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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没什么,只要别委屈了它就行。”少年爱抚笛子的动作,将当场所有人的心打动了,唯有子规知道,那笛子是来自哪里,而他这话,又是对谁而发。
“这是自然,小兄弟只管放心,笛子只跟着你,我就传话下去,园子里谁得不能碰它一下,不然就砍下手去,如何?” 儒定倒是诚心实意,将少年的话当了真,他顺着对方意思,只求对方能答应他的话。
宁娥心里好笑,知道是二爷的狗脾气又上来了,但凡要一样东西,千求万许,只为到手,不过也是,除了自己,他还没在什么东西上落过空呢见儒定满脸恳切,宁娥心里有些不忍,遂也开口笑道:“小兄弟,咱家二爷的眼界我是知道的,还没在这事上求过人呢,只因实在爱了你的笛音,我也知道,你必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想必也是有过往故事,才这般警惕提防着人,不过二爷诚心相邀,你就只当去咱家府上,做几天客,我们必真心相待,小兄弟不必担忧,只管放心来了就是。”
少年听了,不再开口,只是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那只玉笛,想必这是你的爱物?又或者,是心爱之人所送?背后定有一段故事。儒定见对方如此动作,心里便这样想,只是不敢问出来,也是怕再恼了对方的意思。
子规全身都是汗,只求那少年快走,自己的仇自己来报,就死得粉身碎骨,也是理所当然,在所不惜,只是,若再将他饶进来,那就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好,既然安家二位贵人如此相惜,我何不体恤?就去府上叨扰几日,想也无所不可。”少年终于抬起头来,笑眯了眼,看着儒定与宁娥,竟是点头应允了。
儒定大喜过望,立刻就命谢堑家的传话,让人先回去打扫出一间干净客房出来,再将一应东西准备齐全,只等少年一会儿跟大队回去,即可作其下处,又命先将人带下去,楼下自在用些点心茶水,只管歇息就是,也不要慢待了他,让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谢堑家的一边点头应了,一边将眼看着宁娥,宁娥笑了笑,也道:“看咱家二爷这性子,行了,你就去办吧。”
谢堑家的这才放心,却又问道:“只是,这位小爷的屋子,究竟该选哪一处?”
宁娥想了想,开口道:“别处都不中用,只选二爷外书房,东头,那一排客房吧,二爷既说渴慕,咱们可不能让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是?”
说着众人都笑起来,这下不仅儒定遂了心,连丫头们都心里暗自欢喜,园子里来了个美貌少年,这还能不喜?
子规面上只作冷冷,静静一旁站着,暗中却得亏用手紧扳住宁娥的椅背,方才没有一头载倒在地,心里更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只是求不得活路。东哥哥,东哥哥这世上有这许多地方,你不去,这世上有这许多人你不寻,怎么偏就寻上我,寻上这个地方来了? 原只说见我一面,知我安好便得,如何将你自己也带进那园子里去了?
九转地狱,他只当这里是九转地狱,可是那恶鬼,东哥哥,你还没见过呢原是有了那样恶鬼,地狱才得叫作地狱,世人原才惊若寒蝉只因那原不是世上该有的东西,只该在地下千尺深埋,万万不得翻身,只可惜,奸人当道,鬼怪浮世,才叫这东西出来害人
当日携芬榭里,第一次面对安怀阳,解释自己身世,子规尚能心平如镜,貌作寻常,可现在面对自己多年的挚友,将要被带去安府,子规却心如刀搅,身如油煎,一刻不得安宁。
谢堑家的领了命,就带那少年下楼去,少年边走边作不经意地,朝子规这里瞟了一眼,只这一眼,子规险些落下泪来,情知形势必不能改,除了心内翻腾,再不能作任何努力了。当下遂唯有强定了定心,再不能忍也要忍,从现在开始,不是只自己一人了,东哥哥的命,也悬在自己身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一章 苟余情自其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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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苟余情自其信芳
却说儒定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将那少年说动,可得入府中小住几天,心中难免一乐,脸上也笑眯了眼,不料抬头正见宁娥微笑看着自己,一时有些发讪起来,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只是心里着忙,嘴上却又说不上话来,便嘿嘿了两声,敷衍了过去。
宁娥见其如此,也笑起来,边叫其兰过来,边开口道:“得亏今日乾丫头不在,不然她见了,依她的火爆脾气,这就定要说出好话来了。”
其兰拨开丫头们,慢步过来,也是满面笑容,回应宁娥的话道:“这怕什么,一会咱们回去,她看二爷又招了个人回来,也是定要好好嘲笑一番的,哪里就能跑得掉?二哥,你可得先想好说辞,二嫂子平日里对你的狐朋狗友,可是大不给面子的。”
儒定将身子一挺:“理她做什么爷们家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横竖我没招个小娘子家去,怕她怎么?”
