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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何尚书,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
、020
“太子殿下,请留步!”
不用回头,祈皓也知道身后唤住他的人是所谓何事。他的步伐依旧没有停下,却淡淡地抛下了一句:“爱莫能助!”
何光佐气喘吁吁地入定,望着太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如松柏之姿,风姿卓越,却免不了孤单、落寞…
这个太子,终究还是叫人猜不透心思。
“何尚书!”肩膀突然被某人的爪子厚实地拍了一下,立刻陷了下去。
很快,何光佐的声音立马就高了八度,飘扬在皇宫的上空。
“我说赵杰,你当老夫的身子板是铜墙铁壁,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
“对…对不住啊,我忘了,你是个文臣出身,弱不禁风啊!”
“……”
翌日,耶律伯颜一行人等的车马抵达了京师,还未曾休息,就听得皇上宣召铃儿入宫。
耶律伯颜急了,问了宣旨的太监:“敝国皇上可曾唤本王一同入宫?”
“这个…陛下只宣召芸韵公主一人。”
耶律伯颜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看得太监心里头一颤,传闻云甸国的人都是野蛮凶狠无比,今日算是见识了。他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句:“陛下在下午有举办了宫廷宴会,是为了欢迎三王子与公主的到来的。”
“三王子哥哥,既然是皇帝陛下的召见,你就别难为这位公公了。”忽闻一个声音嘤嘤软软并不娇媚,仿佛是来自科什草原上的清风踏过了千山万水,吹拂到了耳边,还停留着野草的芳香。
从屏风后走出的一个女子,一袭绯色的衣衫,红艳逼人,一下就攫住了人眼球,而真正让人放不开眼的是那张娇颜明艳的容颜,当真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屏息,惊艳…而后才恍然回过神来,张公公恭恭敬敬地稽首道:“公主殿下圣安!”
“免了!”铃儿轻轻挥一挥手,淡然地说道。
沧月国的宫廷礼仪,她也学的像模像样了,而后对着耶律伯颜,嫣然一笑道:“既然来到了沧月国,左右都是要见,还怕了他的皇帝不成了。三王子哥哥,我去去就回,你要是闷得慌,可以去叫人带你到各处逛逛,这儿的景色不比云甸,自有一番情趣。好歹也来了一回,也可见识见识异国人情,不然回去可叫人笑话了呢!”
铃儿的俏皮与巧笑嫣然,耶律伯颜都看在眼里,触动了心底的柔软,再也没了脾气,只得憨憨而又宠溺地笑道:“依你,都依你!”
看得左右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只是随后又听得耶律伯颜吼道:“都愣着干什么,随本王出去逛逛,定要把全洛城的最好的东西都看一遍,玩儿一遍!”
铃儿一听乐了,回头对张公公也说道:“前边带路吧!”
铃儿没有注意到此时耶律伯颜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划出了丝丝的血迹。瞳孔布满了血丝,如一只狰狞的野兽一般凶狠。
狠,也恨!千里送君,最后是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太窝囊,太憋屈!
也正是这一刻在耶律伯颜的心底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在不久以后生根发芽,甚至开始放抗耶律完颜所做的一切。
……
“公主,这一次皇上召见是一次机会,当然,以公主的倾世容貌必能入主hou宫。宫里规矩多,不比塞外,日后有用的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席话下来,铃儿也只听懂了半分。
见她心中有疑惑,张公公有悄声地告诉一句:“奴才也是手相爷之托,公主勿虑!”
如此,铃儿才恍然大悟,微微颔首道:“有劳公公了!”
张公公连连摆手:“折杀奴才了。”
从皇城的午门下轿,抬眼望见高高围起的城墙,红砖绿瓦,壁垒森森。一路走来,从麓巷到宣和宫,一步一个脚印,似乎绵延不尽。路在前方延伸,头顶上的天空成了一个长长的方形,也似路一般的绵延。
越往宣和宫走,守卫就愈发频繁,十步一哨,时不时地穿插着来回巡视的侍卫。看不到寻常人影,也听不到任何的吵杂的声音。沉重、庄严的气氛压抑地人心头很紧、很紧。
终于到了宣仁宫的脚下,铃儿抬头,仰视着这座巍峨的宫殿,琉璃瓦的屋顶,鎏金的石柱,齐整的大理石铺砌的道路…庄重到目不斜视的守卫,都和辽阔的草原不一样,草原上也有宫殿,但没有这般的金碧辉煌,雄浑壮伟和气势逼人!
