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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任天凝不时瞄他一眼,那眼中莫名的情意让云焕冷汗直滴。幸好,云焕自己也是不反感他眼中的任姑娘的,不然,他可要拍桌子喊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吗。
然而,任天凝一向看得很开,既然喜欢云焕这种类型的男子,她自然要好好地把握了。
于是,便有以下一幕:
“这个鱼丸好吃,你尝尝看。”
“这个汤很滋补,你也来一点啦。”
“光吃荤的不行,也用点素的吧。”
幸好饭桌上多了一副公用的玉箸和汤勺,不然,任天凝还真不好意思用自己的筷子给意中人挟菜。
“云焕,我们明天还要去看聚宝会,你早点休息啊。”任天凝自动过滤了成尚英那唬人的眼色,将云公子改成了云焕。
即使是个白痴也看得出了,任大小姐对那云公子,真正是情意拳拳啊。
云焕很郁闷,真的很郁闷。成尚英一路跟着他,脸上有了冰霜之色。这个任天凝,不知怎么搞的,对旁人都是一幅冰雪之姿,偏偏在云焕面前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只差把眼睛粘在云焕身上了。
随云焕进了屋,成尚英便佯怒道:“别生气,云焕,那女子真是不知廉耻,你也勿用理会!”
云焕不语,怔怔地坐回窗前,用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窗外芭蕉正绿,海棠正红。是了,青春正盛,他也是性情中人,这么多年束缚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却没忘记,他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原该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对任天凝的示好,他心底是有些蠢蠢欲动的。
成尚英看不懂他的心思,只好作罢。
入夜,任天凝也坐在窗前,想起云焕那些微窘迫却可爱的样子,不禁有些出神。桌上的烛火一晃一晃,轻风拂过。她猛地回过神,对了,齐乾今天在用晚膳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被她注意到了。可恶,这个齐乾,是不想让别人夺走七情剑谱吧。任天凝自幼习的内功是□□,每日打坐一个时辰,神清气爽。她已经积累了十几年的内力,在江湖上绝对拿得出手。正因为这样,大哥他们才愿意放她出门独自行走江湖。
当任天凝觉着这后院静得有些出奇时,一条黑影从窗前的梁上掠过。
“谁?”任天凝朝外边喊了一声,一边已经从窗口跃出。黑影行动地很快。她屏气使出上等轻功螺旋飘影,紧随其后。
随着她那一声叫喊,已经有下人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在后面问道,任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任天凝未加理睬,只是一心一意地跟在那黑影后边。从背影看来,应该是个壮实的男子。几个转弯,那黑影到了东边的厢房。
东厢房一间屋子的窗户开着,那黑影跃入其中,只听得成尚英杀猪般地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
外边的灯火忽然之间都亮了,将一切都照得亮堂起来。
任天凝踢开成尚英所住房间的门,门没栓上。只见成尚英躲躲闪闪,那黑影拿着一柄利剑,左刺右刺。
任天凝下意识地觉得不对,这个陌生人找谁不好,要找成尚英呢。
等她回过神,一下子悟到了什么似的,便拔腿往自己所住的西边的厢房跑去。云焕也打开了门,看到成尚英狼狈地躲着剑锋,便随手拿起匕首,加入了战局。一会儿工夫,林家的护院和林家长子林承略已经到齐了。
果不其然,任天凝房间的床铺被翻得一塌糊涂。
任天凝冷静了下来,没想到有人针对自己,难道故人交付给她的东西这么快就被人惦念了麽。
她复又到了东厢,那黑衣人蒙着面,正用剑对着成尚英的脖子,只差一分,便能刺入肉里,黑衣人一双阴鸷的眼睛,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可怖。其他人都围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林承略象征性地吼了一句:“你是何人,胆敢夜闯林府?”
云焕披着单衣,将匕首没入衣袖,没有出声。他离黑衣人最近,却也看得最清,黑衣人手腕翻飞,便将成尚英推了出去。随后,一个翻跃,已经到了十步之外的距离。
这是个高手,云焕肯定。他忙接住成尚英。后者脸都吓白了。
黑衣人走了一段路,才觉得不对劲。后面风声一浪盖过一浪,确是有高手跟上来了。
而且不止一人。
任天凝一见黑衣人有所行动便跟了上去,那武林盟主齐乾也赶过来了。林承略见齐乾跟上去,便没有去凑数。
三道身影在夜幕中翻飞腾跃,使的均是上等轻功。
任天凝觉得,来者不是刺客便是盗贼,肯定会有接应的人,果然,他们追上黑衣人的时候,已经到了林府外头的一处树林里。树林里齐刷刷地站着五六个黑衣人,都配着剑。
“怎么样?”齐乾紧随在任天凝的身后,问道:“看出路数了没有?”
