睡太多,筋骨都懒了。」
他忍笑。「越来越没规矩,叫你捶就捶。」
她掀开被子,不甘心地给他捶背。「出了京城再捶不好吗?」
「我是担心离开王府,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怎么会,我还是你的奴婢啊!」她给他捶肩。
「那时我们得省着钱用,我不能再这样随意打赏你,到时你一生气,转身就跑,你轻功好,我也追不上……」
「你是不是存心说这些话气人?」她不高兴。「我虽然爱钱,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怎么会抛下你。」
「即使我没钱?」
「你怎么会没钱?」
晏伏易起身,直直盯着她的脸。「回答我的问题。」
「即使你没钱我也不会丢下你的。」她皱眉。「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糟?还是你根本不信任我?我不是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再怀疑我,我走——」
「你看你,动不动就说要走,我能不担心你使性子逃走吗?」他沈下脸。
「我就说不会了——」
他捂住她的嘴。「想把人全吵进来?」
她拉下他的手。「谁要你一直疑东疑西的?」
他微笑。「以后不再疑心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她正想叫他快点着装出发,忽然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急忙要甩开,却让他紧紧握在手中。「你……」
见她面露嗔意,晏伏易没有退意,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们走之前,我得问你一句最重要的话。我本不想现在说的,只待我们离开后,海阔天空,到时再问你不迟,但我转念想,那时你若拒绝我,我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她心慌意乱,双颊都红了。「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你只想要一个喜欢你的人,那人也只能有你一个,我就应你了。」他严肃地说。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答应你,以后就你一个。」他握紧她的手,在她红烫的脸上亲了一下。
「啊——」她惊吓得跳起,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抚着脸颊,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你——」
「王爷,你起来了吗?」牡丹听见屋里传来声响,立即入内。
桃红反射地就从窗子跳出去,咻地一声不见踪影,原要追出去的晏伏易立即忍了下来。这丫头遇着事就只会逃,回来非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牡丹一进内室,就见主子冷着一张脸。「王……王爷?怎么了?」
晏伏易恢复一脸淡然。「没事。」
这时的桃红像找不到出口的蜜蜂,在园子里横冲直撞,一会儿跳上树,一会儿飞屋顶,脑袋乱烘烘的什么也不能想。她甚至跑出府,绕了半个城后,才终于冷静一些。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王爷在开她玩笑吗?
看起来不像,王爷对牡丹她们从不会开这种玩笑,那他是……说真的?
突然间,她想到昨天由宫里回来时,她问过他为什么王妃要她做妾,还气愤地质问这是不是他的意思,他却说不是,还说王妃会这样试探,是因为王妃以为他喜欢她。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没喜欢她,而是王妃「以为的」吗?她也问了为什么对她特别好,他却扯到自己来日无多这种话……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昨天不说,今天才说……
「烦死了……」桃红抱着脑袋。
我本不想现在说的,只待我们离开后,海阔天空,到时再问你不迟,但我转念想,那时你若拒绝我,我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什么意思……
晏伏易方才说的话语就这么跳进脑海,桃红嚷道:「什么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反反覆覆的,你要人家怎么相信你?不想了、不想了……」
她抬起头,眺望远方的街景屋舍。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屋顶上遥望远方,师父还夸她不怕高。
每次她坐在高处,心里就觉得平静,什么都变得好小,风也变得格外清凉,飞了好一阵,脸蛋热烘烘的,凉风吹来,真是舒服。她静静地望着远方,让心慢慢沉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才又开始思考晏伏易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他真的喜欢她吗?
自己呢?喜不喜欢他……才这样想,脸就热了起来。
「唉……」桃红以双手掩着发烫的脸。
回忆这阵子两人相处的点滴,她发现他待她确实不错,如果她多留点心眼,或许早发现了。
稍稍平复情绪后,她忽然想到自己就这么跑出来,王爷一定很生气,她得回去跟他说清楚才行,他是王爷,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但他说了,要离开这里,不当王爷了。心底另一个声音说道。
不对、不对……她摇头,王妃好可怕,她不想惹麻烦,可是……她才答应不会丢下王爷一个人,如果她逃走了,王爷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喟叹一声,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婆婆妈妈的个性?以前只要不高兴,立刻飞了就走,现在却这样牵肠挂肚。
她为什么对王爷这么放不下呢?难道……她喜欢王爷?一思及此,她心慌地红了脸,双手捂着红烫的腮帮子。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是想进王府赚月银,没想到要喜欢上王爷的,唉,怎么办……桃红本能地又想飞走,但想到王爷的死劫,脚步瞬时沉重起来。
唉,怎么做都不对。她烦恼地又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当她发觉时,自己已经又回到王府了。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园子,发现晏伏易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书本。
她蹲在花丛后偷看,想着一会儿要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拿了包袱就跑?不行、不行,不能让他说中,她才不是遇事就跑的人……
就这样思来想去,磨磨蹭蹭地过了一刻钟,桃红还是下不了决心露面,腿都要蹲麻了。她动动脚,发现他兀自悠哉地看书喝茶,心里不由得气了起来。
说什么喜欢她,她都出去多久了,他也不担心,就坐在这里喝茶,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如果他在意,怎么不追出来?
