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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她的鼻子,这丫头心思还是这么迷迷糊糊的,将来怎么当家,便解释道:“当初紫梅有孕时,太夫人高兴,逢人便说。外人不比咱家,巴不得看咱家的笑话,数日子的劲儿比太夫人还积极。这当头老爷纳妾,正巧是紫梅七八月时日,这不是说老爷没了房事,欲求不满么。再者又给了外人一些口实,明摆着老爷对我不上心。”
娴儿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心里估计还有点委屈。她不知道为何纪子谦不喜欢我,从来不曾在我房里歇息,近来连待片刻都不想费心费力了。
我摸摸她的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没特特设定朝代,纯属虚构
、第 4 章
纪子谦要纳妾的事儿不知是哪位在背地里按下了,直至紫梅生了孩子也没有再提起,我也乐得清闲。
紫梅在六月末终于诞下了一个女婴,孩子比较健康,足足有六斤多。这日天气极度闷热,府里专门安排了人搬来冰块,给产房外等待结果的太爷、太夫人、老爷和我扇凉风避暑。没想到孩子一生下来惊了风,发起热来,急坏了一帮子人。太夫人听丫鬟出来报生的是个孙女,气得摔了杯子拉着太爷就走,后来打发人让紫梅在西苑好好坐月子,平日里也不要出来了。随后又把纪子谦叫去,训了一顿,训到后来越发气堵,当即就派嬷嬷们监管着纪子谦,一路送到东苑来。
“传太夫人的话,这几日老爷休沐,不用外出走动,就歇在夫人这里。夫人好好伺候着,来年添个大胖小子才好。”
我笑着应了,叫娴儿送了嬷嬷们出去,转头吩咐绿芜和怡红把主卧收拾出来给纪子谦住,而我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搬去了主卧东侧的阳房里。这些事儿暗暗做,必不能让外人知晓我们俩分房而睡。只要有一点风言风语传到太夫人耳朵里,少不了一顿训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家法伺候。
妈妈们前脚走,纪子谦后脚就去了西苑。不多久看了女儿回来,见我对紫梅不错,安排很是妥帖细心,脸上缓和了好些,略略对坐着品茶,渐渐竟有些话说了。
“夫人去看了孩子吗,这几日看着比刚生下来上眼多了。虽然病还没好,脸色总算红润了好些,看着有些可爱。”纪子谦初为人父,不管男女高兴得跟个什么一样。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看着他高兴趁机问道:“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才好,总不能姐儿姐儿混叫。奶妈备了两个,一个姓王、一个姓孙,老爷明日过去看着哪个好就留下哪个。紫梅妹妹坐月子尽量少费心思,我特地问了生产过的婆子,按婆子们说的一一准备了,老爷若发现什么不足,我立马补上才是。”我歪歪头,想着还有些什么要报备的,紫梅和孩子出了事儿可不能赖在我身上,又说,“西苑人来人往不利于孩子成长,太夫人下了令,我也补了个,少让人走动才是。婴儿房随侍的丫头安排了四个,都是经过婆子们训练过的,照顾小孩子没有问题。不知夫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取了名儿才是当务之急。”
纪子谦赫然一笑,他得了女儿却没有想到安排女儿的一切。不过他想了我的安排,并无不妥,就放在一边了。关于取名字,他细细想了会儿,毕竟不是男儿是用不着回了父母取名儿的,便当即取了个:“不如就叫紫嫣,权是报了她母亲的恩了。”
我拍手,笑道:“老爷取的好名字,小名儿倒要取个随口能叫出的名儿才压得住。不如就叫嫣姐儿罢,省得又动脑筋。”
纪子谦不反对,觉得我说的在理儿,命人传下去说是在府里府外都唤小名便可。娴儿趁着空进来,头先只是问是否摆午膳,又问摆在哪里,说今日虽然比较热,若是把午膳摆在百草园里,倒也清凉爽快。
纪子谦心情不错,允了娴儿的话。
娴儿又说:“先前姨娘遣了人来找老爷,说是姨娘今起不舒服,想老爷去看看。没想到那人刚说完话,太夫人又遣了人来,说姨娘只管安心养着,便送了人回去。”
我暗笑,娴儿这般一说,不仅编派了紫梅,还编派了太夫人,真是一箭双雕的做法。
纪子谦皱眉,并未曾说什么,带着我们就往百草园去了。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了,太夫人日日派妈妈们来问问我们的生活起居,有娴儿和纪子谦贴身小厮苏登的敷衍,没有人起疑。纪子谦上朝之前,淡淡地对我说:“夫人这几日侍奉的很好,太夫人喜欢,如此我便在东苑多住些时日。晚饭摆在堂屋里,等我回来罢。”