难怪生长在沧月国的皇帝会以天子自居,站在宣仁宫的最上方俯看一切,心中必然能燃起万丈豪情吧?!
“云甸国芸韵公主驾到!”第一个通传的尖细而又绵长的声音把铃儿吓了一跳。
瞪着老大老大的眼睛瞧了半天,经一旁的张公公提醒她才敢慢慢地踏上了台阶。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通传的声音,一直传到了金銮殿内。
一步一个台阶,她心中在默数着。恰好到九十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金銮殿的门口。
“公主,奴才就不陪您进去了。到了里头,能否留在沧月国就看您的了!”
许是瞧出了铃儿有些许的紧张,最后的关头张公公忍不住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嗯!”铃儿深呼吸了一口气。
豁出去,反正来都来了。还怕什么鸟皇帝,再厉害有耶律完颜的气势逼人?还是有独孤倾珏不显山不露水的仙人气质?
她乔铃儿虽是长在科什草原上的一代牧民,可是从小也猎过鹰,吃过狼,还和别人玩过摔跤,目睹过死亡的绝望…
没什么可怕的了,是的。再也没什么比失去亲人更可怕的了。
铃儿即已说服自己,便埋着头、轻移莲步、袅袅亭亭地走了进去。在那一个瞬间,她分明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或好奇或嫌恶的,一下子全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隐隐的,她勾唇,微笑着,四十五度角,不知怎的竟突然独孤倾珏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人只怕是泰山崩于前都会面不改色吧?!
“臣女,耶律芸韵,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免礼!抬起头来朕瞧瞧!”一个浑圆甚至还有点女气的声音在头顶的上方响起。
铃儿依言抬头,那一刻她没有注意在四周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抽气声。
她看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是白皙、俊秀的。不同于草原上汉子的粗犷与刚毅,他连眉峰都是带着秀气的,除了颔下几许的胡须似乎是他年纪的象征,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二十岁?三十岁?反正她是想不出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孩子的爹了。
!
、021
宣仁皇帝也有惊艳,甚至已经直击到了他的心底身处。仿佛时光霎那间倒流一般,眼前的女子绯衣如血,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个佳人一般的容貌。曾经雨夜的促膝长谈、年少轻狂的山盟海誓,还有疯狂的思念…他以为忘记了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全部都清晰了起来。
“文秀…”他喃喃自语,难道是上苍见怜,让你又重新回到了朕的身边?
“万岁爷?”御前侍奉的李公公小心地提醒皇上刚才的失神。
宣仁皇帝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这才看到底下还一同跪了一个何光佐。又不想让朝臣自己的心不在焉,所以假装了然于心地挥了挥手道:“何爱卿所说的朕知道了!”
何光佐心头一喜,紧接着问道:“那皇上准备什么时候给太子殿下完婚?”
太子?这下轮到宣仁皇帝傻眼了,他不知道这和太子又扯上了什么关系。他瞥了瞥站在底下不显山不露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儿子,心里头琢磨刚才何光佐到底说了什么呢?
“皇上,君无戏言。依臣看越快越好,三日后完婚最佳,顺便还能请云甸的三王子殿下喝一杯酒呢!”赵杰也一股脑跪了下去。
“额…”突然这个时候,宣仁皇帝很不争气地打了个镉!
抬起的手还在半空中,可是扑通一声,大殿上大半的朝臣跪了下去,齐声高呼道:“皇上圣明!”
圣明什么?什么圣明?
宣仁皇帝现在一听到这话就有一种想要砍人的冲动,不就见到美人精神恍惚了一会儿,不就一不小心打了个镉吗?
“何光佐啊何光佐,赵杰啊赵杰!两只老狐狸啊老狐狸!”宣仁皇帝一下朝也没心思去哪个爱妃的寝宫了,直奔御书房,把他们的奏章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念叨的压根痒痒。
看皇帝陛下,气呼呼胡子飞扬的样子,还是头一次。李公公强忍着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
忽听到外边有人通传道:“曹丞相有事求见!”
“不见!”宣仁皇帝气呼呼地拿起曹佥的奏章,嘴里碎碎念道:“曹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连提醒都不提醒朕。个个都说是忠臣良将,到头来全都是白眼狼。”
不一会儿,又听得通传道:“太子殿下有事求见!”