她倏地从树丛里站起,不平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看书?」
晏伏易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冷淡道:「缩头乌龟回来了?」
这话一下刺中她。「我才不是缩头乌龟。」
「那是什么?落荒狗,夹着尾巴跑了。」
她胀红脸,跑到他面前。「我只是被吓到。」
他扬眉。「原来是受惊的小鸟。」
她瞪他。「你一定要这样冷嘲热讽的吗?」
「我没抽你一顿就够仁慈了。」他怒目而视。「才说不会逃,转眼就自打嘴巴。」
她面露心虚。「不是这样……」
「过来。」他伸出左手扣住她的右手腕。
桃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从背后抽出一条绳子,三两下把两人的手腕给捆绑住。
「你做什么?」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我可不想你一会儿又飞走。」
「我才不会……」
「你已经没信用了。」他一副她活该的表情。
她气道:「你真的很过分……」
「我哪里过分,好好地跟你说话,又不是要打杀你,你却落荒而逃,像话吗?」
他这一说,她的气势又矮了一截。「谁要你……你说那样的话,我吓到了。我不会再跑了,你放开我,万一让紫薇她们看到,怎么解释啊!」
「她们三人在书房整理书籍,哪像你跑到外头逍遥,弄得这样满身大汗。」他起身拉着她进屋,拿了帕子替她擦汗。「我是鬼吗,让你怕成这样?」
虽然嘴上在训她,可为她拭汗时,他却是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了她似的,目光专注而温柔。
「我说了不是这样。」她红着脸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没理她,继续帮她拭汗。「想通了吗,可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哪有这样威胁人的。」她咕哝。「你是王爷——」
「以后就不是了。」他打断她的话。
第十一章
她低头,觉得一切都很不实际。「你是因为我才不当王爷吗?」
「不全是因为你。我一直觉得皇子、王爷这些身分不适合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头。「我知道,你觉得这命不是你的,许多事都作不得主,说穿了不过是一颗被摆布的棋子,你想去做其他的事,可因为你是王爷就做不得。就像现在,你连婚事都没法自己作主。」
他的双眸浮现一抹温柔。「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
「你跟我师父有些地方很像。」她简单地把师父当初辞官、留书出走的事说了一遍。
「师父说是鸟,便不能在笼里过生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质,勉强不来,就像一个想要当官的,你让他闲云野鹤地过日子,他就觉得愁苦。我们村里一个秀才,总想着为朝廷尽忠为百姓服务,想尽一己之才为国家所用,可他就是考不上举人,一辈子郁郁寡欢。你瞧,他跟我师父就是不一样的个性,他也苦不是?」
他微笑。「是这样没错。」
「老道长看出你有道缘,表示他瞧见了你的内在,知道你心不在皇室,但是……」她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你刚刚说如果我拒绝你,你在外头也没意思,这不就是说你会继续当王爷吗?」
「这先不提,先说你是不是要跟我在一起?」
她红了脸,别扭道:「我不知道,想不清楚,你……你对我是挺好,但是……很突然,我没想过,你是王爷……我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刚刚想来想去,又觉得你挺好,唉……我不知道,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不对……应该说像一个金元宝,很吸引人,我心里痒,想拿又不敢拿……」
她的比喻让他会心一笑。
她恼道:「我是跟你说真的!我怕我一拿,还没飞出门,就给网子罩住了,被孙大人——不是,被王妃抓去砍头。如果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或是官宦家的公子也就罢了,我拿得还不心虚,可你……你是王爷……这金元宝太重了,我怕扛不动。」
他噙笑道:「谁要你扛了,我自己还不能走吗?」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伸出右手,将她揽入怀中。「你的意思是『好』。」
「我哪有这么说……」桃红烫着脸挣扎。「这种事有人自己说了算吗?」
他笑。「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就代你说了。」
「你——」
他忽然啄了下她的唇,她先是一呆,继而羞恼地要推开他,却听得他说:「你别恼,先听我说,离开这儿的事得先缓缓。」
「为什么?」
「昨天夜观星象,又占了卦,得晚些走才有利。」
「是吗?」她一脸狐疑。
「怎么,不信我?」他微笑。
「你说话真真假假的,我怎么知道?」她皱了下鼻头。「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我紧张得都睡不好,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你知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看我穷紧张的样子……」
「当然不是。」他严肃地看着她。「刚刚你进我房里催我该走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有些事我现在不能挑明着跟你说,以后我们离开这儿了,我再细细告诉你。」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眼。桃红脸又红了,低头别扭地扯着将两人缠在一起的绳子,低声叫他快点解开,一会儿让人瞧见了怎么解释?
「谁教你老爱跑,这红线不够粗,怎拴得住你?」他眼笑眉笑,享受地看着她羞窘的表情。
待她羞恼地抬头要骂他时,他正好低首覆上她的唇……
浅浅淡淡的幽香迎上他的鼻口,使他心魂俱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