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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和紫烟细心地为她沐浴,从头到脚,小心翼翼地深怕触碰到她躯体上大大小小,陈旧深浅的伤口。
“姑娘到底受过什么罪?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
紫云叹息道,轻揉着她的头发,都不忍心去看她后背上的伤痕。
楚若尘抿着唇角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叫我若尘就行,年龄比你稍幼,我唤你云姐姐可好?”
“这怎么行,你是殿下带回的姑娘,怎么能和奴婢们互称姐妹呢?”
紫云摆手连说不妥。
楚若尘说:“我也是奴才,身份能有什么不同,唤你一声云姐姐是应当的。”
在靖王府这么些年,从出生就是当丫鬟下人的命,连奴才中也分贵贱,更不用说在主子面前。虽然楚云觞对待下人向来温和近人,但别的王妃、贵人却从未把她们当人看,动不动就被责骂挨打。本以为被楚云觞带回来的若尘会成为她们主子,所以一直小心照料着,生怕以后生了嫌隙,楚若尘会报复,但现在看她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紫云和紫烟着实很喜欢她。
“嗯,随姑娘喜欢就是。”
紫云笑回道。
用了足足三大桶水,才将楚若尘整个洗得干干净净。
紫烟为她系上衣带,抬眼望着她不再有污渍泥垢,而白皙洁净的面庞,不由得赞叹道:“姑娘果真是个难得的美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娘这样标致的女子。”
紫云也凑过头来瞧,见楚若尘完全变了个样,惊叹道:“姑娘貌若天仙,难怪殿下为你神伤。”
楚若尘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个什么样,也早忘了从前是个什么样,没多大反应的静静听着两人的赞叹。
紫烟三两下麻利的为她穿好衣服,把她推到梳妆台前,说道:“来,自己看看。”
楚若尘犹疑地缓缓抬眼,她竟有些不敢去看自己的模样,太久没有照过镜子,她不知自己的容貌会是怎样。
铜镜里的人,面容白皙,五官精致,青黛眉,丹凤眼,绝美的面孔。
这真是自己吗?楚若尘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面庞,镜中的人让她感觉陌生,但手确实摸得是自己的脸。自己做什么动作,镜中人就跟着做什么动作。
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楚若尘的眉心越蹙越紧,这模样,和逝去的赵后是多么相似。母亲在她的记忆中,就是这般的温婉美丽。
“若尘姑娘,老天对你可真好,幸好只是身上有伤,脸上竟没留下一点疤痕,不然可就看不到这样一张好看的模样了。”
紫烟眼睛一直盯着楚若尘瞧,有些羡慕地说道。
紫云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我曾有幸跟着殿下进过楚王宫,见过楚王妃和沁公主,都说楚王妃是天下第一美人,沁公主是倾城之貌,可今儿见了姑娘,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倾城倾国。”
“殿下万福。”
一个丫鬟俯身请安道。众人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默默立着的楚云觞。
深夜,趁没人注意时,两人环抱起楚若尘的身子,飞身出了浣衣房。
因为早已熟悉楚宫的地形,轻易的躲过了守卫,不出半刻便绕到了宫墙下。
芜烟仰望着面前十几丈高的城墙,又看了眼怀中虚弱苍白的楚若尘,和竹雨点点头,两人顺着城墙一跃而起。借着墙为支撑,三人快速腾起,但还未及宫墙的一半便无法再上行,只得落回地面。反复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楚若尘缓缓睁眼,无力地看着眼前高耸的宫墙,冷笑道:“连老天爷都不肯帮我。。。芜烟,竹雨,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了。。。。。。”
从未有如此绝望过,被带到楚宫没有绝望,想着总有一天能亲自手刃仇人;被碧瑶欺辱没有绝望过,努力隐忍着又暗中练好剑法。她做的这些,无非是想着如何才能接近楚王,杀了他替父王母后报仇。若是逃离了楚宫,她担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进来,所以只有藏身在浣衣房才是最好的打算,既不引人注意,又是接近楚王最好的所在。可是,现在,她困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呢?是不是该早点离开这里才对呢?
芜烟刚想说话,就听到远处有人过来。立刻带着楚若尘和竹雨转到了一旁暗处的城角。
“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里?”
