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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以天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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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向佛祖所求何事?”

“只愿我所念之人平安幸福。”

“施主骨骼清秀,灵台饱满,是聪颖睿智之人。只是心有挂碍,终不得超脱二字。”

“身在红尘,不能免俗,放眼天下,谁敢说就是真正的超脱呢?心中若当真了无牵挂,无所爱之人,无憎恨之人,无所欲之物,贪嗔痴恨爱恶欲皆无,那如何是人呢?那该是佛。”

方丈点头,“施主所言甚是,老衲糊涂。施主可会下棋?”

“略懂一二。”林影略微诧异了一下,只微笑以对。

“若不嫌弃,施主可愿陪老衲下一盘棋?”

“那方丈请。”林影随在方丈身后从容而行。

天色晚了,山路难行,加上又有积雪,这时候下山太危险,林影便在寺庙中借宿一宿。

佛灯如豆,男子的脸庞那般宁然温雅,璞玉般的面容像是要从内里透出光辉来。

摊开一张白纸,提笔蘸上墨汁,写道:上灵隐寺上香,与方丈畅谈佛理,颇多感悟……

手腕一顿,他提着笔,微微失神。

这是他离开的第三个月,从初冬至年末了。

且行且看,他看到的不仅是沧流秀美的名山秀水,还有因为战乱颠肺流离的百姓。

两个月前,沧流长公主穆丹歆在宁城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澹台坐镇后方,她亲自上战场指挥。大军 ,深入沧流腹地,一连拿下了三座城池。路途上,总听到百姓谈论起这位英勇善战的殿下。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便会给她传回消息,分享他的每一个足迹。

他从不过问她战况如何,不问她是否遇到困难,心底里却时时记挂着不自觉会去留意前线的消息。

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

“啪——”墨汁落在了结白的宣纸上。

林影回过神,推开门走向院中,落雪纷纷,孤山鸟飞绝,万里无人烟。

冷月如霜,浓密的树荫下,一人衣袂飘扬,遗世而独立。雪花鹅毛般落下来,落在他发上,肩头,袍角。他微笑着伸出手掌去,一朵雪花落在掌中,轮廓清晰。

雪花啊,你帮我去烽火连天的战营,看看她还好吗,好吗?

第六十二章飞花如絮
在凛冽寒风中站了许久,后半夜回了屋,林影便开始发烧,第二日半昏半醒着觉得身上火烙似的难受,喉咙干得发痒,他慢慢地坐起身来,只觉一阵头晕,连带着胃里泛着恶心,又蜷着身子躺了回去,迷迷糊糊听见门外飘来一串对话。

小沙弥义净手上提了两桶水,义空长得白净文弱,要他提两桶水实在太为难他了,义净习惯性地从他手里抢过来一桶拎着。

“今天早上山下来了一大批人围在山脚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后来山下又来了一拨人,和原来的那拨人打起来了。师兄今日本是要下山买些香油的,谁知道遇上这遭事情,他吓得一脚踩空,直接从山坡上滑了下去,幸好躲在山麓口那颗大樟树后面没让人发现。哎呀呀,打得那个惨烈呀,断胳膊、断腿,血肉横飞呀……”义净故意说得可怕,就是为了看义空害怕的神情。

“阿弥陀佛,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瞧你胆子小的,哪像个男子汉!”义净哈哈大笑起来,水桶里的水随着他的笑声波荡起来,哗哗地溅出桶外。

义空闷声不说话。

义净怕他恼了,止了笑,“最后,有个女人被抓住了,似乎是一方的老大,还有人喊她殿下嘞,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殿下……这年头,谁都敢自称殿下,啧啧!”

义净正叹息着,西厢客房的一扇门霍地被推开,那人喘气着劈头就问,“什么时候的事?”

