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漠面色微沉,低嗯了声,沉吟片刻,说道:“先回去看看。”
他将断麟剑托在掌中,看着云冉微微一笑,说道:“齐漠有要事在身,看来只能与云姑娘暂时别过。谢枫既能找到此处,温怀风说不定也会寻来,你们还是尽早动身离开为妙。”
云冉默不作声,上前两步接过断麟剑,却听齐漠俯首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就算你并无他意,我也定当纠缠到底。”
云冉一怔,齐漠已转过身去,淡淡道:“走罢。”身形展动,纵跃间向前掠出数丈,谢枫与阿萝随后跟上,转眼间三人便去得远了。
司马流云在旁见到云冉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便明白了几分,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云冉点了点头,两人一路无言,默默回转镇中。
晚晚正拉着小豆子在客栈门前张望,见二人一道归来,甚是欣喜,抿嘴笑道:“司马公子与云姑娘一前一后出门,也能在外面碰上,看来缘分天定,当真躲也躲不开。”
云冉冷冷瞥了她一眼,晚晚见她与司马流云均面色沉郁,心知事情不妙,便即住口不言。
小豆子站在一旁,眼珠乱转,轻扯了下晚晚衣角,悄声问道:“怎么好哥哥还没回来?咱们要不要去河边找他?”
晚晚冲他瞪了下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听云冉低声道:“不用找了,他已经走了。”
小豆子愣愣问道:“那他几时回来,我今晚还想听他讲故事呢?”
云冉轻轻摇头,疾步回房。
小豆子皱着眉头,发了阵呆,忽然怒道:“狐狸精,你骗人,你明明说好哥哥不会生气的。”他将面人用力朝晚晚身上抛去,哭道:“我不要面人了,你把好哥哥找回来!”
晚晚接住面人,呸道:“臭小鬼,别给我添乱。”将他朝司马流云身边一推,说道:“你看着他。”便匆匆转身去寻云冉。
她来到云冉房前,犹豫片刻,轻轻叩响房门,见内中无人应声,伸手一推,幸好里面并未落闩,房门应手而开。只见云冉坐在床边怔怔出神,晚晚迈步走进房中,轻声问道:“你跟司马公子相会时,被齐大当家撞见了?”
云冉心中烦乱,转过头去,不欲理她。
晚晚目光闪动,劝道:“这样也好,齐大当家虽是风流俊逸,但他心机深重,并非可托付终身的良人。司马公子对你一片痴心,又与你早有婚约,你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冉目中怒意闪过,冷声道:“是以你利用小豆子,骗我去镇西树下与司马流云相会,还将我……我于齐漠之事也告诉了他?”
晚晚面露得色,笑道:“我若不告知他此事,司马流云是个守礼君子,又怎会这么快便向你表露情意?如今你既已知道他的心意,打算什么时候嫁给他?”
云冉忍无可忍,转身怒道:“我嫁不嫁他,又关你什么事了!你拼命撮合我与司马流云,到底是何用意!”
晚晚撅嘴道:“自然全是为了你好。司马公子为人温润宽厚,待人赤诚,论起武功品貌,又有哪一点比不上齐门主了。况且……”她声音渐低,唇边不自觉露出温柔笑意,轻声叹道:“他重情重义,毫不介意你是否为处子之身,若你嫁给了他,他自会一心一意呵护你终生,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得,你又怎可不好好珍惜?”
云冉盯着她看了许久,目中渐渐了然,忽道:“你既觉得司马流云如此难得,为何不自己嫁给他?”
晚晚一呆,随即啐道:“咱们在说你跟司马流云之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云冉缓缓道:“司马流云养伤的这些日子,煎药喂饭,大小事宜,无不是你一一为他操劳,对他比谁都上心。”
晚晚脸上微红,呐呐道:“那是因为你都在照顾齐大当家,我若再不管他,他的伤要等到何时才能痊愈。”
云冉摇了摇头,又道:“司马流云伤得如此严重,以你胆小怕死的性子,竟也未抛下他独自逃命。”
晚晚面色变了变,哼道:“若我救了司马流云,司马家便会给我一万金谢仪。我是为了赏金,难道你以为我……我……”
云冉冷冷道:“你若非喜欢他,又为何一提起他便会脸红?你拿我之事试探他,不过是想知道若他爱的是你,是否会介意你出身烟花之地罢了。”
晚晚咬唇不语,不再反驳。
云冉心中气恼,低声道:“这件事姑且不提,只是你喜欢上司马流云,便以为天下女子都要如你一般爱他,当真可笑之极。你擅作主张,将他跟我凑在一起,自以为是为了我好,你又怎知我心中……我心中是如何想的。”
晚晚忍不住问道:“那……那你是如何想的?”