我愣了一会儿,方觉得此时这表情不对,立马换上满面笑容送了纪子谦出府。
“恭喜夫人,如今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娴儿看到纪子谦愿意在东苑留宿,心里怎么能不高兴。
“王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赖东兴使小子进来说,近来老爷没有与王姑娘见面,王姑娘日常起居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我撤了茶杯,换了大红枣银耳汤来喝。屋里除了娴儿,媚儿带着绿芜、怡红也立在一旁伺候着。我抬眼,门外还守着彩云、彩霞,人虽多却无话。我估摸着到纪子谦下朝回家还有那么一会儿,推开暖阁要午睡,娴儿伺候我睡下后,带着所有人出去了。
这觉睡得很是舒服,前几日纪子谦歇在我这里,防着他半夜要吃茶之类的,我总没睡好觉。醒来时,屋里已经暗了,床边静静坐着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我以为是娴儿见我睡的香,怕我错过晚饭特地进来叫我,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迷迷糊糊看着她。
“夫人醒了。”
我一惊,眼前的娴儿竟然变成了纪子谦!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他坐在我床边有多长时间了,我一时情急抓住他的手,这会儿子像被烫着了一样撤开了手。纪子谦也不恼,伸手往我脸上一摸,我的脸瞬时烧了起来。
“淑仪这般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啊。”
我往后微微一退,纪子谦从来不会唤我的名,夫妻之间互相呼唤名字是极其亲密的。
“若是淑仪这般疼爱嫣姐儿,为夫必然也对淑仪这般好。”
我此时才笑了出来,原来纪子谦这样反常不过是为了给他的庶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夫君的话淑仪明白,淑仪定会把嫣姐儿当作自己的孩儿。嫣姐儿若是在淑仪身边长大,将来必定是当家能手,还怕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婆家?”
纪子谦顿时沉了脸,他难得好脸色跟我说话,没想到我这么不识抬举。
接连几天里,纪子谦除了晚上在东苑歇息之外,所有时间都待在凝晖馆里。我摸不着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将他一军至少能阻止他的某些想法。不久后,娴儿告诉我,纪子谦派小厮把他的所有东西收拾了去,似乎搬回了凝晖馆。我暗忖,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待见纪子谦,他也不喜欢我,如此冷漠的夫妻二人委屈在一屋里,真不如分开了去。
我这么想,很坦然和知足,可是太夫人就不这么觉得。
“李淑仪,作为我儿的妻,不能好好侍奉夫君,失了妇道,老太婆少不得惩罚惩罚你。就跪在这儿,没我的准许,不准起来。”
娴儿心疼我,想求见太夫人,被我一把拉住了。
“傻娴儿,没用的。太夫人这般就是杀鸡儆猴,在纪家生不出男孩的就是废人。紫梅还生了个女儿,我嫁入纪家也有这么些时日了,连女儿都没生出来,她当然拿我当筏子。”
“可是小姐,奴婢怕您这样会受伤。”
娴儿只有特别着急的时候会用我未出阁时的称呼,她说的没错,颐天堂供奉着神明,常年少阳光照射、香火袅袅,整个佛堂凄凉阴冷。我跪在这里,浑身忍不住颤抖,膝盖早已被冰冷的地砖冻得无法动弹,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体弱生病。
“娴儿,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帮我,没有任何人。”我冷得牙齿直打架,结结巴巴说完。
从我遵父母之命嫁进纪家时,我便完全明白在这个府里,没有人疼爱我,没有人会对我施以援手,更加没有人会对我手下留情。若我想安好过完这一生,如果不能在纪府立足,就必须离开这里。这一次是太夫人,下一次不知会是谁,我除了防备所有人,别无他法。
“小姐这样受苦,奴婢觉得当初就应该对这门婚事反抗到底。”
娴儿说得对,我并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当母亲用生命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屈服了。纪子谦以为只有他才这般不服命运,我就是一只随时低头的动物,不然就算我们没有情意,也不会如此形同陌路。
