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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别焦急,让我慢慢说来。”孟青岚安稳殷夙鸢后继续说:“当中有一女子是国舅之女,然而送来后不久便被城主你给错手杀害,其实仅差一点,也许那位姑娘就会成为夤都城主夫人。”
“你开什么玩笑!”殷夙鸢觉得孟青岚此刻脑子肯定有些不正常,即使那女子身份再尊贵,在他眼中和丫鬟舞姬没啥区别,更论是冤家对头之女。
“那你又能解释为何会突然对妘笙纠缠不放?”孟青岚说话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可却有种轻微讽刺之感。“山鬼惑人,成年山鬼还可以迷人心智,这应该不需我解释。”
“这个我自然听闻,只是从未见过。”殷夙鸢一挥衣袖,右手放在腰后,身上的冷气即将肆掠,其实他心底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事实,临近真相,他反而不愿意去触碰。
“你应该知道了吧,五年前有只山鬼曾经催眠过你,催眠的内容你此刻必然知晓,我就不再多说。”看着殷夙鸢突然变得深邃的神情,孟青岚便知对方心里正在汹涌,有些话不必多说。
其实当年事实的真相也几乎如此,国舅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夤都,然而殷夙鸢冷热不侵的名声早已远扬,更何况五年前的他和碧海派苏眉情深入骨,送再美的女子也枉然,于是便想出这招。
忘记曾经所爱之人,当睁眼的一刹所见之人,便是心中挚爱,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却不想那一夜的殷夙鸢没有遇见事先准备好美人救英雄的国舅之女,却阴错阳差被妘笙所救。
“如果当年的因造就今日的果,那么秋少您可就是这因果的重要一环,您说我说的对么,澜弋王爷?不,你应该叫做楚煊穆。”
殷夙鸢与秋沐轩同时一怔。
“呵呵呵,竟不想被你知道了。”秋少,或许应该是澜弋王煊穆发出了一串轻笑声,低沉无比。不再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既然已被人猜测,不如痛快地承认,澜弋王的名号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称谓,这个名号在大晟意味着权势的最高峰。
摄政之王,权倾朝野。
而此刻的殷夙鸢紧紧盯着对方,微眯着双眼像是一只捕获猎物的雄鹰在窥视目标。
“你猜的不错,五年前是我派任给范禛的指令,那个老东西棋差一招,我让他多活了五年寿命,算是仁慈了。”煊穆斜眼看向殷夙鸢,不顾对方已经彻底被激怒,□□十足地亲吻着苏眉的耳垂。
自己设的局,却将自己也拉入其中,这一局,他输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还赔上了自己。
五年前他来到夤都打算一探究竟,却在城主府外见到了苏眉,然后彻底被这个浑身充满悲伤的女子所倾倒,后来也是因为殷夙鸢举办的一场晚宴,才可以相识于她。算不上她的蓝颜知己,也算不上她的入幕之宾,只是每年偶尔来到此地都会到晚楼小憩一二,等到发觉异常之时,已经为迟已晚,难以收手。
殷夙鸢,注定是他命里的对头,不论在朝廷还是在感情上。
出兵夤都,总需理由,范禛之死便是最好的由头,顺便将苏眉带回樊城,他已经想好了最差的结局,若是等不到苏眉爱上他,他不介意让那只山鬼对其催眠,他不介意过程,只需要结果就可。
谁知出现了孟青岚,将他所有的算盘全部打乱。比他预料中还要糟糕的结局!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挺欢喜秋少的,也好可怜的呢
、归去
殷夙鸢想一剑杀了眼前的男人,可是苏眉正昏迷在对方怀里,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她。看着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的女子,殷夙鸢害怕得颤抖,害怕她醒来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
因为是突然离开城主府,殷夙鸢没有带着手下,乙夜也被留在了府中看管妘笙,如今的局势是二对一。
而煊穆也不没有和对方再耗下去的打算,他听见了楼外人声,嘴角轻勾,原本此次来晚楼就是打算带走苏眉,自己派婪裳在清乐坊外待命,而婪裳见自家主人迟迟未出,便带人闯了进来。对于煊穆而言,来得正是时候,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比不得殷夙鸢,更别说是出自江湖的孟青岚。