侍卫的叫喊划破黑夜的静谧,显得格外清晰响亮。接着就听到整齐的跑步声伴随着佩刀的哐当作响,正朝着这边过来。
三人紧靠着墙角,全身都紧绷起来。在宫里被侍卫抓到,要么是就地正法,要么就关进天牢结果仍是死路一条,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尖耳听着外边的一举一动。
暗夜里缓步走出一个人影,侍卫已抽出佩剑准备将他围住时,为首的侍卫借着月色看清来人的样貌后,急忙跪下参拜道:“七殿下。”
“都起吧。”楚云觞淡淡道。
为首的侍卫仍躬身请罪道:“殿下恕罪,奴才不知是殿下您在此,惊扰了殿下。”
“无碍,我正要回去,你们继续当值,不用理会我。”
楚云觞话毕,众侍卫弯身恭敬地站立一旁,等他先行离去后,才又继续巡逻。
芜烟和竹雨猫着身子,后背紧贴着墙壁,听到侍卫离开的声音后,长吁一口气。
正要扶起楚若尘站起,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吓得芜烟赶紧将两人护在身后。
楚云觞借着月光打量着躲在角落里的三人。
他刚才看得没错,这几个人想要施展轻功逃出楚王宫,但碍于其中一个人身受重伤,才没有成功。不过,他没有将此事告诉护卫,而是心中另有打算。
“你们是谁,深夜鬼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见几人有的只是惊恐和害怕,楚云觞开口问道。
“回七殿下,奴才们是浣衣房的丫鬟,因受不了管事的重罚,才想着趁黑夜逃出去。”楚若尘虚弱无力地回答楚云觞的问话。
虽然半昏迷着,可之前侍卫们说的话她听得明白,这人和之前被唤作七殿下的人的声音是一样的。而这位七殿下明知道她们躲在这儿,却又不告诉侍卫,显然是有目的的刻意隐瞒着,自己当然也不必再说谎骗他。
楚云觞惊异地望着楚若尘。这个女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竟如此敏锐。
只一句话,便让他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楚若尘突然艰难地呼吸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芜烟和竹雨慌了神,忙为她轻抚着后背。
楚云觞见状,莫名地担忧问道:“她怎么了?”
芜烟突然跪下,不停地磕头向他求救道:“七殿下,求求您,救救若尘,救救她吧,只有您能救她了,不然她会死的,奴才求您了。”
芜烟一下一下,对着楚云觞重重地磕头,竹雨扶着楚若尘不方便跪,也哀求着他出手相救。
楚云觞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他怎么舍得让她就这么轻易死去。
“把她给我。”楚云觞吩咐道,“只有带她出宫才能救她的命。”
“谢谢殿下。”
听了楚云觞的话,芜烟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将楚若尘轻扶到楚云觞面前。
楚云觞抱起若尘就往宫墙脚下走,芜烟和竹雨紧跟在后。
“你们回去,人走得太多会引起怀疑。”楚云觞停下脚步道。
“可。。。”
竹雨不愿意就这样把楚若尘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有些不放心道。
。“就照七殿下的话做,不用担心。”楚若尘细若游丝地开口说道,话落就昏死过去。
芜烟点了点头,隐约明白楚若尘的意思,楚云觞是个可信之人。
带着楚若尘,楚云觞自不会从宫门过,抬眼看了看宫墙,借助墙壁的推力飞身而出。
楚云觞抱着楚若尘,一刻不停地赶回了靖王府,派人连夜请了十几位大夫为楚她诊治。
“这位姑娘,寒邪入体极其严重,加之受此重罚导致命悬一线,难,难。”
“此乃常年忧郁积怨又过度劳累所致,性命危矣!”
“血气不足,营养不调,风湿严重,小小年纪,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唉,可惜,可怜啊!”
所有的大夫都众口一词,楚云觞紧蹙着眉头望着躺在床上已昏迷不醒的人,她究竟受了多少苦难才会是现在这样?
“不论如何,给我救活她,救不活,谁也别想活着走出靖王府。”楚云觞命令道,淡淡的话语却是令人不容违抗的威严。
“救她不是不可以,只是药材极为难寻,需上百年的人参和千年灵芝,加之西域特有的天山雪莲方能入药,这人参和灵芝倒是有现成的,可天山雪莲,万年难遇啊!”张大夫摇头晃脑的说完,接着又叹息起来。其余大夫也赞同的点头。
“弋阳,去把天山雪莲取来。”楚云觞道。就像那天山雪莲只是寻常玩意儿一般,说有就有,而不是他花了整整12年才苦苦寻来的。
弋阳有一刻的迟疑,但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旨意。
药煎好,看到紫云和紫烟喂楚若尘喝下后,楚云觞将大夫都请到了外间。
“你们所说的那些顽疾,都还有救吗?”
