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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恨妘笙姐姐么?会杀了她么?”阿娈抬起头,弱弱地问道。
这时的孟青岚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坐在湖边,依旧看着那不受刚刚他剑气影响的冰棺以及冰棺中沉睡的人。他开始羡慕起零欢,即使是死后也有一个女子爱他如痴,愿意负尽天下所有之人,也负尽了爱她的人。
听到阿娈的疑问,他静默了半会儿,“我不会恨她,你不用担心我会杀她,‘往生咒’已经找到方法解了,我会将她带回中原,将她锁在烟雨阁内,扫尽她的戾气,告诉她我的弟弟零欢已死这个事实。”孟青岚强调了已死二字,像是也在警告阿娈不要乱动心思。
“天色已经不早,在下还要去寻人,若不是姑娘是女儿身,媸月护教现已亡在青泷剑下,但念姑娘好心相告,且留你一条性命,你且自珍惜。”孟青岚看了一眼阿娈便沿着原路离开了岩洞。
“呵呵呵,为什么不恨呢?哈哈,你为什么不恨呢?”被遗留在洞中的少女此刻面色狠绝,像一朵凄厉的罂粟花在静夜里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石墓
且说孟青岚离开岩洞后,就在寻找阿陌,而阿陌在遇见幻蝶失踪后,也有着自己的一段奇遇。
阿陌是被冻醒的,在看见那些梦幻般的蓝色蝴蝶后,阿陌梦见了扎西,想起了扎西在魔鬼城教他捕猎,还想起了去年和扎西一起去夤都。
阿陌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石头做成的房子里,四周都没有窗户,光线很暗,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挂在墙上。
左侧墙壁前有一块巨大的方形石柱,上面刻着繁复的字体。阿陌不禁开始幽怨自己识字不多,他细看了上面的大段文字,只能大概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貌似这个石碑上写了一个人的生平事迹,至于具体是什么事,他就弄不清了。
阿陌在发现孟大哥不在他身边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抓了,可是人家干嘛要抓自己呢,他心底不停念叨,俺就是一个小喽啰,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抓自己,孟大哥现在怎么样?他不要也被抓了吧?
他寻了寻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让他跑出去,但是发现这个石室只好从外面打开,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魑魅婆婆在打开石门之时,看见的就是阿陌单手撑着脑袋,坐在石碑底下。阿陌听到了看门声,便见到了不算熟的熟人。
“老太婆,你抓爷爷我做什么?不要想着拿我去要挟孟大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头撞石柱,血溅三尺给你看。”阿陌立刻站了起来,做出了要撞身后石碑的架势,其实他也就是来探探对方的口实,他怎么会自杀呢,他那么惜自己的命。
魑魅婆婆只是“桀桀”一笑,转过身开始为油灯添油,没有为阿陌的傻缺宣言做任何表示。用一根银针挑了一下灯芯,瞬间,火光便亮了很多。魑魅婆婆这又才从衣袖里拿出了几颗雪梨扔给了阿陌。
“饿了吧?给你。”魑魅婆婆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相对于白天刚见到她时,明显的又温柔了几分。
被魑魅婆婆的行为搞得有点发晕的阿陌也不顾目前的处境了,接过梨子就啃了起来,他实在是有点饿了,现在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扎西在,肯定会给他猎只动物回来的,即使是孟大哥也会帮他捕只兔子啊。
“你到底抓我过来干嘛,我可没心情陪你解聊,我知道你们老人家生活总是很无聊,就想让个小孩来陪,我可告诉你啊,小爷我没空。”阿陌吃完梨,用袖子随意擦了一下嘴,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一个大问题没有解决。
“放心,我只是让你来见一个人。”老人被阿陌的无礼也给气着了,她沉下了脸色,但是并没有说出狠话。
“谁住在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有窗子,四周冷兮兮的,连点日光都没有。”阿陌还在为刚刚被冻醒耿耿于怀。
魑魅婆婆呵呵一笑,“墓室里自然是没有日光的。”
阿陌被她的话吓得转头,“你说什么?墓、墓室?”说完,便又开始在四周的墙上敲敲碰碰,希望找到一个出口,他不想那么小就来给人家陪葬,还是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
魑魅婆婆口中喃喃念了几句话,就将四处逃窜的阿陌给定住了。
“你做了什么?”阿陌大吼了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定身咒。”
阿陌心底骂了一句该死,要是他身上的麒麟血不仅仅对血咒有用,对所有的咒语有用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毫无反手之力的被人给困住了。
“我要让你救一个人。”魑魅婆婆目光紧紧地盯着阿陌说道。
“你这是求人做事的样子吗?墓室里住的都是死人,您老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还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阿陌现在真心想去撞墙,他都碰到了什么疯子。
“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你可以不答应。”魑魅婆婆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她又默念了一句话,使得阿陌顿时变得浑身被紧紧束缚,越是挣扎,就越紧越疼。
阿陌心里将魑魅婆婆的祖宗问了十八代,心想着,先把这个老太婆给忽悠住,等到待会有机会再逃跑。
“好好好,我答应你去救,但我前提说好了,我纵使是救不成,你也不要怪我。”被束缚得越来越紧的阿陌,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魑魅婆婆瞬间收回了咒语,阿陌立刻觉得浑身轻松,刚刚那被压住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随着魑魅婆婆的一个咒语一念出,原本立在眼前的石碑立即从左侧旋转开来,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阿陌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里的机关不会都是需要念咒的吧,那我该何时才能逃出魔掌啊!