“婪裳,给我挡住他们!”煊穆向婪裳命令道。上一次婪裳吃过孟青岚的苦,这一次她带来的都是澜弋王留给她的朝廷暗卫。
趁着殷夙鸢与孟青岚在和侍卫周旋之时,煊穆将昏睡着的苏眉抱到榻上,并没有离开的趋势,只看了一眼外间孟青岚与殷夙鸢,见二者在自己暗卫手下依旧游刃有余,他也并没有感到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切都握在手中一般。
右手拂过苏眉的面颊,带着三分小心翼翼,七分温柔缱绻,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对眼前的女子上心,他原以为这只是生命里一场意外邂逅,就如蜻蜓点水,过去无踪,可不想情根深种。每年他都会抛下樊城的事物来夤都一二次,并不全是因为苏眉,但绝大部分还是为她。
殷夙鸢远远看向里间,心中气极,向孟青岚抛下一句,“你先挡着,我去解决里面那家伙。”话未说完,他就一掌打死了挡在面前的黑衣暗卫。
孟青岚颔首,“好!你可记得,回头把妘笙还我。”孟青岚依旧不放掉讽刺殷夙鸢的机会。
看着殷夙鸢突破重围,弱水宫宫主婪裳就要向其投射雪滴银针,孟青岚见状,右手拔出青泷,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扫剑身,青泷剑离主而去,婪裳险险躲过,然而青泷剑插在了婪裳面侧的木柱之上,暂且挡住去路,而周边暗卫也尽数倒地。
“不要动哦,我这剑有灵性,上次放走了姑娘,这次它也许就不愿意了。”孟青岚已经走到了婪裳身后,而她身前便是刺入梁柱上的青泷。
婪裳愤恨地看了一眼孟青岚,如果目光能够变成实质,或许孟青岚早已被刺得伤痕累累。无奈技不如人,婪裳放下了要投放暗器的双手,乖顺地垂在两侧,目光看向了她的主人。
而另一边的煊穆已将抚摸着苏眉脸庞的手移向了苏眉的脖颈,细长而又脆弱的致命之处正被煊穆控制着。
“你说,本王要是一手下去,苏眉会不会有痛感?”煊穆就像是在于站在三米开外的殷夙鸢谈天一般,仿佛是在说,如果不小心被蚊子蛰了一口,会不会不舒服?而对自己的称呼也换成了“本王”,似乎是彻底地掀开了假面。
殷夙鸢左手拇指指腹轻轻划过眉梢,这是他生气时习惯性的小动作,这煊穆自然不知,“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会一次。”
“殷夙鸢,你要知道,若是本王在夤都出事,给我陪葬的将是夤都百万人口。”煊穆身子半坐在榻上,听到殷夙鸢的威胁,也是上身微微侧过一点,他抬起头看向殷夙鸢,眼中满是不赞同他的做法。
可是殷夙鸢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无天之人,平生最恨被人胁迫,既然你敢威胁我,我自己敢同样对你,不论你是谁。
“我若是将澜弋王扣留在夤都,想来朝廷也不敢如何,当然或许皇帝陛下巴不得你早点出事,你要知道他对你的仇恨可比不上对我。”殷夙鸢双手背在了身后,似乎在闲庭漫步一样,道出了对方心底的担忧。
煊穆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大晟的皇帝是他的侄子,即将成年,对于他这个摄政王充满了敌视之意,权柄不在帝王之手,任是哪一个皇帝也会心存不满。傀儡帝王自然希望煊穆出些意外,如果今日他断送在夤都,想必那个皇座上的小皇帝比谁都要开心,也比谁都希望他的死亡。
这就是帝王之家。
晚楼内沉重又压抑,空气凝结,孟青岚只在外间,耳中听着里面两个男人的沉默对峙,有些事情无需他管,涉及朝廷更改退之千里,也幸好此事结后,他会带着妘笙去祁阳,不论是夤都还是樊城都与他关联不大,至少此刻他是这么想的。
“呵呵~”煊穆挪开了放在苏眉修长脖子上的双手,双举在耳侧,又轻轻放下,不知晓的人以为他在玩一场小游戏,毫不在意地举手告饶一样。其实细看那双手也和他人一般美丽,只是也充满了危险。
“你赢了,本王用了五年时间都没有斩断你们之间的牵扯,我不希望用苏眉的生命去威胁你,那会显得我很没有用。”他的一时大意,没想到精心设局,却在最后功亏一篑,还害得自己深陷囹圄,只是他潇洒惯了,还不会因为一时出错而悔不当初。
殷夙鸢在内心暗暗吐了口气,他其实浑身都在戒备中,如果煊穆敢再有下一步动作,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他其实在赌,赌煊穆对苏眉的用情有多深,然而结果既然他庆幸,庆幸苏眉不会受到伤害,又让他不爽,不爽与他的女人被别人染指。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也许自己早已和苏眉双宿双栖,即使现在他身上的山鬼幻术还没有全部解除,可是不意外的他的心底已经开始出现很大的裂痕,或许很久之前便有,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