义净愣了下,认出这是昨天方丈收留在寺庙中的年轻人。黑发披散着,他身上只披了件外袍,内里是白色的亵衣,义净将视线下移,那人竟是赤脚踩在地上的,连鞋袜都没有穿。再看他双颊潮/红,扶着门框不住喘息的样子,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定是病得糊涂了。

义净想着,放下手里的水桶,走过去扶住那位施主,“施主,你脸色不对,应该是发烧了。”

那位施主忽然扣住他的手腕,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冰冷冷得像是埋/进了雪堆里。

“什么……时候……”

“施主,施主……”

还说着话呢,这人就这么倒了下去,义净及时地扶住他,却见他掐着腹部对着地面呕吐起来,然后他整个身子直往下沉,嘴角滑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嫣/红。

义净看呆了,吓得半死,好半晌才转了转眼珠子,颤声嚷道,“义空,快去叫方丈,快去,快去呀……”

“噢,噢……”义空丢下水桶飞快地跑了。

“施主,施主……阿弥陀佛!”义净抖着手将他抱回床上,不停地用袖子替他擦着唇边的血,擦掉了又有新的流出来。他心里面怕得要死,这么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昨天还好好地,怎么今天就……义净眼睛都红了,生怕这人真就死在他眼前了。拍了拍他的脸,怎么都没反应,他刚想走到门口看看方丈来了没?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袖子被人扯住了。

诶?

“施主,你醒了?太好了!”义净惊喜地回头,抹了把泪。

林影抿了抿唇,张了张口,却没有听见声音,越是着急胸口越是闷得慌,竟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施主,你要什么?我不走。”那位施主手指揪住他的袖子,用力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应该是不想他走。义净红着眼憨厚地笑笑。

林影松了手,闭上眼努力地冷静下来,他要冷静,冷静,他这副样子,要怎么出门?运起内力暖和着胃,慢慢调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了才开口,“你说……山下、都发生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义净虽不懂这与他何干,却也顺从地重复了一次。

方丈过来时那位施主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他听方丈的吩咐,熬了药,端去厢房。

“施主……咦?”

床上没人。

人呢?

**

七日前。

依凭遥山天险,京都的十五万大军和穆丹歆的十万兵马对峙了一个月之久。依目前来看,若是僵局继续持续下去,那十五万大军的口粮就成问题了。今年天灾连连,粮食本就短缺,粮草运行之路被穆丹歆截断了。

遥城城门外一百里左右,穆丹歆的大军安扎于此。

寒风呼啸,主帅军帐前立着的将士铁柱子般立着,任由寒风在脸上刮割磨砺。

营帐内炭火烧得很足,帐幔口透着微微的暖意。

殿下和副将锦心在帐内议事,锦心进去了有一会儿了,里面竟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殿下,两军对峙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您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大军,这太危险了。军中细作还没有清剿干净,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敌方派人截杀,殿下若是有什么损伤,属下担待不起。殿下,您是整个大军的灵魂,还请殿下三思,以大局为重。”

锦心站在案前,俏脸肃穆,秀眉拧成了一团。

穆丹歆垂眸注视着摊在书桌上的白纸,心无旁骛地奋笔疾书,握笔的手腕极稳,笔墨中尤现锋芒,在她面上感觉不到一点锦心的那种紧迫危急。

最后一笔落下,她搁下笔,安静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驸马的书信还没有送到吗?”

锦心负气低下了头,一声不吭,若非顾及君臣之礼,她早就发了脾气了。

穆丹歆笑看了她一眼,“好了,本宫又不是孤身出行,不是还有三千人马随我同去吗?这三千亲卫都是你亲自训练出来以一敌百的精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丹歆日前得到消息,千霞山巅有一株玲珑木要开花了。玲珑木生存条件极其严苛,全国上下幸存下来的玲珑木不超过五株,错过了这一株,十年内将不会有第二朵玲珑花。玲珑花做药材,只有一种作用,只对一种病人有效。

心疾。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穆丹歆都要去看一看。

锦心不认同她的做法,“殿下,还是太冒险了。万一……”

“你也说了,军中藏有敌军的奸细,而且隐藏得极深。你说,她们会不会觉得寂寞,一直没有作为,本宫便给她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本宫这次离开是一个诱饵,到时候,你只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就行。大战一触即发,务必要在大战前夕揪出那几粒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穆丹歆沉缓道来,美丽的脸庞经了风霜,少了分白腻细/滑,又因着眉眼间的坚毅之色更加夺目。

“殿下的意思是……”

“欲取之先予之,本宫要让她们放开了手一搏,届时,谁忠心不渝,谁居心叵测,一目了然。”