云冉垂下目光,却不答话。
两人沉默许久,晚晚叹了口气,轻轻道:“原来你对他并无情意,但司马公子早已对你情根深种,你就算要拒绝他,也要找个机会慢慢告诉他,免得他心中难过。还有,我喜欢他之事,你千万别让他知道。”
她见云冉愕然看向自己,脸上又是微微一红,低声道:“这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他不在意我身份低贱,将我视作朋友,我已经心满意足,自然……自然不会有非分之想。”她痴痴出了会神,露出一丝苦笑,轻叹道:“被我这样的人喜欢,已是亵渎了他。”
云冉蹙眉欲言,晚晚已转身向外走去。
她心中酸楚,泪光盈眸,急着打开门便想回房,却见房门开处,司马流云一手拉着小豆子,一手捏着面人,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正静静站在门外。
晚晚惊叫一声,回首向云冉望去,两人心知方才言语尽数被司马流云听见,均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流云垂目将面人递给晚晚,低声道:“他不闹了,想来这里睡觉。”说着将小豆子牵进房中,转身默然离去。
第二日一早,云冉起身见小豆子脸颊挂着泪痕,犹在沉睡,想到齐漠已经离去,两人从此再无瓜葛,心中不禁微有苦涩之感。又念及齐漠临走时交代之语,便盘算着今日便须动身离开此镇,以免被龙卫军找上门来。
她梳洗完毕,正想叫醒小豆子,只听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司马流云在外问道:“冉妹,你起身了么?”
云冉想起昨晚之事,仍觉尴尬万分,迟疑了下,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门。
司马流云面带忧色,沉声道:“今早我起身时,店家来传话说,晚晚昨夜已经走了。”
云冉“啊”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接口。
两人四目相对,愣了半晌,司马流云道:“咱们今日也离开此处吧?”
云冉点了点头。司马流云道:“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转身走开两步,只听云冉在身后唤道:“司马公子。”便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云冉咬唇道:“之前向你隐瞒身份是我不对,至于你我婚约之事……”
她顿了顿,正在思索如何措辞婉拒,只听司马流云低声道:“我明白,成亲之事我不会迫你,只是……”他看着云冉,目光温柔坚定,续道:“你一日尚未决定心意,我便仍有一丝机会,对么?”
云冉愕然抬眸,未料到司马流云一向温润随和,竟会如此坚持,只见他凝目思索片刻,似是下了决心,缓缓道:“给我半年时间,若你始终对我无意,我便与你解除婚约。”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所有的娃对我都很怨恨啊【齐齐,司马,晚晚,冉冉怨毒的小眼神儿……
、40最新章节
司马流云领着小豆子等在镇外路口;看着云冉牵着两匹马自远处走来。遥见她衣抉发丝随风飘飞,足步轻移;神色始终淡然若水;看不出丝毫端倪。
方才他提出半年之议;云冉目露迟疑之色,未置可否;只让他与小豆子先去镇外等候,便独自出了客栈购置马匹。这时见她走近,饶是司马流云素来镇定自若;也不由紧攥双手;心头一时惴惴;竟是生平首次体会到了他人口中的“惶惶不安”之意。
云冉此刻想的却是自己当年向司马流云传书拒婚之事。那时她深受父兄娇纵,云家堡内向来无人违逆她的意思,又何尝会顾忌他人的想法。而自与司马流云相识以来,两人一路同行,湖畔把酒论交,朱府并肩迎敌,无形之中,两人都已将对方视为平生知己,甘为彼此以身涉险。这份情谊,自云冉失去世间所有亲人之后,在她心中更尤觉珍贵。
她念及此处,抬眸之间,见司马流云目光温润清澈,隐含期盼,又透出些许忐忑,正瞬也不瞬看着自己,便朝他微微一笑,将马缰交与他手中,轻声问道:“司马公子,咱们现在去往何处?”
司马流云心中一喜,听云冉话音,显是愿与自己同行,自也表示她已答允了半年之议,当下向她温言道:“你我两家世代相交,你兄长云逸又与我有结拜之情,你今后也随他叫我一声司马大哥罢。”
云冉依言唤道:“司马大哥。”
司马流云含笑应了,两人相视而笑,均觉胸中一畅。
忽听道旁林中一人冷笑出声,云冉面色骤变,司马流云已纵身跃出,将她与小豆子挡在身后,低声喝道:“是温大人么?”