任天凝没好气地回道:“我哪儿知道。”
言罢,两人严阵以待。
他们一路追赶的那黑衣人尖声笑道:“二位跟这么久,可是我欠着你们什么了?”
齐乾皱眉道:“你们此时来访,定是居心剖侧。”
“哼,还真是个卫道士。”那黑衣人的声音很干很刺耳:“齐盟主,拿到七情剑谱别忘了给天山灵鹫宫祭拜。”
天山?灵鹫宫?任天凝怔住了,齐乾僵住了。
那几个黑衣人却趁他们不备,攻了上来。几个回合,打得平分秋色。
飞刀如闪电般转了出去,划破了方才与他们讲话的黑衣人的手臂。那黑衣人闪身到了不远处,看着毫不吃力的任天凝道:“不愧是慰雪山庄的大小姐啊,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麽!”
于是,一阵口哨的音传来,几个黑衣人都收了剑势,训练有素地像一阵烟雾一样退却了。树林里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和驳杂的影子。
“怎么办,这事是你惹的吧?”任天凝没好气地问齐乾。
齐乾作深思状道:“这,说来话长。”
“哼,谁知道你跟天山灵鹫宫是什么关系啊。”于是不等齐乾反应,便拔腿回林府去了。齐乾摇摇头,刚毅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便也跟着任天凝回去了。
一到林府后院,林落薇便冲上来握住任天凝的手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对,凝姐姐,吓死我啦。”
任天凝宽慰地一笑:“没事,我们又不是吃素的。”
听到我们两个字,林落薇打量了其后的齐乾一眼,脸上诡异地红了,眼神也闪躲开来。
齐乾拍了拍林承略的肩说:“承略,你这院子该多加几个护卫了。这次来的人可不是善茬。以后保不准还会有人来。”
林承略却拉住齐乾悄声问:“前些日子,我姐姐被刺客伤了,莫不是同一伙人?”
齐乾断然摇头道:“不是。肯定不是。”
林落薇凑过来像个乖宝宝似地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跟姐姐被刺有关,这些人真是胆大呢。”
☆、鉴宝会
这事很快就上报到林望岳那里,林家家主少不了到后院安抚几个当事人。成尚英虽吓个半死,却还是保持了
很好的风度。和林望岳道了几句无事便去休息了。
齐乾随即被林望岳拉走了,林落薇见齐乾一走,便跟任天凝道了晚安,也回自己的闺房去了。
护院们都散去了。任天凝正想走,却见云焕立在她一旁,欲言又止。
“怎么了,云焕有事?”她想了想,似乎没什么被她遗忘的,但还是问了。
云焕却是为她担心,方才见她不管不顾地随黑衣人而去,已经吓了一跳,又见她安全折返,心里才安定下来
。
“没事,你自己小心点罢。”云焕支吾了两句,逃也似地回屋了,那俊秀的背影里仍旧带着一丝窘迫。
听到云焕关心的话语,任天凝心里一甜,暗道,这人的真实性情有些别扭,以后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再见倾心,这便是了罢。只是两个当事人还不知情,仍美滋滋地为对方的在意而欣
喜不已。
至于那天山灵鹫宫和武林盟主的干系,任天凝回了屋才细细琢磨了一番。
七情剑谱,她自然也是肖想已久。两个月前,父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凝儿此次出门,除了要带回故人托
付的东西,还要去那梓州林家拿回原本属于慰雪山庄的七情剑谱。”
清晨,院子里的花草沾着露珠,在微风中摇曳。推开小轩窗,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任天凝眯起眼睛,享受着新的一天美好的气息。这日,便是林望岳安排的鉴宝会举行的日子,日光斜照,真
是风清云淡的好日子。
一个小丫鬟端着热水进来让她净面,另一个端着今日的早点,一碗薏米粥和一盘豆沙包。
任天凝坐在桌几旁,正要拿起勺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伺候的小丫鬟说,林落薇起来了没有?
“禀任小姐,奴婢不知。”那丫鬟眉眼都透着安分。
“那东厢的几个客人呢?”