“澜弋王爷心有丘壑,自不会因此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殷夙鸢嗤笑道。
煊穆毫不在意对方的挑衅,既然自己已经率先低头,就便有受辱的准备,再者说对方不是常人,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暂且低头,以后再夺回来不就成了。
“三年内,夤都还将继续拥有其自治权,本王不会率先出兵。”这是他最大的退让,以此换取他的性命,他的命可比这个珍贵多了,他一向很惜命,他也知道这事殷夙鸢最想要的东西。
“如此甚好。”
又看了一眼睡梦中的苏眉,煊穆温柔地笑了,“殷夙鸢你若是再对苏眉如此,我就是倾尽国力也不会让你夤都安生。”这一段话煊穆亦是温柔的说的,像是在和榻上的苏眉允诺一般。
殷夙鸢眉毛轻佻,“哼,不用你自作多情,也不要用这感情来掩饰你的狼子野心,就是哪一天你想兵临城下,你也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殷夙鸢看了一眼远处被孟青岚挡住的婪裳众人,又继续说道:“澜弋王爷红颜佳丽有三千,有这功夫您还是留点温存给你的红颜吧。”
这一次煊穆没有回话,漠然起身,从殷夙鸢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予他,婪裳也不顾青泷剑的危险,自顾跟在了煊穆身后,走到孟青岚身边,煊穆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孟青岚能猜得一二,随后他大步迈出晚楼,跟来的暗卫也瞬间离去。
一时间晚楼空寂,孟青岚看着殷夙鸢抱着苏眉离开,他跟在后面,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消散在竹声花香里,无人知觉。
夤都城主大婚如期举行,只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新娘换成了此前城主一直厌恶的舞姬苏眉,一时间城中无数女子嫉妒哀叹,早知城主如此不看重身份,她们也早已扑缠上去。虽然此前城主要娶的女子身份迷雾重重,但大家想的都是那必然是某位贵族千金,身份尊贵。
“城主不是很讨厌苏姑娘的么?怎么会娶她?”
“不知道啊!”
“难不成城主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中?”
“啊!说不定真是啊!”
这一日里人们谈得最多的莫不是这些,故事发展的实在是太过迅速,人们无不感慨世事多变,一时里夤都的楚楼秦馆中的女子都对未来充满向往,城主大人都能取苏眉为城主夫人了,别人还敢再看清她们的身世么?
只是这时又有人在好奇,那之前那个传闻中的新娘在何处,她该有多伤心啊!本可以成为沧幽最富有之城的城主夫人,一夕间一切皆无,悲哉悲哉!
而此时正被人们同情的前娘妘笙正欢乐地帮着新娘苏眉换装。
煊穆在晚楼房顶坐了很久,看着不远处陷入一夜喧嚣的城主府,心底一片凄凉,身边已经四零八落躺着好几只空的酒罐。
无奈失去,怨人亦怨己。
感受到身边有人坐下,那人还递给他一壶酒,自顾自饮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
“真不愧是褚音藏了好多年的竹叶青,味道真醇,我可是讨了很久才得来的。”
“怎么?孟兄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孟青岚摇了摇头,“还是叫你秋少吧,当初欠你秋少一顿酒。”
“呵呵,谢了~”秋少亦是澜弋王煊穆扬起首痛快一饮,“我终是知道当日苏眉在舞《浮生尽欢》时仰首饮酒之痛了。”
此后便是无话,二人痛饮一夜,黎明将至,暂且别离,而秋少也早已沉睡不醒,孟青岚将他交给了前来寻他的婪裳,便也匆匆离开。
某日清早,一串脆耳如银铃的欢笑在夤都郊外的官道上响起,棕色的骏马马蹄飞快,载着二人撒蹄而奔。
孟青岚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即使早已过了最曼妙的年纪,可是在他眼里,妘笙依旧如那年初见之时一样,赛马狂欢,一切都历历在目,晃眼八年,仿若昨日。
“阿岚,咱们是真的要回中原了么?”妘笙背倚在孟青岚温暖的怀中,看着空中飘过的白云,幽幽问道。
“恩,回中原,咱们一起。”孟青岚右手持着缰绳,左右紧握着妘笙的双手说道。
“忘川还和当年一样么?”妘笙稍稍侧头看向孟青岚。
“一样,一如你当你离开一般。”孟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