“殿下英明睿智,乃沧流之福!可属下还是担心……”锦心就是不肯松口。

穆丹歆便向她全盘托出,“别担心,本宫知道你的顾虑,本宫另有安排,本宫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本宫不在期间,一切军需调度听澹台沐清指示,若是听到本宫出事的消息,全部不要相信,该如何便如何,就同本宫在时一样。”

穆丹歆交代清楚事情,便带着三千军士连夜秘密离开。主帅营帐内炭火依旧日夜烧得很旺,殿下的伙食由专门的婢女负责,军师和几位心腹副将也时常听殿下宣召来帐中议事。

第六十三章环环相扣
飞花如絮,雪,扑簌簌地下,遮了青山,掩了江流,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早晨的山风格外清寒,风里还带着肃杀血腥的湿气。

山林间,一道白影飞快地穿梭腾跃,像一道白光疾驰而下。

林影打定主意先去山脚下看看,找找蛛丝马迹。不巧,一场大雪,将什么都掩盖了。

随即,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林影不敢回寺庙,和那个跟踪他的人周旋了许久,那人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显然未尽全力。

为什么跟踪他,又为什么不现身?这样纠缠下去一直也没个尽头……

没个尽头,拖延时间!

林影心下立时有了计较,不再慢悠悠地带着那人沿路看雪景赏梅花,突然运起全力奔跑。

男人吊儿郎当地跟着,还有空闲拿出桂花酥丢进嘴里,嘿嘿,权当陪这小子练轻功好了。谁成想这小子突然认真起来,害得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被他溜了。

“咦,人呢,明明看他进了这里?”

一柄冰冷的剑向他后颈横过来,他一个侧身躲开,脸庞却完全暴露出来了。

“是你。”看见是他,林影收起了剑。

黑刀摸摸下巴,不爽又被这小子算计了,唉声叹气道,“哎呀呀,早知道这样,我就系块面巾好了。”

这该是山脚下猎户的屋子,林影靠着墙壁轻声咳了几声,淡道,“你怎么来了?母……她也来了?”

林禾这个名字,母亲这个称呼,在林影这儿,已经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忌讳。

“没有,她坐镇京城,走不开。”

“所以,你来了。可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林影了然地看着他,幽幽地叹口气,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没有办法和她正面为敌的,他知道,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不管他多么不愿意承认林禾是他的母亲,但林禾就是,一直是,永远是。

黑刀也不瞒他,“拿到漱玉斋的藏宝图和钥匙,还有……”

他顿了顿,严肃而沉重地出声,“杀了穆丹歆。”

林影摇头,“十万将士护卫,没人动得了她。除非是你出手,可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出手杀她。”

黑刀一笑,“是,我答应过你,你放了墨台,我不杀穆丹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现在依旧有效,这一次动手的人不是我。”

墨台本来是逃不掉的,如果没有那场暗渡陈仓的火,没有房屋下面的逃生密道。从寺庙回来之后,黑刀又悄悄来找了他一次。

他说,墨台是他大哥的孩子,大哥大嫂去得早,从小是他在带这孩子的。这孩子对于他的感情近乎偏执,后来他抛下他,跟着林禾离开,墨台便对他恨得彻骨了。

他说,林栖和方曦私奔那天,在背后放冷箭的很可能是墨台。他恨他,恨屋及乌地恨上了让他离开他的林家。

他说,他愿意替墨台受过,求他,饶过墨台的性命。

林影不能原谅墨台,可他还是同意了,不过多了一个附加条件:不准伤害穆丹歆。

“不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个能耐……”林影拧着眉心,自言自语道。

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林影不由得脸色一变。

黑刀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猜到了,他将目光移向远处,缓缓说道,“有的,有一个人可以,只有你会让穆丹歆放下戒备,只有你会让她奋不顾身孤身前来。所以,有一个人办得到。”

林栖,若是哥哥假扮他的话……

林影眼眸一黯,“她们在哪里?”

黑刀还是不紧不慢,“我的任务就是骗你出来,拖住你,让穆丹歆相信,你真的被我们抓了。原计划是要我抓住你的,不过我决定违抗一次了。你去找她吧,梵心山庄,不快点去,可能真的会来不及。”

他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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