“这,可否容奴婢去看看。”丫鬟说着,便以询问的眼神看她。
任天凝回道:“可以,你去吧。”
丫鬟便转身走了。
喝了粥,任天凝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暗道,林落薇也算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她心里有人,怎的我也
要帮她一把。
原来,她还是记着林落薇求助于她的事。这时,丫鬟和两个男子走进来,正是云焕和成尚英。云焕嘴角弯起
的浅浅纹路还是那么迷人,深邃而华彩熠熠的眼眸还是那般容易让人想起倾国倾城一词,任天凝满足地盯了
他两眼,才去看那成尚英。
成尚英还在为昨晚她去房中见到黑衣人却落跑的事而不快,于是讽刺道:“任姑娘,昨天跑得可真快啊。”
“咦?我没有啊,我是急着有事去办呢。”任天凝忙为自己辩解,墨绿色的眼里透出一股纯真。
成尚英却不依不挠地问道:“什么事能让你那么着急啊?都见到刺客了,还有心想着旁的事。”
“这个,成先生是怪我没及时救你麽?”
“谁说的?谁要你救了。”单纯的成尚英急了。他昨晚是很狼狈,因此耿耿于怀。
“哦……”任天凝故意拖长语调,说道,“不是我不想救,那黑衣人只是唬唬你罢了。所以没出手哪。”
“哼,剑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你。”成尚英还嘴道。
看两人要吵起来,云焕抚了抚额,插进来道:“好了,我们准备准备,去观摩鉴宝会吧。”
“还是云焕知我心意。”任天凝璀然一笑,几乎要上前挽住云焕的手。云焕身子僵了一僵,只听一旁的成尚
英叫道:“你跟他还没那么熟,别动手动脚!”说着,便拉起云焕走出去了。任天凝虽气他打断自己的好事
,倒也没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
去前厅的路上,林落薇和林紫砚正忤在一处假山旁为了什么事而争吵着。边上的林承略,脸色有些凝重。
林落薇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直觉得疼,她正色道:“其他事都依你,唯独这事,我不同意。”
林紫砚无奈地摇摇头,好言劝道:“只怕爹爹容不得你自作主张。那逍遥楼主,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你如何
看不上眼?”
“为何我要嫁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林落薇怒道:“管他是什么楼的楼主,我偏不要。要嫁便让爹爹自己嫁
去。我如何不能自己做主?大哥受的苦,你又不是没见到……”
说这话时,林落薇瞟了一眼边上默不作声的大哥林承略,只见他双目微阖,面无表情,兴许是想起了当年的
伤心事。林紫砚道:“爹爹让我来劝你,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摆手道:“你和大哥情况自然是不一样的。大哥当年心许的那个丫头位卑命贱,怎能与逍遥楼相比。”
听到这话,林承略脸上掠过一丝沉痛,正要说什么,林落薇却打岔道:“姐姐竟也这般势力。两人相知相许
不是很好么,为着家族利益,胡乱定下婚约,岂不是买女求荣?”
林紫砚一听,眼中便有了波澜,但贵妃的教养让她丝毫没有显出一点怒气。林落薇脸蛋红扑扑的,神色愈发
坚决:“姐姐不用劝我,爹爹问起,我自有答复。”
林紫砚甩了甩衣袖,径直离开了。不远处,任天凝拉着云焕,轻声道:“没想到落薇家的人这么不讲理。”
正是任天凝一行人,他们在假山背后偷听了许久。云焕本想离去,却被任天凝死死拉住了。
“任姑娘,这样不好吧。”不远处,林紫砚走开了,林落薇似乎正与她大哥商量着什么,云焕无奈地说道。
任天凝随手点了点远处,道:“我们顺路听到的,没什么大不了呀。”见成商英很是不屑,又说道:“云焕
,以后叫我天凝,好吗?”她说得一份委屈,两份温柔,三份诚挚。
“这个,只是个称呼……”云焕犹豫道。
“哼,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吧。”任天凝故意做出一副恼他的样子。
云焕一见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直白地看着自己,便没辙了。于是回了一句:“好吧。”
好字才出头,那成商英就插进来说道:“叫你任姑娘不好麽?你一介女子,怎的这般主动。”
任天凝皱眉道:“我偏要这般主动,不然,怎么争取到属于我的东西。”说着,又要扯住云焕。这话一出,
云焕心里霎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