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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婪裳姑娘,孟某有一事相问,姑娘可否落轿一谈,给孟某一个答案?”
众人都觉得这个突兀出现的男子很是无礼,半路上拦下人家,可是偏偏对方面容俊美、一派文雅模样,一些对此有怨念的人也不觉得这样会唐突佳人。毕竟婪裳的名字沧幽有名,更因为前些日子和夤都苏眉的比试中一举夺魁,更是让夤都人对她既爱着又恨着。
婪裳的舞他们没看过,苏眉的舞他们也没看过,只听别人神乎其神地宣扬,即使是没见过,他们心底也是觉得肯定是极好的,再者不论何物挂上第一,总会让人敬佩。
因此婪裳的轿撵一出现在城外,众人便知里面坐得是谁,哪家姑娘有这样的排场,这样的不顾约束,恣意地带着侍从女婢出城。
越是这样高调便越是反常,众人的心理是做了坏事只会四处隐藏,谁还有这样的胆量招摇过市。当然对于婪裳而言,高调是其本性,只是在这个时间档口上总会让人怀疑。
红色的鸾轿停下,帘前的纱幕被风微微吹起,掀开一个小角,从孟青岚的角度模糊可见里面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姿态妩媚地半倚在软榻上,轻柔无骨。
帘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孟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在下一切尚好,不知姑娘如何?”孟青岚有礼地问道。
“本来还算挺好,可是公子这会来了,奴家可不太好了。”女子娇嗔,若是平常男子早已听得心都酥了。
“哦?姑娘这又是为何?”孟青岚的语气上扬,眼神犀利地看向帘后已经端坐的女子,青泷剑也早已蓄势待发。
“因为——”婪裳的音线突然拔高,带着似有若无的挑衅,话未说完,帘幕后杀气陡然升起。
银针如离弦飞剑,尽数袭向孟青岚,只见孟青岚腰身侧转,青泷剑发出“铮”的一声低吟,豁然横在胸前,挡出了接近身体的三根银针,剑身散发着墨色流光。
软轿的帘幔已经因剑气而掀起,婪裳冲出轿撵,面色肃然,杏目中射出了慑人的寒芒,此前的媚声娇笑仿佛是一场幻觉,端立在轿前的她像是地狱女修罗。
“雪滴银针?”孟青岚此刻有些讶异,随之轻哼一声,“弱水宫主竟然是你?”
孟青岚怎料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中原妖魔道排数第二的弱水宫宫主,十多年她未曾重见江湖,原以为早已归入黄泉,不想今日他竟然能有幸见到雪滴银针,兵器榜上隶属暗器类第一。
谁也想不到樊城第一舞姬婪裳竟然会是弱水宫宫主,她背后所隐藏的势力该是如何的惊人,竟然能将她安然的置于皇城之内,并且如此招摇地享受人世浮华。
“公子可真爱多管闲事,奴家本不想与公子为敌,但若你是为了那只山鬼而来,公子恐怕要空手而反了。”说完婪裳双手兰花指相交于胸前,随后向下重重一挥,只见数以千计的鬼魄银针齐齐向孟青岚射来,如同无形的剑气,肉眼无法辨别,裹挟着强势的力量冲向孟青岚。
这鬼魄银针其实并非实体,它们是由人的内力凝结而成,若是孟青岚一剑抵不住,定然就是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然而此刻他却低头闭目念起剑诀,仿佛眼前的千根银针是一场幻觉,就当鬼魄银针即将进入三丈之内时,他猛然抬头,幽深的眼瞳黑漆如夜,远处的婪裳竟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就在这一刻,青泷剑像是变出了成百上千柄,跃跃欲试地要离弦而去,孟青岚双臂一挥,剑影交错,冰魄银针被全部反击回去,生生刺入了周围的侍从女婢体中,一声声轻哼后应声而倒,轿撵三尺之外尸体纵横。
再见婪裳,她的手正掐在空萤细长的脖颈上,山鬼脸上此刻正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的双眼被黑布遮蔽,两手也被缚在身后。
“阁主,烟雨阁与弱水宫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与您无关,你莫要再多管闲事,听奴家一句,这后面的水您触不得。”婪裳试图说服孟青岚住手,她相信夤都还不能值得烟雨阁来插手闲事,她在劝服的过程中,也在不停地查看四周的形势,她实在不知烟雨阁为何要插管夤都之事,她当然不知城主今日要娶的女子正是眼前之人的心中之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婪裳就是失策也不知缘由何故,主人的指令未能达成,回后自然要受惩罚,可如今该如何逃走依旧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却不想孟青岚只道了句,“把人留下,你便走罢。”