其兰嘻嘻笑道:“就招小娘子,二哥也是不怕的,前头不是已有了二个?”
当着宁娥的面,儒定大不好意思起来,又不能说那二个不是我自愿的,只得强辩道:“小丫头,你懂什么”
其兰撇嘴不服道:“二哥又拿年岁来压人小丫头怎么了?就不能说话了不成?我偏要多说几句,左右这里没外人”
宁娥笑着将二人解开:“也没见你兄妹二人,见面就吵,二弟,你也罢了,还该让让妹妹才是,才也说了,她是小的。”
其兰得意扫过儒定一眼,儒定用手指点点她道:“好今日二哥我心情大好,就让让你也无妨。”
其兰哼了一声,又复眉开眼笑道:“大嫂子,你告诉我,刚才那个少年,人长得什么样?我只听声音,像是个不错的人。”
宁娥轻瞟其兰一眼:“你管他做什么,以后进了园子里,想听笛声,就传那清音班子来就是了。”
宜青这时接话:“大*奶,我只看那人背影,倒是好个瘦长身条,若猛看上去,跟咱家二爷倒真有几分想像呢”
其兰惊讶道:“真的?”
宁娥手一挥道:“那小哥儿自己说的,不过一个闲人,你们就这么当真议论起人来了,我看也就是个年轻后生模样,人长得白些,眉眼俊些,笛子也罢了,只你二爷,当他是宝呢”说完,轻抬眼皮,眼风就朝儒定飞了过去。
儒定不好意思,被那妩媚的一瞥震住心神,只好先笑笑,过会方道:“也许是今日景好,心情也好,显得那笛子出色了,回去细听听再论。”
宁娥听了,将脸转去窗外,日头已弱,热气下去不少,凉风微起,荷叶轻动,花娇蕊嫩,美难自收,因此便静静看了一会,不再说话。
其兰边端起杯来喝茶,边赏玩窗外美景,也沉默下来,众丫头们有的扶窗,有的掉头,也都将注意力转向窗外。
儒定见此时屋内,再无人注意到自己,终于将目光投到身边宁娥的侧面上,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是人是花?是花是人?是娉娉袅袅,婀娜多姿,见长袖低回,粉面娇嗔,在这一刻里,他满眼都是她,满心里也都是她,说不出的心意,道不尽的爱慕。
宁娥看了半日,不知是不是被那红莲的艳色感染,脸上也是红霞飞起,满面艳光润滑,子规早在趁众人不备,将面上汗水拭净,这会儿见宁娥如此,便赶紧端起茶来递上前去,儒定趁势收回眼光来,自己的脸也红起半边,也端起茶来掩饰。
这时谢堑家的上来回话道:“回大*奶,二爷,二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出来就快大半天了,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宁娥抬头看了看头,恍然道:“都这时候了?过得真快是该回去了,再晚了,老爷该说话了。谢堑家的,你收拾下去,咱们就回吧。”
儒定心中有些惶惶,见宁娥如此说,便接了一句道:“我下去看看那后生,你们慢来。”说着便起身下楼去了,其兰见了好笑,口内追了一句道:“二哥,你慢着些,那小哥儿又走不脱,你若从那楼梯上滚落下去,倒惹人家一场好笑呢”
宁娥心里有数,面上也跟着其兰笑起来,又若无其事道:“你二哥心眼多呢,也不知就想到哪里去了,倒不一定是为那小后生呢。”
儒定匆匆就走,口中只道:“胡说。胡说。”
其兰又笑道:“二哥,怕不是这会想二嫂了吧?不过出来一日一见,就心里着急了?”
子规清楚听见这话,便撇了宁娥一眼,果然见其面色微变,刚才还是娇美红润的脸色,慢慢收敛,发起灰白来,人也硬挺起来,立即就起身站到桌旁,口中只道:“还不走?要坐到天黑不成?”
