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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屏脸上火烧一样,嘴里咕嘟不清,不敢直说,乾娘哪见得她如此,立刻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嘴巴子,煽得玉屏向左一个趔趄,直跪在了地上,金徽听见动静,由屋里出来,见乾娘又动起手来,忙上来拉住其手劝道:“二奶奶别跟这小蹄子置气,看气大了,伤到自己身子可怎么好?”
乾娘哪里肯依,嘴里只是斥道:“气大伤到自己?正是呢,我这口气出不来出来,才真叫要了我的命了,今日这贱丫头来了正好,我不拿你练练手,倒真对不住你来回跑一趟了!”说着就叫金徽地下拿石头来让玉屏顶上,又叫外头来个小厮取板子来,当下竟要亲自动手教训玉屏了。
玉屏刚刚心里略微泛起的些许同情,全被乾娘此刻的凶相逼得无影无踪了,心想我还可怜她,自己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当下也就管不了那许多,口中直叫道:“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二奶奶近日将有喜事迎门,二奶奶还该松松心,饶赦了奴才吧!”
乾娘本自为了儒定,妒火中烧,正准备打这丫头出气,一听对方口出此言,心下倒有些疑虑,却不相信地看着玉屏问道:“我有喜事迎门?怕是你心疼自己的屁股,编出来的喜事吧?若是真是,你只直说于我,我心里掂量,看你可不可赦,若是你编出来取一时之利,想出这缓兵之计,盼着能叫你那好主子回来救你,我只劝你,趁早收了这个心去!我要打你,天皇老子也不敢拦,老爷来说也不中用!哪不成用了我张家那许多银子,放我这里守活寡也就算了,打个丫头也不许么?!”
玉屏一听这话,正与心中所想甚是契合,当下便跪行上前,口中直叫:“二奶奶信我,玉屏没有撒谎,我说出来,大*奶可找长安来对,听他的话便可条真假了。”
乾娘一听,要找长安来对,心下疑虑更深,且隐隐有不安之感,长安向是跟那个冤家的,自己也曾收买下他来,若自己真有喜事,为什么长安不过来报信?他自己没空,也该叫长胜过来才是,这又是为何?
金徽见乾娘脸色稍缓,遂催玉屏道:“你这丫头好生啰嗦,有话快说,迟了管又是一顿好打!”
玉屏这便垂首低语道:“回二奶奶,我昨儿晚上,听二爷提出,二奶奶的父亲,张大人,被皇上急招回京,我想这必是喜事,皇上急巴巴地招张大人回去,连再等几个月都等不得,只怕就要升张大人的官了,这还不是喜事?”
乾娘不听则已,一听如五雷哄顶,前几日园子里的流言蜚语,自己家中来信时所提的顾忌与疑虑,儒定这几日如此回避自己,安怀阳不再理会自己与儒定是否和好安宁,原来如此!!
记得当年那做了替死鬼的楚家老爷,不正是刚刚外调出京,就被安怀阳背里阴了一下,这便立即就叫回京,也是一天不让耽搁,结果一回去就被抄家问斩!自己父亲该不会也。。。。乾娘不敢再想下去,不至于此,必不至于此,也许真就升官了呢?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就是慌得不行,若真是好事,要升官,为何安怀阳不说,安儒定不说,人人都要将这消息瞒得死死的,不叫自己知道?若真是好事,当怕当日安怀阳就要逼着儒定回自己身边,与自己和好,正如那几日,爹爹在时所为。
可是现在,人人都不理自己,芩如来了一日,口中说劝,实则不让自己去见安怀阳,这又是为何?当日张家得势时,园子里谁不逢迎自己?谁不是让着自己三分?这就难怪了,难怪自己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了。
爹爹!张乾娘忽然想起,有个人比自己更加危急,自己只是遭受冷落而已,可自己的父亲,这一去。。。。
“叫长安来,立刻,马上!”乾娘的声音都嘶哑了,带着颤发着抖,出气都不匀了,脸色如死灰一般,人只是掌不住地要向后倒去。
金徽见了,吓得魂没了一半,赶紧先拿出把椅子来让乾娘坐下,这方上来推了玉屏一把:“你不是说喜事,怎么把奶奶弄成这样?”