“不见!”宣仁皇帝这回是安安静静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不停的腹诽,朕的好儿子啊好儿子,居然跟朕抢女人。想了一会儿又道:“让他进来吧!朕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太子是没什么好说的,他一进来就叩首说了一句话,差点让宣仁皇帝没晕倒当场。
“儿臣叩谢父皇赏赐之恩,不知父皇以为三日后婚礼事宜该一切从简还是从奢?”
“…”
不用嫁皇帝,嫁给了太子爷。对铃儿而言这不知是好是坏,问了耶律伯颜,他也仅说:“你以为如何便如何吧?!”
什么叫她以为如何便如何?铃儿气急反笑,看着耶律伯颜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样子,她不知道那日作出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眼前的男人真给了他契机也未必有对抗耶律完颜的野心与本事吧?!
耶律伯颜是真恼了,不过他是气自己,午宴也没打算进宫去和沧月国的皇帝攀谈的兴致,在一群小厮的带领下,不知所谓地去了全洛城最为有名的青楼——花满楼喝花酒去了。
打小在草原长大的铃儿,不知道青楼是何概念,问阿宁,阿宁也摇头,底下的侍卫含含糊糊地解释了一遍。
花酒是什么酒?沧月国的特色吗?
他要喝便去喝吧?!铃儿一笑置之,也不予理会了。
铃儿回屋后,又换了一身衣衫,只是纹理和样式不一样,不变的还是绯红的颜色,艳丽无比。
寻常女子穿上绯衣,一般难以驾驭得了如此鲜艳的颜色,所以非是喜庆时刻,很少有人爱穿这样色泽的衣服,因为那样只会衬得衣裳比人更为华丽。可是铃儿不同,她爱穿绯衣,远远走来,如花团锦簇,明艳照人,衬得人如皎花,光彩夺目。
随后,又在张公公的带领下入了宫。
“皇上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所以午宴就由太子殿下打点了。”张公公的语气不咸不淡,明显和早晨的热情熟络相比差了一截。
“哦!”铃儿轻应了一声没什么在意。
今早入宫时有些紧张,也不敢打量朝中的诸位大臣,更不知道这个失宠的太子爷长的什么样。
时下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瞧瞧,一路无话。
午宴是在御花园中举办,没有莺歌燕舞,也没有群臣恭贺。左右不过是在凉亭上摆了许多的糕点食物,一同陪宴的一左一右恰是赵杰与何光佐。本来今日宴会中该是由丞相与尚书大人相陪,可是曹佥因为事有变故忙着给耶律完颜报信去了,没空!
祈皓静静地坐在正中间等待,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赵杰忍不住向一旁的何光佐挤眉弄眼,何光佐白了他一眼,两手一摊,眼瞟到别处去,硬是没搭理他。
“你…哎!”赵杰憋不住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盅想一饮而尽,突然看到里头空空什么也没有。只好吞咽了一口口水。
“殿下,依臣看那个什么三王子一定是在摆谱,老半天了都没来。太过分了!”赵杰愤愤地说道,晚点来也要说嘛,至少中午的时候他可以在家填饱肚子。也不至于现在对着满桌子的食物空着胃想吃又吃不到多难受啊。
祈皓还是没说话,何光佐淡淡地瞥了一眼赵杰,悠悠吐出了两个字:“德性!”
“好你个死光光,感情就你…”赵杰一急就拍了桌子起身,连何光佐的绰号都叫了出来,也不瞧瞧是谁的地盘。
“够了!身为大臣骂骂咧咧的,成何体统!”祈皓终于发火了。
何光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就是,成何体统!”不过,也遭了祈皓一个恶狠狠地眼神,就立马禁了声。
赵杰和何光佐二人大眼瞪小眼,不多时外边才通传道:“云甸国芸韵公主驾到!”
二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再看祈皓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心下寻思,果然是太子爷,光是这份定力就非寻常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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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公主,无需多礼,请!”
一番礼节之后,铃儿这才抬头望了太子一眼,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眉峰如黛,如蒲扇似的睫毛下,细长的凤眸如一弯泓水,深不可测,俊挺的鼻梁,薄唇紧抿,色如淡水。好一个朗目星眉,风神如玉的翩翩太子爷!
见惯了云甸国大王子耶律完颜动不动就如泰山威压而来的气势逼人,眼前的沧月国的太子殿下,却不显山不露水。定定地站在那儿,有一种让人轻易就容易