只听那人淡淡答道:“当日司马公子不告而别,在下心中很是记挂,还请司马公子此番务必赏脸至京中一叙。”话音方落,温怀风已缓步自林中走出,数十名龙卫军侍卫随之现身,将云冉三人围在中央。
温怀风目光在云冉脸上停留片刻,轻声叹道:“原来你竟是云九天之女。”
云冉听他提及父亲名讳,心中大恸,目中寒光一现,冷冷道:“温大人已害了我父兄三人性命,如今既知晓了云冉身份,是否想要连我这条命也一并取去?”
温怀风微微皱眉,并不答话,沉声令道:“将这两人活捉。”
云冉心中一沉,龙卫军众侍卫已应声而上,手中兵刃果然纷纷先朝小豆子身上落去。
云冉低骂一声:“卑鄙!”却也知这帮人不顾小豆子死活,若是稍有闪失,小豆子不免便会丧命于刀剑之下,心中不敢怠慢,忙挥动断麟剑将小豆子护住,那边司马流云已与温怀风交起手来。
双方斗了一阵,众侍卫畏惧断麟剑之利,不敢轻易近身,却看破云冉回护小豆子之意,轮番向小豆子身前猛攻,时候一久,云冉便有些应接不暇,只觉心浮气躁,自知如此下去必败无疑,但毕竟不忍抛下小豆子不顾,只得咬牙苦苦支持。
小豆子虽然年纪幼小,却也看出云冉左支右绌,情势不妙,又见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不住擦着身前掠过,害怕起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如此一来,云冉与司马流云更为心乱,温怀风心知再过半晌,便能稳居上风,生擒两人,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便在此时,忽听树间一个女子声音怒声骂道:“你这个狠心冷血的死鬼,儿子哭成这样,竟也忍心不救!”
又听一个男子轻咳一声,笑道:“谁说不救了,我这不是刚想出手,就被你拧住了耳朵,倒让我如何下去?快放开我,疼!”
紧接着两道灰影同时自树间跃下,蹿入战圈。
温怀风见这两人身法快的惊人,心中方自一凛,那男子已闪身至小豆子身前,笑道:“没出息的小子,被人用刀晃两下子,就吓得哭鼻子了?”
小豆子瞪着那男子看了片刻,却双眼一闭,原地顿足,哭得更加伤心。
那男子偷眼向旁一瞥,见妻子在龙卫军人圈中指东打西,正斗得兴起,暗暗吁了口气,忙安抚道:“别哭别哭,看爹爹教训这帮恶人,给我宝贝豆子出气。”
说话间伸手一引,将一名来袭龙卫军侍卫掌中长剑夺过,手腕轻抖,已将他双耳削下。身旁两名侍卫正欲靠近,那男子飞足连环踢出,正中两人裆下要害。那两名侍卫跪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那男子看也不看,挥剑随手在两人脸上划了几道,回头朝小豆子笑道:“乖豆子,你看看爹给你变的戏法儿好不好玩?”
小豆子好奇心起,抹了抹眼泪,睁眼看去,见那两人额头多了个“王”字,两颊处却均被划出了三道猫须。这男子运剑力度拿捏甚准,只在两人脸上划出浅浅痕迹,流血不多,却极为醒目。
小豆子一见之下,果然破涕为笑,咯咯笑道:“老虎,老虎!”
那男子笑道:“爹爹给你打老虎。”说笑间身形晃动,身旁几名侍卫断手折足,无一幸免。
温怀风见这男子武功高的出奇,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出手必中,众侍卫无人能与之对上一招,又见那女子仗剑在人丛中穿梭来往,剑招精妙、出手狠辣,功力似也不下于他,不禁暗自惊讶:这两个绝世高手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转瞬间场中形势忽变,眼看龙卫军众侍卫节节败退,温怀风心知今日决计讨不到好去,挥剑将司马流云逼退两步,喝道:“大伙儿暂退!”
他只觉人影一晃,那男子已至面前,口中笑道:“你让人杀我儿子,可别想这么轻易就逃。”
温怀风面色一变,软剑弹出,疾向他手中长剑削去。
那男子道:“咦,是紫荆软剑。”手下却毫无停顿,挥剑迎上。只见他长剑与紫荆软剑将碰未碰时,忽地转过剑刃,贴着紫荆软剑剑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