玉屏被推倒在地,口中只说不知道,因想着是喜事才说出来,别的一概不知。当下金徽也不敢耽搁,立刻就叫锦笙去二门外,找长安过来问话, 不料片刻后锦笙回来,说长安今日没当差,在家呢。
乾娘心跳得快到没边,人也虚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着金徽,半天挣出一句来:“去外头,找长胜!”
金徽当下不敢再叫旁人,自己一溜烟就出了院门,乾娘见她走远,便用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强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后果,可能,及自己汲汲可危的将来。
不怕,没事!爹爹上次来看自己,临走时对自己说得最后一句话,犹在乾娘耳边回响,再看此时自己身边,无一亲近之人,皆是一派凄凉,和萧瑟。
等了又等,乾娘从没觉得时间这样难熬过,就连那晚晚等门的正等到心焦,就见金徽面无人色地由外头回来了,口唇哆嗦,一字说不出口。
“金徽姐姐!这是怎么说?” 锦笙见此情形,便知大事不好,口中声音失了真,叫了起来。
乾娘睁开眼睛一瞧,随即就站起身来,直冲至金徽面前:“你这什么张致?出了什么事就叫你吓成这样?”这话虽是说金徽,可若放到她自己身上,也差不离多少。
“二奶奶,想是真出事了,我才到二门口,想找奶奶的小厮们来问话,谁知一人不在,我这就去大厨房里找小螺子,让她外头找人去。小螺子出去一趟,魂跑掉三分,回来亦说,寻不到一个人,长安长胜,都不在家。”金徽从来没在人面这样慌张过,今儿是第一次,她是认真觉出,二奶奶恐怕真有事了。哪个主子二门外没有小厮候着传话?长安既然请假在家,为何家中无人?连长胜家里都不见踪影?这不是有意避开是什么?!
张家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不叫受一丝丝委屈的嫡出闺女,张乾娘,这便硬绷绷地挺直了身子,头扬起老高来,满头珠翠秋风中闪出寒光,一双冷清清的杏子眼,睁开平日的两倍大。她扪心自问:刚才我为什么要怕成那样?我张家花了那许多银子,他安怀阳就不该出力相助吗?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乾娘从小就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为人道理,处世哲学,再没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了,有了银子,就有了一切。记忆中父亲总是这样说,既然如此,张乾娘此刻心想,我张家眼下富可敌国,难道就买不通一个安怀阳吗?
“咱家老爷在哪儿?”金徽料不到,乾娘风中静立了半日,最后口中吐出来的,竟然这句话。老爷?二奶奶问他做甚?眼下这一切安排,难道不正是安老爷所设?二奶奶当真不怕撕破脸皮,要亲自去找老爷问个清楚明白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唯有恩仇不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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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唯有恩仇不积尘
却说乾娘由玉屏口中得知,自己爹爹被急招回京,心中不由得想起当年楚家之事,一切都太过相像,她心中顿生不详之意,当下只是要急抓人来问话,可惜只是四处碰壁,无人可寻,明显都在回避着她。
乾娘此知心中已是大概有数,这当口中,除了一人,再无他人可求,也再无他人可用,只有他,安怀阳!这全是他安排,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此时唯有找到他,也许还可有一丝生机。
乾娘问了一句安老爷在哪儿,满院下人,无一人敢应,她是又气又急,只是无法,心想还是得去元平院才行,这就准备抬脚,不料苏姨娘那边的小丫头灵子,这时正好出来,听见她问,倒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二奶奶,我才从厨房里替伍儿取热汤来,听小螺子她们说,老爷这会子在正厅上,招待巡抚查大人呢。”
乾娘一听立刻就准备出发去那正厅,金徽心想不妙,赶紧上前拉住乾娘,口中恳切劝道:“二奶奶,这会子去不得!查大人是个巡抚,怕不正跟老爷说正事呢,奶奶这一去,老爷面上不好看不说,家事也就传了出去,到时候老爷就有意相助,也抹不开这个面儿了!硬碰硬的,一时弄僵了,以后就再无法回转了,奶奶还请细想才好!还请奶奶再忍耐片刻,待查大人走后,奶奶只寻个无人的时候,私下里求求老爷罢了!”