听大夫的诊断,楚云觞担心起来,这么重的顽疾,不及时医治的话,人会怎样?
“慢慢调养,这些病症都会有所好转,长期泡温泉对风湿有益,调理膳食、放松心情也会使病情大有改进。”赵大夫向楚云觞说出实情道,“但,七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位姑娘最多活不过25岁。”
楚云觞惊异地看着他,见其余大夫都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静了静,摆手让众人都散去。
清晨的丝缕阳光透过窗户,屋内的温度骤然升起。冬日的阴霾悄然散去,万物又开始重新复苏。不知是光线太强,还是院里的鸟儿太吵,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楚若尘终于睁开了眼。
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楚若尘回想起昨晚楚云觞相救的事,挣扎着想坐起身来,无奈全身酸软无力。
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着的是金线丝绒被褥,身下躺的是上好乌木制成的暖床,床榻前有香烟袅袅的炉顶,案桌上摆放好了整齐的盆景,墙壁四周都挂满了字画,均出自名家手笔。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楚若尘难受地皱了皱眉,这屋子里的事物和曾经赵国皇宫的物件可真相似,她有多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珍贵的东西?
“姑娘,你醒啦?”
推门而进的紫云欣喜地叫道,“紫烟快来,姑娘已经醒了,打水为姑娘沐浴。”
楚若尘瞧着走到床前的紫云,十七八左右的年纪,身着淡绿色紧束宫服,模样算不上美,却也长得水灵,让人一看就喜欢的乖巧样。
紫云笑着扶起楚若尘,让她舒服的靠在床沿,自顾自地说道:“姑娘昏迷的这些天,殿下每天都来看望,着急得不得了,老是问大夫姑娘什么时候会醒。大夫说今个儿应该就会醒的,还真是灵验呐!”
说着轻笑了笑。楚若尘疑惑地问:“我已经睡了好些天吗?”
“是啊,整整三天三夜。”紫云回道。
紫烟已经端着药进屋,在她身后跟了几个小丫鬟,各提着几桶热水往屏风后走去。
“姑娘先把药给喝了,喝完药再沐浴。看姑娘脏成这样,味儿都有了。”紫烟如实说道。
听了紫云的话,楚若尘羞愧的低下头打量着自己,全身的确又脏又破,还难闻,简直不像个人样。
一直以来在浣衣房,除了劳作,所有的女子都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来打扮自己,没有人会在乎她们的穿着和长相,她们也就渐渐忽略了外在的存在。楚若尘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报仇,更加没有想过打扮自己,整天灰头土脸的。如今被紫烟这么一说,才有了些做女子的羞愧感,才意识到自己是身为女子,原本应该注意容貌礼节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粗糙的像树皮。
紫云见她被说得不好意思,挨着她坐下,安慰道:“别担心,待会儿我替姑娘好好打扮打扮,肯定会漂亮的。”
楚若尘微微笑着,点点头道:“谢谢。”
紫烟也嚷起来,说道:“紫云有一双巧手,定会把姑娘弄得美若天仙,再说,姑娘要是不美的话,怎会让殿下如此上心?天天来看好几回,还叮嘱我们一定好生照顾着。”
楚若尘静静听着紫烟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楚云觞的身影,可惜那晚只听了他的声音,连样子也没看清。
屏风后,丫鬟已经备好了洗浴用的花瓣和香料,木架上也挂好了一件粉色裙裳。
因为楚若尘受的是棍伤,紫云和紫烟没办法在她昏迷时替她换上干净衣服,免得触碰到她的伤口让旧伤复发。所以楚云觞命人连夜赶制出了几套,等她醒后有新的衣服可以更换。
站在浴桶前,楚若尘低头望着水中的自己,用手轻拨了一下水面,荡起几圈涟漪。
曾经赵宫的生活仿佛已是前世,以前每晚都有丫鬟服侍着自己泡澡,现在,连洗个简单地热水澡都是一种奢求。
紫云和紫烟细心地为她沐浴,从头到脚,小心翼翼地深怕触碰到她躯体上大大小小,陈旧深浅的伤口。
“姑娘到底受过什么罪?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
紫云叹息道,轻揉着她的头发,都不忍心去看她后背上的伤痕。
楚若尘抿着唇角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叫我若尘就行,年龄比你稍幼,我唤你云姐姐可好?”
“这怎么行,你是殿下带回的姑娘,怎么能和奴婢们互称姐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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