“还不快点!”魑魅婆婆转身给了阿陌一凌厉一眼,敦促他快点进去。
阿陌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不情不愿地钻了进去。
阿陌跟着魑魅婆婆心惊胆颤地穿过了耳房,里面摆放着一座雕刻着杏花图案的暗红棺木,正处于年少最爱幻想年纪的阿陌,极其担心着里面的人会诈尸。
魑魅婆婆像是知道阿陌心思一般,嗤笑了一声,阿陌不解地看向她。
“你不要担心诈尸,里面没有人,因为——”看着阿陌疑惑的眼神,魑魅婆婆故意停顿了一下,“因为里面的人就在你面前。”
“你——你——你”阿陌看看棺木,又看看魑魅婆婆,眼睛惊恐地睁得老大,像是见鬼了一般。
魑魅婆婆没有解释,自顾往主室走去,惊慌了一会的阿陌也感到了不对,有鬼白天四处跑么,显然眼前的婆婆是一个活着的人,可是活着的人为何生活在这墓室里,因为他能看得出来,魑魅婆婆对这墓穴的地形非常熟悉,熟悉到好像闭着眼睛也知道路怎么走得地步。
他也没有傻得去问,就又乖乖地跟在了魑魅婆婆的身后,只是在出了耳房前,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座暗红棺木。如果人躺在里面,别说是一天了,就是一时半刻也觉得很痛苦吧。
墓穴的耳房有左右两间,正中间是主室,要从左边耳房前往右边耳房,就必然会路过主室。阿陌和魑魅婆婆跨出左耳房后,就进入了主室,魑魅婆婆无视主室里那座规格甚是气派的棺椁,径直向前走去,但就在走至棺椁正对面的阶梯下时,魑魅婆婆停住了脚步。
“如果不是主室的金棺毁掉后,整座墓穴都会塌陷,你现在也就不会看见它了。”魑魅婆婆冷冷地说了这句话。
阿陌的目光也随之而去,那是一座金光闪闪的棺木,黑色的檀木为底,檀木上涂有金漆,即使是在光线暗淡的墓穴中,它也会随时夺走人的目光。
阿陌听了魑魅婆婆的话,不禁心中揣测,难道婆婆老早就想毁了这棺木?阿陌抓着脑袋,讪讪一笑,不知道该怎么接婆婆的话。
魑魅婆婆也没想他会回答,说完话,又径直地朝右耳房走去。
本来阿陌心想这里该有很多珠宝才对,毕竟一个那么大的墓穴,没有点像样的金银首饰陪葬是在太寒酸,可是直到踏进右耳房,他的梦想还是破碎了。
至于看见了什么,也只有当时在场的两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
孟青岚离开白塔后,看天色已晚,便在某个偏僻宫殿的房梁上睡了一觉,这一觉他睡得很浅,因此在午夜十分听见一串铃声之后,他便已经随声而醒。
躲在房檐上,孟青岚远远看见两队穿着白衣的女子,一队十人,缓缓而行。她们的脚踝上系着一串铜铃,因此在行走时总会发出一串很清脆的声音。
这二十个女子都脸蒙轻纱,发髻也是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的头发都垂在腰间,在夜风的吹拂下,甚是清灵美丽。
只是那二十双眼睛,却显得木讷无神,将原该美丽的画面硬是变得诡异了三分。
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孟青岚大概能猜到应该是在莲池附近,这三更半夜出现这么一出,定然是有猫腻。因此他毫无犹豫地便跟了上去,想要一看究竟。
莲池四周点了许多长生灯,因此黑夜显得如同白昼,孟青岚很清楚的看见了莲池边上跪着的白衣女子们,她们眉眼低垂,神色虔诚,两手伏在地上,她们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当那个绯衣女子在众人簇拥下出现之时,孟青岚原本抱在胸口的双手放了下来,不自觉的地,他握紧了拳头,内心在不停地劝告自己不要见她、不要见她。他将身影又往阴影处移了一点,只留给月光半面冷肃的俊脸。因此孟青岚不知道,在他移动的瞬间,一抹目光从他身后袭来,但只是一会儿,便消失无踪。
莲池边,绯衣女子,走上了池中心的平地,那是一方能容纳百人跪拜的祭坛。二十个白衣女子围绕在四周,在女子向月祷告之时,都跪拜在地。