婪裳猛然回头,竟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对方此刻已经身受重伤,若是自己此刻再还手,不知能胜几分。
“你别再想什么鬼心思,如果不乐意这样走,我也是不介意再给你几剑。”孟青岚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内心嘲笑了一番,婪裳离开的下场恐怕也比不得留在此处被杀的下场好上多少。
“既然公子想要大仁义,奴家也不再推让便是。”她自己也有私心,只不过只得埋在心底,还不想这样枉断了性命。将空萤一手推向孟青岚,随后转身瞬间飞入了路旁的林间。
孟青岚扶住被推来的空萤,阿陌也从一旁的茶馆里跑到了他的身边,四周的行人早已散去,谁也不敢在这尸体遍横的地方停留,城门的守卫知道后匆匆到这里收了尸首,今日是城主大婚,此事还是和长官通报一声,暂且压下流言。
婪裳被放走之后,还是偷偷溜进了夤都,跪在一间兰花镂纹的房门外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如果孟青岚来到此处便会发现这里正是地下城所在的那座府邸。
“婪裳,你知我一直很相信你,可是这事你做得实在让我失望。”幽幽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像是被裹上了一层寒冰,婪裳不禁打了个颤。
“主人,属下实在不知孟青岚怎么知道空萤会跟着我离开夤都,是属下轻敌。”
“哦?”声音故意拖长,婪裳此刻的神经也被拉紧。“我怎么觉得你是你没有用心。”手中转动的乾坤球碰撞而发出的声音像是魔鬼降临时的脚步声。
“属下不敢,山鬼太过稀缺,属下不敢将她杀死,属下担心主人若是以后再寻便很难再得。”婪裳的声音已经开始渐渐发颤,她是见过门后男人的恐怖之处,就是与魔教最凶残的人相比也不妨多让,可是、可是自己还是会身不由己的被吸引。
“婪裳,你怕什么,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你若当场杀了山鬼,或许孟青岚就不会这般好心留你性命,我该庆幸你的手下留情哪。呵呵~”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婪裳此刻是真有些心慌,她的所思所想对方似乎早已清楚,以为自己藏得多好,却不想还是被对方全盘掌控。
“你不敢?呵呵~婪裳你真是说笑了,我下达的命令你可还记得?”门后的人声音陡然变得深沉。
“潜入晚楼,趁殷夙鸢大婚之日带走空萤,若遇不测,就是死也不能让山鬼落入孟青岚或是殷夙鸢之手。”婪裳一字一句的回道。
“那——你又在做什么呢?”
“属下甘愿受罚。”婪裳伏在地上的双手微微地曲起,像是在聆听属于自己此后黑暗的命运。
“从今日起,樊城第一名妓将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回到樊城后自会有人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去,至于现在你还有别的任务,你的命去我暂且留着。”
“是,属下领命。”像是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尽,婪裳低着头沉默地接受一切,她知道若是回京之后必然有更不堪的命运等待着自己。
授命离开之时,婪裳又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厚重朱红的门,像是透过它能看见里面的人,眼中写着凄凉和深深恋慕。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刚开学,实在太忙,脑抽抽去做老师,才发现这个工作不太容易,忙得我脚不沾地,文都没空发,天天备课,呜呜~好忧桑!!!
、心乱
而此时原本应当热闹非凡的栖云阁,此时正陷入一阵低气压之中,侍女们全部都被赶在了门外,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正在剑拔弩张中。
“你为什还不相信?”妘笙现在真心想骂人,她费尽口舌向对方解释,换来对方这幅面孔。
“妘笙,别闹,我知道你喜欢孟青岚,但是今日是我们的大婚,至此之后我不希望再听见你刚刚的话。”殷夙鸢一脸阴沉,可却也在压抑着怒气,从地上捡起被妘笙扔掉的喜服。“既然你不愿意让侍女服侍你穿上,那我就自己来动手。”他全然不顾妘笙听完此话惊讶的表情,逐步靠向她。
“殷夙鸢,你是被催眠了,你知不知道?”妘笙快速地跳到了安全地带,向殷夙鸢大吼一声。
殷夙鸢完全不相信她的谬论,自顾自的要去抓她。
“你喜欢的是苏眉,苏眉!不是我妘笙!你被人催眠了,所以你不记得她了。”妘笙焦急地向他解释道,看见对方忽然静止下来,妘笙知道对方许是听进去了。可是等到她再要说的时候,殷夙鸢却气愤地说:“别和我提她!”
