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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大学士,辅佐太子登基继位,即是当今圣上,母亲娘家甚厚,嫁来是更是带来一笔不小的嫁妆,抄家后,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安家,当真将这笔天上掉下来的横财,放进了皇帝的口袋里?这偌大的园子里,有没有当年自己家中的东西在?若自己能寻到,那可就是现成的一桩大罪
长夜漫漫,雨声淅沥,缠绵不绝地打在窗外几株芭蕉上,点滴声处,都是哀愁。
翌日一早,宁娥便闻知令儿被留在荐红院之事,她愣了一下,看着子规,不太相信地道:“令儿留下了?难不成昨夜雨就这么大?我倒睡得沉,一丝没觉出来,赶是水将园子都淹了不成?路都冲坏了?那还有游廊呢?”
子规听出这话里的玩笑意思,便也笑起来回道:“大*奶,想来是二奶奶善心发作了,昨夜雨是不小,不过,到底也没将园子整个都淹没了。”
宁娥笑了一声,却又半靠在床上,想起心事来,书桐将衣服收拾下,一边静静等着。半晌,宁娥开口问道:“那儿回来的晚了,没去东边看看,哥儿怎么样?你們哪个过去瞧瞧?”
子规乖巧,知道想是其有体已话要跟书桐商量,遂应了一声道:“我去就是,书桐要伺候奶奶穿衣服呢”説罢转身出了屋子,却立在那鹦鹉架下,给鹦鹉添起食水来。
这里屋里,宁娥便小声道:“乾丫头怕是有事,令儿最近看见什么了没有?上回你给真儿银子,令儿在不在身边?又或是在院子里?”
书桐回道:“回大*奶,昨儿晚上我听见子规説便细想了一宿,实在想不出个由头来, 芩姑娘那边,从不让令儿过去,瑞姨娘和真儿,令儿更不知道,上回给银子,令儿本自不在,应该是不知道的。”
宁娥想了半日,也无主张,只得罢了,遂吩咐书桐,若乾娘有话,见机行事就是。书桐自当领命会意,无需多言,子规将一切听进耳里,转向姿姨娘屋里就去。
因并无他事,子规一会儿便出来,回到正屋里,见宁娥梳洗已毕,正在整理头面,见子规进来,便从镜中,将询问的眼光至其身上。
子规忙上前回道:“回大*奶,哥儿还在睡,姿姨娘不敢就起来,还在拍着哄着,云姑在收拾准备,説一会哥儿起来就带过来给奶奶请早安。”
宁娥见此,知道无事,也就罢了,继续挑拣首饰,直到满头钗环珠链,又仔细看过一遍,方觉得满意。
书桐照旧,将那香囊递至宁娥手上,宁娥亲手挂好,站起身上,又照照背后,口中问道:“这衣服如何?昨儿雨过,也不知外头热不热了?要不还是穿纱衫子吧?”
子规忙上前回道:“回大*奶,外头倒是凉了些,我看那树上枝头,都有不少黄叶了呢”
宁娥叹了口气,口中只道:“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説句快,其实快到捏不住,这眼看就是秋天将至了,也没怎么着,好好一个夏天就这么指头缝里跑不见影了,再往后就该冷起来了,也不过几个转眼间,一年也就过去了。”説着自己觉得有些心酸起来,算算来到这里,有几个春秋了?一天天过得,老了都不知道,也许明儿再看,那镜中满头的青丝就该变成白发了。
不过,青丝白发的,谁在乎?左右也是没人看见的。宁娥默默看着镜中丽人,一时心灰意冷起来。
子规上前,小声提了一句:“大*奶,今儿早起花厅里都摆好了,説是张大人还来这里用早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百三章 片言谁解诉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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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章 片言谁解诉秋心
却説宁娥听见书子规提醒自己换衣,这才由心事里拔出来,且将目光收了回来,却望见自己身上的木红地牡丹纹长衣,都説牡丹是富贵象征,现在看着,也不过是一件衣裳,穿过几次,就旧了,扔到箱子里,最后不知哪里去了。富贵?浮云也差不多。
书桐听见子规的话,嘴上却哼了一声道:“早中晚都是这里用,却又不肯住在这里,真真是矫情了”
宁娥听见书桐奚落张言,也不知怎的,气涌上胸,顺嘴便道:‘你那里知道,那张大人最是小心,睡在这里,哪有睡在自己地方安心?若有什么事,园子里这么大,替死鬼那么多,到时候找谁説去?‘
子规正站在她身边,敏锐地将这话清楚地听进耳朵里,看来,张家和安家之间的矛盾,到底还是要显山露水了。
书桐将信将疑地看了宁娥一眼,似乎不敢相信,一向行事滴水不漏的大*奶,也説出这样的话来?宁娥若无其事,只当不知其意,正此时,姿姨娘抱着哥儿进来了,宁娥上前看看,又説几句玩笑,遂混过不提。
不过一会儿,外头来人传话,説请大*奶花厅用饭,宁娥拍拍榴哥儿的小脸,随口嘱咐几句,便出门去了。
子规与书桐后头跟着,也不知道怎么的,书桐心里总是有点慌张,子规看出苗头来,笑笑对其开口道:‘姐姐今天是怎么办?看着倒像就丢了魂似的。‘
书桐也笑笑,也不好説什么,难道平白説自己心慌?