绯衣女子舞动起了她的双臂,像是一只火凤展翅欲飞,她脚步轻旋,翩然起舞。
这是在祭祀?孟青岚痴痴地望着祭坛之上的女子。
那是一只极其美丽的舞,像极了凤凰,只是不知怎的,孟青岚总是觉得有些许的怪异,就像是坛中跳舞的不该是这人一样,应该可以舞得更加令人慑人心魂,而不像是现在,只觉得舞的本身美丽。
当绯衣女子一舞结束之时,跪拜在四周的白衣女子同时起身,就好像一起约定一般,她们用锋利的指甲割开了洁白的皓腕,鲜红的血液随之滴落在一池莲塘里。
孟青岚此刻瞳孔倏然扩大,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这一番场景,这一幅妖娆却又充满死亡气息的画景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
他的妘笙怎可以背负这么多的人命,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很明显是受人控制,而这控制她们的夺命者正是祭坛中那个绯衣女子。女子在笑,笑容危险而又充满死气。
孟青岚绝望地发现,他应该是恨妘笙的,可是他还是恨不起来,即使是现在,他只想打断这一场祭祀,那些少女如果再不停下,等到血液流尽,就是有神仙也救不会她们的性命。
他要阻止这一切。毫不犹豫地,孟青岚飞身来到祭坛上,青泷剑出鞘,直抵绯衣女子。
然而就在他接近女子三尺境内之时,忽然觉得全身被束缚住了,偌大的疼痛从他的四肢席卷全身,青泷剑距离女子的眉心只有一寸之远。
青泷剑应声落下,孟青岚昏迷前只听到冷冰冰的一句话,“终于抓到你了,教主的祭品。”
孟青岚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阿陌好不好,虽然他猜到应该是魑魅婆婆将他掳了去,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幸好对方无意于他的性命。
自他从昏睡中醒过来,他就没有看到除了送饭的弟子之外的其余人,他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他暗自里运过功,可是丹田里一片虚无,他原本以为可能是被废了武功,但却又感觉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体内游窜,心想应该是被人暂时封住的内力。
他的待遇并不算好,即使虚弱得如同病人,可是四肢还是被铁锁拷着,身子底下也没有可以垫背的东西,背倚着墙他轻轻地吐息着。
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牢狱,从四周墙面的渗水情况来看可能已经存在了数十年,也不知这几十年里囚禁在此处的人又有多少活着走了出去?
孟青岚紧闭着眼睛,开始思考怎么才能逃走,就听见远处铁锁被打开的声音,稀稀疏疏地有几句对话。又是送饭的来了,他们还真是舍不得我死,一日一餐没停,孟青岚心里自嘲道。
还是昨日送饭的那个青年,瘦瘦弱弱的毫无威胁力,若不是现在这副身体,谁敢派那么无能的弟子过来?
孟青岚没有搭理送饭青年,依旧闭目倚墙,可是青年竟然走近他,孟青岚明显感到人影向他靠近,于是他倏然睁开眼睛,冷然地看向青年。
那是一双该怎样形容的眼睛呢?像是有什么感情泫然欲出,青年无视了孟青岚的冰冷的目光,抬起手抚上他的眉毛。孟青岚有一对很粗黑的剑眉,原本凌厉的眉毛在青年轻抚中缓缓地松开。
“妘笙——是你么?”孟青岚不确定地问道。
眉上的手指突然一顿,孟青岚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眼神紧紧地看着离自己极近的青年。
青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