他不知道在听见苏眉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会感到痛,这是妘笙不会给他的感觉,他不爱这种心痛的感觉,可是还是会被这种疼痛吸引,像是只有这样疼,他才知道自己还活着一样。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会突然爱上我么?那是你的情感被转移了,你对我现在的执着其实是你对苏眉的执着,不,应该你对她更甚。”妘笙实在是受不来了这个自大狂了,要不是孟青岚让她先忍忍,引蛇出洞,她真想早点溜之大吉。她继续引诱道:“想一想,为什么你唯独对她感到厌恶不耐,可是又不得不被她吸引目光。”见殷夙鸢要反驳,她赶忙说:“别否认,上次舞宴,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很游移,若不是为了不和樊城在这事上把脸面弄僵,或许就是苏眉得魁了。”
殷夙鸢没有否认,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他依旧不相信,以为这是妘笙的托词,但在心底他是有些许的摇晃了。然而他惧怕真相,因为真相让他无颜面对苏眉,若这真是事实,那这五年里他到底做了多少糊涂事。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辩解道:“不,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清润的声音想起,孟青岚一步跨入房间,后面紧跟而来的侍卫焦急地看向他的城主大人。
“是我硬闯进来了,没有和你吱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孟青岚笑笑说。
“哼!”殷夙鸢别过头,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任谁都不想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若是我说,苏眉今日会有危险,真凶会在晚楼出现,你当如何?”孟青岚向殷夙鸢挑眉问道。
“什么?你胡说什么?”殷夙鸢大步跨到孟青岚面前。
“呵呵~”孟青岚轻笑。
殷夙鸢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异常,面色尴尬。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呢?虽然你的理智告诉你记忆中喜欢的那个人的影子是妘笙,可是潜意识里你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自负了呢?”孟青岚像是看笑话一样嘲笑着殷夙鸢。“晚楼主人最爱秋山云雾,你也最爱秋山云雾,你真心觉得这只是巧合?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她那么傻痴缠你五年,今天她终于要离开了,你是不想见她,还是不敢见她?”
孟青岚一语中的,句句如针,殷夙鸢今日里想的便是这些,他不停安慰自己早点和妘笙成亲,那些奇怪的感觉也许就会消失,那个女人从夤都离开,自己就会彻底忘记她。因此他急切地希望一切尘埃落定。
“你今晚再不去,你将找不到一切事情的缘由,这或许是你找打答案的最后一个机会。”孟青岚丝毫没有被殷夙鸢此时的煞气怔住,他直白地看向殷夙鸢的眼睛,而对方亦是一样,想要在彼此的眼中找到答案。
“乙夜!”殷夙鸢狠狠地看了一眼孟青岚,似是要告诉他若是对方这一切都只是谎言,那么他就是倾其全城之力也不会让孟青岚好过。
“属下在。”一直隐藏在黑夜里的暗卫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给我好好守着她。”殷夙鸢用眼神在警告妘笙不要趁他不在溜走,“如果有人敢带她离开,就是打断她的腿,也别给我放走。”
这才是嗜血的殷夙鸢,之前的一切都仅是表象,如今露出了獠牙,妘笙看着也觉得寒毛直竖,无比庆幸自己不是苏眉,又不比佩服苏眉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她只在舞宴上见过那女子一眼,倾城绝世来形容也绝不夸张。
而一边的孟青岚明显脸色不太好,自己的女人竟然被其它男人这样恐吓,是男的心里都不痛快。哼,别怪我不帮你,等你过了今晚肠子都悔青了,我也不来安慰你半分,孟青岚如是想。
不怪殷夙鸢如此恐吓,今日本是成亲的大日,按道理妘笙此刻应该穿好礼服梳妆打扮,再过几个时辰就该拜堂成亲,现在可好,他得去解开心中的那一个不确定。
“我本可以让空萤帮你解开催眠术,不过那孩子这几日受了惊吓,她目前情绪不稳,以防你再被二次催眠,这事还是暂缓。”
“哼,果然被你藏起来了。”
“是我的失误,担心你当时想尽快找替罪羊把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