宁娥见了便道:‘丢了魂不怕,到了人跟前,别丢了人就行了,你也知道,老爷是最爱讲究面子的。‘
书桐忙应了一声道:‘大*奶放心,没有什么事,子规説笑呢,我本自好好的。‘
宁娥只管继续向前走去,子规知道,她不是装傻充愣,而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胸有成竹,这才是周宁娥,安家的大*奶。鼻子是灵的,眼睛更是亮的。
刚入得花厅,子规就见乾娘沉着个脸,端正坐着,张言也到了,正用着茶,也看不出脸色好坏来,安怀阳陪坐,也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
‘哟,大*奶好迟呀‘乾娘一见宁娥便冷笑着开了口,这语气可是不好,子规听见,都有些心里发毛。
‘今儿你到来的早,有设么好事不成?‘宁娥先上前给两位老爷请过安后,方落坐回了对方一句。
‘好事?大*奶,今儿我可真有一件好事,你想不想知道?‘乾娘笑了起来,説是笑,其实说暮埽土斯媚锛耍加行┚模憧戳苏叛砸谎郏挚戳丝窗不逞簦俗怨茏院炔瑁嫔喜⑽尢乇鸱从常獠判Φ溃骸棠陶h是什么好事?‘
乾娘嘴角牵了牵,冷冷道:‘急什么,二爷还没到呢,等人到再説不迟,可惜大爷昨儿早走了一步,不在家,不然就更好了。‘
子规看看宁娥,见对方竟一点不慌,端着粥碗的手平丝不动,倒当真有些佩服,不过这原就是正合了自己的打算,就不知,今天这出戏,能唱到几分?又能引出几分陈年旧事来?且看各人的造化吧。
説曹操,曹操就到,儒定很快就到,其兰也来了,不出声地默默上前行礼,乾娘不耐烦地等着,见总算人都落坐,立刻便开口对宁娥道:‘嫂子,听闻嫂子在家时,闺名就叫小妹,是不是?‘
这话问得极为无礼,女子的闺名,岂能在这皆是外人的地方説出来?宁娥只作没听见,埋头吃粥,全不理会,如同这话不是对自己説的一样。
乾娘见其不理会自己,立刻就站了起来,预备冲到宁娥面前发难,不料,突然前面就来了个拦路的老虎,儒定。儒定一听见乾娘的问话就知事情不妙,他尚来不及去想乾娘是如何知道的,就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他要保护那个人,从小是,现在也是,没从改变过。
“二爷; 二奶奶,快都坐下来,好好説话,怎么一大早,你們就这么铜锣对铁盆地敲起来了?让人看了笑话,张家老爷还在这儿呢”见二人形势不好,芩姑娘有些急了,赶紧就劝。
“你少管今儿我非让她把这事説清楚了你們谁也别拦着,我就让你們都看看,平日里好一个大*奶,知书达理,一肚子大道理,説起来就是成句成句的让人驳不回,这私底下,都干得是什么好事”乾娘怒气上涌,开口就骂,芩姑娘到底身份不正,再不敢説,只好看看安怀阳。
安怀阳叹了口气,却对儒定道:“你坐下,闹什么闹?别见张老爷这儿坐着?长辈都在呢,你一个小辈就这么泼步撩衣,呲牙咧嘴地,成个什么体统我們安家当真是没了家教不成”
张言本正一头雾水看着乾娘和儒定,全不知二人如此所为何事,正欲开言,听见安怀阳的话,便顺势接口道:“是啊,丫头,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到底所为何事?”