众丫头遂上前伺候,小心搀扶着二位主子下楼,到楼下一瞧,二爷正在门口与那后生说话,宁娥也不多言,走过身边,直接就上车去了。
见其兰将到,儒定便将苏云东带至一旁,待其过后,方才拉过来,又嘱咐几句,叫谢堑家的也拉过一匹马来,二人齐上马,随着车队,徐徐而去。
到得家中,宁娥正门口下车,突见门口车马众多,心中不解,吴申家的正巧上来,宁娥便问:“哪里来人?”
吴申家的上前忙答:“回大*奶,张家来人了张老爷亲自上咱家来拜访老爷接了,这会儿正在正厅里说话呢”
宁娥听见这话,猛地吃了一惊,急忙接着问道:“张家?张老爷?新点的两淮巡盐张大人?”
吴申家的答应道:“可不是那位张大人?不然,能让咱家老爷亲自出元平院,正厅里陪着说话?”
这时丫头们上来,各自扶住主子,书桐正挟着包裹,子规便上前搀扶宁娥下车,宁娥刚站下地来,便又赶着再问:“来了多少时候?”
吴申家的抬眼看了看对方,小心答道:“来了大半天了,早上就来了,中午在花厅用过饭,又去了正厅里说话,直到现在还没见出来呢”
子规一边默默听着,一边向后张了张,见苏云东果然跟着来了,心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儒定下马后,吩咐带苏云东进去,自己也上来打听,也是见了车马成队,不知何故,正听得吴申家的说,上前细听之后,面色随即黯然,满布阴霾,抬脚就走,大步入园而去。
其兰也下车过来,看了看门口众人,想了想,并没说话,宜青上来扶住,二人悄悄进去了。
宁娥门口站着,又看了看儒定急匆匆的背影,子规几乎能听得见她心里的叹息声,债主子上门,不想见也得见,不想理也得理,不想陪笑脸,却更得陪笑脸。
“吴申家的,你二奶奶中午可去花厅没有?”宁娥突然问道。
吴申家的抬头看着宁娥道:“去了,老爷让芩姑娘亲自去请的,二奶奶原说算了,身子正不自在,芩姑娘跑了两趟才算将人请去。”
宁娥听了,先闷不作声,过会入园内,身边再无他人,方才冷冷道:“这么说来,今儿园子里够热闹的了”书桐与子规正在身边扶着,听见这话,不免对视一眼,也不敢接话。
宁娥默默继续走这,边走边想心事,待入拢香院后,方才对书桐道:“你去元平院看看,芩姑娘在屋里没有,若在,请她过来说句话儿”书桐忙哎了一声,将手里包裹交给萼儿,转身就走,正走到屋外,宁娥隔着窗子叫住,又嘱咐一句:“悄悄的,先瞧瞧老爷回来房里没有”
书桐忙说知道了,急忙就走了。
子规见宁娥再无他话,便先扶她坐下,小丫头令儿上来斟茶,宁娥看都懒待看一眼,只吩咐将安息沉香熏好的家常衣服拿来换,子规听了这话,不免看了宁娥一眼。
宁娥觉得了,便道:“有什么事?”
子规小心翼翼回道:“大*奶,也这早晚了,这时若换了衣服,一会儿晚间,怕是要宴客,到时又要再穿,怕来不及,这眼瞅着,就快到用晚饭时间了。”
宁娥听了,沉默细想片刻,心下亦觉得有理,便罢了,掉脸却命令儿去东边耳房叫过绮墨来。
那边原已听见正屋里有了动静,知道定是宁娥回来了,不待令儿过去,姿姨娘赶紧带着榴哥儿,绮墨扶着,就赶过来请安说话了。
宁娥略看了哥儿一眼,又叫姿姨娘坐下说话,正要让小丫头送茶上来,绮墨拦住道:“我去吧,小丫头子知道什么,又慌手慌脚的,赶着打了东西倒坏了事,哥儿这里坐着,左右也无大事。”
宁娥听了正合已意,自然是点头应允,绮墨这便自打帘子出去了,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姿姨娘与宁娥,并子规三人。
子规见余者二人,皆不开口,且神色都有些不尴不尬,知道这怕是有话要说,遂也知趣地上前对宁娥道:“大*奶,才那外面带回来的包裹还没收拾呢,我这就去里面打点整齐了吧?”
宁娥一听,心里先赞了一声乖巧,口中只嗯了一声。子规这便走去里间,手里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