乾娘此时心急如焚,她从来是个用口不用心的人,什么时候,什么事轮到过她操心?娘家爹爹,都给她安排布置得绝好,她只是享用罢了,就儒定不称心些,到底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她不过只要跟他时不时的闹闹别扭,终究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爹爹要出事了,她的娘家要倒了,她张乾娘赖以依存,赖以嚣张跋扈的一切,都要灰费烟灭了,她能不着急?她能安心下来打理盘算?就太平时候,她张乾娘也难以分辨什么是开口的最佳时机,什么场合对自己更有利,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危急关头?
“滚开!现在火都烧到屁股上了,你还叫我等?金徽你知不知道,我爹爹要出事了?上次楚家的事,你不是也听说过的?楚老爷一回到京里,刚刚到家衣服还未能换下,就被满门抄斩了,听说死时,晚饭还没顾上吃呢!若不是要叫人回去死,又何必急成这样?我爹爹还有不过一个来月就要进京复命了,就这么等不得?若不是。。。。”说到这里,乾娘有些声颤心跳,眼泪直逼上眼圈来。
不过她性子是这样,宁折不弯的,刚才一切不能确定时,她已是软弱过,怯懦过,因是心中有所期盼,有指望的,反倒不敢太过直露脾性。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发觉身边知情人都在回避自己,将自己瞒在个铜盆下,这意思很明显了,有事不好,不叫你知道,因怕你一知就闹。
好,你不是怕闹?我就偏要闹,还定要闹个大的!乾娘将牙关咬得紧紧,心一横,身子向前就是一挣,金徽不防,竟被她拽到了地上。
“你们都别劝我,查大人那就正好,我就说出道理来,让查大人也评评理,看到底是谁亏了谁?!”乾娘甩下这句狠话,之后掉脸就走,脚步如风,怒不可遏地就朝正厅冲去。
金徽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乾娘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院门外。我的好奶奶,你太天真了!这是讲道理的时候吗?安老爷会跟你讲道理吗?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设置好了的,你这会子去,除了将自己也绕进去,将自己的退路也一并封死,还能有什么其他作用吗?
不过不去亦是死路一条,金徽想到这里,怔怔地流下眼泪来,张家一倒,二奶奶在这园子里,除了受罪,就再没别的好受了。
老爷早看她不顺眼,二爷从不放她在心上,大*奶心里只是恨透了她,因她嘴上从来不肯放过大*奶,二小姐就更不用说了,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论到别人?
几个姨娘?等着看笑话还来不及,芩姑娘,就更不要谈了,老爷眼里容不下的人,她向是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的。
金徽越想到后来,越是心灰意冷,正在伤心得不堪之时,眼角余光发觉,玉屏正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谁叫你起来了?奶奶不在,就不用守规矩了是不是?”金徽本就一肚子不爽,看见玉屏如此托大,那气就一股脑地,都泄到对方身上了。
玉屏毫不理会她的话,只管自己站起身来,嘴边带着一缕不屑的冷笑,待起身之后,又随意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口中不经意似的开口道:“什么规矩?哪来的规矩?奶奶人都出去了,还用守什么规矩?我的好姐姐,你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也够了,这会子还不收下去点儿?看满过了,就要洒出来了!”
金徽听这话太不象样,一时怒气迸发,也由地上起来,冲至玉屏面前就要打她。可惜,玉屏已不是那个只知唯唯诺诺,不敢回嘴也不敢抵挡的旧日阿蒙了,见金徽手一抬起,她便立刻伸出手来,抓住金徽,口中直接就嘲讽起对方来:“哟!奶奶没打够,你又来了是不是?”说完手里使劲,金徽尖叫一声,缩回手来,又忙捂住自己的手腕,一时只觉疼痛难忍,亦奇怪玉屏为何有这般大的力气?平日里竟一点看不出来。
玉屏像是听见金徽心中所想,脸上只是冷笑不已:“怎么?想不到我也有出手的一刻?我就天生该是那挨打受骂,不该回嘴回手的命是不是?好姐姐,快醒醒吧,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咱们都看着吧,往日里我总听人说,唯有恩仇不积尘,千年万载不成灰。姐姐你看这话,今儿可不是应验了?你只当自己能逞威逞一辈子?哼哼!”
金徽边抚摸自己被玉屏捏得生疼的手腕,边大声呵斥道:“玉屏你疯了!你们都听听,这丫头刚才说得是什么话?等二奶奶回来,我就直告诉去,一个字也不会少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