“罢了,你在门外守在吧,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太夫人一时半刻不会放了我,我再坚持会儿,坚持不住便会装晕混过去。”
冷,实在是太冷了。寒气刺骨的疼痛,这辈子是第一次受这种罪。早知如此,我应该弄点装备。今天不是给太夫人请安的日子,不知是什么事儿让她这样大动肝火,特特把我招了来,然后说了句话就惩罚我。她话里的内容,怎么听怎么像是有人告了状。说的都是我与纪子谦之间的事儿,她自然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对我太冷漠,没有让纪子谦喜欢上我一定是我的错。更何况我没有为纪家诞下嫡子,这才是太夫人讨厌我的最大的原因。
好冷,好冷。双臂紧紧交叉在胸前,紧紧捂住冰冻的心口。我哆嗦着,竟然能清晰感觉到体温一点点流逝,我使劲想什么,不敢让自己失去理智。不行,太冷了,我想睡,睡着就不会冷了。
“娴……娴儿……”我开口想叫娴儿进来,我快受不住了,可是一开口就哈出一口冷气,声音立刻冻结在喉咙里。明明还是夏末秋初的季节,我却感觉身处在冬日的野外。
脑中渐渐一片空白,身子摇摇晃晃了好一阵,终于支持不住,“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夫人?来人,快来人!”娴儿听见声音,知道不对劲,进来抱着我,使劲儿叫唤,“来人啊,任何人都可以!小姐挺住,挺住。”
、第 5 章
我转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软软暖暖的感觉让我一点也不想离开。娴儿站在床边端着碗看着我,一脸关切,见我醒了欣喜难耐。难得的是纪子谦也在我房里,居高临下看着我神色莫辨。
娴儿把碗递给一旁的媚儿,自己走到床头动作温柔地扶我坐起,塞了个枕头在我腰上,让我靠着舒服些。媚儿本想在我面前尽尽忠心,端着碗靠近床头想喂我喝。我瘪瘪嘴,不用想也知那碗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大夫开的苦药。听人说,伤越重药越苦,这次弄得这么严重,必定药也比伤寒的苦得多。娴儿知道我心里在烦恼什么,让我看了她备下的蜜饯,我才认了命。
我抬眼,看着纪子谦身形微动,似乎想要拿过媚儿手中的碗。没料到娴儿先一步夺了,这会儿子她才不想别的人接近我,说什么也要亲自喂我喝药。纪子谦扑了空、不好收场,只得顺着拿药方向走到我床边坐下,默默看着我喝药。
我努力扯起嘴角,妄图给他们一个微笑来缓解这份尴尬。没想到这一勉强,扯得太阳穴疼了起来,我不得不苦着个脸,不敢笑了。
房里的气氛很不好,不知娴儿心里在思考什么,好几次我都差点被噎着,她却浑然不知。终于硬着头皮喝完药,正想装睡逃了这莫名其妙僵了的氛围,哪料纪子谦默默看了我半晌,终于开了金口。
“淑仪可好些了?”话音刚落,他看着我苍白的脸,顿时觉得自己说了废话,硬生生转了话题,“我下了朝就过来了,等你醒了一起用饭。”
我本想拒绝他,一看到他就想起太夫人的脸,心里身子都不舒服。岂知我刚张开口,一个音儿都没蹦出来,身边的娴儿就忍不住了,呛声纪子谦:“老爷不必这般对夫人,夫人倦了,老爷请回。”
纪子谦蓦地垮下脸,明显是生着闷气,只要一碰变会爆发。
娴儿不自觉,面色挪揄,犹自嘲讽:“夫人受了苦,身子虚弱,饭菜皆不能。奴婢遵了医嘱,熬了些清汤,暂且给夫人垫在肚子里。若是老爷疼夫人些,趁早离了去,这才是对夫人好了。”
我本想拉娴儿一把,让她住了口别混说,哪知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丝力气,只得给一边闲着的媚儿使眼色。娴儿这孩子这些日子越发骄纵起来,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不知老爷较起真来会怎样对待她呢,真是急出了我一身冷汗。
“娴姐姐为了夫人急昏了头,老爷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媚儿扭头忙道,“娴姐姐,厨房里还熬着粥,婆子们不知夫人胃口和药性,还得我们去瞧着才行。”说罢,媚儿扯着娴儿步履匆匆往外走,我感激地看了媚儿一眼,这丫头很是懂事。
“夫人今日受了委屈,我记下了,日后夫人必定不会再受到这样的伤害。”纪子谦见屋里就我和他两个人,话语里带着些愧疚,身势顿时矮了半截儿。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夫君可知今日我为何受罚?”
“明日我便叫人把紫嫣送过来,夫人尽快恢复身子,才好抚养嫣姐儿。”纪子谦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