儒定不待乾娘开口,抢着就道:“你是什么规矩?嫂子的闺名,是在这儿能问的吗?得亏大哥不在,大哥若在,不大耳光打醒你才怪”
乾娘怒到极点,反倒冷静下来,看看儒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直道:“大哥打我?大哥若知道嫂子跟你的事,还会打我?怕不要打烂你呢安儒定”
宁娥一听这话,立刻起身,招呼其兰道:“兰丫头,让他們理论,咱們外头散散去。”
乾娘立刻回身,指住宁娥道:“你别走成天装得好人样,行动就是这个规矩那个理儿,这整个园子里都让你瞒神唬鬼地挟制住了人都当你是个好的,没个错的,今儿我偏就要扒下你的皮,让人都看看,你这里内,究竟是个什么九炖十八火的yin妇样儿”
儒定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乾娘向前一扑,正倒在张言面前脚下,张言的脸色难看之极,也不待丫鬟們上前,自己先就起身,将乾娘扶了起来。
安怀阳也坐不住了,只得站起来,走下来席来,准备安抚正在张言怀里嚎啕大大哭地乾娘,张言立刻推开他,并道:“你先管教你儿子才是当着我的面儿,就动起手来了我説呢,丫头怎么前些日子带信来,説在这里过得辛苦,我本还不信,今儿一见,哼哼安兄,你莫非忘了当年上门提亲时,亲自对我説过的话?你安兄説出来的承诺,难道都是那夹着雨的雪,落地就灭了不成?”
安怀阳自然平声静气道:“张兄这是哪里的话?小儿自是不妥,到底也是为了体面。才媳妇儿的话你也听见了,一家子好好的吃饭,她突然就提起那话儿,究竟也是于理不合,后头的话,就更听不得了。”
乾娘本自狂泪,听见安怀阳的话,立刻就将身子挺直,从张言怀里站了出来,口中噙了铁一般又冷又硬道:“好,我于理不合,两位爹爹你們就先坐下,我也是气昏了头,这事还得从头説起,才得服人”説着指住宁娥道:“你也别走今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道理服得住人,还是我的实话服得住人”
其兰见话越説越不好,直接扶着宜青就出去了,众丫头們也都退到外面,不敢再多行一步。子规只站在花厅门口,留神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宁娥便又款款坐下,双手安放在膝上,并无丝毫慌乱,儒定见她如此镇定,心里平伏许多,遂也坐下,乾娘见了,冷笑一声:“好啊,若不説出来,当真认定你二人方是那成对的青鸟呢”
这话别説安怀阳,就张言听了也是刺耳,便忍不住道:“丫头,你还该説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听你的意思,是怀疑你大嫂子和定哥儿?他二人八杆子打不着的,我这里看着也不像,莫非你亲眼见过?”
乾娘不答话,只叫了一声:“令儿来”
宁娥一听这话,心里透亮起来,她知道儒定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她不动声色,要想打下真老虎,只用个纸雀儿是不中用的,定哥哥,你説是不是?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
令儿蓬头垢面,哆哆嗦嗦地被推了上来,金徽后头跟着,得意洋洋地看了子规并书桐一眼,眼里神情明明在説:看吧,你主子就要臭了书桐且不待言,子规却将目光低下,那金徽愈发得了意,笑眯眯地就进去了。
书桐见其如此,便对子规道:“你看那烂了心的蹄子,也不知得了什么把柄,就笑成那样?早起我就心慌,果然是应到这里子规,那令儿到底是得了什么好处?二奶奶到底是赖上咱們奶奶了不成?看刚才厅里对着两們老爷和二爷,那径声扬条的,説得都是什么话?我只一句不懂哪里上来就问人奶奶闺名的?若这样説,怕连大爷都不知道奶奶的闺名儿呢,就更别説二爷了”
子规看看周围,小声答道:“二奶奶想是连着受了二爷几场气,二爷近日事又多,赶不上回院里救火,再加上二奶奶娘家爹正巧来了,二奶奶怕是当着众人,撒个娇罢了。”
书桐也道:“我説大*奶行事一向是番得正的,哪里能有这个事儿?若当真传出去,可不要寒碜死了这园子里多少张嘴?千也嘴头子嚼説人,万也嚼説,不成的事也成了精了大*奶平日里多讲究体统的人,做事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哪里会做下这种事来”
子规笑笑,嘴上附和道:“可不是?都説那人言都有翅又有刺的,大*奶什么不知道?哪里寻不出个乖处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